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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笑意连连,点头,道:“即便是定下了,也不过是从四品的官儿罢了,反悔了,使些银子给些好处,量他们挑不出什么。若是碰上品级高的,便不好办了。阿弥陀佛,真是老天保佑哟!”
宝玉的房间与贾母处相连,袭人伺候早饭后找平儿闲聊顺路要些窗纱,回屋后不见宝玉,便以为他去了贾母房中。遂来贾母处找寻,看门的丫鬟和她说不在,袭人知他先不住去哪里玩儿了,便也不着急,忽听屋内太太奶奶们谈论黛玉,假意和门口的丫鬟闲聊。实则竖着耳朵听屋内主子们的谈话。袭人平时看似愚笨些,却有一双灵耳朵,府里头任凭谁都比不过她那对巧耳朵,定亲之事一字儿不差的入了耳。
袭人脸变了颜色,与小丫鬟搪塞几句,匆匆的朝梨香院走去。宝钗自打确认宝玉心意之后,心里头越加悔恨,她万不该对宝玉报什么希望,白白交付出去一颗真心。那人回了扬州,他却日日惦念,视她无睹。见此心中便有了怨气,时间久了郁郁成结,犯了旧毛病,这几日愈发喘得厉害。只得躲在闺中休息,每日服食那冷香丸。今儿见袭人来了,笑着拉她坐下。
“姐姐今日怎么来了?”
“听说宝姑娘病了,来瞧瞧你。”
“怎么只姐姐一人,宝玉呢?”宝钗瞧见袭人进门的时候,特意往后瞅了瞅,确定只她一人。
袭人笑道:“他啊,我只出去一小会儿,就不知跑哪里疯玩去了。宝姑娘的身体好些没?”
“这不,刚吃了药,没什么打紧的大事儿。”
宝钗略微有些失望,她病了,宝玉竟想不得来看她。只顾得远在扬州的黛玉,这些日子宝玉虽好了些,不似以前那般犯痴。但听她的混账哥哥说,宝玉整日与那秦钟一起厮混,有龙阳之好。她不信,如今却有些怀疑了。
“姑娘舒舒心,早些把病养好,我们都想你想的发慌了。”袭人与宝钗玩笑,瞧见宝钗心情渐渐好转,抓准时机道:“姑娘没事儿到我们那里多走动走动,保不准病就好了呢,总闷在屋子里头不是个办法。”
“姐姐来此,是不是有什么话儿说?别顾忌,只管说来。”
宝钗见袭人欲言又止,猜出她定有什么事情,还是大事儿,不敢耽搁,劝她快些说出来。袭人见状,也不推脱,把事情经过听到什么全吐了出来。宝钗越听脸越黑,宝玉不喜欢她便罢了,她比不得黛玉与宝玉处的时间长,慢慢对他好些他自然会忘了。可那头的姨妈竟然不支持她,偷偷地和贾母商量和黛玉定亲,她接受不了。脑子浑浑噩噩的,也没功夫理会袭人,招来莺儿快些请母亲过来。
袭人事情通知到了,识相地离开,心里头默默祈祷,一定要让宝姑娘成为荣国府的二奶奶。本来这些事儿与她无关的,谁让她和林姑娘不对盘。当初对林姑娘说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儿来,如若她做了贾府的女主子,哪里有她好果子吃?
