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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晣毕竟只有十九岁,一时想到悲处,眼角泪光隐隐。可他性子倔强,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泪珠落下,只睁大了眼……却蓦地心头狂喜!原来崖下竟是一处深泉!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
弘晣自幼家学渊源水性通神。平生最不怕的就是这个水字!入水前一刻,弘晣屏气敛息。果然一如他所料,从上至下的冲力极大,好在这泉水极深,足够他缓冲这股力量。弘晣在水中舒展身体,看清了周遭环境才向上游去。
蓦地,弘晣目光一瞟,却看见一处天然石洞,里面似乎有什么光华流动,在泉水中若隐若现。弘晣好奇心起,不由自主的游了过去。绕过石门,又游了几丈远,一个玉碑泛着碧绿光华映入眼帘。其上刻着一行大字,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谓之逍遥。
另有一行蝇头小篆刻在下方,弘晣定睛看了许久,才认出来。“逍遥派埋经于此,留待有缘。”落款却是北宋嘉佑八年!弘晣一时惊得忘了此刻情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呛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
明教藏书极为丰富,逍遥派在北宋年间显赫一时,当然有所记载。弘晣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弘晣大喜之下,却没忘了他此刻在水底不能长久。寻找逍遥派留下的秘籍虽然重要,却万万比不过自己的性命!万一此处还有什么机关,他心神不稳又如何抵挡?
弘晣在岸上打坐调息了一个时辰,才重新下了水,这一回他直接向水底石洞游去。石洞并不大,只有十丈左右。石壁极为光滑,整个石洞都在视线所及之内。
弘晣沉吟许久,却并未看出哪里有丝毫不妥。整个石洞空空荡荡,竟唯有那玉碑闪着碧绿光华……难道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么?弘晣抿了抿唇,应该不可能!此处如此偏僻,又在水下,难道还真能有人如自己这般?
弘晣略一犹豫,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缠在手指在玉碑上细细摩挲推敲。蓦地,弘晣目光一亮,这玉碑似乎有接合的缝隙。若不是年深日久,泉水冲刷,他绝对不会发现!
弘晣手指摸上去,沿着玉碑纹理,一寸一寸落在那个此字上!弘晣手上运了两层功力按下去,手下隐隐有些松动。弘晣顿时心中大喜!原来秘笈在此!
弘晣抱着由“此”字处推下来的整块玉盒。只觉得嘴角隐隐有些抽搐,埋经于此……果然是埋经于“此”!不知道是哪个前辈高人,想出这么个整人的法子!
东西既然已经拿到手中,弘晣也不多留,转身就上了岸。玉盒很快就被打开,一个薄薄的丝绢躺在中央,上面还放着一把白玉扇。
弘晣将扇子放在一边,拿起丝绢,弘晣轻咦了一声,竟然是天蚕丝织就!丝绢一展开,竟有一尺见方,上面都是细细密密的小字!弘晣漂亮的丹凤眼忍不住弯起……竟是逍遥派的绝顶心法!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每一样都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功法!果然是好东西!
弘晣忍不住极快的将这几种心法都读了两遍,强硬的默记在心底。然后才将这薄绢放在贴身的鹿皮袋里。
弘晣又拿起那柄白玉扇,不知是何种白玉所制,入手分量颇重,竟还带着隐隐寒气。弘晣刷地打开,四个飘逸的大字映入眼帘,一股沉重之意扑面而来,弘晣霎时心口一窒,说不出的悸动涌上心头,恍若灵魂中的共鸣!他忍不住喃喃道,“天地玄黄,好一个天地玄黄!”
好半响,弘晣才想起那个玉盒,待到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玉盒里没有任何遗漏的东西之后,弘晣弯了弯嘴角……若是将这盒子放回去,是不是很有趣?
月色中天的时候,弘晣终于做好了一切善后。连日里赶路恶斗的辛苦,在这一番收获下都变得微不足道。弘晣的心情极好,他将玉扇在掌心扣了扣又刷地展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向四周看去……光明顶不知形势如何,他可不能耽搁了!
弘晣方一转身,就听头顶风声响起,他下意识抬头,一个青色的人影掉了下来……弘晣猛的一皱眉,宋青书?怎么又是他!本公子好心好意救你,几乎命都没了,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宋青书本就内伤颇重又是悲恸欲绝,几乎全无求生之念。压根儿就没想到下面是水,毫无防备之下呛了几口就慢慢沉了下去。
弘晣在水边摇着扇子等着这位武当新秀自己游上来,可没成想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影……弘晣气恨恨的跺了跺脚,跳下水将人捞了上来。只见宋青书一张面孔泛着青白,呼吸微弱,弘晣被他这模样气的怒从心起,可又不能放着不管。
折腾了好半响,总算瞧见宋青书微微睁眼,弘晣冷着一张俊美面孔,哼了一声,“你倒是对得起本公子!”
