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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的咧,你要的话,喝仲华的就好啦。」凌非捧起自己的晚餐,起身坐到另一边的沙发。
沈未央尴尬的看向傅仲华,后者冷冷地扯扯嘴角,「我宁愿把它倒掉,也绝对不会给笨蛋。」
沈未央难过地缩回位子,突然没有食欲。
正当凌非见状况不对,打算开口安慰,沈未央突然站起来。
下一秒,他坐到傅仲华腿上,拿起肉羹汤,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动作一气呵成。
「我就是要喝,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
傅仲华不屑的嘲笑,「幼稚鬼。」
凌非笑了,那一丁点担心,瞬间蒸发殆尽。
「你管我。」
傅仲华往后坐到底,让他坐在他双腿之间,捧着消失三分之一的肉羹面,一点也没有搭理他的打算。
他越冷漠,沈未央就越故意,整个人靠在他胸膛上,明知道这动作会让他很难吃面,他却一副悠哉样子,还故意偶尔动一下、动一下,增加傅仲华的进食难度。
傅仲华倒是从善如流,一点也没被干扰。
「喂,你们克制一点,这里还有客人,恩爱也要有限度,别拿肉麻当有趣。」凌非为了不让自己的眼睛被闪光闪瞎,出声争取自己身为客人应有的权利。
傅仲华用筷子比了比门,「门在你后面,请便。」
沈未央回头瞪他,「没礼貌!」
傅仲华冷笑,「我跟凌大哥几年的交情,那是你这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小鬼可以了解的。」
沈未央生气的夹起一片鱿鱼塞进他嘴里,「你过分。」
明知道他有多在意他跟凌非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还要故意这么说?
傅仲华回敬他肉羹,「你幼稚。」
沈未央生气而用力咬着口中食物,好像把它当成傅仲华一样地泄愤。
吞下去之后,他用手肘碰了碰傅仲华,「那个很好吃耶,我还要。」
凌非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呛到,啊不是在吵架吗?
傅仲华却不意外地蔑视他一眼,然后夹了一块喂他,顺带附赠一句:「蠢。」
「面。」沈未央舔了舔嘴,然后张大嘴巴。
傅仲华忍不住露出嫌恶的表情,「你是没手吗?」
喂不喂?
照喂。
凌非看到忍不住大笑,「未央,你很有一套。」
沈未央对他眨眨眼,比出胜利的手势,然后笑嘻嘻地问:「哪一套?」
凌非这次终于被呛到了。
傅仲华用「无药可救」的眼神,怜悯着沈未央,「笨、蛋。」
第六章
「长夜,这给你。」
月牙长衫,外罩一件雪白华裘的男子。他墨黑发丝飘荡在漫天飞舞的白雪之中,那一张脱俗灵性的脸庞,两颊透着酡红,漂亮的长眼笑眯眯的,声音甜甜暖暖,听得出是男人的声音,却比一般男人好听悦耳,说话像唱歌。
十指葱白,对着身边的男人敞开,白嫩无瑕的双掌捧着两只香囊,落在掌中的雪,衬得黑更加明显;两个香囊合起的明月更加明媚。
「喏,一个你的,一个我的,要是有一天咱们也像他们乱世儿女,分散在这世上,就以此为凭。缺了一半的月就不是月,合起来的月,就如合起来的你我,长夜未央。」男子将其中一个挂到他脖子上,「只要有你,属于我们的晚上,我们的月亮,永远不会结束。」
「蠢蛋。」男人拿过另一个,粗鲁的贱骂声,却显得他的动作格外温柔,他细心地拉起他的发,深怕红线与长发纠缠,又惹来男子的疼痛呜呼。
男子跳上他怀里,他身型偏瘦,高度只差男人半颗头。明明就是一个成年男人,却总爱在男人面前淘气地像个小孩。
男人稳稳地抱住他,托住他的屁股和大腿,默许他不符年龄的稚气,「蠢蛋,还以为自己是三岁孩儿吗?一点也不长进。」
男子环住他脖子,偏着头眨着眼,「为什么要长进?」
「不长进就不能保护自己,不长进你就算一个废人。」
男子点了点头,然后若有其事的对着他摇晃食指,「非也、非也,顾兄此言不只差矣,而且是差很多。」
长夜挑眉,打算听听他的谬谈谬论,「说。」
