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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紧紧的捏着扇柄。
顾南枝不提防自己房里有人,不禁偏过头来,一眼看到一个唇红齿白的蹬着墨底长靴的男子站在庭中。再仔细辨认,半天才笑道:“火儿,如何是你?你不是已经离开京城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不是有人说要和我好好聊聊的吗?怎么都不记得了?”甄火儿说道。
顾南枝用清水净脸,接着用干燥的毛巾擦干手上的水珠。这才说道:“本来过段时间就去你府上找你,不过你现在在这里,我就不用千里迢迢找过去了。我这屋子小,倒不如出去,我请你喝一杯。我还记得以前你最喜欢喝城北一家老店酿的清酒。。。”
顾南枝犹自滔滔不绝说道,甄火儿的表情却愈发难看。“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和那林家二小姐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顾南枝表情不自然的顿了顿。“她是我义父的侄女,我和她自小一起长大的。”
“那她来找你做什么?”甄火儿紧接问道。
“她没有来找过我。”顾南枝狡辩道。
“刚刚我才看见她出去。”甄火儿顿时提高声调说道,她的目光打量到顾南枝的身板,从头到脚,从上到下,联系到刚刚进来时房里弥漫着的一股糜烂的气味,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你们刚刚做了什么?”
顾南枝咬了牙,只是拿眼睛看着她,这个女人在年幼时就扮演长姐的身份,直到现在,她的形象依旧没有半分变化。
甄火儿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厌恶的退了一步,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她马上就要嫁人了,你竟然对她做出那种事情。你会害了她的!”
“火儿,火儿。”顾南枝慌忙拉住她,低低的哀求她道。“火儿,我控制不了。我。。。”
“滚。”甄火儿愤恨的扭过头,冲他吼道,“清儿她还下落不明,你竟然和那人做了苟且之事。难道你不记得以前她是怎么对待清儿的,若不是她,清儿怎么会天天躲在房里哭?若不是她,清儿怎么会一病不起?她在清儿的药里放毒药,她在清儿的床上放蝎子,那么小的年纪,就有这些坏心肠,这些难道是我不说,你不说,就不存在了的吗?即便长大了,你还认为她还能好到哪里去?这一些,你都不记得了?”
“我记得。我记得。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她才对若清做出那样的事,可是,可是她现在已经悔过了。”顾南枝连忙拉住她解释道。
甄火儿道:“人都不见了,她怎么样都凭她说去。顾南枝,不要拉着我。我——嫌你脏!”
顾南枝看到甄火儿瞳孔当中厌恶之色,随即怏怏收回手。“你要回去了吗?”
甄火儿没有理他,头也不回的下了楼。之前她是从窗户边爬上来的,现在却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众人都诧异的看着她。
她的侍女已经从旁边跑出来,刚想出言相劝,却看见她满脸的泪痕。
木言正在楼道旁边的小桌上静静的吃着自己的早点。突然听到楼上一阵吵闹声。抬眼却看见一个娇小的男装女子跑下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两点冰凉落到他的脸上,他一眼对上对方晶莹剔透的瞳眸。那一刻,某种东西顿时在心里酝酿开来,他突然能感受到那人心里的悲伤和愤怒。
第五十五章()
甄火儿一口气跑到街道上,面对阳光下的芸芸众生,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用帕子揩掉脸上的泪珠儿。
身后侍女跟着跑过来,慌忙替她遮住脸,“小姐,您的妆花了。”
“莫慌。”甄火儿才镇定下来,淡然的扯下嘴唇上的小胡子。“这样就可以了。我们走吧。”
“去哪里?”珍珠儿不解的问道。
“去找清儿。我觉得她还活着。她一定活着。”甄火儿肯定的说道。
珍珠儿点点头,只要是自家小姐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林家大小姐,但是主子肯定的人,那一定是个极好的人。
“那顾少爷他。。。”
“别管他,他指望不上了。”甄火儿果断的说道。“我们去找个人,他一定知道清儿在哪里。”
侍女不解,不禁出言相问道:“小姐的意思是。。。”
“我们去一趟皇宫。”
朝南国长公主有着非同一般的声望,她自幼通晓天文,通过察看星相,便能断人生死、察人动向。年幼之际,开国皇帝兹昭出征之前都回来询问她关于敌军的动向,并且每次都能被她说中。可以说,开国战争中的每次告捷,其中都有她的一份功劳。只可惜她在宫中地位并不高,即便兹昭皇帝行军打仗少不了她运筹帷幄的能力,却也亲口评论她“贱奴之女,不知礼教,歹毒如蝎,心计深沉”,直到她年近二十三、四才将她指给一小城县官,直到兹昭死前,她都未有任何封号。后来炎禄皇帝继位,对这个同胞妹妹还不错,正好当时驸马病逝,便将刚刚怀有身孕的她接回京城,并在挨近皇宫旁边的一处空地一夜之间起了一座华丽的公主府,才赐名“华胥”。
而甄火儿此次去的就是皇宫当中特意为长公主建设的望星天台。甄火儿年幼时曾经和父亲一起来过皇宫,那个时候,那个天台不过是她旅途中惊鸿一瞥的风景。此时,真正要从那么多的建筑当中绕过去,在不被人发现的前提之下找到那里,然后看清楚记载在旁边记事谱上的记录,这个过程还真有些难度。这其中还有一个变动就是,这个长公主真的会将林若清的星相记录到那记事谱上吗?
