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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这十分不符合
常理,按道理来说水璧病者,又是早一年结婚冲喜,推迟圆房日子也是情有可原的。
听褚嬷嬷说话的意思,黛玉觉得有些不对,决定问问心里踏实。“褚嬷嬷,我学这些会不会早了些,世子的腿伤——”
“无碍的,前儿老奴陪太后去瞧世子爷,倍儿精神呢。老奴来这前,太后她老人家特意交代老奴好好教授姑娘。呵呵……姑娘是聪明人,懂老奴的意思吧?”褚嬷嬷回道,因话儿说多了,口渴了,却碍于时间紧迫忍着。见林姑娘端茶亲自奉上,心中感动不已,自然把心中的话儿老实交代与黛玉。
褚嬷嬷教导完毕,按理说时候还早,可以早早的收拾回宫,准备明日见世子的事宜。因瞧着林姑娘是位通透之人,伴以笑脸相迎,奉茶以礼相待,忍不住想与其多聊几句。
“和姑娘说句实在话,老太后早就盼着见下一辈人呢。如果林姑娘肚子争气,赶上辈分里的第一个,太后她老人家一准把你疼到骨子里去。未来的‘小世子’保不准也会有什么额外的恩赏呢。”褚嬷嬷喜盈盈的说道,难掩赞美之意。林姑娘面对世子的伤势,可以做到不悲不恼,泰然接受,淡然面对,实属太后之幸,恭亲王府之幸。
黛玉含蓄的点头表示明白,命紫鹃把做好的亵衣拿与嬷嬷瞧。“这是我前些日子做的,麻烦嬷嬷送到世子手中。我女红不好,嬷嬷见笑了。”黛玉见褚嬷嬷瞟了几眼衣服上的绣花,不好意思对其道歉。
“姑娘谦虚了,这竹子绣的跟真的一般,啧啧……瞧瞧着竹节,绣的真细致!别家的姑娘最爱绣什么鸳鸯,鸟儿的,要我说啊姑娘心思特别,竹子最有气节,世子爷一定喜欢。”褚嬷嬷夸赞一番,将衣服包好收起,明日拜见世子爷的时候呈上去。
换了茶,小丫鬟们又添了些梅子糕点。褚嬷嬷人实在,又是太后跟前的红人,久居宫中见惯了人情冷暖尔虞我诈。褚嬷嬷这样的人有一特点,平日里对下作威作福对上圆滑至极,但遇到交心人的时候,最容易展露真性情,与人交心。
“老奴听说姑娘与荣国府那边淡了关系,薛家姑娘对你颇有看法?”
“让嬷嬷见笑了。”黛玉微微尴尬,她这点事儿闹进宫里头了?
褚嬷嬷是什么人物,跟了太后几十年,察言观色探人心的功夫是一等一的。黛玉什么表情,想什么,一目了然。
“哎呀,多大了事儿哟。姑娘做的太对了,荣国府哪
儿熬不了什么时候了。薛家姑娘就是个不成事儿的,嫁进贾家能有什么作为?眼见着拖到十八岁才找了主儿,白白被人笑话几年。”褚嬷嬷说着,瞧周围有没有外人,小心地凑到黛玉耳朵边低声道:“别瞧着现在贤德妃受宠,没几天乐呵的时候了。别的我不晓得,只有一件事儿我晓得,只要是太后她老人家不喜欢的人,最后准没有好果子吃。特别是玉——”
褚嬷嬷意识到自己多言了,扯出大秘密老命要不了喽。说说荣国府的破烂事儿倒没什么,但那个女人的事儿少说为妙,否则死的很难看。
黛玉笑着挽住褚嬷嬷,岔开话儿道:“嬷嬷,今儿我让厨子为嬷嬷做了几道地道扬州小吃,翠儿,报菜名。嬷嬷您听着,有不喜欢的咱们再换。”
……
大婚前半月,来往林府拜访的人物依旧很多。后院紫鹃等人,只管忙着点收礼物答谢回赠事儿已忙不过来。直至黛玉大婚前一天,林府的大门方安静了会儿。黛玉躲在房中对着艳红的新娘裙装发呆,明天就要结婚了,恍恍惚惚地觉得像梦一般,一点不真实,更是一点都没有要成为已婚妇女的觉悟。
“你们说说,我们哪里对不起贾家了,姑娘大婚,他们凭什么不送礼,连个贺贴都没有,算什么亲戚!”雪雁纷纷不平,冲着紫鹃和翠儿喊道,她们曾经是贾家的丫鬟,气红了眼,只要瞧见和贾家沾边的就火大,冲二人发火大叫。
“你这丫头,怎么不讲理!”紫鹃和雪雁生气,回了一嘴。
“别吵了,林家有的是钱,不差他们那份礼。你们缺钱,去账房领去,本姑娘赏你们。”
又是贾家,最近这两个字儿在耳朵里出现的频率太高了,惹人心烦。贾家已经不成气候了,如今断的蛮干净,只剩下那点姻亲的浅薄联系,她倒是挺开心的,离得远远地没什么联系最好。朝廷里哪个大官不和几家有点姻亲关系,如果因为一家犯罪,将所有扯到姻亲关系的全处置了,恐怕朝中没人了。如今关系断到这种程度,甚至连宫里的嬷嬷都知道,她更放心了。
“姑娘你大度,我可不行,真不明白她们想什么,下帖子请姑娘去贺她大婚,姑娘大婚却不来装装样子,傻子才去咧。”雪雁抱怨道。