「第一,我不是人。第二,我能保护自己,第三,我动动手指就风云变色,能翻天能覆地,如此怎是废人?若是废人,你们又是什么?」
长夜嗤笑,「你这么厉害?」
未央屈起食指敲了一下他的头,「我当然厉害,难道你要承认自己看上笨蛋?」
「我承认。」
未央不疾不徐地咧开笑容,「看上笨蛋的,除了傻子还能是什么?」
长夜不理会他的得意,「说说你那个动动手指就翻天覆地,从何而来?」
「这不就要说了。师父说,真正聪明的,不在于亲自去冲锋陷阵,而是那个运筹帷幄千里之外的人。我慧眼识了你,有你我还怕我会受伤?能伤及你再来伤到我的人,寥寥可数,而且你是绝对不准这种事发生的,所以我能自保,你服不服?」
长夜淡淡一哂,「歪理。」
未央咯咯地笑声宛如银铃,回荡在银色天地里。
「再来呢?」[请勿散播]
「再来,同理可推,我若要你为我翻覆天地,你又岂会不应?」未央收起了笑容,温柔深情地凝睇这个对他一心一意、世上无双的男人。
长夜不再驳斥他,偏过头吻上他的唇。
未央抱住他的头,主动迎合。
两人的唇在风雪之中冰凉,在热吻之中融化,呼出的气结成一团一团白雾飞上天空。
未央指着白雾呵呵地笑,长夜则是看着他,眼露笑意。
未央回过头,「若我在这世上没有立足之地,那我就像现在这样,像菟丝子似地缠着你,不依不饶,至死不放。」
「他们拿你我没办法。没有人可以伤得了我,更没有人可以杀死我,我在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
未央脸贴着他的脸,「那时候,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的时候,这里有什么?」
「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
「你寂寞吗?你孤单吗?没有人陪你说话,也没人闹着你玩。」
「我很清静。」
未央大笑,「你老是嫌我吵。」
「本来就是。」
「长夜,如果我只有一个人,那我肯定活不下去,从今以后你我永不分开,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单寂寞地过了亿万年。寂寞孤单会让一天像一年一样漫长,我想着总觉得好心疼,恨我不能早一点和你相遇,真真相逢恨晚。」
长夜凝望着他,缓缓开口道:「凡事自有定理,何况我真的不觉得寂寞孤单,他们常说天若有情天亦老,我不老不死,也许我和天一样无情。」
「不,你只对我有情,所以只会为我动心,为我苍老。就像我也只喜欢你一样,我以为我永远不会懂情,不料却为你动情。」
未央说完,趴在他肩上,合眼时嘴角含笑,眼角一滴清泪。
长夜嗅着他的发香,「傻瓜。」
「我才不傻。」
长夜亲亲他的发丝,声音轻了一些,「倦了?」
「嗯,可我还想多待一会儿,好吗?」
「这一场雪不会停得那么快,你喜欢,醒来再看。」长夜不理会他在耳边轻哼,举步往回走。
「你一点都不疼我。」
「知道就好。」
「长夜,我们的永远会不会很远?」
长夜不语,只是抱紧他,稳稳地踏出每一步。
「长夜,你的名字是我取的,是我的,你不能换掉它、忘掉它好吗?」
长夜还是沉默。
「长夜,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事,你会不会不原谅我到要跟我分手?会不会再也不想见到我?会不会……」说到这里未央死死地抱紧他,一边摇头一边说,「不会、不会!我死都不会放开你的。」
长夜面无表情、不愠不火、冷淡异常地开口:「疯子。」
「我就是。」
「你以后再这么兔死狐悲的,咱们就不去酒楼听说书人说故事。」
「……小气,我想装一下也不行。」
长夜嗤笑道:「无聊。」
「不装一下,真的很无聊呀。你说怎么有这么多不得已的生离死别?还是咱俩好呀,没人可以阻止咱们结发成双……」
长夜故态复萌,沉默以对。
「……长夜,我爱你,好爱好爱你。不知道有没有办法也弄两个小孩儿来养养,你活这么久,有没有什么偏方咱们也拿来试试吧,要不然不用也挺浪费的喔……」
长夜抬眼望天,继续沉默。
「……老王的媳妇儿好像也快生了,咱们明天往回走吧,说好要送她一枝天山雪莲,才大老远跑来这儿的。真是冷死我了,谁说风雪里谈情说爱很凄美呀?我倒觉得好凄惨……」
