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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想过,一个女子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表面上的家庭,而是其他的东西。我从未想过,原来与我在一起,带来的,根本没有快乐。我这种人,虽然有事业,其他的,却什么都没有。
我可以因为我的工作,几个礼拜不曾给易安打过一个电话。我可以因为工作的不顺利,朝着易安发很大的火。甚至于,易安所做的所有,我都认为是理所应当,那是女友应该做的,我从未想要为她做过什么。
可是凤咏不是这样,白家出事,凤咏四处奔走,用仅有的人脉和财力,尽力去帮助白家,解救白芷。实在是没有办法,知道白芷已死,白家解救无望,才选择自尽的。
就算凤咏死了,凤咏依旧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而我,顾冷岚,一直都是一个,只顾自己,无情无义,心中只有工作的人。我不想,再接下去的日子里,你们知道的凤咏,是我这种人。
我不能污了凤咏的名声,尤其是,在我听到,外界对于凤咏做法的诧异的时候,我觉得,我更加不能这样下去了。兰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件事情,很难解释。
但是,若不说清楚,我觉得,我愧对凤咏。”
“你与易安的事情,我不管,顾冷岚是顾冷岚,凤咏是凤咏。不管从前的凤咏是什么样子的,我所认识的,京墨大人所认识的,南星等人所认识的,都是你,而不是凤咏。
很多事情,不是说,你现在是凤咏,你就应该怎么做。虽然凤王府的事情,你有责任,可是这么久,你也在为凤王府的事情奔走,你也在为白家的事情努力。
这些事情,别人不知道,不了解吗?其实大家无非是会看会说不会做罢了。如果那些人真的有那样的风骨,也不用在魏华清上位之后,一个个辞官回乡了。
他们是不想同流合污吗?他们根本就是想着,当初没有拿着四皇子当回事,现在人家咸鱼翻身了,说不定会报复,才这么做的。他们是不想让自己女儿去宫中吗?
他们是觉得,自己曾经那样瞧不起魏华清,自己的女儿若是入宫,肯定会受苦,会受折磨,才答应你们偷换的事情的。对于魏华清做过什么,是不是适合这个位置,他们从未想过。
曾经的一字并肩王,之所以情愿受辱,情愿遇冷,也不想造反,也不想报仇,也是这个道理。因为一字并肩王知道,这个位置,魏华清是合适的,而且,拉下了魏华清,这个位置后继无人,会天下大乱的。
而这些人呢?从未想过这些,他们只想,自己的事情,也从未想别的。你若是在乎这些,那你便错了。从来没有人想过,你到底是谁。名字,从来只是代号罢了。
你的所作所为,你的人格秉性,才是你的记号。你说顾冷岚人如其名,冷如山风。可是,易安为什么选择忍痛割爱也要放开你?是因为,她不忍心你受折磨。
其实,嫁给一个自己爱的人,哪怕不爱自己,这也是一种幸福。如果这些事情,根本无法忍受,易安不可能和你交往多年。很多事情,易安都放下了,你又何必执着。
这世间,早就没有顾冷岚和易安了,只有凤咏和陈熹微。现在,他们一个是主子,一个是臣子,你何必想这么多呢?”白兰皱着眉头说道。
凤咏摇摇头:“可是,我若不说,岂不是对不起京墨?”
“京墨大人认识的,是你,不是凤咏。虽然京墨大人口口声声都是凤王府,都是索尔,可是,他是认可你的。而且,京墨大人也在做着改变。很多事情,既然已经错了,你又何必想那么多。
难道你说了,凤咏就会回来?现在这个时候了,你与京墨大人,若是生了嫌隙,岂不是让有心之人趁虚而入?你若是要说,等到什么事情都做完了,我们再去说,那时候,我们任由京墨大人处置,不行吗?
你现在去说这个事情,完全是徒劳无功,没有人会感谢你,也没有人会夸奖你,大家都会觉得,你是个傻子。甚至还会怀疑你的来意,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你现在已经是凤咏了,你就活好你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做那些事情。想那些无谓的事情。我也曾经埋怨,你为什么帮着容妃说话。你为什么不帮白家报仇,你为什么优柔寡断,畏畏缩缩。
但是后来我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说报仇就报仇。白家的仇恨是仇恨,难道我们可以不顾天下百姓,黎民苍生?杀掉魏华清容易,后来怎么办呢?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天下大乱吗?
