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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是?”
“我要回扬州,纵然嗅着那里的山野花,比这里牡丹香多了。”黛玉表情淡淡的看着两盆兰花,似是思虑什么。雪雁和紫鹃见状不敢多说,默默地转身出去寻王嬷嬷,指望她劝劝姑娘。
王嬷嬷赶来的时候,黛玉正命翠儿将装信儿的竹段绑在鸽子腿儿上。来不及张嘴,鸽子已被翠儿放飞于天。“扬州自然是回的,姑娘何苦急于一时?”
“若不急,谁知会拖至何时。这便也不容易,若是父亲同意,告别老太太皆顺利,最快秋天那会儿父亲的船才到。”黛玉望着鸽子离开的地方,很期待,让她脱离苦海吧。回身见紫鹃低头不语,不似往日那般殷勤服侍,黛玉恍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是怕跟了我见不到你家人?别忧心,我回了老太太留你在这,求她老人家会好生照看你的。”
“哪里有什么家人,只当他们死了。”紫鹃开口骂道。
“到底是怎么?是有什么难处?何不和我说说,若能帮的一定帮。这些年,没见你提及他们,雪雁等几个丫头问起,你便恼,我便没开口。”
紫鹃脸色缓和,面露感动,勉强笑道:“怎敢在劳烦姑娘,我说他们死了便是死了。我伺候姑娘久了,舍不得姑娘,怕姑娘离开丢下我。刚听姑娘没那个意思,高兴来不及呢,不提那些伤人心的。”
“不提便不提,自己去拿十两银子,不管你给谁做什么用,只算是安家的费用,你我自然是要带走的。别说我舍不得,雪雁,奶娘也舍不得。”
“有姑娘这句话我便安心了,银两我便不要了,姑娘平日年节赏我的便够了。”
黛玉岂容紫鹃客气,让雪雁拿来银两塞给紫鹃,紫鹃执拗不过只得收下。
且说袭人那日被王夫人等人撞破好事,虽然当时匆忙穿上衣衫,却逃不过太太们的厉眼。老太太知晓后倒没说什么,反赏了她些麝香。二太太那里却是失了颜色,袭人第二日被叫去好一顿教训,好在二太太还是信任她并未多作责罚,让她好生看着宝玉,督促宝玉,有什么异状向她报告。袭人一一应下,回宝玉房里后,悄悄地躲了几日,尽量不外出见人。见外头没什么传言,心慢慢的放下。
中饭后,宝玉从二太太那里得了黄金酥,便要袭人拿与黛玉,称黄金酥的味道与南糖酥相似,林妹妹定然喜欢。袭人端着黄金酥迈进翠竹轩,不见平日守门的丫头与嬷嬷,觉着奇怪,往屋里走时,听见什么‘扬州……写信……带着一块儿去’。再欲仔细听的时候,屋内人似乎发现她的存在,派个小丫头过来察看。
袭人见小丫头打量她,笑着解释道:“我是来替宝二爷给林姑娘送点心的。”
“袭人姐姐快请进,是我们怠慢了您。”翠儿引领袭人进屋。
王嬷嬷正笑着与黛玉说,她刚瞧见一位叫刘姥姥的,说话着实有趣儿的人。黛玉闻言扬了扬眉,刘姥姥进荣国府了,不禁好奇:“在哪儿见得?”
“给琏二奶奶送缎子的时候瞧见的,身边儿还带个五六岁的孩子。”
黛玉瞧见翠儿带着袭人进门,有些意外,没想到刚才在门外站着的是她。“袭人姐姐?您请坐,雪雁快上茶。”
袭人笑着推脱道:“我便不坐了,这是宝二爷送您的黄金酥,猜着您喜欢吃。”
“可巧了,一会儿迎
春姐姐,探春和惜春妹妹来,我们有口福了。”
黛玉留着袭人吃茶,袭人再次推脱离开,匆忙赶回。宝玉正在房里头逗弄晴雯、麝月二人,吵着要尝她们嘴上的胭脂,晴雯、麝月便玩笑着不让,一来一往便玩闹起来。袭人见此,不禁有些吃味,为引起宝玉的注意,口不择言道:“殊不知林姑娘要回扬州了,你还在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哇呜~~~~
最近事儿真多啊,最最最好的朋友要去德国,老妈要过来陪姥姥住院,我当然要伴着,工作呢还得继续找~~~
☆、玉黛飞扬红楼梦中梦(二十二)
宝玉食指正探在晴雯的嘴唇上,原是遂了意愿开心的笑着,听袭人说句林妹妹要回扬州,登时傻在那里,笑容僵在嘴角,身体跟被定住一般。袭人、晴雯、麝月和屋里头其他的小丫头的聚上前查看宝玉的状况,以前从没见过他这番样子,丫头们喊着叫着不见宝玉应声,有的慌忙的来回走,有的拉扯着宝玉想要唤醒她,还有的望着袭人,希望她这个大丫鬟做个决断。
袭人瞅着满屋子的丫头闹腾着厌烦,一边又心急宝玉的犯痴,训斥她们道:“你们还有没有章法?该守门的守门,该端汤的端汤,出一个去回老太太。”
丫头们听完袭人的吩咐,各自去办了,袭人忧心地扶着宝玉至榻上,轻声呼唤宝二爷,宝二爷的叫着。宝玉只顾着呆愣愣的犯傻,完全听不进身边的喊声。猛地,突然张牙舞爪的大叫起来:“林妹妹回扬州了,林妹妹回扬州了。”
喊完,开始大哭,悲嚎声震天动地,跟死了人一般哭丧的。袭人、晴雯等人一味的劝宝玉,宝玉就是不听。袭人知道事情因她碎嘴而起,她不过是想引起宝玉的注意,不让他那般顽劣,不曾想用林妹妹的由头大了,一句回扬州的话便让他犯痴了。
“林姑娘哪里回扬州了,是我随口说的,你还真当真了。”
“真的?”
