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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家时的锦衣玉食到后来的残羹剩饭。虽然住在深宅大院中,更是无人问津。这样前提下,茂竹养成外表单纯,其实甚有心计的人也是不为过的。
对于茂竹的话,幽兰虽然不赞同,却不苛求她。毕竟都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变成几日这般性子。她终究是相信总有一天,茂竹还是和之前那般天真浪漫,纯真无邪。
幽兰想此。幽幽叹了一口气,神情颇有些复杂。
“我们当初寄人篱下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逃出那苦海,如今只希望能一日两顿管饱就行。你又为何操这劳什子的,生出那争风吃醋的心?那明霞与你又没有仇。看她平日作风也甚是好,家里也是贫苦的。一家几口人,都靠她一个人支撑着。你这样做不止是害她,而是害了她全家啊。”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惜茂竹并不领情,见到姐姐皱在一起,有些苦口婆心的脸,已经甚是不耐烦,但是看到对方的眼泪,终究是软了心肠,说道:“好了,算了,算我自己倒霉,算计到自己头上来。这下子算是白摔了。你可是我亲姐姐耶,竟然都不心疼我,竟然去心疼别的人。”
“妹妹,”幽兰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家至亲妹子,不禁急忙说道,“我如何不疼你。只不是那句话,害人终害己?明霞到底是无辜的。”
“那都是骗小孩的,”茂竹的眼睛显出一丝恨意,“你难道都忘记了,那家兄弟几个都对我们做了什么,他们怎么就没有遭报应啊。。。”
幽兰如何会忘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啊,不禁闭上眼睛。
茂竹看到幽兰脸上流露出的苦难,不禁觉察出自己言语太重,她们彼此承诺再不提过去的事,随即慌忙说道:“姐姐,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对于明霞她,我会说清楚的。我会向她道歉的。姐姐,我现在就去。”说着就要憋着脚,往门外走去。
幽兰慌忙拉住她,这样的事,还是不说为好。不说,大概也没有知道吧。说了,只会引出更多麻烦。
“算了,她如今在小姐房里伺候呢,惊动了小姐恐怕是不好的。”
茂竹眼瞳中一抹得逞的笑意闪过。
“好了,说了半日,让姐姐看看你的脚,先前虽然擦了药,却不知道消肿了没有?”幽兰换了个话题,笑了笑说道。茂竹伸手将她脸颊上的一些泪珠儿揩掉后,顺从着她才拉起裤管下白色的袜子。
第二日天突然转晴了。林辰醒过来,用了一些米粥,便握着温热的蜜水慢慢的喝。
外头,书勤便在廊子下禀告院子里下人齐动打扫起来。虽然众人有条不紊,但是动静依旧是大的。
院子外头是直接连接的官道的。虽然不属于富贵人家的黄金地段,来往的人们依旧很多。透过半开的大门,依旧时不时抬出去的东西,有人甚至推测,是不是这家要搬家了?
林辰懒懒的依靠在在廊子上,身边伺候的是向来不言不语的云松。这令林辰想到原先林若清院子里的芍药,可不也是这般默不作声的沉稳模样?便是这番性子,那马车被劫之日,临时兴起选的人不是青鸾而是那个芍药。当时林母当心不妥当,又给她临时添了一个人,却是不知道叫什么。后来似乎是听说,带着去的一干侍女连同宫里来接的宫人们一并被杀,那个芍药,还没有试探出本性出来,便就这样没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到那日的事,如今坐在阳光当中,周身依旧寒冷异常。仿佛那天的刀光血肉、鬼哭狼嚎依旧回荡在耳边。
云松看到小姐蜷了一下身子,体贴的将老早抱在怀里的毡子披在她身上。“小姐,风大。”
