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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一头紫色的长发铺散在光滑细嫩的肩头,好在她今天并没有穿着五彩盛装,反而只穿着一袭贴身的红色长裙,陪着她卷曲的紫色长发,看起来像一株美丽又危险的鸢尾花。
但是当她淡淡的紫眸落在背对着门扉站在光影里的伍德时,显然是一愣,仿佛见到了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奇景般,惊得停住了脚步。
许久,她生生将目光移到了菲尔德身上,露出依旧灿烂的微笑道:“听说有人点了苔丝美人?”
点点头,菲尔德直视她,道:“是我。”
“哦?”美人老板高挑的眉向上挑起,居高临下地看着菲尔德,“我这里可不是随随便便来个人,就能点到苔丝美人的,说句实话吧,就是国王陛下亲临,想点苔丝美人,也是没有的。”
以仅有的一面之缘来看,这位老板的行事风格,仍旧丝毫未变,菲尔德早就猜到了不会那么顺利,他也并不是仅仅冲着苔丝美人来这里的。
于是他伸出手,将中指上的宝石戒指伸到老板的面前,问道:“您看,这样我也不够资格吗?”
淡淡的紫眸无声地眯起,盯着菲尔德手上的戒指看了许久,末了紫眸的主人轻嗤一声:“连戒指都给了你,倒是心疼得紧。苔丝美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时,站在菲尔德身后的伍德,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
紫发美人便是神色一僵,冷下脸道:“欢迎客人们光临兰巴顿,我是餐厅老板奥尔维娅,请三位随我来。”
说着便愤然转身,迈着长腿走在前面。
菲尔德收回手,坦然地跟在名为奥尔维娅的女老本身后,大方地走进了兰巴顿。
不过没走两步,他就退后一步,低声对身后的伍德道:“你说你认识这位老板?”
伍德看着走在前面挺直脊背的倔强背影,无声地点了点头。
“但我觉得老板好像并不像认识你的样子。”认真地观察过后,菲尔德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从容一笑,伍德道:“怎么会呢?”
仍旧是上次西蒙带菲尔德去过的那个房间,墙壁上镂空雕花的酒柜也依旧没变,里面一瓶酒也没有。
奥尔维娅侧身站在门口,对菲尔德道:“您要的苔丝美人,我随后就会送来,请你里面稍等。”
虽然美人老板的表情绝称不上欢迎,但菲尔德此行目的并不在此,也就不甚在意,便带着约克先行进了房间。
伍德站在门口没有动,直到门轻轻关上。奥尔维娅猛地扭过头,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怒气,冲到伍德的面前,扯过他整齐且一丝不苟的领口道:“你来干什么?”
脸上表情丝毫未变,伍德看着奥尔维娅的眼神也颇为温柔:“我来自然是想看看你。”
“你胡说,明明四年来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过。现在你说你来看我?”不知是过于愤怒还是过于悲伤,奥维利亚迷人的紫眸盈满水色,看起来楚楚可怜又惹人心疼。
伍德叹了口气,将她的手从自己领口拉了下来,握住那纤细的手腕,道:“奥莱西,去将衣服换了吧,我不爱看你这个样子。”
清泪终于从奥尔维娅的眼角滑落,带出她伤心的低泣:“你骗人,你以前明明最爱看的。”
终于将哭泣的人搂进怀里,伍德柔声道:“我是说,我不爱你穿成这个样子给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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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间的布局陈设,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菲尔德忍不住思绪翻涌,怀念般地审视过房间里的每一样陈设后,才开口道:“约克,伍德先生为什么还没有进来?”
约克立即应道:“我去看看,菲尔德大人,您呆在这里,可不要乱跑。”
菲尔德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没有威严了,虽然原本也不存在什么威慑力,但是约克现在连之前莫名的崇拜之情都没了,每次一外出,护卫就要变身老妈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关门声响起,菲尔德坐了下来,思考着一直盘旋在心中的诸多疑问,期待着一会儿美丽的老板能带着苔丝美人来,亲自为他解惑。
许久,开门声再次响起,以为是约克回来了,菲尔德头也没回,就开口问道:“伍德先生来了吗?”
