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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着拇指上的戒指,莫尔顿漫不经心道:“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西蒙?是你母亲告诉你的?”
“不,我只是听到有人偶然提了几句,”西蒙顿了一下,叹着气道,“您也知道这么久远的事,已经很少有人能记清楚了。”
莫尔顿正了正神色,似是语重心长道:“西蒙,难道你怀疑菲尔德的失踪和这个模棱两可的预言有关?别傻了,孩子,谁会为这么几句话而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呢?”
在公爵这里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西蒙只得急忙去往下一处。
起身离开的时候,西蒙的脚步在窗边停了下来,他透过窗子向下望去,似是不经意问道:
“这是在做什么?”
窗子后面正对着用木栏围住的花园,里面一大片花海吸引了西蒙的注意力。
粉色的娇花在晨光中分外可人,仆人们穿梭在花海中,有的在寻找适合的漂亮花枝,有的正神情严肃地修建花径,而将花枝捧在手里的仆人则小心翼翼地将含苞待放的花枝谨慎地摆放在洁白的丝绒上。
一眼看去,场面隆重又热闹。
莫尔顿表情微僵,立即沉声道:“是我见你来了,便想着让你替我带束家里的花给南希,这花她平时很是喜欢,经常摆在卧室里,我真希望她能早点醒过来,重新回到我的怀抱里。”
西蒙眯起眼睛,一闪而过的狐疑很快被掩藏在那双青灰色的眼眸中,微微点了点头,西蒙回道:“好,我一定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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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地下宫殿,莫尔顿哼着调子迈着轻快的脚步,他一手推着精致的餐车,一手环抱着一束鲜花向着某个房间直直走去。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过得最舒心最幸福的日子,仿佛身体都跟着年轻了起来。
门扉上有着复杂的魔法锁,一一亮起的魔法阵稍有弄错,绝不是受到攻击这种简单的惩罚。
厚厚的墙体,在魔法阵依次顺利完成后,终于露出一扇普通的木门。
推门进去,莫尔顿就看见了菲尔德趴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背影。
一头柔顺亮丽的银发铺在纤细柔软的身躯上,从这个角度看去,像是受过主神盛宠的神子般圣洁又美好,莫尔顿恨不得将这画面暂停后,永久地保留下来。
他久久才回过神,视线落在地上摔碎的花瓶上,无声地笑了。
关上门,将怀中的粉色花束换到了另一只手臂上,莫尔顿并不去看似是闭目养神的菲尔德,而是直直走到花瓶跟前。
“没想到你看着温和无害,脾气倒是不小。”
他说着,轻轻挥了挥手,地上的花瓶残骸以及凋零的花枝就消失不见了,再一挥手,一个崭新的花瓶便出现在台面上。
莫尔顿耐心地将那捧温郁金插进花瓶中后,又整理好含苞待放的花枝,才将餐车推到菲尔德面前。
餐车台面上的丝绒布上,此刻还摆着一朵花蕾颇大绽放得娇艳欲滴的温郁金,莫尔顿拈过花枝,递到菲尔德面前,粉色的花朵在这张白皙小脸的映衬下,竟然都开始失色。当那人睁开碧色的眸子,银发从他脸颊滑落的时候,莫尔顿听见了自己心脏咚咚狂跳的巨响,他几乎抑制不住心中混乱的欲念,想要把这一切都占为己有。
菲尔德盯着那花看了许久,才面无表情地接了过来。
莫尔顿有些意外,又受宠若惊地急忙从银制的盖子下取出一个又一个精致的碟子。
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地毯上,红木的矮桌长年压在地毯上的痕迹微微露出一块,显然是有人挪动了地毯。
心中暗笑,莫尔顿了然于心。这可爱的小家伙大概将整个屋子都被翻了个遍,所以现在才这么有气无力地趴在那里。
也许从知道菲尔德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后,莫尔顿就已经把他归到了自己所有物的范畴,现在看到他的这些举动,只觉得异常可爱。
他边笑边温声道:“我猜你肯定饿坏了,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就每样都让厨师做了点,你尝尝。”
然而,菲尔德无动于衷,他盯着那粉色的花朵看了许久,终于抬起手,开始一片又一片地扯下无辜的花瓣。
这赌气般的动作,更加让莫尔顿公爵兴致勃勃,他忍不住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喜欢这温郁金,那我下次来,多为你折几枝才好。这花是洛克南迪叔叔最喜欢的花,这么多年种在花园里,一直也无人问津,想不到能得到你的青睐,倒真是他们的荣幸。”