“对对,是傻子才会这么做。好了,早些休息吧。”明儿可是体力活。黛玉早早的安置了,等着明日大婚卖力气。
天刚蒙蒙亮,黛玉被紫鹃叫醒。众丫鬟们道恭喜万福,开始准备洗
澡水为姑娘沐浴。大婚当天的沐浴净身的水是特别有说道的,必需取立春那天的山泉水,存入竹筒半年以上;大婚当天,将泉水从竹筒取出后,用以香桃木的柴火烧热,每三分烧热的山泉水混以四分温泉水,三分佛寺水。混合后再用柴木烧制成温热,撒入茉莉花和月季花瓣,轻轻搅拌浸泡一刻钟,再调入适当地山泉热水,方能进行大婚当天的沐浴。
新娘也就是黛玉需在里面泡上三炷香的时间,期间有人要经常加水调节热度。从大木桶里头出来的时候,黛玉几乎晕倒。早晨不吃饭,泡在热乎乎的大桶里将近一个小时,水里的花儿香的侵蚀嗅觉,黛玉晕乎的差点以为自己要穿回去。之后更衣穿喜服,穿喜服配首饰花了一个时辰,而后再梳头化妆,一切完毕的时候已近中午。大阳朝是下午娶亲,中午自然要先吃饭。简单的用餐,粥、糖和糕点类掉渣的东西统统不能吃。黛玉折腾的没心情,只吃了两个绿豆卷,半小拇指那么大,一口一个,慢慢咀嚼。
紫鹃见姑娘没胃口,特意端来开胃的梅子给黛玉,黛玉才吃第二个,刚有些饥饿感,远远地听见府外迎亲的乐器声。院里头跑进来嬷嬷催人快些上轿,迎亲的队伍已经来了。
黛玉未反应过来,眼前已是一片嫣红,模糊见有人牵着她的手,似乎是容嬷嬷。指导她如何往前走,如何迈进轿子。坐定后,轿子被抬起,晃晃悠悠地向前走。黛玉偷偷撩起盖头,瞧自己身边没人,舒了口气,把盖头彻底摘下来。轿帘子掀起一道不被人察觉的细缝,透过窄窄的视野框观察外面。路边每隔十米站了一名侍卫,侍卫后头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这条路可以三辆马车齐驱而行,这么宽的马路,除了皇后正门那条,便是这条延福街了。
因为林府和恭亲王府全部住在皇城东侧,轿子抬了一会儿便停下来。接着是传统的步骤,踢轿门。黛玉倒是很好奇,水璧这个假残疾如何完成这个仪式。思虑间突然感觉屁股一阵,外头的媒婆喊着亲娘出娇。轿帘被挑开,明亮的光线照在盖头上,映地盖头更红了。
黛玉手上被塞上一块红绸,红绸很长,延伸至前方。黛玉低着头瞧着红绸和脚前尖的路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前面扯着红绸引领的水璧,似乎考虑到黛玉蒙着盖头行走不便,故意放缓了速度,随着黛玉的步伐节奏。
虽然视野被限制,黛玉仍旧可以感觉的周围有很多人,很多人呼吸,很多人看着她,很多人悄悄地议论什么。耳边清楚的响着水璧轮椅推动的声音,她知道引领他
的是水璧,他是亲自来的,并没有用媒婆代替。这是水璧‘受伤’后第一次以坐轮椅的形式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那些议论是冲着他的吧,可能也有冲着她的吧。
拜天地的时候还算顺利,因为是跪着拜,水璧装比较起来方便。而后引领入洞房,开宴,苦等。
一番折腾下来,天色渐晚。初春的天儿黑的早儿,喜房内早早掌灯。两侧站满丫鬟,一动不动的守着,连呼吸都是极其微弱的。若不是进来时瞧见她们的脚尖,黛玉此刻真觉得只有自己在屋里。床很舒服,舒服到她坐了这么久,仍觉得屁股下面是软软的。
被子上散发着淡淡地梅花香,是她喜欢的那种香气,若有似无,高贵清雅。‘咕噜’……肚子出声抗议,黛玉这才想起今天没吃饭,因为紧张忙碌把饥饿的事儿忘了。早知道结婚比想象中的还累,就算吃不下,也得硬塞肚子里一盘子绿豆卷!才吃了两个,哪里够啊,黛玉不禁闭眼回想绿豆卷的美味。
睁开眼,盖头下面突然多了一只手,手心儿上端正的放着两个南糖酥,散发着淡淡的糕点香味儿,诱人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呜,累了,好希望亲们可以鼓励我,
☆、玉黛飞扬红楼梦中梦(六十六)
黛玉感觉到来人的影子慢慢靠近自己;耳际响起低沉声音。“先吃点;我一会儿就来。”是水璧;黛玉辨识出他的声音;正欲问其话,已然听到关门声。手握南糖酥;起身欲追;被丫鬟拦住,恭敬的请黛玉坐下。领头的嬷嬷笑呵呵的对黛玉说道:“世子妃,大婚之夜新娘子是不可以出门的,有什么事儿只管叫老奴代劳。”
“刚刚是谁来?”