一字并肩王的痛苦,并不比我们少,可是,他却可以看清楚,为什么我们不行?很多事情,根本不是我们不行,而是我们不敢去说明白。我们现在都已经那么多事情了,何必去在乎这些无谓的事情呢?
难道,你不是凤咏,就可以让大家看着你去死?我们早就是一个整体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以为,魏华清会因为你不是凤咏,就放过剩下的人么?
根本不可能,说不定,从你一开始接触,魏华清就知道,你根本不是凤咏了。很多事情,谁又说得清呢?在乎这些事情,便是无意义了。”白兰淡淡说道。
凤咏点点头:“一字并肩王受苦,不比我们少。都城虽然繁华,却不得自由。多年好友镇守边疆,自己在都城,风吹草动都容易牵连好友。虽然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的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动。
一字并肩王也是痛苦万分了。这次事情,我虽然觉得京墨他们做得鲁莽了,但是这个事情,确实是早晚要做的。夏耘不是什么好人,若是留着他,以后也会反过来对付我们。
魏华清虽然心机深沉,却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夏耘这种在朝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若是反过来对付我们,我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夏清慕,我们对不起,也只能对不起了。
怪只怪,她生在夏府,我们也毫无选择。我们帮着她换了容颜,做了身份,嫁给了心爱的人,其他的事情,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方亦歇帮忙,是有情有义,会受罚。
不帮忙,无情无义,还是会受罚。这件事情,注定牵一发而动全身,夏耘桃李满门,这些弟子,哪有那么容易躲过这场风波呢?夏清和入宫,看似宠冠六宫,其实,实际上的痛苦,谁又知道呢?
夏清和以为自己假装单纯,恃宠而骄,魏华清就会放松警惕。难道,魏华清傻么?其实,魏华清什么都知道。可是,魏华清从来不说,睡在这种人身边,别说是夏清和了,就算是夏耘本人亲自教导,也不一定会完胜。
只是这件事情,让一字并肩王重伤,终究是我觉得对不起的地方。而且,我总觉得,一字并肩王伤得蹊跷,问题很多,但是,却说不出什么,这让我觉得有些危机感。”
“这件事情,我也在怀疑。一字并肩王武功高强,怎么可能毫无防范。再加上这个毒,连京墨他们解起来都这么费劲,夏耘是怎么拿到的?难道夏耘早就想好了,这个毒要对付谁?
如果是早有准备,我觉得,这个毒根本不是为一字并肩王准备的,而是为魏华清准备的。反正现在夏清和有孕,就算魏华清死了,这也是魏华清第一个孩子,到时候,夏耘就是曹操了。
可是我不懂,既然这个毒性如此猛烈,为什么不直接毒死魏华清,反正这个事情没有公开,为什么要来杀一字并肩王?”白兰皱着眉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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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龙齐()
凤咏仔细一想,有些细思极恐,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自己还不敢说,但是,可能性很大。
白兰看凤咏没有说话,试探性说道:“我觉得,是有人贼喊捉贼,想要一石二鸟。”
“兰儿,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可是,有些话,我们不能说,也不敢说。就算,真的是你猜测的那样,我们也没办法。不过,我确实得承认,你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夏耘虽然不是年轻人了,但是,也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我觉得,这里面本身就有蹊跷。这事情,我们若是说出来,只怕一字并肩王府更加人人自危了。还是等到一字并肩王醒来之后再说吧。
至少,听听他怎么说的。”凤咏皱着眉头说道。
白兰点点头:“你说得也有些道理,我也不想我说的是真的,这些事情,若是真的,我们日后的日子便更加难过了。”
“兰儿,我从未想过,日后日子好过。但是,很多事情,我们只能猜测。就算我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我们有别的法子吗?兰儿,我只是想,解决了这个事情,大家好好过日子。
再说了,这个事情,现在我们就算确认了,也只能我们知道,很多事情,不能乱说。虽然得到消息确实需要共享,但是若是说了,你能保证,他们不冲动吗?
