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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点点头,转眸之间,已经变了念头,难道是莲贵人,这个莲贵人恃宠而骄,竟然敢耍本宫?这个小贱人!
入画偷瞄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脸色,又看看刚刚抖若筛糠一会儿变得平静自若的小婵,立即疑惑的说道:“夫人可是一直在屋里?为何奴婢刚刚问小婵,小婵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原本由于林辰出现变得惊喜万分的小婵此刻听到此话,立即变了脸色。幸而她是跪在一旁,将脸伏在地上,才没有让眼尖的入画逮个正着。
莫皇后脸色却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低声喝道:“够了。夫人她一直在房里沐浴,如何看到本宫的猫?你们有精力,还不快乘着没有惊动国主之前找到它!”
入画身子一阵紧缩,并不敢多言,一个眼神便慌忙领着众人跟着皇后离开这里。
林辰淡然一笑,微微施礼目送皇后凤驾远去。
“幸好您回来了。”小婵惊喜的从地上跳下来,才疑惑的说道,“我在门口等了半天,却没有看到夫人,夫人是从什么时候进来的?”
“到屋里来说。”林辰嘱咐小婵关上宫门,才到房间里去。
“刚刚皇后也来了。我都快吓死了。”小婵一边和林辰说话,一边移步去点灯。然而刚过去,就看见夫人对面的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灰袍的笔挺的男子。而夫人正在慢条斯理的给他倒茶。“皇后待会儿还会来一遭,要想出宫,我们得等到明日早晨。”
小婵却已经哆哆嗦嗦的退了一步。“夫人,他是男人。你房里怎么有个男人?”
林辰扭过头来,冲她狡黠一笑。
第一百零四章()
小婵虽然对于林辰以及那个男子的身份很是疑惑,但是,隔着一层纱窗,她想到和林辰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就知道他们必然是为了自己才发生争吵的。刚刚那个男子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夫人带到屋子里到,说明他必然有很高的本事,可是要在戒备森严的皇宫当中成功带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离开,当真是有些困难。搞不好,还会将自己性命赔上。可是若是不随着他们一起离开这里,恐怕自己的性命就可以完全交代了。
可是。。。小婵胡思乱想着,渐渐入睡。然而还未开始做梦,突然有人摇醒她。睁开朦胧的眼睛,却是已经换了一身打扮的林辰。
“快点换上。我们要一起出宫。”小婵看着外面渐渐明朗的天空,如今正是凌晨,宫门刚刚打开,朝中大臣们要上早朝的时候。她旁边堆着一套太监的衣服。小婵突然清醒过来,这的确是出宫的好时辰。
然而正在这时候,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林辰反应敏捷,慌忙抱着那套衣服跳到床上,盖上被子。
只听到“吱呦”一声,院门打开,却是阿莲带着贴身宫女走了进来。“夫人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夫人。”
“夫人还未起来。贵人这是做什么?”小婵慌忙拦住她,说道。
“你懂什么。一边去。”阿莲一把将她甩开。毕竟身份有别,小婵不敢反抗,便摔在地上。若是说之前的清醒是一瞬间的清明,此时此刻,她当真完全清醒过来。
“夫人。。。”阿莲已经进了寝宫。里面昏暗暗的,床上只有绰约的人影。阿莲想往前面一步,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酸疼,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睛一黑便昏了过去。紧跟着后面的宫女口里依旧说着“主子,小心点”,也是同样的下场。
林辰气得不轻,慌忙从床上跳下来,却看见罪魁祸首淡然的站在那里,“你怎么能杀了她们?”