长夜无声问天,他吵不吵,天上地下唯他本人不知。
砰砰砰,全身被剧烈的摇晃。
沈未央猛然张开眼大叫,「地、地牛翻身!!!」
傅仲华不是被地震惊醒,而是再一次被沈未央的叫声惊醒,「怎么样?你受伤了?」
沈未央躲进傅仲华怀里,「是没有,可是我好害怕,地牛啊不对,是地震耶,果然天狗蚀日必有异象。我们会不会死掉。」
傅仲华那瞬间除了翻白眼之外还想掐「死」他,他咬牙切齿地申明他的身分,「你、已、经、死、了。」
「喔,对厚。」沈未央拍两下胸口,吐出一口气。
忽地想起什么,回过身在他身上胡乱摸索,「那你呢?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傅仲华捉住他的手,咬牙切齿,「我没事。」
沈未央愣了一下,徐缓地抬眼,徐缓地眨眼,徐缓地吞吞口水,「你,在生气?」
傅仲华笑了,「聪明。」
「为什么要生气?」
「那倒要问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在半夜吵醒我?」
沈未央举出双手,做出投降动作,「我不是故意的。」
傅仲华伸出大掌摸摸他的脸,看着他惊恐的眼神随着自己的手移动,「吊诡的是,我真的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沈未央娇嗔,「本来就是。」
「我一直在想,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晚上好好睡觉,闭上你该死的嘴。」他的拇指在他柔软瑰丽的唇瓣上来回抚摸。
沈未央瞪着他的手,「那、那你想到了吗?」
傅仲华抬起他的下巴,双眼凝望他,轻轻点头。
「那、那你想怎么样?」
傅仲华还是笑,意义未明的笑,沈未央看着越觉得那笑像狐狸精般透着心机城府,还有一分讥诮。
傅仲华的手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发,下一秒,抬起脚用力将人踹下床。
「你给我去隔壁,从今天开始,我们分房。」
沈未央愣了三秒,立刻张开嘴,故技重施,放声大哭。
「哇~~我不要、我不要,一个人睡我会冷,冷就会爬墙,爬墙你就戴绿帽,你会被别人笑,笑你败坏风俗……」
傅仲华太阳穴抽动,强忍住想将那个死鬼碎尸万段的冲动。
「呜哇~~难道这就是你们说的七年之痒,可是还没到七年,连七个月也不到,我怎么这么可怜?鬼落阳宅被人欺,呜……」
傅仲华眯起眼,脑海中掠过一百种让他魂飞魄散的方法。
「呜……」沈未央吸吸鼻子,很镇定地说:「那个,我饿了,你煮泡面给我吃好不好?这样我很难再哭下去耶。」
轰、轰、轰——
宛如绚烂的烟花,火山群岛在傅仲华心中一个接一个爆炸,炸掉傅仲华最后一丝理智。
他翻被下床,动作利落。
沈未央感觉到一股杀气,力求镇定而迅速地起身。
傅仲华从那一端走向他。
沈未央看也不看他,拔腿就跑。
最后捋虎须的猎人,被扔到床上翻来覆去地练习「我不敢了」。
最终,吃饱喝足的老虎拍两下只剩鼻音的猎人,下床去煮泡面。
沈未央红着眼眶看着端泡面进来的男人,他在床上翻转,可怜兮兮地对着傅仲华道:「我屁股痛、我腰痛,我喉咙痛。」
傅仲华从善如流地「安抚」道:「你乖乖的,就不会再痛一次。」
沈未央吸吸鼻子,「你不懂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要看人,像你这种笨蛋,我没打得你魂飞魄散,你就该铭感五内,五体投地,感激我的大恩大德。」傅仲华将泡面放在床头柜上,正打算起身,那个只会「哭」、只会「饿」的笨蛋向他伸出手。
他嘴角抽了两抽,弯身将他抱入怀里,偶尔他的角色会产生混淆,不知道他到底是他的爱人还是监护人?
如果不是不能接受自己跟儿子做爱,他肯定觉得他们是父子。
但是心里偶尔隐隐地不伦罪恶感,还让他真觉得自己像个变态的父亲。
沈未央大口大口的吃着傅仲华细心吹凉的泡面,满足于在爱人怀中连根手指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