甄火儿咬了咬牙,望着面前二丈高的宫墙,不禁叹了一口气。凭她三脚猫的功夫,这道墙倒是没有问题,只不过如今处于两国交战的关键时期,若是自己能力不到,一下子被朝南国士兵抓到,先不说自己性命,就怕会让甄家有口难辨。甄家退隐这么长时间,绝不能让人抓到一丝把柄,有机可乘。
所以,她不能偷偷摸摸进宫,而要找到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
可是,该如何光明正大的进宫呢?这却又是摆在甄火儿面前的一个难题。
甄火儿回到房里唉声叹气了一下午,着实想不出一个好的主意。或者她真的可以进宫一趟,只是这样一来就暴露了甄家人还在京城活动的事实。
侍女端来定时进补的高汤来,见她依旧皱着脸,不禁出言说道:“小姐非得眼巴巴去趟望星台吗?以往在家,老爷不是与那长公主有私信来往吗?你何不亲自拜会,探探那长公主的口风?”
“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我。”甄火儿心一动,不禁问道,“对了,你说这件事,这个长公主会不会和我爹说?”
“这个。。。”珍珠儿想了想摇头道,“奴婢不敢乱说。”
甄火儿睨了她一眼,说道:“在我面前你还有不敢说的?”
“嘿嘿,”珍珠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正色道,“如果长公主真的能通过看看星星就能知道谁谁怎么样,表小姐没有死这件事,她肯定马上和皇上说了。你瞧表小姐虽然没有找到尸体,但是皇家那边已经表态还帮忙下葬办丧。我看十有**表小姐真的。。。”
珍珠儿说到这里,她立即意识到自家主子的神色不对,慌忙改口道:“这个是有个前提的,奴婢没有说表小姐已经死了。奴婢的意思是,这长公主真有那么神的能力就好了。如果她真有能力,而表小姐当真又没死,她掩藏事实对她有什么好处?”
“长公主是帮助开国皇帝打仗的人,难道这其中也有造谣的成分?”甄火儿皱着眉头说道。
“宫廷当中那么乱,真真假假,谁又知道呢?”珍珠儿笑嘻嘻的说道。
“你的意思说,有可能那个长公主没有真实水平,以前她说的都是瞎蒙的。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清儿到底是死是活?”甄火儿问道。
珍珠儿耸耸肩,将那碗汤放在她手上,说道:“小姐总是能听懂奴婢的意思。依奴婢看,这长公主估计没有传的那么厉害。小姐先不要想了,先把这碗汤喝了吧,再不喝就凉了。”
甄火儿依言将汤碗放在口边,然而脑袋里出现早晨见到顾南枝的场景,眉头一皱,又叹了口气,将碗放下。
“你说,清儿会不会真的已经死了?”甄火儿突然说出这一句自己都一直不敢承认的话。
珍珠儿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老人们常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说个人身份地位,所处时局,单单论您的这份心意,若是表小姐真的已经死了,她泉下有知,也会到你梦中与你相会,若是她没有死,你们俩之前感情那么好,她无论如何千里迢迢都会来和你见上一面。”
“胡说八道!”甄火儿瞪了她一眼。
珍珠儿看到自己主子凶自己,语气却轻松许多,知道她没有生气,随即劝道:“小姐,快点喝了吧。”
“嗯。”甄火儿再次将碗放在嘴边,却听到客房外有人敲门。
“什么事?”珍珠儿立即走过去,站在门边问道。
外面店小二的声音传来:“楼下有名客官要小的代送一封请柬。”
“请柬?是给谁的?”珍珠儿谨慎的问道。
“说是给甄家三小姐的。”说着从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烫金的请柬。
甄火儿倒觉得诧异:“我向来没有出门,如何有人会请我?还知道我下榻的地方?”