在来的路上,他突然想让伍德先生帮忙,给他列一份帝都的人际关系图。知己知彼,才是他目前最为有效的自保手段。
一个腔调优美,带着华丽音色的低沉嗓音回答了他的话:“伍德忙他的事情去了,换我来服侍您,是一样的。”
“不如说,我比他好上千倍万倍。”
酥麻入骨的声音吓了菲尔德一跳,他猛地回头,只见紫发的兰巴顿老板正站在门口。然而窈窕的美人此刻却脱掉了裙装,换上了笔直的长裤和洁白的衬衫,虽然银色的腰封衬得他的曲线更加纤细动人,但却丝毫掩饰不了,眼前这位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男人的事实。
张着嘴巴,菲尔德瞪眼看他。
“你,你是奥尔维娅的弟弟!?”
不怪菲尔德要这样问,换了谁前一刻见的还是个凹凸有致的美人,下一刻却是个坦荡无际的绅士站在面前,也都会有些发蒙。
这转换不要太快,好吗?
依然是飘逸的紫发,灵动地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略微华丽的中性嗓音笑着道:
“重新介绍一下,菲尔德大人,我是奥尔维娅,当然这只是我的化名。我还有个名字,叫做奥莱西。”
他说着抛开了刚才的傲慢和无礼,向着菲尔德行了一礼,仿佛短短的时间内,有人对他重新改造了一番似的,完全是俯首帖耳乖顺听话的模样。
“我,兰巴顿的代理人,向真正的幕后老板菲尔德大人,问好。”
眨了眨眼睛,回过神,菲尔德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是说我吗?”
奥尔维娅,不,应该说是奥莱西直起身看着菲尔德,居然耐心地解释道:“这间店的主人原本是西蒙大人,他如今将戒指给了你,便表示他将一切权利都交给了你,那么兰巴顿里的所有人,便都会听从您的差遣。”
想到从克伦西亚离开前,西蒙告诉他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来兰巴顿解决的时候。他还以为西蒙和这里的老板是关系要好的朋友,没成想西蒙还有这样的产业,怪不得伍德理直气壮地站在他身后不出声。
原来这戒指居然还是个身份的象征,那,那西蒙是什么时候给他的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o(》﹏
第220章 亡灵归来()
在菲尔德的记忆里,让人生畏的西蒙总是耽于沉默的; 一双锐利又冷静的眼眸只有在望向他的时候才会蓄满柔和。此时此刻不知怎地; 菲尔德突然忆起那日那幕。
熹微的晨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那时他坐在西蒙的膝盖上; 而西蒙则用他温暖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似乎有金色的光芒落在他缱绻的眉毛上,让人难忘又心动。
他说:这个戒指,你要时刻带着,就好像我时刻陪在你身边一样。
那时候的他; 藏了无数的秘密,听了那话后; 只是满心的酸涩和苦闷。
可现在忆起,却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将他的心灌了个满溢,无法掩饰的那份欢喜和感动; 让菲尔德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似乎回到塞瓦尔后的每一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惊喜; 在等着他。
看着将苔丝美人抱在怀里的奥莱西,菲尔德心里却在想; 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运气大概都用在了与西蒙相遇这件事上了。
在奥莱西暧昧的注视下; 他面不改色地笑着对奥莱西道:
“很高兴认识你,奥莱西,请坐。”
既然都是‘自家人’,那也就不必再客气; 菲尔德立即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听说,兰巴顿是塞瓦尔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只有这里不想知道的事,却没有兰巴顿查不出来的东西。所以,今天来是想请你为我解惑的。”
奥莱西悠然坐在了菲尔德的对面,他有些爱不释手地将苔丝美人放在两人之间的矮桌上,又拿出晶莹剔透的晶石杯,小心翼翼地握着瓶身,将有着优美曲线的酒瓶微微倾斜。
晶莹又细滑的美酒倾泻而出,在透亮的杯底打了个转儿,混着晶石杯剔透的颜色,让人赏心悦目。
“您谬赞了,兰巴顿也只是比一般的餐厅经营内容更广一些,谈不上事事皆知。”奥莱西谦逊道。
留在这里的时间并不多,所以菲尔德便直奔主题:
“我想知道这半年来塞瓦尔到底发生过什么。有关巫法事件的来龙去脉、以及那位陛下的事情,希望你把知道的都详细讲给我听,毕竟我得知道想对我不利的敌人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男装的奥莱西依旧散发着夺人眼球的魅力,举手投足间别有另一番美感。
菲尔德眼睁睁地看着他仰头喝光一杯酒后,又含着笑意地斟上一杯,才开口:
“虽说你带着戒指,但这样肆无忌惮地要求我,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
这样优美的嗓音,说出来的话与其说是责备或者抱怨,更像是有恃无恐的邀宠。
菲尔德脸色的笑意加深,盯着他那流光溢彩的晶石杯,慢慢道:
“虽说苔丝美人寄存在兰巴顿,但毕竟是西蒙亲手酿的,就连他自己都舍不得喝上一口,你这样豪饮,会不会也有些不太合适?”