“瞧您说的;这屋子当然只有新郎官世子爷能来的。世子爷真关心您,羡煞了旁人。老奴祝世子妃和世子爷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你们知道他的腿是好的”黛玉懒得听这位嬷嬷说废话,直接说重点问。刚才她没有听到轮椅轱辘滚动的声音,且行走者脚步轻快,轻到不易让人察觉的地步。之前瞧见的,屋子里站着两排丫鬟,显然她们不可能是瞎子。
一句问题,换来的是无尽沉默,屋子里安静的黛玉几乎能辨识出嬷嬷的每一次呼吸。很急促,似乎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不知该如何解决。
“为什么不回答?”黛玉蒙着盖头,看不见什么,努力地侧耳倾听,怕漏掉嬷嬷的回答。老嬷嬷似乎慌张了,那么这时候乘胜追击是最好的。
“主子们的事儿,老奴从不多问。”
嬷嬷话儿会的铿锵有力,不卑不亢。与刚才圆滑世故的谄媚下人完全不同,似乎是两个人。黛玉嗤笑点头,不再言语。都说王府里头水深,如此瞧,真不一般的深。这里的丫鬟嬷嬷们,与贾府那样的人家又有不同。规矩,恭谨,甚至有些压抑。说白了,倒像是听从主人摆弄的行尸走肉。对于新任管家人来说,如此倒是更好,只要让这些人明白谁是主子,他们定然会乖乖听话,奉命行事。
不觉间,黛玉把手中的南糖酥捏碎。黛玉握住碎掉的点心,不知是弃是留。身边的丫鬟一个不在,她一人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黛玉真有些害怕。加之刚才嬷嬷突然变脸的回答,黛玉甚至有些后悔和王府结亲。如果当时不那么谨慎,如果早些考虑婚姻大事定夺下来,再如果……都是没用的。她一个朝廷命官之女,若非怪异难搞之徒,按道理嫁进的人家都是大族。俗语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点的官家,小点的家族,事情未必简单得了。而像王府这样的大家,又未必有多复杂。越是大族,多是有条例先例可循的,且各处惩奖条例细致具体,奴仆们知礼受教,管理起来反倒更为容易。
门外传来请安的声音,‘世子爷大喜’,方
知水璧回来了。屋内嬷嬷丫鬟们闻声,齐聚门口等着世子爷到来。黛玉透着红盖头,见人影攒动至门口,连忙将手中的点心碎末塞进被底。手掌上残余的渣末往喜服的裙角擦几下变干净了,反正这衣服只穿一夜。
轮椅被推进房,身后似乎跟着许多人。黛玉听众人道喜,说完吉利话后散去。屋内留着原有的那些人,老嬷嬷请示世子为其推轮椅至黛玉面前。喜帕被掀开,嫣红的光刺入眼睛,黛玉本能地闭眼,缓和一会儿后方睁开眼睛。水璧正坐在她面前凝视着她,墨色的眸子似发出琉璃般的光,闪动人心。红色长袍致以他如白玉般的脸颊映起淡淡地红,容貌入画,风仪天下。
与此同时,水璧正打量今日的黛玉。一身新娘红妆很适合她,衬得她越加娇楚动人,眸子流转间带着淡淡的清贵之气,令人心生仰慕却自觉卑微而不敢靠近。这样秀美清丽的女子,不是谁都配的上的。换句话说,她林黛玉只有他水璧配娶。
“请世子妃、世子爷移步,共享合卺宴!”老嬷嬷突然喊道。
黛玉吓了一跳,这才发觉自己出了神儿,忘记周围人的存在。水璧发觉黛玉的异样,笑着起身牵着她的手引领至桌前,扶其坐下,自己则坐在她身边。按例来说,此时水璧应坐在黛玉的对面,随后听嬷嬷喊话,二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