扬州的春初很美,气候也温和,但池水确实寒凉至极,冬季地下的寒气儿皆在这时候渗在水里。黛玉正是在这时候落水,虽然泡了澡,喝了姜汤驱寒气,因身子原本底子弱为抵挡住,得了
恶寒发烧来。病来如山倒,黛玉这几年悉心保养身体,从未得过病,如今猛然得了时机,身子越发的虚弱。身体里那些虚弱因子,那些不快东西似乎要在同一时间喷涌而出。
林府上下为黛玉的病情忙的底朝天,黛玉高烧连连。期间,林府从主子到下人没人露过一个笑脸。其中最心疼的当属林如海,特意请了长假照顾黛玉,招来全扬州城的名医诊治黛玉,仍不见效,后来姑苏地域所有的大夫几乎都被请进过林府。
烧退了发,发了退,终于在第十四天的时候稳定下来,一整天没有发热。林如海在床边抱着黛玉,神情憔悴。黛玉勉强笑着推父亲去休息,她最不想让父亲照料她。林家人的身子骨儿都是虚的,她还年轻扛得住,父亲已是要半百的岁数,经不起折腾。且《红楼梦》里,林如海正是这个时候,这个岁数去的,她更担心。黛玉劝了半天,林如海执拗不走,他不放心女儿。
“老爷,您就听姑娘的,去休息吧。姑娘由我来照顾,您放心,我保证您再见姑娘的时候,姑娘精神的天上飞的鹰,飞一圈又一圈的不嫌累。”寒秋笑着劝道。黛玉病了这几日,她和紫鹃等丫头轮番照顾黛玉,手法还算细致。
林如海知寒秋是好意,她是个没读过书的丫头,总被她偶尔的用词儿或是比喻的话逗笑。瞧着寒秋眼圈青黑的,却精神抖擞的模样,笑道:“也罢,你好好照顾小姐。”
“老爷放心。”寒秋笑着扶林如海出门。
黛玉见林如海去休息,松口气。不一会儿寒秋端着一盆热水回来,弄来温热的湿毛巾为黛玉擦脸。黛玉顿时觉得舒服不少,笑道:“麻烦姐姐这些日子照料了。”
“姑娘真真的折煞我,没有老爷和姑娘,我和娘此刻怕是早儿饿死街头了。”寒秋和黛玉熟稔以后,少了以前的惶恐羞涩,伺候人的手法愈发熟练,嘴也巧了不少。
寒秋突然想起什么,眼珠子一转儿,神神秘秘道:“姑娘,我有件好东西给你看。”说着去了外间,拿来一包绸布包裹。打开来,寒秋将包裹中的衣服拿起,是一身紫色罗裙,袖口裙边嵌着薄纱,几株兰花饰在裙角,争相斗艳。华贵,清雅,缥缈,精湛的手工和剪裁将这三者完美的融合,呈现多姿之态。黛玉不禁喜欢起来,接过裙子细细观赏。
“这裙子是寒秋送小姐的生日礼物,不想制作起来比想的麻烦多了,多费了些时候,这么晚才送给姑娘,请姑娘责罚。”寒秋道。
“好漂亮,赏你来不及呢。”黛玉对裙子爱不释手,许是受了人家照顾和精心准备的礼物,黛玉越发的喜欢寒秋,以前的距离啊意见、偏见之类的全抛在脑后。
又过了两日,黛玉的病彻底好了。林如海在黛玉的叮咛下,按时作息,疲惫尽退。总结这段时间,寒秋的功劳最大。救了黛玉的命,和母亲一起悉心照料,分担府内的家务事。林如海思虑至此,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收林寒秋为养女。
黛玉听闻消息后,没什么意见,怎么说救过她的命,她觉得自己的命挺宝贵的,认义女什么的做回报也应该。同时,林寒秋对林如海也好,好到比她这个女儿还孝顺。黛玉得了一场病后,觉得有时候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控制的,多个人帮忙倒也好。何况,打从林如海一开始的反常举动,黛玉早意识到林如海似乎会有此打算,只是碍于没有合适的借口。如今救命之说,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认女仪式,只是家里头内部简单的奉茶了事。林寒秋因救主有功,变成了林如海的义女。春香嬷嬷依旧是嬷嬷,没有什么变化。唯一变化的,是跟着林寒秋又搬回了绿莲院。原来的那两个丫鬟嬷嬷继续伺候她们。因为是养女,林如海告诉黛玉,不必如规矩那般赔许多嬷嬷丫鬟与她们,平白耗费了人力,况且她们定然也不习惯的。黛玉点头同意,心里却知道父亲是另有一番目的。
打从认作义女后,王嬷嬷和寒秋二人出院跟着人,进院也跟着人。没几天不舒服了,来找黛玉诉苦,说什么不想做主子的话,只是下人的命云云。
“久了你便习惯了,父亲认你的时候,你没反对,现在就没有后悔的道理。”黛玉喝完茶,慢悠悠的解释道。
“老爷的好意,我不敢推却。可是,我现在跟笼中的鸟儿有什么分别,连——连出恭都要人跟着。”林寒秋泪眼汪汪的看着黛玉,似她是妹妹,黛玉是姐姐一般。