她的话如同她的人一般,简单沉稳。
第一百四十四章()
林辰口里微微哼了一声,她的目光穿过回廊凝到洞门那边一个青色的身影上。既然是林庭轩安排过来的,那就是林庭轩安排过来的眼睛。既然是眼睛,自然有传导的消息。林子航虽然也能打探出一些关于国内的、关于林庭轩的消息,但是其可靠度哪能和书勤知道的相比。
所谓人心隔肚皮。偏偏在人面前,书勤又是个谨慎的人,她能自若的收敛情绪,那个女人即便站在你身边,宛若一片空白,似乎她就是四周建筑中的一片瓦一根柱子,四周景致中的一片叶一片花朵。但是你需要她的时候,她便灵动成你最渴望的形态。
林辰本来是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懂,她是平凡的人,其资质也没有过人之处。但是经历这么多事,尤其是肚子里怀有骨肉,她的愿望不单是有机会回到自己的世界,而是如何在此之前保护自己和孩子。等想清楚这些,她顿时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已经有一双明眼人的眼睛。有些人和事,不用心,似乎也能看得透。
而正是看透了,才发现有些人注定是不容易被打败的。
书勤似乎感受到什么,回过头来,林辰却已经转过头去,闲闲的继续看着廊子下面。湖面上松散着许多金黄色叶片,微醺的湖面被风吹得一圈圈荡漾开来,这些叶片也跟着轻轻摇摆。
书勤以为自己生了一瞬间的错觉。但是看到那人侧面宁静致远的低垂的眼帘,她从小到大都带着这股子飘渺的雅致,即便怀着不知谁的孩子,依旧宁静镇定,带着不染风尘的高贵。这点气质,不是林家人所有的。
书勤突然想到自家弟弟对她的无条件的唯命是从。
当初林子航在林若清身边暗中保护是有条件的。试问一个自幼受林家恩惠长大的人哪会有那么多条件?哪个不是肝脑涂地的跟在后头伺候?书勤是嗔怪当初林子涵念书的,一个好的武仆。是不需要有自己思想的。而书这种东西,只需认得几个字,却是不需要多读。多读就会生出事来。如今看来果真是出事了。虽然对于林子航的无礼,林庭轩是不在意的,反倒是支持以及赞同。
若是说令书勤担忧的,并不是林子航承担下来的事,而是他看似沉稳的心性下那颗时时刻刻跃动的心。即便书勤只是待在内宅当中,她承认自己是见识短浅的女人,但是她知道未知的冲动总能将人带向各种荒诞的深渊。
可是无论她多么担忧,林子航自己不说出口。也逼不得。却也是不敢问林庭轩和林子航的之间约定的条件。她的身份终究是奴婢,奴婢怎么能问主子的事?
但是她却看得出,林子航对于林大小姐的衷心。刚开始。她还以为那是林子航遵从林庭轩的意思,但是暗地里她命人打听了一下林子航的动静,才有点惴惴不安。
那这衷心,到底是林子航遵从林庭轩的意思,还是林子航自己的意志。却再也不是确定的事。
略带深意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个人身上,后者似乎意识到谁在看她,微微抬起眸,瞳眸中带着一股子柔柔的惊喜,接着那张温和的脸,也慢慢绽放出一朵沐浴春风般的微笑。
书勤略微一吃惊。心里不自主的漏了半拍。
她的记忆中,那个飘渺如仙的形象,可不是如这般身上一并的淡黄色稠衫。云鬓如雾;松松挽着一髻;鬓边只简约的插着一支玉钏。
“姐姐,屋子里在忙什么?我在外头都听到了?”林子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是看到林辰的。只不过从门口走过来,自然是遇到自家姐姐。
书勤见他虽然穿着甚是简洁,衣角处却沾染不少灰尘,似乎行了许多路。两鬓上都朦胧染上一丝灰色,眼睛里沾染着周多血丝。想来这几日都不见安睡。再见他神情急急忙忙,似乎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而这些重要的事却都是要向小姐禀告的。
书勤心里虽然疼,却是照常板起脸来,说道:“几日不见你,毛毛糙糙的性子倒是没有改。你这样忙忙碌碌的,不说冲撞一屋子的姑娘,假如冲撞了小姐怎么办?”