奥莱西扬起精巧的下巴,放声大笑,不同于他女装时妖娆的媚态,此刻恢复真身,就连笑声都清爽起来:“哈哈,好,我现在心甘情愿了。”
端着酒杯,奥莱西回忆道:“事情就从你在王宫晚宴上逃走的那个晚上开始说起吧。”
这似乎是一个冗长故事的开头,菲尔德的视线在那瓶苔丝美人上盯了许久,最终探身去拿酒瓶,想要给自己也倒上一杯。
奥莱西立即挡住他的手,眯起眼睛道:
“伍德说,你不能饮酒。”
“那是因为伍德没有见过,我其实是可以喝一点的。”菲尔德丝毫不放弃。
奥莱西跟他僵持了许久,在对待这瓶酒的态度上,似乎渐渐又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但想到临进门时,伍德说过的话,他咬牙放了手。
哼,那人答应他的事,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那夜,王宫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即便国王陛下如何想要封锁消息,可塞瓦尔城里有名有望的贵族夫人小姐一夜之间集体病倒这样的事也是瞒不住的,整个法兰托利亚,最为有权有势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受到惊吓的程度不亚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但被人扒光还被刀抵住了咽喉。”
“要求国王彻查此事的呼声越发高涨,整个帝都被掀了个底儿朝天,那些日子,王城的护卫军整天在大街小巷来回乱窜。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什么线索也没有。于是,陛下加派了人手,扩大了搜索的范围。然而就在赛瓦尔被死灰复燃的巫法所笼罩在愁云惨雾中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这样的说法。”
奥莱西似乎很享受苔丝美人的味道,边喝边回味着,慢悠悠地接着说道:
“这个世上,从来不缺少空穴来风的谣言。然而这一次的谣言却实在传得离谱。有人说能使用如此强大的巫法,在那么多高强法师在场的情况下,仍能为所欲为,拥有这般能力的人,只有伊格那茨大魔导师。“
菲尔德冷冷一笑,抿了一小口酒,道:“这话也能信!那得是多么一厢情愿的人?有什么根据能证明是伊格纳茨所作所为?死了那么久的人,是说说就能出现的吗?如果能那么简单的话,国王陛下又何必苦情了那么多年。”
“人们总是愿意给无法战胜的强大力量,安上一个无法战胜的理由。而曾经大陆上首屈一指的大魔导师大概是个很好的选择,即便是从地狱返回的亡灵,也只会让人觉得更加强大而又有说服力。”
奥莱西无所谓地笑了笑:“而继阿瑟子爵的儿子出现后,传闻中伊格纳茨大魔导师的亡魂也再次现世,人们说,他是为了复仇而来。”
菲尔德将目光从晃动着的流光溢彩的酒水中移到奥莱西脸上,仿佛他讲了个耸人听闻地笑话般诧异地看着他。
而奥莱西却仍旧津津有味地说着:“关于杰森陛下和伊格纳茨的感情纠葛,向来是让百姓们唏嘘不已的悲情故事,伊格纳茨为了杰森倾其所有,赔上无人能及的才华以及年轻的生命,铺就了杰森的帝王之路,而杰森对他也是用情至深,哪怕在他死后二十多年后,依然专情如一。但是现在这个深入人心的传说,已经开始渐渐崩坏了。”
菲尔德慢慢嘬了一口酒,没错,疑惑的种子一旦散播出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