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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人,真是太没有默契了。
泪水模糊了眼眶,菲尔德在西蒙肩头蹭了蹭,将它们全都擦在西蒙的衣服上,才笑着起身。
“怎么,想要把我变成拇指大小时时刻刻带在身上吗?”
西蒙青灰色的瞳仁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变成了深蓝色,那种深邃静谧又性感神秘的颜色,菲尔德只有在每每激情时刻,西蒙达到顶峰时才能得以窥见,而因为自己体力不支,他很少能在清醒的时候仔细注视那深蓝色里面摄人的光彩。
乍然惊见,菲尔德忍不住靠近那双眼睛,在上面落下一吻。
“如果可以,我真想那样做。”西蒙闭着眼睛,感受着菲尔德的吻,如同羽毛般不停地轻扫过眼睫。
“那可不行。”菲尔德抱住西蒙的脖子,摇头道,“我不要做拇指公主。”
“西蒙,爱是相互的。而我对你的爱也同你爱我一样,我同样不想看着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不愿你遭遇一点一滴的意外。”
菲尔德的手指来回地抚摸着西蒙的胡茬,他知道这些是西蒙心中满载外溢的爱因为无处诉说而长满的荒草,虽然有些刺人,他却格外喜欢。
“我承认,这次的事情因为一时情急,我有些逞强,但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做超出能力范围之外的事了,也不会做危及到自己性命的事情,因为我知道,比起我自己,有一个人更加重视我的安危,而让他伤心难过,是我最不愿做的事。”
西蒙的手指摩挲着菲尔德细嫩的脸颊,闻言轻声道:“不能保护你,反过来却让你保护我,我从来没有这样无能为力过。”
将西蒙紧皱的眉头抚平,菲尔德在那舒展冷清的眉间落下一吻,随后微笑道:“那就给你一个名正言顺保护我的机会吧。”
说着,他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笑,向后直起上半身。伸直左手搭在西蒙右肩,在那上面轻拍了三下而后道:
“西蒙·瑟兰迪尔,你愿意时刻保持清醒,友好对待弱者,勇敢面对强者,和做错事的人战斗,为不能战斗者战斗,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忠诚对待自己,真诚对待爱情,为一个人的荣誉而战吗?”
清脆的嗓音,娓娓道出这样一段话,回音在房间内打了个转再次灌入西蒙耳中。他看着银发的爱人半垂下眼帘,宛如高高在上的女王,睥睨着热切而来的勇士。
连日来因为忧心而略显憔悴的西蒙,神情一亮。受封骑士的庄重宣言此时此刻从菲尔德口中说出,更像是情人间甜言蜜语般的许诺。
可菲尔德大概并不知道,从自己遇到他的那一天起,他便一直是自己生命里的光,日日夜夜,灿烂在心灵的最深处。
搭在肩上的手,柔软纤长,握在手里的时候不禁让人更为怜惜。西蒙在那手背上落下郑重而又珍惜的一吻。狭长的双眼热切又专注地望着满是笑意的碧眸:“我愿意成为您勇敢的骑士,将我的佩剑刻上您的名字,按您所愿的那样生活。”
菲尔德被西蒙的胡须弄得又刺又痒,不禁轻声笑了起来:“好,那么我的骑士大人,我答应你,今后会给予你保护我的机会,也请你为了我珍惜自己。”
两人间的距离再次拉近,西蒙仍旧握着那只手,另一只手却紧紧揽在菲尔德的腰间:“我亲爱的主人,也请你为了我珍惜自己,再也不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冒险了,那样真比要了我的命还难过。”
菲尔德抱住他,惊乱与伤痛后,即便是一个简单的拥抱也变得如此幸福。
两人在床上又温存了许久,菲尔德躺在西蒙怀中才缓缓道:“我想和你说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虽然不想破坏难得的温馨气氛,但摆在眼前的问题还是要让西蒙知道。
“我那日在波尔蒂那人面前虚张声势,虽然迫使他们暂时撤退,缓解了危机,但那并不是我的实力。”
轻手抚摸着菲尔德的银色长发,忠实的骑士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长叹了口气,菲尔德将脸贴在西蒙的颈侧,轻声交代着:“那魔法的施用方法是乔乔告诉我的,其实我的能力并不够操纵如此精妙的法阵,不过是仗着我存有大量的高级魔法晶石,那些晶石个个是难得一见的精品,靠着它们,我才勉强撑到波尔蒂那人撤走。当时形势所迫我并没有考虑后果,如今消息已经传开,我的行踪必定暴露无遗……”
转过身与西蒙对视,菲尔德伸手温柔地轻抚了西蒙凌厉的眼角,担忧道:“我怕给你带去更多的麻烦。”
