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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随便你们,死活随意!好心没好报!”
想到陈熹微刚刚的反应,反而有点觉得愧疚了。
她没什么对不起自己,甚至于,还想要帮自己。
自己也是系统拥有者,自己也体会过,曾经不得不做任务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想要做一件能够自己决定的事情,得有多难。
京墨看着凤咏突然陷入沉默,无奈摇摇头。
其实京墨也已经习惯了,凤咏动不动莫名其妙的沉默。
京墨也不知道,这到底是逃避,还是思考。
但是京墨知道,凤咏再不成器,也和自己有一半相同的血液,有着一样的目标,自己要帮他,保护他。
外界都说,京墨做事随缘,心情阴晴不定,很难讨好。
可是只有京墨自己知道,再怎么阴晴不定也好,胳膊肘向外,总是会痛的。
京墨无奈摇摇头“不管怎么样,都好,这事情我也不说了。不过刚刚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和你好像关系不一般,我看兰丫头好像也知道什么,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啊?没有,没事。”凤咏被问得触不及防,但是还是回道“兰儿知道的。”
京墨深深叹了一口气“知道么?你看她那样子,好像是第一次知道呢。你真的说清楚了么?我看得出来,虽然你们没有明说,但是你们情义是真的。兰丫头有什么过去我不管,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你不管有没那意思,也要说清楚。别这边不说,那边又和人不清不楚的。像什么样子。”
“璟晼伯伯,有些事情,说不清楚的。如果非说有什么,也只是顾冷岚欠了易安,而不是凤咏欠了陈熹微。顾冷岚是顾冷岚,凤咏是凤咏,兰儿是知道的。陈熹微的身份,只会让我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一把,而不是改变什么。很多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弥补是不存在的,也是虚伪的。我能做的弥补,就是让她现在过得好罢了。”凤咏淡淡说道。
京墨点点头“随便吧,你能处理清楚就可以。我跟你说,你可以和我一样,这辈子身边没有人,但是不要负人家,兰丫头也是,外面那些人也是。瑞珏负了穆可雅,穆可雅独身一人,瑞珏这辈子也没开心过,何必呢?我知道,你们都背负了很多,很多事情决定不一定能全由心。可是还是要尽量。”
“我知道了。”凤咏淡淡回复道。
京墨看着凤咏,无奈摇摇头。
没过多久,白兰回来了,身穿一件妆花金枝线叶芙蓉花软缎立领通袖立领中衣,逶迤拖地樱桃红暗花五彩花草纹样棉裙,身披淡金底镂芙蓉花金枝线叶碧霞罗彩晕锦。顺滑的青丝,头绾风流别致飞天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堆珠长命富贵芙蓉花攒金凤钗,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翠玉银杏叶手环,腰系黄色凤纹纹样绣金缎面束腰,上面挂着一个扣合如意堆绣香囊,脚上穿的是金丝线绣重瓣芙蓉锦绣双色鞋子,看起来华贵无比。
凤咏看这衣服没见过,笑着问道“这衣服赏的?”
“嗯,新的朝服。说是以后若是进宫上朝都要穿的。”白兰淡淡说道。
凤咏听着有些不懂“上朝?你是公主,上朝?”
“恩,不知道什么意思。”白兰无奈摇摇头“还有好几套,已经送到府上了,供我换着穿。全是金色红色黑色,都是金线绣的,都是什么芙蓉花牡丹花,龙啊凤啊什么的。”
凤咏惊讶了“牡丹花?龙纹?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搞不懂,说是嘉奖我,但是也没有细说……”白兰不懂,但是凤咏也理解,不收下,也是不可能的。
白兰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宸贵妃,燕贵妃也收到了金色的吉服……上面绣了牡丹花和凤凰……”
“这难道……”凤咏想到了一个事情“魏华清不会要扶持三个妃子三足鼎立吧?这是什么玩法啊?”