宝玉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提林妹妹的话儿倒是听得真清,桃花眼满含泪水,泪汪汪的看着袭人。袭人的心不禁跟着抽搐,拿着帕子为宝玉拭泪,目光粼粼,透着彻骨的怜惜。这次是她不好,惹得心尖上的人儿生气了,下次万是要注意的。袭人再哄了几句,说的句句在理,条条是道,让宝玉有些相信了,渐渐地止住了泪。
这是一群丫头簇拥着贾母来到宝玉房间,贾母见宝玉哭得红彤彤的眼睛,顿时心疼起来。一边叫着心肝一边搂着宝玉哭着,“哎呦,我的心肝宝贝呦,是谁惹你了,只管打骂便是,何苦这么自己这身子骨,你要是病了,让我如何向你老子交代。”
宝玉见到贾母,便贴在贾母怀里,又是哭了起来,抱着贾母哭诉:“老祖宗,我不要林妹妹回扬州,林妹妹就住在这里。”
“谁说黛玉要回扬州了?你是听那个烂嘴的丫头嚼舌根子,你林妹妹要回扬州会不告诉我么?我既不知道,哪有她回扬州的道理。”贾母边说着边心疼的拍着宝玉的后背,余光凌厉的扫视屋内几个待命的丫头们。
“老祖宗,是我说的,是我不对
。我去送黄金酥的时候,听见林姑娘屋里头传出来回扬州什么的话,便随嘴说了,是我该打。”袭人说着便要自抽嘴巴,贾母身边的丫鬟鸳鸯上前阻止,回头看贾母眼色。
贾母向来以慈祥、有容著称,见袭人承认错误,便也不深究,“罢了,罢了,以后多注意些便是,别听风就是雨的。宝玉与黛玉相处久了,自是情深,你此番轻言岂不伤他。”
袭人点头称是,羞愧地低头不语。贾母见袭人认错态度不错,宝玉也被劝好了,随即转作开心的笑颜,拉着宝玉问长问短,嘱咐他切莫像刚才那番莽撞。
宝玉细细的听着,一一记下,心里头却仍是有疑问。“袭人隐约听着是真,难免略有偏颇,倘若林妹妹真的要回扬州,只是还未回老太太,怎么办?”
