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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脸色如何,他自然不得而知。
此刻,他面对的是坐在桌子对面的瑞塔为难的脸色。
“瑞塔小姐,我是得到允许后,才来询问你的,这你是知道的吧。”菲尔德再次确认道。
瑞塔今天没有将头发高高吊起,而是将长发在脑后变成了一条辫子。这使得她少了端庄的淑女气,倒是显得更称年龄的俏皮可爱一些。
然而,俏皮可爱的少女仍然是一脸忧郁的神色,她看着菲尔德,似是不知如何开口,最后才纠结道:“我自然知道要配合你,但是尼克先生……”
菲尔德拿出本子,摆摆手:“不用客气,日后我们接触的机会应该会很多,你叫我尼克就好。”
“……尼克,在你提问前,我还是要告诉你。知道的越多未必越好,所以,与治疗无关的问题,你最好不要问。”听她的口气,似乎不是警告,而是全然出自真心的提醒。
菲尔德挑眉颔首道:“作为一名药剂师,我自然只问药剂师关心的问题。”
菲尔德拿出翎羽笔,歪头道:“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瑞塔如临大敌,奈何无法,只得皱着眉微微点了点头。
“你别紧张,我只问必要的问题,首先,你的父亲,嗯……”这称呼其实是菲尔德十分关心的首要问题。
“我的父亲,姓威弗列德。”瑞塔回道。
菲尔德点头:“威弗列德先生,从什么时候精神力开始出现问题的?他这样的状态大约持续多久了?”
瑞塔抿着薄唇,并不作答。
菲尔德一挑眉,换了另一个问题:“威弗列德先生,精神力糟糕到这种地步,应该是有某种原因吧,难道是他遭受过重创,或者是药物所致?”
瑞塔脸色微变,定定地看着菲尔德不出声。
菲尔德眉头一皱,虽然不悦,但仍旧保持着药剂师的医者心,耐心地开口:“威弗列德先生想必身份也不一般,他既然出现了精神力混乱的情况,难道就没有治疗过吗?我要知道,在什么时间里,他都采取过什么样的治疗方法?”
瑞塔直视菲尔德的眼睛,两人对视许久后,菲尔德将手中的本子连带着羽毛笔朝桌子上一扔,双手抱胸靠在身后的软椅上,他沉下脸色,道:“那好,瑞塔小姐,我们现在重新梳理一下彼此的义务和关系。我是被请来给病人医治的药剂师,而您,是这位需要立即治疗的病人唯一的女儿。”
“我不管您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今天您要想清楚了,威弗列德先生的病情,容不得再耽搁下去,而您如果告诉我的事情,有悖于事实,哪怕偏离一丝一毫,都将影响到我配制药水剂量上的多少,哪怕偏失一点点,同样也都将影响到威弗列德先生脆弱的精神力。”菲尔德冷冷道。
瑞塔俏丽的脸蛋暗淡下去,急道:“哪怕我告诉你的这些事实,最后会危及到你的生命也没问题吗?”
这是在威胁恐吓,还是故弄玄虚,又或者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吗?
