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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花子呆呆的蹲在地上仰头看他,伸手扯了扯他的下衫,“娘子,你去哪?”
楚际云有些暴躁了,他强忍下想要打人的冲动,道:“我说了。我不是你家娘子,我叫楚际云。”
“那……”那人思考了一下,又问:“小云,你去哪?”
滚你妈的小云云云云——!!!
楚际云伸手掰开他的手,一字一句的道:“我再说一遍,我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面前的家伙锲而不舍的问道:“我们不是有宝宝了吗?”
“……”楚际云忽然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跟一个智商有障碍的人继续这种无聊的话题,这实在是太过愚蠢了,他索性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他必须去找个地方好好的静一下,不然的话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不被正常人认可的举动。
出了草房子,就见一轮明月清凌凌的挂在夜空中,这房子虽然破,竟然还有个小院子,篱笆支起来的小院子地方并不大,在楚际云眼里,甚至可以称得上非常小的。
右边还有一个用木板搭着住屋支起来的一个小厨房,连个门儿都没有,楚际云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土砌的灶台,灶台上还有木头的锅盖,旁边还有个用石板搭起来的案板,该是用来切菜用的,楚际云吃惊于自己的眼力何时变得如此之好,转而一看,才发现那小屋子本就是处处漏光,想必下雨的时候还会漏几滴甘露下来。
楚际云简直有种活不下去的感觉,这里恶劣经济环境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让从小衣食无忧的他瞬间有种跌入地狱的错觉。
他僵硬的迈开步子,身子摇摇晃晃的朝前方走去。
出了小院子,鼻尖传来了一股淡淡的花香,他抬起头,却见一颗开满淡黄色小花的树正矗立在眼前,熟悉的树种让他止住脚步,停下来愣愣的看着。
桂花的幽香萦绕在鼻尖,他慢慢闭上眼睛,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宽敞明亮的大别墅里,每天醒来都能在窗前看到花盆里艳丽的花朵,他的电脑前还有一个仙人球,那是家人为了防辐射为他准备的,他的爷爷对植物很有研究,家里的后院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
他的家很大,有很多的房间,家里的人相处的也很和睦,就连寻常的吵吵闹闹都很少有。
楚际云以前总是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就乱发脾气搞得家里鸡飞狗跳,浴室里的味道一定要是他喜欢的,饭桌上的菜色一定是依照他的胃口定做的,就连床也被要求按照他的喜好做成了怪异的形状。
楚际云忽然有种欲哭的冲动,他觉得完全莫名其妙,为什么自己突然间就来到了这里,这么贫困的地方也就算了,可是,这里的人,显然不是他那个时代的。
距离远了不是问题,可是如果根本就跟家里人不在一个时代的话,他要通过什么方式回去?
他楚大少以前看小说的时候不是没做过穿越重生什么的梦,可是有朝一日真的梦想成真的时候,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楚际云慢慢的朝前走着,身体一阵阵的发虚,骨头似乎也软了,身上的衣服长长的拖沓着,别提多不习惯了。
走了一阵,楚际云忽然回头,把身后提着灯笼,抱着孩子跟着他的男人吓了一大跳,“娘……娘子……”
楚际云抿住唇,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天黑,我给你照明,别再摔着了。”面前的男人睁着圆眼睛看他,表情小心翼翼的,楚际云忽然就红了眼眶,他慌忙别开脸去,抽了抽鼻子,冷硬的道:“你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们是一家人。”男人认真的看着他,忽然凑了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娘子,别哭。”
楚际云忽然睁大了眼睛,他瞪目结舌的看着他,忽然用力的抹了一把脸,怒道:“你脏死了!臭死了!不要离我那么近!”
男人呆了呆,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后退一步,乖乖应了一声:“哦。”
楚际云转身快步朝前走去,急欲远离身后的脏兮兮的家伙,结果刚刚疾走了不到一百米就有些气喘吁吁,楚际云悲愤欲绝,恨不得手指苍天将它骂个对穿。
这他妈的都什么破事儿啊!