那股对他紧追不舍的势力,那诡异巫法的莫名惊现,他和西蒙都知道这其中的关联与厉害关系,如今外敌未除,内患却已至,菲尔德实在不想让克伦西亚的局势陷入更深的泥潭。
凌厉的眼角变得柔和起来,西蒙拉过他的手,似乎对这手格外偏爱,亲了亲他的手指,坦言道:“
“不要担心,情况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波尔蒂那将所有赌注都压在了这次进攻上,他们战线拉得太长太久,无论是士气斗志还是战力物资,早已开始疲软。现在是我们一雪前耻的时候了。”
“至于曾经伤害过你的那些人,你放心,我同样不会放过他们的。”
见怀中的人仍旧眉头不展,西蒙轻抚着菲尔德的发顶,柔声道:“比起那些,我更担心你的身体,过度使用魔力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提起这事,菲尔德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想让西蒙瞎担心,于是坦言道:“这大概是我学习魔法以来,首次这样肆无忌惮地使用魔力,任意妄为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垂头丧气地看着西蒙:“我的魔力都没了。”
见西蒙变了脸色,他立即道:“不过你别担心,虽然现在魔力几近于无,但是我想很快就会恢复的。”
西蒙的眉头立即皱成一个大写的川字,菲尔德笑了笑,双手勾住西蒙的脖子,歪头道:“这样不正好,这下子我再也不能四处乱跑,省得你要提心吊胆地看着我了。”
粗粝的大手轻捏着菲尔德的鼻子,西蒙无奈地搂紧菲尔德越发纤细的腰肢道:“如果真要是那样,你能老老实实地待在我的视线范围内,那我可要好好谢谢波尔蒂那人了。”
拍了拍西蒙的后背,菲尔德首肯了骑士的请求:“去吧,我的骑士,替我好好招待他们。”
翻了个身,重新在西蒙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菲尔德将多维特睡歪的小脑袋瓜儿,在柔软的枕头上重新摆正。
小小的孩童似乎长大了那么一点,大张着手脚,仰面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似乎是在梦中察觉到最喜欢的气息,眷恋地蹭了蹭菲尔德的手。
“我觉得,魔力消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菲尔德看着多维特轻声道。
落在腰间的大掌猛地收紧。
“我说的是真的,正好趁这段时间,我将手头的事情放一放,专心陪陪多维特。”菲尔德语调虽轻,但是神情却有些哀伤:“我真怕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多维特就悄悄长大了,而我却根本没有参与他成长的过程。”
越过人群从瑞塔手中接过瑟瑟发抖的多维特的时候,菲尔德心痛如麻,除了心惊肉跳心有余悸外,他蓦然发现多维特抱起来竟然比之前沉了很多。那一刻他从未有过的心慌,仿佛在不经意间错失了再也无法追回的时光般,苦恼懊悔得无以复加。
他不得不承认他有愧于多维特。
菲尔德发自内心的话,寥寥几语无疑在西蒙心中也荡起波澜,西蒙自知,他除了不是一个好情人外,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他的印象中,父亲这个词对于他而言,除了是威严和权力的象征外,再没有别的意义。
可他也知道,父亲的含义远非如此,带着对他最爱的一大一小两人的愧疚,西蒙沉声道:“现在好好休息,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克伦西亚城里逛逛,听说这里的山栗糖很有名,多维特大概会喜欢。”
身兼重任的西蒙大人显然并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出门散心,菲尔德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搂着多维特贴着西蒙的胸膛沉沉睡去。
西蒙今天难得没有起身离开去处理公务,一连几天夜不能寐,在见到菲尔德安然醒来后,骤然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西蒙也在安心中抱着菲尔德慢慢睡着了。
中午的日光格外明媚,雪后的天空澄澈蔚蓝,往来的人们依旧忙碌,可没有人去打扰这一家三口短暂的休憩,就连落在屋顶叽叽喳喳的鸟儿,都被几乎要溶在雪中的白色小兽驱走。
寒冷的暴风雪已经过去,克伦西亚终将迎来温暖的春天。
第198章 分别()
“子爵,您今天就要动身离开了吗?”