“如果你没有告诉我实情,因此我没能治好威弗列德先生的话,我的生命难道就安全了吗?”菲尔德反问道。
瑞塔噗嗤一声,被他认真却又幽默的几句话逗笑,其实她怎么会不想给父亲治病呢,她比谁都更加迫切地希望父亲快快好起来。然而她更不希望,这位年纪轻轻的尼克先生,在中途会脱逃,或者干脆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正了正脸色,瑞塔郑重道:“那好,尼克,现在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只是你听后不管是吃惊还是疑惑,最好都埋在心里,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保守秘密的意思嘛,再明白不过。
菲尔德重新拾起纸笔,随意道:“放心,我最讨厌的就是辛秘和旧闻。”
第144章 迷局()
菲尔德对瑞塔所说的也许会危及性命这件事,不知是不大相信,不关心还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瑞塔见他浑不在意,多少安下心来,便开始尽职地为菲尔德答疑解惑,她道:“你问父亲这个样子多久了,其实具体的时间,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只是从我懂事以来……父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性情大变,每到那个时候,诺顿大人会给父亲服用一种药水。”
她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似乎并不想提起这件事,但还是继续说道:“那药水……父亲每次喝过药水后,都会恢复过来,它的功效,我也是慢慢才察觉的,就是会让喝下它的人,失去记忆……”
她见菲尔德瞪大眼睛,便白着脸解释道:“只有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我很小的时候,喝过几次,等我长大懂事后,父亲喝的次数也并不多,只是近几年来,那药水似乎不再那么起作用,服用的次数才频繁增加起来的。”
“只是……”她垂眸,望着菲尔德一字未动的纸笔出了会儿神,才道:“只是没想到那药水的副作用却渐渐显露出来,父亲有的时候,会变得……会变得很混乱,记忆时有时无,到后来,精神力也受到牵连……”
她说着,实在忍不住,泪珠儿从脸上噼噼啪啪地滚落下来。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在菲尔德面前哭泣,他有些慌了手脚,不知所措道:“瑞塔小姐,对不起,你别哭了,实在抱歉……”
瑞塔见他一脸惊慌,缓和了激动的情绪后,破涕为笑道:“你也别小姐小姐的了,就叫我瑞塔好了。我没关系了,只是一想起父亲因为精神力而被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样子,实在忍不住……”
这个姑娘对父亲的感情倒是深厚,想来他们父女的关系一定很好。
菲尔德实在有些不解,不禁奇怪道:“既然知道是这药水的副作用,早早停了不就好了。再说……”
他本想说,有谁会喝下这种奇怪的药水,但想到他们本来就有些不对劲,便改口:“再说,那种让人失去记忆的药水,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副作用,最多会影响对精神力的控制,应该不至于将意识领域破坏成这样,如果因为服用这种抹掉记忆的药水而导致威弗列德先生这样的话,只怕早就等不到这一天了……”
瑞塔顿了顿,平静了一会儿,才回道:“不错,那种药水本来不会让父亲如此,只是父亲在不久前,又偷偷服用了另一种药水,才会变得如此糟糕。”
菲尔德:……
见菲尔德整张脸皱在一起,瑞塔便主动交代道:“另一种药水,应该是能够在短时间内激发超过自身魔力几倍能力的药水。”
菲尔德瞪大眼睛,拍着脑门:“哦,我的天,你是说狂暴药水吗?”
这种药水,虽然能够激发潜能,但是副作用更大。虽然喝下后,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巨大的魔力,但对精神力的伤害却是极大的。稍微弱一点的服用者,几乎会落下精神创伤。
怪不得他在卡塔赫纳见到威弗列德先生的时候,他全身魔力枯竭,整个人气息奄奄。
这简直是一个复杂又难以攻克的棘手课题。
菲尔德低头迅速地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头也不抬道:“狂暴药水,我是知道的。但那种让人失去记忆的药水,我却是头一次遇到,看它的药效,似乎颇为霸道,我想要知道这种药水的配方里都有什么,如果不能完全告诉我,那么最少也要知道主要成分。”
“不可能的。”瑞塔直接回道。
她见菲尔德抬头看着自己,便温和又坚决地解释道:“那种药水,是诺顿大人用交易的方式换来的,别说配方,就连制作之人都不知是谁。”
菲尔德倒吸一口气,他这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个□□烦。
外面和煦的日光,伴着清爽宜人的微风,照在菲尔德因为吃惊而略显呆滞的面孔上。
他的两眼像是磷火似的明亮慑人,又像是最为精纯的宝石,晶莹剔透。黑色的长发如同柔软顺滑的丝织品,如果不是因为他嫌碍事在耳后系在了一起,大约铺散开来,会像夜幕一样幽深。
这样年轻的一个人,会是那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内心祈祷着,突然出现并且会拯救她和父亲的那个人吗?