他楚际云当年可是校长跑冠军,现在竟然连个娘们儿都不如了。
而身后的家伙依然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保持着三尺的距离停在他身后瞅着他,怀里的小东西被他一只手笨拙又小心的抱着,此刻又开始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楚际云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那小玩意儿,是这个身体生的,那么,这个身体究竟有多么的怪异?
以男人的身体生孩子,就是在科技发达的现代都还不能做到,怎么他刚到这儿就打破了惯例。
楚际云觉得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他虽然脾气坏了些,可伤天害理的事儿倒也没有做过,怎么就……摊上这档子事儿了呢?
“哇!”身后的小东西又哭了起来,男人见楚际云半天没动,便蹲下身把灯笼放了下来,两只手哄着怀里的小崽子:“不哭不哭哦,宝宝不哭,别哭了好不好?宝宝……”
楚际云的心脏狠狠的抽了起来,他咬住牙,回头吼道:“滚!抱着那小杂种给我滚远一点!别让我听到他的声音!”
男人看了他一眼,眼睛划过一抹受伤:“娘子,宝宝不是杂种。”
楚际云心里憋着一口气,闷得难受,他红着眼睛强忍住揍人的冲动,“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他娘的不是你娘子,你要我说多少遍?我跟你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男人一下子不说话了,他瞪着眼睛看着楚际云半晌,小声道:“娘子,我只认识你一个人,我不知道要去哪儿,你别生气,宝宝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你别骂他杂种,很难听,他会伤心的。”
楚际云牙齿打着颤,上下两排牙齿咯咯作响,一股气憋得胸口发疼,他用力的想要压下去,却完全无可奈何。
胸腔里有什么似乎要爆炸一般,翻腾的气血让他眼前发黑,头也沉沉的,喉间忽然溢上腥甜的味道,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楚际云两眼发黑的歪倒了下去。
昏死前的一秒钟,楚际云想,宁愿就这么死了,他也不想再继续用这个身份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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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求!花花!!~
☆、拖油瓶子【修文】
楚际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大亮,身边儿窝了一大一小。
破旧的屋顶让他心情沉重,身边暖呼呼臭烘烘的男人更是让他心生绝望。
他木然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任由时间流逝。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渐渐的,有一线红光自东方升起,那是太阳的颜色,这预示着一个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外面已经能够听到村民起床农作和互相问候声,邻居早起打水,木桶坠落井中发出的噗通声,还有谁家叫孩子起床的吆喝声……都如此清晰的响在耳边,清清楚楚的告诉他,这里早已不是他原本待得那个世界。
楚际云眼眶发酸,几欲落泪。说实话,他无法坦然接受这件事,要说心里没有疙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昨天晚上那种悲愤欲死的情绪却是不再有了。
楚际云清楚,如果这么一直低落下去,折腾的是他自己,早晚有一天,这具本来就病弱的身子得被他折腾垮了。
他缓缓坐了起来,静静的倚在床头,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本来白皙柔嫩的掌心被细细的疤痕和一层薄茧覆盖,这只手不大,手腕很细,肌肤泛着一种淡淡的苍白,楚际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起身越过了男人下了床。
他走出破烂的屋子,整个院子一目了然,院子里开了口井,一个木桶歪倒在一边,除此之外,还有几根竹竿歪在一起,竹子上绑着绳子,原来该是用来晒衣服的,只是现在却脏兮兮的倒在地上。
“二妞儿,你今儿又那么早,咱们刚刚起床,你就从地里回来了!”邻居的一个妇人抖着刚洗好的衣服,扯着嗓子跟路过的一个女人说起了话。
“不起早怎么行哪,家里三个小崽子还等我照顾呢,得赶回去给他们做饭啊!”那二妞放下了锄头,伸手揉了揉单薄的肩膀,好脾气的笑了笑。
“不是婶儿说啊,你家那口子也太不争气了,三个孩子在家里张着嘴嗷嗷乱叫,他还每天去赌钱!单靠你一个妇道人家,这日子得苦到什么时候啊?”
