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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香听了这话儿诧异的看了看小勺子,又看了看自家主子。林玉儿脸上也露出茫然的表情。
“你都得了什么信儿了?”蕊香想到小勺子今日可是一直都在太后外头的寝宫前候着,想必是得了什么内幕,不禁开口问道,同样是压低着声音。
今日晚宴是接待外国使臣的宴会。听说苍龙国要求朝南国选出最顶尖的公主和亲,宫妃们只是礼节上应酬。这其中难道还有重大隐情?
“苍龙国欺人太甚,说咱们朝南国是个迂腐的国度,养不出水灵的人儿来。”小勺子说着轻笑一声,说话语调却没有他说话内容气愤。
林玉儿看了他一眼,不理会他到底作何想法。
她聪明机警,林家那边之前就已经透过一些信儿。如今一联系起来,倒是已经猜到这其中可不止和亲这般简单。
“知道了。咱们就回去准备吧。”林玉儿略微点头,游玩的兴致也就殆尽。她向来争强好胜,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表现自己的机会。若是这次机会好,说不定令皇上纪念她,将来必然有数不尽的好处。
“是。”小勺子和蕊香一并扶着她慢慢的走。如今心里惦记着事,脚步便也快了些。
然而不过走了一箭的距离,前面游廊转过一个男子,月白色的裳子,面容浅淡。嘴唇含笑,和皇上有几分相似。
说起来在宫里,这已经是无数次遇到这个打扮简约的男子。因为他是男子。无论如何身份,作为宫妃的自己,都是要避开的,如今知道他是先皇闵妃的独子,消掉了皇室的姓氏却居住在皇宫里的平民王爷时。更是唯恐避他不及。她甚至感觉,有时候这个韦陶是故意和她偶遇的。
虽然对方给人的感觉平淡无波,但是林玉儿凭着第六感,却可以感觉到此人身上压抑的危险。即便对方的眼神是温和,宛如沐浴春风般温暖,可是落到林玉儿身上。却是火烧缭绕的刺痛。在她心里,这个人绝对没有他表面上的人畜无害。
“玉嫔。”韦陶嘴唇上扬,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迎着偏西的金黄的阳光,周身的白衫像是渡了一层金边般,宛如误入尘世的谪仙。
“妾身有理了。”虽然不知道双方是偶遇,还是对方有意为之,林玉儿整理的心绪。福了福身。虽然对方是没有任何实权,名头上终究是王爷。礼节是不得出错的。
她不想和他纠缠,脚步也急着,不得对方出言,她赶忙接着说道:“妾身宫里还有急事,妾身告辞。”
这一路上几乎是跑回来的。
蕊香深呼大口的气,遣掉身边伺候的人,捧着小盏递给林玉儿才问道:“主子如何这般急?每次见到那个王爷都是这般神情。”
“你懂什么?”林玉儿也顺了气,瞪了她一眼。慢慢喝了茶,又拾起桌上的糕点,吃了半块,才问道:“蕊香,你说这个王爷是个怎么样的人?”
“奴婢如何感非议主子们呢?”蕊香连忙说道。
林玉儿瞪了她一眼,说道:“这里又没有别人。和我,你倒是越发客气了!”
这话偏重了些。蕊香也推辞不过,只不过嘻嘻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说道:“礼不可费。让人抓到把柄,奴婢是无所谓的,让主子受累倒是不好。若是说这王爷是什么人,奴婢也不好说,不过看那面上终究是好的。也俊俏,待人也随和。宫里的小宫女小太监们都爱和他说话,出手也大方,上次叫人帮忙去天香园折枝桃花,就赏了那小丫头一锭金子,可是宫女一年的俸禄啊。咱们入宫这么久,也从未听说王爷对谁发过脾气。对太后也孝顺,风雨无阻,天天来内庭请安。还听说房里还没有正经的女人,太后对这事急得不得了,偏生他也不急,只说自己年纪还小,如今都十八岁了,房里连通房都没有,只有三个姨娘。”
“你倒是知道都蛮多的。”林玉儿不防蕊香能说这么多。略想了想,问道:“那他和皇上关系好吗?”