林子航慌忙垂着手听书勤的训,两只眼皮也都耷拉下来,立在院子当中不敢动。
书勤见他这么乖张,心里不知觉浮起淡淡的愁。林子航是她亲弟弟不假,却不知不觉和他生分极多,虽然自己是长姊,其态度依旧敬重,但这种敬重下却无形间拉远了两者的距离。好几次想和他单独聊聊,却不得机会。她原本是想试探他和小姐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也有和林庭轩之间有那般约定。但是她知道,自己只要一开口,依照弟弟的性子,她和弟弟的关系是越发远了。
“好了,知道你有事,可是也要讲究规矩。你这身皱巴巴吧的,换身清爽的衣衫再去见小姐。”书勤眉头一皱,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长短出来,半晌,才松了口气说道。
“长姊教训得是。”林子航微微拱手,经她这么一提,果真低头,才注意自己身上原本笔挺的长袍如今变得狼狈,衣摆上更是沾染各色看不出的颜色。如今外头谣言四起乱哄哄的,挤在四面八方来的难民堆里,他也不觉得自己这身怎样,但是回来,看到来往有序的侍女,平整的台阶,一尘不染的回廊,再偷瞄了一眼那不远回廊处斜倚着的缥缈宛如仙的小姐,就感觉到自己着实是脏了些。他再次看了一眼那头略带期待的表情,心里果真起了微微的别扭。
他是期待的,期待她柔和下偶然流露出的俏皮的笑。这种期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却是说不清楚,从他一路上跟随她向西?跟随她到苍龙国皇宫?还是如今跟随在她身边?
但是不管怎样,刚刚那带着惊喜和期待的明媚的笑,却是像是个种子,种到他心里。
第一百四十五章()
待林子航梳洗完出来,云松过来传话却是叫林子航到东边暖阁来。
踏入暖阁门,里面传来一股泌人心脾的香味。林子航整理了心情,却见从里面有人挑着珠玉帘子走了出来。却是红梅。
红梅是书勤安插过来听他们对话的,当然书勤原话不是这样的。书勤说;小姐终归是主子,单独见侍卫终究是不妥当的,虽然身边已经有云松看着,却难免伺候不过来,务必留在旁边帮忙伺候着。但是小姐却是打发她出去。倒是那个云松,一声不吭立在旁,眼观鼻子鼻子观心,就是不见她开口替自己说话。
红梅心里有些懊恼。小姐对她不温不热的态度很是令她窝火。想来她口角伶俐,人前乖巧温婉,偏生这小姐并不吃这一套。平日恭维人的诸多手段自然也是用不出来。
这个云松,却是个吃里扒外的。红梅算是心里头记住了。她从到这宅子里来就发现云松有些不对头,虽然还是平日笨笨的一声不吭的模样,却从骨子里似乎生出一些反常的东西。起先她还未意识到,直到云松越发时间停在小姐身边,她才骤然明白。她一直都以为幽兰茂竹两人算是棘手的对手,而云松胆小怕事,自然凡事都躲在自己身后。可是在伺候小姐的事上,现在谁都看得出来,她是比诸位都上了心的。
对于这件事却也是书勤意料中的,只是微微一愣,并没有接红梅的话。如今红梅这表面上的棋子虽然算是费了,却是安了那边的心。毕竟监视的工作依旧进行。
林辰已经穿着家常石青色描碎花短襦,依靠在榻上,她并不认为她的举动有多么不雅。林子航自然也不认为,他是男子。本来就不在意这些。
但是云松拿着绣百子图的大红褥子盖在她身上。她上前来的动作,却是引起林子航的注意。
林子航向来都是避着侍女和小姐说事的,之前的小婵也是如此。如今有个人掺和在中间来,倒是令人有些尴尬。
云松似乎也意识到,小声说道:“小姐叫人送的茶还没有到,我外头叫小丫头催下。”说着向林子航福了福个身,淡然的向外头走去。
这就是林辰喜欢云松的缘故。和当初那个芍药一般,不动声色的。
见到云松也出来。红梅脸上闪过一丝讥讽的声色。见四周没人,倒是一闪,一把拉过云松。云松不提防有人拉她。吓得本能的小声叫了一声,像是猫被踩到尾巴般。
“你也别忘记当初是谁带你到这里来过安生日子的。”红梅恶狠狠的说道,削尖的手指贴着云松腰下的肉揪了一下。
云松虽然疼。却不敢叫唤,委屈着嘴,眸子里立马盛满盈盈的光。“姐姐这是做什么?姐姐对云松的恩情,云松怎么会忘?”
红梅见她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狐疑的看了她。才送松开手,问道:“那屋里都在说什么?”
“哪屋里?”云松睁着大眼睛装作懵懂的模样。
“自然是小姐屋里。他们在说什么?”红梅依过来,脸上随着闪过一丝狠意说道,“被告诉我你不知道?”
饶是云松心里淡定,依旧被她的眼神勾出一丝恐惧来。红梅的歹毒她是见识过的,当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