西蒙的卧房内,此刻迎来了两位意外的客人。菲尔德和西蒙睡下后并没过多久,就有敲门声将两人重新拉回到纷争与硝烟并存的现实。
菲尔德得声音还带着刚刚睡醒起身后的慵懒和沙哑,听起来格外低沉。他坐在椅子上,向着坐在对面的子爵以及站在子爵身后的安柏看去。
西蒙坐在菲尔德的身边,不发一语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是的,原本想要更早几天离开,但听说你昏迷不醒,我有些担心。”阿瑟看着仔细地看着菲尔德的脸色,安心道,“你没事就好。”
“不过,菲尔德,即便能力再出众,可你毕竟只有一人。”语重心长的子爵落寞地垂下眼,“阴谋诡计和恶毒算计是防不胜防的,你一定要小心。”
即便阿瑟已经知道了西蒙和菲尔德的关系,如同保护者一般的皇子坐在菲尔德的身边,阿瑟还是忍不住提醒这个聪慧又天赋过人,隐忍又颓自强大的少年,没有什么是绝对不变的,即便强大如伊格纳茨那样的顶级魔法师,依然阻挡不了噩梦的降临。
而他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大概是为了解开那让人不愿回忆的噩梦的真相。
从边城的偶遇到异国的追踪,从深入帝国的救助到一路上颠沛流离的逃亡,菲尔德已经对这位被记载在史书的子爵有了很深的好感,他多年的幽禁生活所遭受的痛苦,被曲解而深受冤屈的人生,惨遭横祸的一族亲人,这些凄惨与苦痛没有压垮这位意志坚定的子爵,使他即便踏上故土依然保持着清醒和睿智。
菲尔德自问,如果是自己绝做不到子爵这样冷静,正因为他深知阿瑟所遭受的苦难,才从心底愈加佩服他。
如今将要分别,他心里难免有点失落和惆怅。
阿瑟子爵如今的气色明显红润了不少,菲尔德想了想便从空间戒指里拿出几瓶药水放在桌上,推至阿瑟面前:“阿瑟大人,这是几瓶药水,是我后来又改进过的配方,对您的情绪和身体都有好处。”
阿瑟地看着他,并没有客气,感激地收下了。
城主大人的车队不一会就要出发,阿瑟只得抓紧时间阐明自己的来意:“菲尔德,还有一件事,我想要求你帮忙。”
“您说。”
阿瑟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们离开并不是要去游览散心,此去危机重重,我和安柏两人尚且不知如何,更没办法保障瑞塔的安全,她同我离开波尔蒂那,正是因为我不想让她一人面对危险,如今是没办法带她一同离开的。我想让你帮我照顾她,我知道这是个很无理的要求,但希望你能让瑞塔留在你身边。”
“子爵,您严重了。”菲尔德急忙道,“瑞塔是我的朋友,您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得到菲尔德的同意,阿瑟松了口气,他庆幸命运之神终于眷顾自己一场,让他有了儿子,又遇到贵人的帮助。
这时,一直坐在菲尔德身旁的西蒙,犹豫着开口:“子爵,请恕我冒昧,您此番前去想要探寻的真相,未必会十分顺利。”
他看着面前这对神情坚定的父子,忧心道:“单凭两人,或许会有些困难。”
西蒙不止一次从菲尔德口中听过这位子爵的事情,菲尔德不想瞒他,他自然也就知道了眼前这位身份复杂的子爵重回法兰托利亚的决心和目的。
虽然此刻,他在这位子爵面前开口,有些尴尬和不合时宜,毕竟整个德雷弗里克因为他的父亲而一夜陨灭,灭族的深仇,是连带着哪怕一滴血也不会放过的。这点他从子爵的儿子身上已经感受过了。
可他还是想要提醒这对满腔热血的父子,即便是他一早就觉察出了不对劲,这么多年一直关注着当年的旧事,可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如果当年得事真的有蹊跷,那么只能说谋划者隐藏的极深。
从西蒙开口说话时,阿瑟就将目光转移到了西蒙身上。他看着西蒙,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