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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箭又快又狠,带着波尔蒂那皇帝压抑许久的愤怒,呼啸而至。菲尔德用尽力气拍了鹰嘴狮兽的后颈,身经百战的魔兽也本能地感受到了即将袭来的危机,拼尽全力地煽动翅膀堪堪避开了第一支光箭的攻击。
然而,菲尔德注意力被分散,却来不及警惕其他人。几乎是在避开光箭的同时,一只裹着灼热温度的火球就击中了鹰嘴狮兽的蹄子。
崩裂的火焰溅到菲尔德的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让菲尔德身子一抖。
身下的魔兽承受了更大的痛苦,挣扎着仰起头哀叫起来。翻滚间失去了平衡,菲尔德即便紧紧抓住缰绳,仍旧从魔兽身上掉了下来。
昆顿使出浑身力气,双手握剑奋力砍向飞向菲尔德的第二支箭,好在他离得最近,勉强拦得下其中一支。格吉尔环着手臂紧紧抱住昆顿的腰,昆顿只听怀里的人呜咽一声,泣道:
“不要!菲尔德!!”
远远地第三支光箭的剑尖直指跌落的菲尔德,即便在空中下坠,菲尔德也能感觉到直逼近前的凌厉箭气。
身体本能地想要调动魔力,可他只动了动手指,却什么也没发生,就连魔法元素都没有出现一丝波动。
法兰托利亚的士兵发出嘶吼,怒喊着魔法师的名字。
而波尔蒂那人却兴奋地仰起脸,似乎为了见证这斩获敌人旗帜的历史性时刻。
就连时间在这一瞬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缓慢停滞了下来。
菲尔德瞳孔紧缩,心脏咚咚地震动着,一股灼热般的感觉从胸口燃起……
第208章 皇家骑士团()
这一刻,似乎有什么从身体深处直冲上菲尔德的头顶;灼热感随着危险的逼近从胸口向四肢蔓延。
危急时刻;斜里突然有另一只绿色的箭带着疾风射/出,正击中袭向菲尔德的光箭,巨大的光箭受到冲击,偏了方向。伯里斯的最后一箭就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贴着菲尔德的肚子飞了过去。
整个战场寂静得可怕;每个人都怔立当场,似乎久久还无法从这突变中回过神来。
菲尔德头皮发麻,虽然逃过一劫;他的身体却仍在下坠,直到有个人飞身过来一把接住了他。不光如此,天空中突然涌现出许多骑着魔兽的战士;他们站成一线;如同一道墙一般将波尔蒂那的魔法师齐齐拦在半空。
即便被人救了;脑袋也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就在这时一个不急不躁的声音闯进了菲尔德嗡嗡作响的耳朵:
“哦;从天而降的美丽公主;此刻的相遇真是主神最为美妙的恩赐;再次见到您仿佛是奇迹一般让人心生激动又难以置信!”
优雅而富有情调的嗓音似曾相识;跃入眼帘的金色长发闪着迷人的色泽,菲尔德猛地抬眼,正撞进一双温柔多情的蓝眸里。
“卢卡斯侯爵!”
身着蓝白相间骑士服和法师袍的魔法军团从天而降,简直像是克伦西亚事先准备好的王牌之师,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别说满怀兴奋之情的波尔蒂那人,惊愕连连。就连奋勇抵抗的克伦西亚士兵们都被这急转直下峰回路转的发展惊得瞪大了双眼。
蓝白相间的标志性颜色,衣襟前特有的猛兽图案,以及为首那人一头在晨光中越发耀眼醒目的金色长发。
“是皇家骑士团!”
有士兵认出这些突然出现之人的身份,惊呼声从克伦西亚的阵营中传出。
虽然不知道尊贵高傲的皇家骑士团为什么会来到克伦西亚的战场,但能进得了皇家骑士团的剑士和魔法师,那非得是首屈一指不可,他们的加入无疑会给克伦西亚增添一大股不可小觑的助力。
回过神来的克伦西亚士兵高声呐喊着,杀向脸色大变的波尔蒂那人。
“冲啊,为了菲尔德大人!”
“杀啊,法兰托利亚必胜!”