白兰摇摇头“我不知道,而且,今天魏华清很奇怪。之前好像很有主意的,今天看起来,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样子……”
“这……”凤咏也不敢猜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按照他了解的魏华清,不可能会有这个状态。
“皇上真是善解人意,怕我丢人,还给我找了个别院关着。”
“惠文王还是如此风趣幽默,朕不过是觉得这里方便说话罢了。”
“皇上还是如此谦虚,您与微臣的事情,在哪里不是说呢?再说了,君威在此,皇上说什么都是对的,若是有错,那一定是微臣的错,而不是皇上的错。”
“惠文王此话,倒有些责怪朕的意思呢。”
“微臣不敢责怪皇上,君是君,臣是臣,微臣不敢逾越。微臣知道,擅离封地是死罪,可是皇上,兰心师妹和穆大祭司与此事无关,希望皇上可以放过她们。”
“兰心师妹?惠文王真会说笑,那分明是朕的未婚妻白兰,你却可以说成是赫连族的兰心,可见王爷,这胡编乱造的能力真是一等一的呢。”
“皇上糊涂,这白兰,幼年失踪,早就死了,谁又能证明,现在这个兰心师妹,不是赫连族的人,而是那个丢失的白兰呢?皇上不信可以亲自向赫连族求证,这个兰心师妹,可是真真正正的赫连族人呢。是赫连族祭司妹妹赫连卿?和赫连族武士赫连云安的女儿,这些都是有证据的呢。就算您是皇上,就算您的未婚妻失踪,您也不能乱认,您说是不是?”
“哦?是这样吗?那你身边那个索尔族大祭司的儿子怎么解释呢?而且那个人还是你的亲伯伯,和凤王爷,是一个父亲的,这个,你总不能抵赖了吧?”
“皇上,这更是不可能的,那是清荫阁的导师,京墨大人,是个孤儿呢,怎么会是什么索尔族大祭司的儿子呢?而且,父王的族人,全部记录在案,有多少兄弟亲族,您一查便知,怎么能随便抓住一个,就说是微臣的亲伯伯呢?”
“总有不在案不在册的,这些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怎么会?我朝法度周全,怎么会有这种不在册的事情出现呢?微臣竟不知道,可见微臣见识短浅呢。”
“你不用和我在这装疯卖傻,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再说了,朕早就派人查过,证据确凿,你无从抵赖。朕看你还是早些招供,省得朕把你压入大牢,受苦。朕看你这细皮嫩肉,文文弱弱的,也不是适合牢狱的人。”
“听闻前段时间,素和族多年前失窃的掌中莲突然现世,之后,素和族所有人都涌入都城,后来先皇突然驾崩,传位与皇上,您说是不是有点意思。”
“哟,按照惠文王的说法,是朕逼宫了?”
“微臣不敢这么说,微臣只是与皇上说些琐事罢了。不过微臣在清荫阁的一个导师倒是告诉微臣,前段时间,有个神秘人在天青山下定了一个掌中莲样子的玉雕,不知道,和这个,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娘娘,好像是素和族人。如果有人利用假的掌中莲号令素和族的人企图造反,太后娘娘应该会拼命阻止才对,您说是吧?”
“你……你明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您造反逼宫的人,就是用这个假的掌中莲号令的,而证据,我已经全部交给外面的手下了,若是我不能成功出去,他们就会将这个证据,公布于众,包括以前您做的所有事情。我相信,满朝文武,不会接受一个异族号令他们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朕会怕这个吗?朕已经登基了,他们说什么,能怎么样呢?”
“当然,皇上是不会怕这些的,微臣知道,只是,皇上这么多年也该知道一个道理,得民心者得天下。先帝的皇子,现在在世的,可不止您一个。”
“那你想怎么样?”
“微臣不想怎么样,无非是想过安稳的日子,皇上又何必,苦苦相逼。您的所作所为,微臣不是不知道,微臣现在,不过是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您只要放过微臣,微臣便带着手下,远离皇上。”
“呵,朕不相信,你只是像过安稳的日子。”
“皇上,微臣不过是一个被架空的王爷,微臣不过安稳的日子,能怎么样呢?微臣可不想起兵谋反,企图逼宫。微臣没有那样的母亲,也不会有那样有权力的父亲,微臣只是一个废柴,不知道什么出人头地,不知道什么君临天下,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呵,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要是真这样想,今日便不会站在这,与朕对话了。凤咏,这没有别人,说实话吧。”
“今日是皇上捉微臣回来的呢,可不是微臣想要回来的。”
。
第四百三十九章 算计人心()
“你若真想过安稳的日子,你就应该乖乖待在文州,而不是整这么多事情!朕是想要放过你,才会把你放在文州!可是你呢,不领情,还跟朕说这些事情?你所作所为,以为朕不知道吗?你收集那么多消息,你伙同罗王爷,你想要干什么,还要朕说吗?”