然而,出乎弘晣意料的,宋青书茫茫然的睁开眼,直愣愣的瞧着他。蓦地将他扑倒在地!弘晣压根儿就没想到宋青书还有这等气力,完全没有防备,被扑了个正着!
宋青书紧紧的压在他身上,脸上似悲似痛,道,“不悔弟弟,我总算还来得及赶上你……我无能累得你青年殒命,确实是对你不起!”
弘晣的脸色彻底黑了!这人一身的水扑过来,还神志不清!自己还真是惹了个大麻烦!瞧着他赏心悦目也就罢了,看在当年那点交情上差点连命都舍出去了,可怎么就甩不开这麻烦了?
本公子是喜欢美人!将来也是要找个美人……可这只猫……弘晣瞧着瞧着蓦地笑了,漂亮的丹凤眼弯了起来……这只猫是个美人!还是个让人很想欺负的美人!唔,本公子可从来没做过这么亏本的事情……偏偏为你出这么大的力,你也该有点表示吧?
弘晣笑吟吟的伸出手环住了宋青书的腰,道,“既然你对不起我,那该怎么补偿我呢?”热热的气息吹进了宋青书的耳廓,弘晣笑的邪气,“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我可是一样都没实现呢……就是死也不甘心呐!”
宋青书此刻神思困倦,只剩下本能反应,他茫然的眨眨眼,“我该怎么补偿你?”
弘晣笑了起来,墨黑的眸子闪着亮亮的光,道,“你只要乖乖的听话就好……别的么,都交给我。”
宋青书只觉得他做了一个却混乱又香艳的梦,梦里他与弘晣紧紧纠缠在一起。幕天席地,青丝缠结。恍若骨血交融,痛苦却又喜乐。
当思维从混沌转向清明,宋青书不可置信的睁眼,缓缓转过头去。弘晣眼角眉梢都带着餍足,一手滑到他腰间轻轻按揉,笑眯眯的对他道,“醒了?再歇一会儿咱们就得去光明顶了……唔,你走不了路,我背着你吧。”
宋青书身体缓缓颤抖起来,手猛的扬起就要挥下来。弘晣眸子蓦地一眯,抬手就捏住了宋青书的手腕。弘晣笑了笑,“好哥哥,不是你说要补偿我的么?怎么又不认账!”
作者有话要说:被吃了,被吃了……八哥和十四你们真的不用担心您儿子滴!
☆、胤禩X胤祯(十七)
光明顶乃是明教总坛所在,数百年经营之下屋舍椽瓦雕梁画栋,均是美轮美奂,肃穆庄严。可如今却鲜血横流、伏尸满地!大殿之前,明尊圣火熊熊燃烧,可那跳跃明灭的火焰,却带出三分惨烈苍白。
胤禩负手站在殿前,手中玉扇紧扣,眉头微微蹙起。胤祯立在他身侧,低头叹了一声,轻声道,“八哥,时不与我,咱们……”
胤禩微微抬手,止住了他下面的话。他与胤祯上了光明顶才发现杨逍等人尽数重伤,教中战力大损……胤祯的心思他明白,他们本就不是明教中人,犯不着为明教出生入死!
胤禩却摇了摇头,道,“咱们走了没什么,可弘晣日后该如何自处?”
作为父母的临阵脱逃,身为人子的弘晣日后如何收拢纷散江湖中的明教势力!
胤禩心底一叹,回眼望去,偌大的殿堂之前,明教一方聚集在圣火一侧,十之□身上带伤。六大派堵住大门方向,分成六堆,看来六大派均已到齐。
胤禩捏了捏胤祯的手,道,“还未至绝境,你我尚有一拼之力!”
胤祯眼中忧虑更重,胤禩却微微勾了勾唇角,“想要你我引颈受戮,可没那么容易。暗部尚有人手在外安排,只需拖几个时辰就有转机。玉石俱焚这个法子,也不是没用的。况且……”胤禩的声音低了起来,“你忘了总坛的密道么?”
胤祯点了点头,握紧了胤禩的手,缓缓笑了起来,“不错,想要咱们的命,没那么容易!”胤祯碧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抬眼定定的瞧着胤禩容颜,心道总归这一生能同生共死,上天带自己已经不薄!