不管怎样,突然出现的卢卡斯以及他所带领的皇家骑士团,无论是在战力上还是气势上都增添了不少分量。
菲尔德还没从多如乱麻的疑问中先挑出一个来问,就听卢卡斯身后有一个一如既往轻佻的声音长出了口气道:“呼———团长,你坚持连夜赶路是对的,不然等我们休息一晚,一早到了这儿,说不定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菲尔德循声望去,果然是那位持弓的副团长在说话。见菲尔德望过来,马文立即朝着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嗨,小魔法师,我这箭射的怎么样?可有男人的风范?”
菲尔德一双又大又亮的碧眼望着昂首挺胸的马文,静默了很久,才露出笑容,深为感动地说:
“感谢您救了我,马文阁下,这份情我一定会记在心里的。”
马文没想到这个小魔法师居然会一本正经地感谢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歪头道:“也不算什么,不是我一人做的,还是多亏了我们的风系魔法师在箭上加持了风咒。”
许久未见的侯爵依然风采依旧,他抱着菲尔德,似是很高兴,笑道:“小可爱,你难道不应该也感谢我一下吗?”
他说着,轻抬双臂掂了掂菲尔德的分量:“嗯……多日未见,你竟然好像更瘦了些,西蒙都不给你吃饱饭吗?个子也没见长高。”
这位侯爵却不知,甫一见面就触了魔法师大人的雷。菲尔德最为介意自己的个头,尤其是近来就连赛雷亚都长了个子,他却依然保持着原本的水平,尤其是在西蒙面前,自己看起来就像个孩子。
但此时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菲尔德拉了拉松散的领口,恭顺地低下头说:“感谢侯爵大人相救,如果卢卡斯大人能放我好好坐起来,我会更感谢您的。”
因为菲尔德获救而被激起的斗志和皇家骑士团加入而带来的信心,震天的拼杀呐喊声中,仿佛注入了一股全新的力量,使得克伦西亚在这场敌众我寡的对战中毫不逊色。
从卢卡斯怀里起身,菲尔德举头四顾,在一一确认了赛雷亚几人安然无恙后,才终于松了口气。稍稍回神后,他仍觉得心口的余热犹在。那转瞬而逝的灼热感,绝对不是错觉,却又消失得令人费解。
透过刀剑交错,光影交叠的影子,鲜血迸溅,生命流逝,一切快得让来来不及思考。
拼杀过后的土地侵染着血迹,燃烧着火焰。城墙被火光映得通红,似乎就连墙缝里都注满了红光。清晨的天空中蜿蜒曲折地闪过一道又一道金色、红色、蓝色或者绿色的光芒,像是雷神发怒一般,惊心骇人。
卢卡斯低头盯着菲尔德看了许久,久到菲尔德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侯爵才开口:“原本听说你现身边境,在两军作战中大显身手,因此名声大噪,我还想要要一睹你的慑人风采……”
他语气中有些许惋惜,菲尔德道:“侯爵大人说话却是越来越直白了。不过要让侯爵大人失望了,传言终究是传言,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不,不,不,”卢卡斯笑着摇头,一抬手,身后立即有名穿着法袍的魔法师上前。卢卡斯揽着菲尔德的腰毫不拖泥带水地将菲尔德从他的魔兽抱到那魔法师的坐骑上,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眼神看着菲尔德:“你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见菲尔德张口欲言,卢卡斯带着手套的手指立即按在菲尔德的唇上。
为了免于自己尝到那手套是什么皮做成的,菲尔德立即闭了嘴。
“如果你不相信自己,那你就相信我吧。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最好不要再使用魔力了,相信我的话,小可爱。”
菲尔德皱着眉,不及纠正他乱用称呼这个坏习惯,卢卡斯已经带着亲卫加入了战场。
萨拉丁出品的卷轴在苦苦撑了许久后,防护罩终于在敌人猛烈的魔法攻势下破碎,好在皇家骑士团的魔法师们立即又撑起了一层新的屏障,克伦西亚在被敌人不期而至的偷袭逼至山穷水尽之时,终于在皇家骑士团的加入下渐渐扭转了局势。
菲尔德被尽忠职守的魔法师送回城内的时候,赛莉娜正脚步不稳地从城头下来,扑至菲尔德跟前。她脸色苍白,早已没了往日的严肃冷静:“菲尔德,你、你……”
顿了顿,赛莉娜用目光将菲尔德从上到下从前到后巡视了一番,才努力地冷静下来,声音不稳道:“你还好吗?”