黛玉笑着不语,目光扫过林寒秋身后的一个嬷嬷,一个丫鬟。身子略微壮实些,低眉顺眼的,却掩藏不住眼底的那丝凌厉。再细细看二人的右手,食指、中指之间有薄茧,平常人干粗活是磨不到那块的。难道,会功夫?黛玉被自己的猜想震惊了,林府里竟然还有这样深藏不露的女下人。想想林如海当初的神秘,黛玉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嘴角笑意加深,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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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黛飞扬红楼梦中梦(三十三)
黛玉瞧着林寒秋;心里说不出的别扭。要说林寒秋的长相、身段算是不错的;跟那些世家小姐比起来算是可以上数的。除了有些小家子气;不会读书;其余完美到无可挑剔。温柔的性子,清丽的相貌;一双巧手。这样的佳人儿;是该喜欢的,因笑着劝道:“觉得闲,做些女红解闷吧,姐姐今年有十三了吧?是定亲的年纪了;我猜啊姐姐快有忙的时候喽。”
“妹妹又玩笑我。”林寒秋闻言羞红了脸,用帕子挡着,眼眉低垂。黛玉瞧着,方觉得书上所言的欲语还休是什么模样。
“老爷来了。”外头丫鬟刚报,林如海已经迈进屋子里,见姐妹二人说笑,脸色祥和起来,笑道:“寒秋也在啊。”
“义父万福,我觉得没意思,来找妹妹闲聊。这会子聊得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林寒秋瞧出林如海有话与黛玉说,她不方便在场,遂赶紧告辞道。
林如海点头,感叹其算是个识时务的人物,示意丫鬟嬷嬷送林寒秋回房好生照看,又嘱咐寒秋在这跟自家一样,下人们若是有欺瞒霸主的,放开的罚不要有顾虑。林寒秋应和,说些感谢的话后离开了。
黛玉一直关注林寒秋,她走后,才瞧见跟着林如海进来的管家邵飞正。黛玉问道:“何时回来的?”
“灰姑娘,今晨刚到的。”
“我带他进来,本不合乎礼节的。你岁数小,又因你外祖母有话传达与你,便不忌讳这个了。若是再过一两年的,定是不行的。”待字闺中的姑娘见什么人都是有数的,林如海解释管家为什么会被他带来,他的女儿最注重礼仪规矩的,这也是他在意的,瞧见黛玉理解的点头,对管家道:“老太太有什么话儿要传,说罢。”
管家应声,一一道来,无非是些想念黛玉的话,嘱咐其好生照顾身体,多谢饮食滋补,换天的时候注意添减衣物。另外因知道黛玉喜欢吃南糖酥,特意找了个从宫里头出来的厨子送与她,如今跟着管家入府了。管家说完后,便退至外院等候林如海。
“你外祖母还送了两箱子东西,人参麝香什么的,珍珠钗花各一盒,回头开了箱,我让人送过来。”林如海补充道。
黛玉点头,没想到老太太如此细心,这么惦记她。见林如海看着她,欲言又止,黛玉奇怪道:“父亲有事?”
林如海抬眼看了看黛玉,收回目光望着桌上的茶碗,沉默了一会儿,再度抬头,目光中多了份犀利。黛
玉心下一沉,难不成她做错了什么事儿,惹得父亲如此看她。等了许久,黛玉见父亲不言语,又不便催促,拿着茶杯慢慢的品茶。
林如海瞧着女儿一副悠闲做派,不似做过什么亏心事儿的人,悬着的心放下一半,方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与黛玉,仍未言半语。
黛玉接过信,上面写着四个隽秀的字儿‘黛玉亲启’,黛玉以为是贾母给他,但瞧着林如海刚才的反应,觉得没那么简单,故而谨慎的问道:“这是?”
“宝玉与你的信,你认不出来?”
林如海从管家手里接到这封信的时候,十分惊讶,虽说黛玉与宝玉两小无猜过,如今过了十岁,也算是大人儿了,该有的忌讳还是要有的。平日里住在一府,见面言笑是难免的,又是亲戚不足为外人所道。但传信却意味着不同的,多半是父母子女夫妻之间才可以的事儿,哪怕是订婚的男女双方,在未结婚前传信也是越矩的事儿,更何况黛玉和宝玉的关系。
林如海拿着这封信在书房思虑很久,他知道这封信意味着什么。本想直接把信烧了,当做谁都不晓得,却又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与宝玉相处久了动了真心。他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骨血,自是舍不得她伤心。心里头与往日受教的那些规矩礼数抗争很久后,方决定拿与黛玉。
“父亲误会了,我与他没什么。”
黛玉拿着信的手有些颤抖,不是因为激动,是因为愤怒。她从没觉得几张纸这么烫手过,扔也不是留也不是,正是这封信林如海才用怀疑的目光看她,她怎能不气。
林如海恢复笑颜,捻着胡子点头。黛玉看信后,问他是谁的时候,他已经悬着的心已经完全全放下了。黛玉认不出宝玉的字儿,便说明她常日了与这位贾府的二公子保持距离,最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