瑞塔望着还未回过神来的菲尔德,将贴在自己脸颊的头发抿到耳后,然后开口道:“如果能够从制药者手中得到解药的话,诺顿大人只怕会倾尽所有,不惜一切的。”
虽然瑞塔不愿承认,但是诺顿大人对父亲,是真心的。
瑞塔看着对面的人陷入了沉思,低头垂手,仿佛睡着了一般,他浓密修长的睫毛轻轻落下来,好像驻足枝头偶尔停歇的素蝶一般。
“你的父亲……他什么地方惹诺顿大人生了气?他有什么罪过吗?为什么落到了这步田地。”菲尔德喃喃道。
瑞塔叹息一声,没有开口。
“哦,不,这个问题是我自言自语的,你不必回答我。”菲尔德忙道。
他重新坐着身子,显得很严肃,闭上眼睛,似乎在理顺思路,而后拉长了声音,而且声音很低道:“但我还是想要知道,对于你父亲的病,诺顿大人的态度,他看起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既然给你父亲喝了会让人失去记忆的药水,现在又想让我治好你父亲,这不是很矛盾吗?他的想法和目的到底是怎样的呢?”
菲尔德看着瑞塔,叹了口气:“说实话,我虽然不至于临阵脱逃,但是你们的行为,真是有点让人摸不到头脑。我自然会竭尽全力,尽我所能治疗威弗列德先生,只要没有人阻止我的话。”
瑞塔立即保证,只是话却说的有些含混:“你放心,只管一心一意治疗父亲的病,不会有人阻止的。”
菲尔德便在这样的保证中,开始了不停地试验与配制药剂。
威弗列德先生的这种情况,显然不是十分乐观的。
这简直比弗丽嘉老师给他布置过的所有作业与任务都要复杂,却也挑起了菲尔德的好胜心,使得他抛开了之前的那些不得已而为之的心情,第一次出自本心地,在药材、量杯、火焰与试剂之间干劲十足。
菲尔德一钻进药剂室,就是好几天。
期间,瑞塔来看过他几次,没聊两句就因为担心威弗列德先生又匆匆走了。偶尔伊莱城主也会派侍女送来可口的点心和水果,菲尔德也无心品尝美味,都是胡乱塞进嘴里,就又忙着思考必要的药材与药剂的配方。
因为一直埋首案头,苦心钻研,所以菲尔德并不知道,城主府内气氛渐渐变得凝重而紧绷,无论是士兵还是仆人,来来往往,都是一脸的严肃。
而城主府外,整个波尔蒂那的边境线,拉响了一级战备警报。
第145章 望尘追迹()
法兰托利亚东部丛林潘托
古老的森林里,万物在肥沃的土地上受到了长久的滋润,整个丛林中一派欣欣向荣。即便是晚上,依旧能听见四下里,一声赛过一生的鸟叫和虫鸣。
巨大的法拉利德树,是潘托森林独有的植物,茂密的枝干犹如一柄大伞,遮天蔽日。粗壮的树干能够储存充足的水分,即使在恶劣环境中,其寿命仍可达几千年左右。
此刻树下站着一个人,他身材高大,仰头望着参天的巨树,似是陷入回忆般,有些出神。
这树,和勒比斯丛林里那株魔树萝藦藤有些相似,让他不禁想起那夜漫天席地的星光虫,以及那人让人心动不已的狡黠笑脸。
过了许久,他身后走来一个人。
来人在离他还有三步的距离站定,见他正在出神,便有些犹豫是否要开口。
“什么事?”那人回过神来,淡淡收回视线。
年轻男人一头栗色头发,手中还拿着一只多米,闻言立即道:“盖尔刚才传来消息,他们刚刚解决掉一个佣兵团,从那些佣兵中得到了一些信息……”
他一停顿,自然是重要的信息,对面的男人于是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在月光下,仍旧不可忽视的威严面孔。
他的脸越发的棱角分明,青色的双眼沉静而又犀利,只是周身的气息,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沉寂。
这人,正是西蒙。
他面色微动,注视着威尔,道:“说吧。”
“那些佣兵接到的悬赏果然都是来自同一位雇主,他们的目标只有菲尔德一人,至于多维特少爷,似乎是可有可无,并没有特别的要求。最新截获的这支佣兵团得到的消息时,菲尔德似乎在康普勒镇出现过。”年轻军官威尔,将目前所获得信息一五一十地说给西蒙。
西蒙阴着脸沉思,威尔便道:“目前看来,他倒是没有什么危险,但是看他这个方向竟然是往波尔蒂那去的,为什么要去边境,难道被人要挟了吗?”
威尔看着比平静的西蒙还要着急,苦恼道:“我们要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