闻言,菲尔德动作一顿,又面无表情地将花让在一旁,他始终不去看莫尔顿的脸,这么明显的抵触却让莫尔顿心情大好。
“看来,你和洛克南迪叔叔果然有些缘分。”
他说着,视线飘远,似是叹息道:“只可惜洛克南迪叔叔没能亲眼见到你。”
这话终于成功地将菲尔德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就听菲尔德开口问道:
“你口中的洛克南迪叔叔,该不会就是莫尔顿一族那位有名的占星师吧。”
“哦,你也听说过他。”莫尔顿挑眉看着菲尔德的侧脸。
菲尔德却不回答,而是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指尖,似乎很不满意温郁金的花粉沾到了手指,冷冷道:“我跟他有什么关系?说起来,公爵大人,我实在不明白,您处心积虑将我囚禁在这儿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房间里虽然没有窗子,但有眼前这孩子的地方,好像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和温暖的气息。
莫尔顿看了一眼码在盘子里整整齐齐的精致点心,微微一笑道:“你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只有我陪着你,就当是聊聊天,我可以告诉你原因。”
“当年,洛克南迪叔叔被赶出王宫,是因为他告诉了当时的国王伊诺克一个惊人的预言。”
目光落在虚空处,莫尔顿神情带着丝丝忧伤道:“抛开预言,伊诺克早就忌惮着占星师的存在。他一向更亲近魔法师,便借着这个机会,以占星师的预言都是毫无根据的谎言的理由,将洛克南迪叔叔赶回了莫尔顿家。”
“冷嘲热讽还是背地指责,这些恶语中伤都不能让洛克南迪叔叔动摇,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停地推演着星图,无论怎么占卜那个预言都没有改变过。他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他想让人相信他的预言……尤其是伊诺克陛下”
菲尔德静静地听着,掩在宽大袖子中的手悄悄握紧。
“外面传言他郁郁而终,呵,没人知道,他是因为不停地进行占卜,星力枯竭而死的……星力是保护占星一族的重要力量,洛克南迪叔叔不会不知道,他到死也想向国王证明他的话不是谎言。”
“呵呵……”莫尔顿低低地笑了起来,“叔叔真是傻,他从来没有想过,无论多么真诚的话语,都没有事实更有说服力。”
他的目光转向菲尔德的时候,还带着未散去的怨毒,“所有人都当洛克南迪叔叔的话是随口编造的谎言,而我却一直记在心里,这么多年,我就是凭着这个预言一直隐忍到现在的。我要向世人证明,这个预言是最伟大的占星师多年以前就曾留下的。要让整个大陆的人惊叹、臣服,要让瑟兰迪尔一族为此永永远远地悔恨下去,哈哈哈……”
菲尔德冷冷地看着他,打断他的得意忘形:“那么,这个预言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收起笑容,莫尔顿带着毒刺般的目光落在菲尔德身上立即又变得温和,仿佛有着无限的珍视和怜惜般,柔声道:
“当然是因为……你就是他预言中的那个人,我寻寻觅觅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你,你是能够改变整个阿什尼亚大陆历史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洛克南迪的故事会在番外中讲的【虽然离着番外还有十万八千里→_→
【叹气】唉,其实事情不是这样子的。
如果你们想看,就在这卷结束后写他的故事。
第252章 恶魔()
地下宫殿内的萤石灯温和又明亮; 不管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这里的灯光却能把任何一个角落都照的发亮。
在这样的灯光中; 菲尔德不得不重新审视着莫尔顿公爵。
眼前这位公爵大人气质高贵; 谈吐优雅,偶尔严峻的面貌,会让人生出无法反驳的恐惧感。
但莫尔顿差点将自己推崇为神的话语,却让菲尔德嗤笑一声。
“您是不是想象力太过丰富了些; 公爵大人?”菲尔德面无表情; “不管那预言说了些什么,我都不是您要找的人。”
他一个穿越而来的魂魄; 怎么在几十年前成为了别人口中开天辟地的主角的?别说他不相信什么鬼预言; 就算这预言是真的; 那说的也不是他。
莫尔顿却似乎极有耐心,他不在乎菲尔德的抵触; 像个有修养的家长一般细心地为心爱的孩子解释着:“怎么不是你呢?能够操纵好几种元素魔法; 强大的魔力几乎所向披靡; 在与波尔蒂那的战役中; 就连现在大路上首屈一指的大魔导师卢克丁都不是你的对手; 你还想狡辩什么呢; 预言所说的拥有非凡魔力的人,明明就是你。”
冷冷一笑,菲尔德讽刺又不屑道:“您以这样的标准作为评判,要求会不会太过宽松了些?纵观整个阿什尼亚大陆,能够操纵两种以上元素魔法的人又怎么可能就我一个呢?”