“微臣从未说过什么,收集消息无非是微臣心怀天下,挂念朝政罢了。”
“好一个心怀天下,挂念朝政的好王爷!”
“您也是心怀天下,挂念百姓的好皇上呢。”
“朕以为,你是个识时务的人,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
“臣一直是个识时务的人,只是看皇上给臣多大的利益了。”
“利益?你居然敢找朕要利益?朕给了你一字并肩王的位份,给了你封地,你还要什么呢?”
“皇上刚刚也说了,臣是个心怀天下,挂念朝政的好王爷,臣自然是不敢乱来。只是臣在文州,实在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不如您将微臣调回都城,微臣也好为皇上,为朝政,尽一点薄力,不是吗?”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回来,那你说,你想回来干什么?”
“皇上不是说么,臣是个心怀天下挂念朝政的好王爷,微臣回来,就是为了朝政,为了天下的,当然是要回来,和罗王爷一样,按时上朝,为天下百姓谋福利。”
“就你?为天下百姓谋福利?你不打着这个旗号,为自己报仇就不错了,你还为百姓谋福利,真是笑话。”
“皇上此言差矣,微臣哪敢打着这个旗号为自己报仇?再说了,微臣哪有什么仇恨呢?凤王府的冤案,早就平反了不是吗?皇上啊,微臣在文州,有劲使不上,还日日被人监视,这样的情况下,人才容易想歪,才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自己。若是您能让我回来,做些该做的,说不定人就心情舒畅了,也不会觉得全天下都欠自己的,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这是在威胁朕吗?你信不信,朕马上让人把你抓出去斩了?”
“微臣当然相信,可是若是要斩,皇上便不用过来说这么多了,不是吗?再说了,皇上既然选择了这个地方,就说明,微臣有一定的价值。不然,直接把微臣压入天牢,不是很省心,到时候刑部一审,皇上只需要批示一番,难道不是更方便吗?”
“审你有什么意思,不过便是一个处死,你现在,不过是个了无牵挂的,光脚不怕穿鞋的,你才不怕处死呢。”
“皇上真是明白微臣的心思呢,微臣就是这么想的。您说这凤王府也没了,白芷也死了,身边朋友也没了,微臣死不死,能怎么样呢?倒是皇上,权倾天下,美人在侧,好不容易登基为帝,您是不是有本事,和微臣一样,什么都不在乎呢?”
“你这话说的,倒有些道理,可是你说,朕怎么会把你这种人,放在身边呢?养虎为患,这个道理,朕还是明白的。”
“养虎为患?皇上这形容,倒是抬举微臣了。微臣不过是那狼狈为奸的狈,谁给臣的利益多,臣就归附谁。何来养虎为患呢?皇上不如担心微臣贪得无厌。”
“不,你不会,你若是个贪得无厌之人,现在日子过得不会这样。”
“皇上这话,是瞧不起微臣吗?”
“朕从未瞧不起惠文王。朕若是这么想,也不会在这与你攀谈了,不是吗?”
“西凉有意求和,送上公主和亲,皇上只是封一个贵人,是不是有些低了?”
“刚刚进宫,封贵人已经抬举了,西凉不是什么大部落,不必封妃那么隆重。”
“不对吧,皇上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夏阁老的千金一进宫就封了妃,没多久就晋了贵妃,掌管凤印。而素和族和亲的公主,好像也是一进宫就封了妃。虽然素和族是友邦,但是对待主动示好的敌对部落,是不是更应该宽容大度呢?”
“难道,朕对燕贵人为何如此,惠文王心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