“没有,她们只是晕了而已。”男子说道。从头到尾,他面上只露出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林辰只能透过他眉角隐隐的皱纹猜测他的年纪。
林辰探了两人的鼻息,随即放下心来。
“夫人,这正是个好机会。”随后赶到的小婵看见屋里的情景,突然出言说道。
林辰一愣。
守城护卫军揉揉眼睛,不远处缓缓行来一辆马车,严严实实盖着窗帘,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孩坐在前头。赶车的却是个高个子太监,不知是有意无意,总觉得他压低着帽檐,不似别的太监耷拉着肩膀,而是直着身子,本能的让人觉得与众不同。守城小兵刚要走进看个清楚。
“贵人急着去为死去的亲人烧钱,还请守城大哥通行。”那挽着双髻的宫女突然出声说话。她声音不大,相反却细声细气,异常温和。守城小兵只走到那赶车太监身边略微举灯看了一眼,也没有看出什么。难道是眼花了?他还想再确定一下,突然感受到从鼻尖萦绕出一丝香气,同时一个软嫩的触觉抓起他的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宫女已经从车上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似乎冰凉无情,又似乎含情脉脉。这守城小兵并非是楞青头,但面前这个姑娘似乎就是有股令他着迷的天性,他当场就怔住了,“守城大哥。。。”对面这宫女连唤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才看清她穿着月白色水灵灵的绸缎短衣,下身穿着撒花水红色长裙,宫中规矩森严,唯独到一定官品的女官才可以自由选择服饰,地位低下的宫女只能穿戴同样的呆板的衣服,就连稍微艳丽些的花朵也不得戴在头上。
那守城侍卫虽然对眼前这人面生,但是看到她头上还带着金钏珠,立即意识到,这个很有可能是哪个主子身边最得意的人,若是她只是个普通的宫女就好了。他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迅速将连同玉牌一并送过来的沉甸甸的金子放在袖中。
“过去吧。”守城小兵一挥手,通往外面的甬道逐渐打开。
“夫人。。。”车里有个极轻的声音传过来。
“主子有何吩咐?”林辰注意到还有人在注视着他们,连忙翻身爬进车内。
“我们出来了吗?”小婵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声音太过大了,随即压低声音说道。
“没想到这么容易。”林辰听着车轮轱辘声,想了一会儿。“往城外赶吧。即便被人发现了,只怕一时半会儿也很难赶上我们。”
第一百零五章()
这趟离开苍龙国皇宫的路上几乎没有半点波澜。林辰靠着车壁,心里却沉沉浮浮的。她觉得她到这个世上的命运就宛如这颠簸不断的车轱辘一般,从未停歇过。
是命运逼迫她不断的逃,还是她自己妄想逃?
是不是只要快速的奔跑,就可以甩掉加注在身上的性命、负担、以及天命之类的?
林辰太累了,她之前几乎一宿未睡,此刻她依旧强睁着困倦的眼睛,皮肤空灵得清白,像是随时都会融到初生的阳光当中。小婵担忧的看着她,斗胆将她扶到自己怀里。林辰依旧不敢闭上眼睛。坚定的看着外面赶车的那人,嘴唇薄凉,冷清而疏远的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已经安全了,先生可以和我说说,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对于你们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那个赶车的人缓慢将车停到林间甬道上。四周是茂密的竹林,迎着清晨璀璨的阳光,透出青馋欲滴的碧绿。鸟啼声在林间此起彼伏,一切都神清气爽,令人舒坦。林辰扶车门站起来,不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上笼罩着一层稀薄的白雾,宛如浮在空中的一座蓬莱,像是画里的场景。她记得这个方向,那是朝南国的方向。而朝南国和苍龙国的国界,就是那道似乎危不可攀的天障。
“小姐,”那个人从车上跳下来,单膝跪在地上。他并不出色的外表显出一种肯定和忠诚。“属下是来接您回家的。”
“家?”林辰第一反应想到的是那个林家。
她脑海里闪过林庭轩的模样,听人说,这个看起来无关痛痒的弱质文人,曾经在先皇在世时,进行过震慑天下的政治改革,他所编辑草拟的新法内容包括:编定户籍,实行“连坐”法;废除世卿世禄制,实行军功爵;奖励军功,禁止私斗;重农抑商、奖励耕织;废井田、开阡陌等。新法中许多内容已经在朝南国实施通用,唯独对抗朝南国居多权贵的律法还未开始施行。听说当时推行新法时遭到朝南国旧贵族权利的抵抗,一些支持林庭轩的许多人都为此遭罪。
若是光从这些传说,林庭轩是个极其有远见眼光的人。然而为什么他会在他依旧处于壮年之际突然退出朝野?他明明有那么多雄心壮志的?
林辰在林家的那段时间,她未曾单独和这个身体的父亲说一句话。他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符号,这样的父亲,真的想当时下人口里说的无时无刻关心着她吗?