京墨可以,南星他们可以吗?一字并肩王对于他们,就相当于是父亲一样的存在,他们怎么可能淡定呢?我只是不想那么多事情罢了。”凤咏无奈摇摇头。
这时候,外面来了个丫鬟禀报:“王爷,外面有个自称云家龙齐夫人的求见。”
“什么?龙齐?我不是和她约了别的时间?”凤咏有些惊讶。
丫鬟点点头:“云家龙齐夫人说,有几句话,与王爷说完,便要离开都城,请王爷务必见上一面。”
“那你把人叫进来吧。”凤咏连忙吩咐道:“顺便让人来把这个东西收了,换点茶来。”
丫鬟恭恭敬敬:“是。”
等到丫鬟们急急忙忙收了,门口就来了一个身穿一件鸦青色镂花万字不断头纹素面圆领斜襟纱衣,逶迤拖地弹墨并蒂莲散花裙,身披兰花紫白底印花妆花缎。堆云砌黑的长发,头绾风流别致芙蓉归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编丝骨步摇,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石榴镯子,腰系束腰,上面挂着一个香囊,脚上穿的是绣梅花月牙缎鞋的女子,手上拿着一个暗黑色披风,正准备递给身后的侍女。
侍女接过披风,龙齐淡淡吩咐:“和她们一起下去吧,我说完就会出去。”
侍女点点头,丫鬟们看样子,也下去了。
凤咏皱着眉头问道:“龙齐夫人漏夜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王爷这话问的,应该是知道了点什么,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今日,家父险些遇害,所以,才准备让我们携家带口,趁夜色离开都城。”龙齐皱着眉头说道。
凤咏有些吃惊:“龙齐夫人说的可是龙将军?”
“正是。云府出现变故之后,龙齐便觉得,事有蹊跷,让家父多多留意。凡是吃食衣物,随从侍女,全部严加查看。不料今日家母看天气转凉,想要做些秋冬的衣衫,便让裁缝前来。
怎知那裁缝竟然是奸人假扮,在衣服料子中夹了一个淬毒的匕首,准备谋害家父。好在家父今日有约出门,家母找了个身形相似的人,代替家父量身,不然,家父现在,只怕与一字并肩王无二了。”龙齐无奈摇摇头。
凤咏更加吃惊了:“淬了毒的匕首?这……”
“而且匕首,和杀害一字并肩王的匕首,极为相似,不能强行拔出,只怕会更加重伤。所以,龙齐觉得,这件事情,必然是有什么关联的。才连夜过来,求见王爷。
听着王爷刚刚所言,可是知道了什么,可否告知龙齐?”龙齐问道。
凤咏摇摇头:“倒也没想到什么,只是看龙齐夫人这时间都等不及,才那么问的。那现在,龙将军与龙夫人?”
“家父家母现在坐着马车,估计已经行至城外观风亭处了。龙齐过来与王爷说一些陈年旧事,也趁机提醒王爷,注意安全。”龙齐笑着说道。
凤咏点点头:“龙齐夫人但说无妨。”
“当年,龙齐与凤鸣公子指腹为婚,本来是应该成婚的。谁知道,凤王爷在都城所作所为,被家父得知,觉得凤王爷趋炎附势,左右逢源,变成了官场的势利小人,才与凤王爷疏远。
后来得知,凤王府之祸,家父觉得,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一直觉得,对不住凤王爷。当年凤王府之事,王爷若是不知道什么,那就请听龙齐随口一说。
是真是假,是敌是友,只看王爷自己分辨了。
当年凤王府修建,虽然是孟同甫负责,可是其中的事情,也交给了当时一个官员负责。这个官员,便是之前,莫名其妙被贬斥的,夏耘,夏阁老。”龙齐淡淡说道。
凤咏有些吃惊:“夏耘?可是,夏耘当时不过是个都城小官……”
“是,因为当时孟同甫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了,属于事务繁忙的那种。这种监工的活,自然是要交给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