给了她一个安抚地拥抱,菲尔德拍着她的后背道:“赛莉娜大人,很抱歉让您担心了,我很好,一点事儿也没有,真的。”
赛莉娜只知道菲尔德近来身体不适,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菲尔德疲劳过度加之和西蒙生了闷气所致,根本不知道菲尔德失去了魔力。从城头看见菲尔德对敌人的挑衅和攻击丝毫没有还手时,赛莉娜才渐生心疑。直到菲尔德为了躲避攻击从魔兽上跌落,赛莉娜整个人都惊得僵掉了。
似乎仍旧没有从惊骇中缓过神来,菲尔德只好拉着赛莉娜的手走到一旁无人的角落,他笑容减敛,低声问道:“城主大人,为什么皇家骑士团会来?”
这个疑问显然也困扰着赛莉娜,她透过城门望向远处硝烟弥漫的战场,皱眉沉思后道:“虽然克伦西亚一直向帝都上报着请求增加支援的文书,但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的。”
“如果说,只受皇帝陛下调遣的皇家骑士团是来增援我们的,委实有些说不过去,还不如派一支军队来更合适一些。”
菲尔德在见到卢卡斯的瞬间,就有不好的预感,如今听赛莉娜一说,更是心止不住地下沉。虽然卢卡斯侯爵并不是个坏人,但保住准阴晴不定,心思难以揣测的国王陛下会为难在克伦西亚苦苦支撑的西蒙。
好在今日这一战,已是克伦西亚和波尔蒂那最后一次交锋,就算国王要免去西蒙的职位,追究他的责任,也不会让克伦西亚陷入不可挽回的危机中了。菲尔德按下心中隐隐的担忧,自我安慰着:大不了他带着西蒙和多维特,重新踏上流亡之旅,反正他已经很熟悉这条路了。
见菲尔德深色凝重,赛莉娜只得先将话题转移到战事上:“菲尔德,多亏了你拖延了时间,山迪才有时间做足准备,我们将伯里斯拖在这里这么久,想必西蒙那边会顺利许多,今日能保下克伦西亚,有你一大半的功劳。”
菲尔德故作松了口气地垮下肩:“我不过是硬撑,说真的,赛莉娜大人,我的心也是提到嗓子眼儿了,直到刚刚腿还在抖呢,看在我被吓坏了的份上,西蒙回来的话,您可要帮我说两句好话,不然我大概又要出不了屋子,哈哈。”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上了城墙,克伦西亚的战线渐渐向前推去,伯里斯虽然带来的人不少,但他精锐之师被他留给卢克丁用来守护营地,两军交战他没看见法兰托利亚那个皇子已是心觉不妙,见克伦西亚竟然有了骑士团的援军更是焦躁无比。
虽然他的士兵们拼死奋力反抗,但仍旧不敌斗志如同冲破阀门汹涌而来的洪水般澎湃的法兰托利亚人。
伯里斯冷冷地盯着克伦西亚城的方向,他阴郁的脸上浮现恨意。
因为战争,他遇到了刻骨铭心的爱人,然而也同样是因为战争,他失去了爱人,却是更加刻骨铭心般地痛入骨髓。
在波尔蒂那人渐渐被逼的退离出视线时,菲尔德已经转移到了他的第二职业场地——医疗所里了。
伤员被接连不断地抬入医疗所,甚至院子里已经再腾不出地方加床,只能摆在门外面。
虽然无法用魔法帮助伤员治疗,但菲尔德的包扎手法却早已如火纯青了。乔治也不问他为什么不用魔法,或者说头顶冒火的军医大人连多看别人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了。
在争分夺秒抢救伤员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那样快。
随着最后一批伤员的送达,菲尔德在血污中分辨出了一张颇为熟悉的脸。
“约克!”菲尔德见年轻的士兵捂着肩膀坐在那里吓了一跳,约克浑身是血,一时菲尔德真不知从哪儿下手。
约克抬费力地抬起头,见是菲尔德眼中一亮,他急忙用那只未受伤的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污,一边开口道:“菲尔德大人,您不要紧吧。”
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几乎让约克心跳都停止了。好在菲尔德大人没有中箭,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已经连本带利地从波尔蒂那人身上讨回来了。
菲尔德放下手中的药箱,也不管周围许多士兵都看过来,蹲在他身前急道:“我才要问你呢,除了肩膀,还有哪里受了伤,或者有没有哪里感觉麻痹没有知觉?”
约克见菲尔德如此担心自己,红着脸急忙摆着手向后退了退:“不是,这血迹都是溅到的。菲尔德大人,您、您不要靠的这么近。”
要是这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