天鹰教此刻也从另一方向退了过来,与明教会合在一处。殷天正看见胤禩与胤祯,忍不住苦笑道,“范兄,你看今日该如何是好?”
胤禩还未曾言语,胤祯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冷冷道,“若不是你们与五行旗争来斗去,何至于被这些人攻上总坛!
殷天正摇头苦笑不止,祸起萧墙,而今还真是说什么都晚了。胤禩叹了一声,淡淡道,“拖得一时是一时吧。”
胤禩身形展动,穿过人丛,来到明教教众之前。朗声笑道,“诸位远道而来,明教上下未曾远迎,实在惭愧。”
光明顶总坛殿前空阔,但是胤禩这一番话却让每个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声音平正清朗却不刺耳……六大派众人当下就是一静!
上得光明顶,谁不是经历了场场恶斗!而尸山血海中,胤禩一袭干干净净的白衣着实说不出的扎眼!六大派中人无论认不认得均知此人定是明教的绝顶高手!
少林派的空闻方丈开口问道,“施主是何人?”
胤禩玉扇轻展,淡淡一笑,“在下范遥,忝居本教光明右使,向各派掌门请教。”
六大派顿时鼓噪起来,明教左右光明使者,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人物。此等身份,向各派掌门邀战,六大派弟子便不能率先出手。
胤禩一句话牢牢的扣住了六大派,空闻大师眉头一皱,正要开口,一旁却传来一个冷森森的声音,“魔教妖人,果然卑鄙无耻。”正是峨眉掌门灭绝师太!
胤禩缓缓摇了摇折扇,笑道,“师太莫不是当日挨了在下一掌,不敢再单打独斗了么?以多为胜,峨眉派原来也是徒有虚名!”
当年王盘山上灭绝师太受了胤禩一掌,将养了一年才痊愈。这一事在江湖上确实少有人知,而今被胤禩说出来,六大派人人侧目,明教教众个个叫好。灭绝师太霎时面上无光,气的浑身发抖,反手抽出倚天剑,道,“今日贫尼再与你斗上一斗,就看谁输谁赢!”
胤禩笑容渐收,手中折扇拢起,微微颔首,“请。”
“且慢。”一个声音从武当派一侧传来,胤禩听得有些熟悉,抬眼一瞧却正是殷梨亭。
胤禩嘴角微抽,心道你这会儿来填什么乱!武当派内也是人人叹气,武当七侠最小的莫声谷直接抬手捂了眼。胤禩心中万分无语,忍不住侧头瞧了杨逍一眼。只见杨逍冷着一张俊脸,一瞬不瞬的盯在殷梨亭身上。
殷梨亭被杨逍这视线刺得微微一瑟缩,却还是走上前来,对灭绝师太道,“师太,在下与这位范……先生有些恩怨要算,这一场烦请师太让与在下如何?”
灭绝师太实在是不明所以,她从没听过武当派与明教有什么恩怨,反倒是与天鹰教关系难言!好奇心一起,倒是将倚天剑收了起来……她也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
胤禩却是微微一哂,道,“今日六大派为剿灭我明教而来,本教中人自不可能束手就缚。在下今日向各派掌门讨教,若是宋大侠出手,在下自然愿意迎战……更何况在下可不记得与殷六侠有什么恩怨。”
武当派中又是一个人影闪出,正是武当四侠张松溪。张松溪对胤禩拱了拱手,然后就一手搭在殷梨亭肩上,要拽他回去,殷梨亭却只是不肯。
六大派中人都是一派茫然,殷六侠和这位明教范右使究竟有什么仇啊?说的不清不楚的!武当派内俞莲舟实在是忍无可忍……不就是因为范遥是杨逍的好兄弟么!光明右使那一身武艺哪里就那么容易死了!六弟你就算是想拖时间也不能闹这样啊!
俞莲舟对着莫声谷使了个眼色,莫声谷挠挠头,跳了出去,却撇开了胤禩,指着殷天正道,“殷教主,当年我五哥那笔帐今日也该算一算了吧?”
殷天正眉心一皱,迈步上前。胤禩却折扇一展,将他阻在身后。
胤禩朗声道,“空闻大师,都说佛家普渡众生,我明教也愿意弘我明尊之愿。都不愿多做杀戮。不如你我双方各出一人,单打独斗也可,车轮战亦可。胜者生,败者死。如何?”
空闻大师微微点头,但此等大事毕竟不能他一言而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