“只你想得多,哪里有的事情。你若是不信我这个老婆子,这就带你去你林妹妹那里,好生问清楚便罢。”贾母说完,便拉着宝玉一通去黛玉那里。
黛玉刚用完中饭准备小憩,便看到贾母带着宝玉,身后跟着一群丫头,浩浩荡荡的迈进翠竹轩。黛玉慌忙起身迎接,扶着贾母上座。“怎敢劳烦外祖母亲自来这,差人叫我便可。”
“还不是你那惹事儿的二哥,非嚷着说你要去扬州了,担心的了不得。我解释一通,他偏不信,便领着他来证实,这不,你和他说吧。”贾母拉过来宝玉,对黛玉说道。
黛玉听贾母所言,猜出回扬州的事情被袭人听到,所以传到宝玉耳中,见此时宝玉有一些呆傻之态,黛玉便知如若她说却有此时,宝玉定要发痴狂起来,说不准会做出说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便道:“宝哥哥多想了,哪里有的事情。我不过是常日里和奶娘、雪雁说些扬州的故事,回味老家那些趣事罢了。”
宝玉带着希冀的目光死死盯着黛玉的嘴巴,希望从她的嘴里得到的最准确的答案。黛玉说完,他便如临特赦一般,大松一口气,还好是他多虑了,如果林妹妹真的回扬州,他真不知如何是好,连死的心都有了。
宝玉激动地拉着黛玉的手,说道:“林妹妹,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家一样,我的祖母就是你的祖母,我的娘就是你的娘,我的父亲就是你的父亲。扬州那地方便不要回了,在这里住着便好。”
黛玉闻言心里一阵恶寒,祖母倒还好,让王夫人和贾政做她的父母,她哪里承受的起,会折寿的。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躲进贾母的怀里。
《
br》 “外祖母和母舅、姊妹们待我是极好的,我自是舍不得。”才怪!黛玉亲昵地拉着贾母的胳膊,惹得贾母一阵疼惜,觉得黛玉果然是个心疼人儿的懂事丫头,一边暗暗赞美,一边便不由自主的觉得给黛玉的太少。
“如今你可安心了吧。”贾母拉着宝玉坐在她身边另一侧,有最疼爱的孙子和外孙女相伴,她便没什么遗憾了。如果宝玉能娶黛玉,变成真正的一家亲便更好,遂心里头开始盘算着。
送走贾母和宝玉,黛玉伏坐在案前沉思,好端端计划好回扬州的事情,全被袭人一句碎嘴打得一盘乱。她自是没办法主动提出离开扬州,寄希望于父亲会找些可靠地借口接她回去,一些连贾母都没办法阻止的借口。想起宝玉刚才那般要犯痴傻的模样,黛玉便觉得糟心。明明相处三年多来,她对宝玉淡淡地,甚至很冷,一直贯彻保持距离的方针,却没有想到他还是会因为她犯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她定是要回扬州的,却决不能让宝玉因为她而犯痴;搞得贾府上下都知道,宝二爷为了林姑娘的离开发狂,好听点是因为兄妹情,传到外面去变成犯相思,岂不影响她清清白白的名声。
再说王熙凤这边,周瑞家的送了刘姥姥去后,凤姐儿便吩咐她去回王夫人话。周瑞家的去王夫人的房里,发现王夫人不在,知是去薛姨妈那边闲话去了。周瑞家便转出东角门至东院,往梨香院。进门前看见王夫人的丫鬟金钏儿和一个相貌清丽的小丫头站在台阶坡上玩儿。金钏瞧见周瑞家的来了,便知有话回,因笑道:“太太在屋里呢。”
周瑞家的点头回应金钏儿,瞧了瞧她身边的丫头,薛姨妈来贾府后,便听说有个临时上京买的,还为她打了官司的丫头,名唤香菱。周瑞家的瞅着香菱模样好,不禁觉得欢喜,拉其手问道:“你就是香菱?”
香菱害羞的点头,微微抬眼瞧着周瑞家的,笑嘻嘻的“嗯”了一声。周瑞家的瞧着更是欢喜,赞叹道:“是个好模样,颇有东府蓉大奶奶的品格儿。”
金钏儿笑着推拒周瑞家的过赞了,金钏儿却不谦让,点头赞同,“正是呢,大家都这么说。”
周瑞家的越瞧着香菱,越觉得这丫头模样讨喜,故而多问几句。“几岁了来这里的?现在又是多少岁了?本来是哪里人?”
香菱只笑着,含糊的摇头,眉眼中透股子茫然失措。周瑞家的便觉得又是个苦命的孩子,定然是打小没了父母或是因为家里头穷,被人或卖了或是拐
卖。可怜她一个俊俏俏的女儿家有个苦命的身子,如今又摊上薛蟠这样的霸王,难有出头之日;如若是身在富贵人家,又是何番生活。
周瑞家的自古唏嘘感慨一番,便轻轻掀帘进屋回二太太去。瞧见王夫人和薛姨妈正聊着家常,正在兴趣儿上,不好打扰,周瑞家的不敢惊动,遂进里间来。只见薛宝钗穿着家常衣服,头上只散挽着髻儿,坐在炕里边,伏在小炕桌上同丫鬟莺儿正描花样子。
宝钗见她进来,才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来,满脸堆笑的招呼,拉着周瑞家的坐下,吩咐丫头上茶。周瑞家的也忙陪笑问:“姑娘好?”顺势在炕沿上坐了,因说:“这有两三天也没见姑娘到那边逛逛去,只怕是你宝兄弟冲撞了你不成?”
宝钗闻言,便想起那日撞破宝玉和袭人的男女之事,有些尴尬。心中泛着恼儿,却不好发作,当着贾家人的面儿,她决不能露脾气的,否则哪日被传了不好,她怎生做人。宝钗又觉得周瑞家的有些明知故问,却不能反驳,随意找个由头敷衍地笑道:“哪里的话,只因我那种病又发了,所以这两天没出屋子。”
周瑞家的话出口,才意识自己有些说错话了。瞧着宝姑娘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