看的出来,那妇人也是个口无遮拦的,说话的时候一脸的不平。二妞儿笑了笑:“我家那口子也就这样了,他不过日子,我们娘几个总不能不活吧。”
“哎!你这么个好姑娘配他真是糟蹋了!要婶儿说啊……”
“哎,婶儿,我得赶快回去做饭了,您忙啊!有空我再来跟您唠嗑。”
那二妞儿重新将工具扛起来,打断了那妇人的话,挥挥手往家里赶去。留下那妇人还在在那里为她抱不平。
楚际云抬眼,看那二妞儿从院门前路过,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惭愧,自己竟然连一个妇道人家都不如了。
那二妞儿有三个崽子,他这就一个,二妞儿还有个赌博的丈夫,可自己,也就是有一个粘人的叫花子而已,打发走了也就好了。
虽然初来乍到,可是真要回想起来,在原来的世界里,也不是没有比自己现在更加不幸的人。新闻还有报道虐待亲子的事情,而自己至少还享受了二十六年的幸福生活,岂不比那些人要好太多?
虽然现在发生的事儿都是莫名其妙的,可是至少,他现在还是个男人 ,既然是个男人,怎么能够因为这么一点儿的小挫折就悲观了呢?
楚际云撸起袖子,走到了井边,拾起了木桶放进了井里。
在哪儿活着不一样,经济环境恶劣算什么,他一个拥有几千年文化精髓的年轻人,还能不如古代人过得好不成?
带兵打仗他或许不行,难道养家糊口还能难得倒他?要想不住这破房子,一心想死怎么成,不劳而获能当真理?
楚际云扪心自问,他这种人难道真的离开了父母就不能活了?
楚际云费力的将一桶清水提上来,感觉腰部以下传来几分酸软的感觉,忍不住缓缓坐在了地上,伸手抹了把头上的汗。
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也没什么值得绝望的,他楚际云一没树敌二没害人,不就是多了个小崽子,小崽子得好好养,免得以后老了生活没保障。
换个方位想一想,楚际云忽然觉得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天爷赐了五千年的文化给他当金手指,要是利用得当,说不定还真能在这儿混的风生水起。
楚际云扒着木桶边沿喘了口气,伸手掬起水来泼到了脸上,冰凉的水令他精神为之一震,手扶着桶沿望着桶里因为他的动作而晃荡的波纹,待水面平静之后,楚际云目瞪口呆的看着里面的那张脸。
他慢慢坐下来,愣了一会,才缓缓一笑。
好嘛,这张脸竟然与他前世的面容相似度那么高,这就是他来到这里的原因吗?
楚际云茫然了一会,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站了起来重新走向了屋子。
刚刚走进屋子里,就见到男人正抱着小崽子哄着,一根手指头被小崽子含在手里,楚际云慢慢抿住唇,看着他早就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皮肤,忽然走了过去,一把将小崽子夺了回来,嫌恶的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有多脏?有多少细菌?你想害死他吗?”
男人愣了愣,慌忙站了起来,摇着头:“不、我没有要害死他,我……”
“好了。”楚际云伸手抚了抚小崽子的脸蛋儿,淡淡道:“你还是走吧,不管去哪儿,别跟着我们了,我养不活你的。”
男人有些慌了起来,手足无措的:“娘子,你,你别赶我走啊,我不知道去哪儿。”
“要我说多少遍!”楚际云冷冷的看着他:“我不是你娘子,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实在不记得回家的路,随便做些苦力也能养活你自己。”
男人摇头,固执的道:“不走,我不走。”
楚际云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崽子,真要说起来,这小家伙和自己的确是有几分相似的,他的心里忽然有些发酸,这小崽子大概是自己在这里唯一的血缘亲人了。
“呜哇——!”小崽子被他笨拙的抱着,忽然又闹了起来,楚际云自然是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的,慌乱间忽然想到邻居家的妇人,当即转身跑了出去。
他走进了邻居的家门,那刚和二妞儿聊天的妇人已经开始做早饭了,饭菜的香味弥漫在鼻尖,楚际云有些尴尬的发现自己已经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