听了他的话; 莫尔顿居然赞同地点点头,道:“确实,因着这个条件,这么多年我确实走了不少弯路,到现在我已经谨慎很多了,当然是因为还有别的原因,我才能在人海茫茫中一眼就认出你。”
菲尔德紧紧抿着嘴,许久才僵硬道:“是什么原因?”
眯起眼睛,莫尔顿评估般,重新打量起菲尔德的身体,暧昧道:“是因为你能以男子的身体孕育出新的生命。”
“这件事听起来多么的匪夷所思,”在菲尔德苍白的脸色中,莫尔顿激动地大声道,“但正是因为此,你才显得那么与众不同,无与伦比地吸引人。”
“说起这件事,你还应该感谢我。”莫尔顿拾起点缀在点心盘子上的粉色温郁金,放在鼻端嗅了嗅,道,“要不是我的安排,多维特又怎么会出生呢?”
菲尔德苍白的脸终于惊愕失色,就听莫尔顿得意洋洋道:
“我让人给西蒙下了药,又派人把他和男人关在一起,原本是想要给他制造点麻烦。可谁能想到当时只是随便找个人,被送到了西蒙身边的人竟然是你,更想不到只不过因着那一晚,你就有了多维特。哈哈,可见这一切主神早有安排。”
菲尔德的脸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黑,最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硬着头皮开口道:“公爵大人,我说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可以明白得告诉你,我能生下多维特并不是因为我身为男子却能受孕,而是因为我喝了生子药水。”
他话音未落,莫尔顿却在对面扑哧一下笑出了声,紧接着他不顾形象,拍着腿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生子药水?我亲爱的小家伙,咱们俩到底是谁的想象力更丰富一些?哈哈,这谎话说的会不会太单纯可爱了点?”
收起笑容,莫尔顿兴致盎然地看着菲尔德,似是不忍心戳穿他的谎言般,笑道:“如果真的有这种药水,我倒是十分想见见制作这药水的大师呢。”
菲尔德紧抿着唇并不开口。
莫尔顿笑意加深,俯身过来盯着菲尔德有些苍白的小脸,轻声道:“关于你能够孕育子嗣这件事,如果你一直不愿承认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证明给你看,毕竟之前那些个冒牌货们,都是由我一一证实过的,只可惜他们都不是。”
闻言,菲尔德瞪大了双眼,忍不住浑身发颤,张着嘴半天才出声:“所……所以,伊格纳茨大师,您也是这样证明的吗?”
深深地看了菲尔德一眼,莫尔顿坦然承认:“不错,当年我曾一直对他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深信不疑,为了让他以后能安心跟在我身边,那时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重新坐在沙发上,莫尔顿翘起腿,看着隐忍又倔强的菲尔德,微微一笑,道:“你看这里,是我当时专门为他建造的,就是为了让他在熟悉的环境里更安心更惬意。”
说着,他伸手抚摸着暗红色的矮桌,菲尔德只见红光一闪,木质的桌面便凭空消失了,而正方形的木桌内,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个黑色的头盔。
莫尔顿小心地将头盔取了出来,矮桌立即又恢复了原貌。
黑色的头盔,打造得浑然一体,只从外表看并不感到沉重,却又分外的结实的样子。口眼耳鼻的位置都有着或凹陷或凸起的构造。
犹如展示着自己得意的战利品一般,莫尔顿开始向菲尔德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