她嘀咕着展开那张薄薄的纸片,瞳孔微微放大。
“没想到是她,看来有些问题,不得不亲自去问了。”
珍珠儿不识字,见甄火儿目光凝重,不禁问道:“小姐,是谁?”
“长公主。”她淡淡的说道。
第五十六章()
林辰从睡梦中徒然清醒,才意识到扰她清梦的是门外一声比一声高的敲门声。微微起身,拨开帘帐,只听到外面迭声叫唤道:“林姐姐,林姐姐。”
却是那对孪生兄弟中弟弟阿华的声音。
林辰只披着衣服起来,她还未梳妆,披散着齐腰的长发,身上合着长裙,又在肩上披着一件曲边长袍。说起来这身女装还是头领大叔特意叫人买回来的。
“一大清早的,你都睡醒了?”林辰打开门犹自慵懒的揉着眼睛。若不是门外有人,她巴不得立即回到床上去。
阿华今日换了一身青色衣服,洗干净脸,倒显出眉清目秀的轮廓来。“林姐姐。”
林辰见他只是站在门口,才恍然大悟,古代风俗严谨,男子是不能随意进未出阁女子的房间。但是面前这男孩年纪尚小,也不做这些讲究,便笑道:“有话进来说吧。我还要洗漱。”
“额?”阿华脸上不经意就红了,却低着头走了进来。
“一大早,敲门敲得那么急,是不是有什么事?”林辰一边漱口,一边说道。
阿华不敢直视她,只是说道:“今日一大早师父和师叔两人上了京城联系买家,我们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他们了。”
林辰不明白他们的买卖都是些什么东西,但是她并不是那种追根到底的人,只是微微点头:“你们也十天半个月没有活干吗?”
“对啊。”阿华露出一丝喜色。“这两天这里会有烟火会。特别热闹,比京城的差不了多少,林姐姐去玩玩吗?”
林辰已经梳洗结束,正坐在镜子前拿一把象牙梳子梳一头宛如瀑布般的长发。斑驳的晨光从早晨闪烁着露珠的叶片上投射到她的脸上,她整张面容就像是蒙在一层流光溢彩的雾当中。
阿华顿时呆呆的看着她,声音也轻了,问道:“林姐姐,你以后会一直都和我们一起吧?”
“不呢。”林辰浅淡的说道,“我向来不喜欢热闹。”
“那林姐姐是要走了吗?”阿华大惊失色。
“对啊,我计划去西面。到别的国家看看。听说西面有许多小国家,我想去看看那里的人情世故。”之所以选择去那面,是因为如进朝南国和北塞国进一步的战争会一触即发,再看看朝南国内部,更是民心动荡。若是不选择这个时候离开这里,只怕倒时候起了内战,一片混乱,想走都走不了,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阿华勉强笑道:“林姐姐果然志向高远。可是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孤身上路,只怕会有危险。”
“不呢。我有伴呢。”林辰说的伴是依旧在林家的花奴,真的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怎么样了。或者她心里对她有些怀疑,但是林若清在她梦里告诉她,花奴其实是林若清异母的姐妹。并且这件事花奴自己也知道。难道她会那般尽心尽力照顾自己,原来是因为其中还有这一层血缘关系。
林辰唯独想不通的是林若清口里说的那人是谁。偶然她们能在梦里相会,两个人就宛如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喝茶,赏花,游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