“奴婢看着是好的。王爷他房里那三个姨娘,可都是皇上赏的。”蕊香说道。
林玉儿想了想,将这事放在一边。自己毕竟是宫妃,管他一个王爷什么心思,肯定不会打到自己头上来。
“算了,我也不过是问问。将上次新做的衣裳拿来,时辰差不多,若是不开始打扮,怕是来不及了。”林玉儿看了外头的天色,说道。
蕊香果然进里间拿出几套衣裳来。“主子,这件秋香色颜色虽然好,终究是清雅了些。往常二小姐说的,主子天香国色,若是不穿艳丽的衣裳,倒是可惜了。”虽然当时林容赏说的原话并不是这样的。
林玉儿虽然也尝试着换了喜好,终究逃不过读书人的本性。要不是蕊香到身边提点,早就打回原形。
第一百五十九章()
“今日皇上在庆隆殿接待外国使臣,若是穿得太素,皇上那里第一个过不去。”林玉儿想了想,指着旁边一湘紫色宫装。这裙子在袖口和裙裾上绣着大朵大朵紫色的牡丹,细细的银线勾出边,又在花蕊处用米粒大小的紫色菱形水晶点缀。林玉儿是不喜欢这般富丽堂皇,但是不得已还是点头,由蕊香伺候着穿着。
林玉儿对着一人高明媚的镜子亲自簪上簪子。外头已经有宫人准备好轿子。
“罢了吧。还是走着去。不赶这个时间。”林玉儿看时辰还早,淡淡的说道。
蕊香点头,却见门槛外头人影一晃,却是雯嫔扶着贴身宫女一并走了进来。她今日穿着一身宽袖蓝色宫裙,松松垮垮挽着个凌云髻,头上馆着赤金宝钗花钿,点缀着和服饰相得益彰的蓝色宝石。饱满高洁的额头上垂着并排四粒松石。耳垂上挂着满月玉坠。相比于她平日的华美,这身算是简约的。
“姐姐是在等我吗?”林玉儿问道。
雯嫔倒是打量了她,率先牵过她比划着她的身段,笑着说道:“看惯了妹妹穿得清淡,这一身当真好看。”
林玉儿微微一笑也赞道:“姐姐这身才是雅致。既大方,又高贵,都把妹妹给看花了。”
“好了,乘着时辰早,我们先去逛逛。”雯嫔笑着颔首道。如此平静淡薄的雯嫔还是林玉儿第一次看见。心里头不禁闪过一丝诧异。
“姐姐,这里好美啊。”林玉儿从台阶上走下来,赞叹道。随着她的身形,鬓侧的步摇晃动,环佩叮当,发出悦耳的声音。
目光所见之处,却是一段陡峭的飞桥。飞桥跨过湖泊,此时暮色迷离,暗香浮动。桥下大片大片湖泊,虽然是秋季,池塘里的却是人工作用成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场景。
雯嫔只是微微一笑。她在宫里待的时间比林玉儿长多了。当年她还在闺中待嫁,曾一段时间都得经过这里为只是姬位的太后侍药。那个时候可是在冬日,河面上孤零零的停着几只小船。湖面结着冰,看起来幽深得可怕。就是那个时候,她在这里遇到南七夜。冬日的晚上向来来得早的。她当时只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在高高的台阶上慢慢的拾阶而上。她只是一时疑惑,便命人停下软轿。借着宫灯,看见雪花宛如黑色的流火一般。而灯光的尽头。却是一袂绣着团纹的衣袍。她是认得他的,但是那个时候的她并未动情,只是看到漫天雪地里那么一个孤零零的人慢慢的走,鼻头上情不自禁就有种酸意。是因为孤零零的,才会选择在这里独自一人。还是因为独自一人,显得这般孤零零的?雯嫔从未想清楚这般问题。那个时候南七夜转过头来,向她拱手,她是妙龄少女,亭亭玉立,终不能令他有片刻的失神。他开口便感谢她对自己母亲的关爱,雯嫔自然有礼节性的还礼。雪越发大,风越发紧凑。身边的嬷嬷提醒该要回去了。雯嫔徒然有些不舍。她命贴身宫女将手上的灯送给南七夜。“夜色漫漫,殿下小心脚下。”那个时候,南七夜礼貌的拒绝,说道:“多谢小姐美意。只是,我已经习惯了。”就是那句“习惯了”令雯嫔心里一动。抬头看那人时。对方已经翩然远离,徒留孤零零的一抹黑色的背影。
她心里一阵感慨。扭过头却对上林玉儿关切的眼神。
“姐姐今儿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伤春悲秋而已。”雯嫔微微抬手。似乎要把自己眼睛里的红色揉掉。
林玉儿和雯嫔并没有到深交的地步,随即也不说话,两个人各怀心事的一路走到宴会举办的地方。