而林若清对于这样的父亲,怀着怎样的心情?林辰不曾揣摩,却突然想到那个时候在林家,她在林若清的房子里发现一个隐蔽的暗门。
这个事实在当初她都未曾和花凝提起的。在林若清居住的挽月小筑一个隐秘的暗门下,藏着一个专门的箱子,那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字画和诗稿,并不是出自林若清之手的狂草字。
她刚开始以为这些字画诗词和顾南枝有关,亦或者林若清真的拥有一段畸形的恋兄情节——是和林蓉有关。但是,随着从花凝口里对于顾南枝以及林蓉的了解,两个人似乎都没有这般出众的文采和情致。而林若清狭小的人生范围当中,还有哪个男人令她心动?
这也是当初她制止花凝随意猜想的缘故,她心里有些念头,却终究不敢相信。
此时,她立在车驾上,睥睨脚下的男人。他的背胛骨在青色的衣服中显出清瘦的轮廓。
“来自你尊贵的姓,您的本来的姓氏。属下恳请小姐,恢复原来的姓氏!”
林辰本能的诧异,“原来的姓氏?难不成我林家人的姓氏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男子眼瞳里闪过一丝疑惑,他斗胆抬起头来,面前这个人,明明就是自己暗中保护多年的林家大小姐,为何她不知道其中的秘密,还是因为她遭遇这么多磨难,她完全将自己的使命和责任都忘记了?可是这个秘密明明比一个国家的安危都要大,她如何这般轻易忘记?
“小姐,您不记得了吗?”男子难以置信的再次问道。
“记得什么?”林辰无辜的摇头。心里随着升起一丝疑惑,难道林若清还有一些事情未曾告知我?我已经代替她活着,为何她还是对我有所隐瞒?
还有那个林庭轩,他们父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要离开苍龙国,必须依靠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他又会将自己推向哪种境地?林辰打量旁边,揣测从这里逃跑的可能。但理智随着盖过她这种荒诞的念头,林若清本身有太多的秘密。若是不弄清楚,只怕永远都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想此,她微微叹口气。
“林。。。”她想喊出林庭轩的名字,然而一开口就变成,“父亲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第一百零六章()
这个人原名子航,很受林庭轩看重,赐林姓,名叫林子航,二十四岁,早年父母双亡,上头有个长十几岁的姐姐,也在林府当差。
林辰虽然能灵活运用看懂人心的能力,但是也只是局限于对方当时所想的。就像是阿莲,她和林辰说话之际并没有动过杀念,可是一转身,那种顺手推舟的念头就萌发。她是看不见的。若不是林子航及时提醒她,她也可能会继续留在舞姬住的梨香院,和那些舞姬一般受责。一旦她也受了杖刑,腹中的骨肉自然也会不保。阿莲自然不知道自己肚中是有孩子的,而这样的做法不外乎是借着皇后的事惩罚自己。
表面上亲热无比,背后里却使出绊人的伎俩。果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心难测啊!
林辰甚至来不及多纠结阿莲的事,毕竟换句话来说,她虽然是成全了对方,却终究是害了她。向来在宫里的女人就没有好下次。如今阿莲风头正盛,皇后自然退避三舍,一旦男人对她开始生厌了,皇后东山再起,一抬手就不会让她有翻盘的手段。更何况如今她出了宫,那么被安置在自己床上的阿莲自然成了替罪羔羊。若是没有猜错,皇后一定先发制人,说不定到时候,阿莲会被人指控为自己逃跑的帮凶。即便阿莲想法子为她自己脱罪,毕竟林若清这个身份特殊,关乎国家之间的利益,只怕日后国主也不会对一个或者心存异心的女人存多大的怜爱,无论如何,以莫皇后的精明,阿莲失势这条路是不可挽回的。
林辰想了一会儿,摇摇头甩开心里泛起的不着边际的哀伤和自责。
小婵在她身边沉沉入睡。或者是受她的感染,她也慢慢的开始打起瞌睡来。
“小姐,到了。”也不知道过多久,一阵趔趄,林辰猛地清醒过来,便听到车帘外林子航的声音。
小婵揉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