宫殿巍峨,连绵起伏,甚有气势。林玉儿和雯嫔位分相当,早有宫人迎过来,安排了她们的位置。两个携手落座后,才看见宫妃的位置上柔美人却已经早早到场。林玉儿看到她有些诧异,不是说皇上去了她的宫殿,以皇上对她的宠爱,必然将她带到身边,怎么这会儿她独自一人先来了?诧异的自然还有其他先到的宫妃。不过今日情况特殊,并没有人多言。偏偏柔美人脸上依旧愤愤的,染着豆蔻色的指甲镶到肉里还不自知。
宫中高品位的宫妃数目不多,夫人的位置上也独有海棠夫人坐着。今日她穿着一身明黄色描金凤阔袖宫装,头发一丝不苟的盘成凤仙髻,发鬓上稳稳的插着着明亮的衔明珠凤簪以及各色金碧辉煌的饰品。两只手自然垂在腹部,拢在袖口当中。即便如今还未开始,她依旧保持着不苟言笑的外表,一举一动,都是皇家礼仪中最顶尖的标准。
想来林玉儿好久都未曾见到海棠夫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呢?应该从海棠夫人的父亲曾巩被撤职开始,朝中接二连三牵扯出贪赃枉法的事件,或多或少牵连到曾家。恰巧太后就生病了,海棠夫人是太后的亲侄女,自然衣不解带的在身边服侍。顾忌到太后的身体,皇上自然不能随便发作曾家的人,但对海棠夫人也接着不待见。如今虽然依旧是海棠打理这后宫事务,却已经逐渐淡出众人的视线。
林玉儿偷偷打量了海棠夫人,即便她今天脸上施了浓妆,还是可以看见她嘴角上多了一条细纹以及眼睛下淡淡的黑影。
海棠夫人意识到谁的目光,骤然转过脸来,一道如同闪电的目光顿时对上林玉儿。林玉儿不提防对方如此反应,在片刻的失态之后,转而恢复成往常知书达礼的模样。林玉儿对着海棠夫人微微一笑。海棠夫人看着她明媚的微笑,眼睛里闪过许多情绪,愤怒、憎恨、以及本能的对同样貌美女子的排斥等等,为了不泄露自己的情绪,她默然垂下眼帘,将那深处的疼掩盖起来。
第一百六十章()
林玉儿自然知道为什么海棠夫人会如此反常。宫廷当中,女子间除了争夺皇上那些微薄的宠爱,更多的都是各方家族的较量。
能阻碍海棠夫人成为皇后的,就是来源于朝廷各方的阻力。太后终究低估了林庭轩的能力,即便他已经淡出朝野,当时朝堂之上,官员依旧为其所用。否则谁会有雄心豹子胆敢和太后为敌。
海棠夫人本来聪明极致,听到朝堂之上对于自己家族的弹劾,心里微微思量便有了计较。但是朝南国的女子是不能参政的,即便她多少能猜测些其中的渊源,一些想法她却是连自己的亲姑姑太后都不敢说。如今南七夜对她冷漠的态度却越发令她觉得危机重重。若是她不做些什么,她掌管六宫的权利都要被收回了。
海棠夫人脸上的怒气转瞬即逝,随即恢复往日的娴雅平静。
林玉儿也是一笑,却听见旁边微微轻咳的声音,目光一转,却见到坐在她身旁的雯嫔对她似笑非笑。
“皇上驾到!”一声长宣,却是南七夜疾步走了进来。在座的官员和宫妃一并起身行礼。
林玉儿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宫殿下方官员的位置上依旧几乎坐满了人。而左右下首设有两个玉案。只怕是为对方使臣留的位置。
待皇上归坐,林玉儿才发现韦陶王爷竟然也坐在堂中。他是空顶着王爷头衔的人,连国宴都不会参加,如何会出现在这里?林玉儿虽然狐疑,眼睛也不过从他身上一掠而过。他身上穿着的依旧是今日在湖边遇到的一身白衫,安定的坐在一片镶蓝色和镶红色官服的官员当中,竟然有种飘逸出尘的感觉。
宫妃们和他都保持着一种疏离而亲切的感觉。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一并对韦陶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感到奇怪而兴奋。唯独柔美人凄凄艾艾的看着皇上。两目含着泪水。
看到虹嫔她们对着韦陶含羞带笑,林玉儿心里不知为何感觉到有些难受。
“宣苍龙国使臣觐见。”太监高声传唱,再次令殿中沸腾起来。
宫妃们早就得到消息,今日来朝南国的使臣可是苍龙国的国师,在苍龙国中,国师可是相当于丞相的职位。并且这国师不过二十多岁,年少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