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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来了?
自从那天出了事,沙老大可是加强了会武庄内院的防护,这人还能摸进来,轻功当是不坏。
张浪从床上翻身坐起,抽出床头的鬼哭刀,轻轻推开窗子,便扬身而出。
一式‘龙跃于渊’,身形顿然上折,轻若无痕的落在屋顶之上,几个纵跃,便悄无声息的越过屋顶,落入前院之中。
一瞬之间,张浪脚步一踏,速度顿然加快,又是一式‘密雨行云’,便落在一个白影的面前。鬼哭刀骤然劈出,带起风声呼啸,急如闪电,又似流星。
但是白影的身形一震,随后却是倏忽一飘,便退开丈余,速度比张浪也是丝毫不慢。
他身形荡开,有如游鱼戏水,随后轻声倒仰,便是鹞子翻身,轻而易举的便避了开去。
随着翻身之势,十几只柳叶镖从这人手中飒然射出,瞬间便到了张浪面前。
张浪反手拖刀撩起,刀芒一化为八,便是一式‘八方风雨’拨挡开去,而那白影却是纵身掠起,直接在房顶上一踏,纵跃而去。
张浪猛地探袖,五粒白棋脱手而出,倏尔之间便追了去。
白影似乎被击中,一个踉跄落在地上,俯了下神体,回头看了一眼,又是飘荡远去,片刻之间,便消失在黑夜里。
“蒙着面巾,却是没看到容貌,实力不差,速度很快,不是老牌先天武者,便是天骄人物。”
十几只柳叶镖也被挡落在地上,张浪负刀而立,嘴里轻声自语,他朝着那白影离去的方向看着,过了好久才收回了目光,却是猛地惊道:“牛皋?”
他这时才看见,这大院门口的地面上,竟然正仰面躺倒着一个庞大的身躯,看那身形,足有九尺,不是牛皋又是何人。
张浪走近一看,却见他原本黑红亮堂毫无一丝血色,口中流着鲜血,看上去已是气若游丝,昏厥过去,胸口之处还放在一张香笺。
张浪俯身捡起一看,却看见上面正写着一排秀气的簪花小楷。
赠君此礼,聊表歉意,不当之处,望君雅量。
这时,寂静的午夜传出的兵刃之声也将会武庄内的巡逻护卫引来。
“张老弟,你没事吧?”
带头的正是张浪熟悉的老周,他一过来就开口问道。
张浪摇了摇头,又摆摆手道:“出了一点小事,老周,帮我一下,把这人抬进去吧。”
老周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便招呼着手下将牛皋抬了进去。
张浪又看了遍信笺,直接捏作一团,随手就扔在旁边,又从地上摸起一只柳叶镖,放在怀里,便跟着走了进去。
接着便指使几个护卫把牛皋都抬到了另一个房间,又道了声谢。张浪便直接到了床边,捏开牛皋的嘴一看,皱了皱眉:“果然也被拔了。”
随后他也给牛皋塞了一颗青竹百草丸,便在房中坐了下来,心中却是越发想不明白了。
这人竟然把牛皋送回来了,是什么意思,挑衅?愚弄?好意还是恶意?
奇哉也怪。
只能等牛皋醒了再说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出发前的又一封信()
牛皋当天夜里便醒了过来,他舌头虽然被连根拔了,但是四肢却是完好,在纸上写写画画,也让张浪知道了一些消息。
有人在会武庄打听诸葛凡,打听他们四个,牛皋三人便相约跟了上去,随后便是碰到那五个拿拂尘的武者,还有一个黑衣中年。
然后笍夫人被那五个拂尘武者拿住,黑衣中年以一对二,将牛皋和朱淝重伤。
随后三人被抓了起来。
朱淝没多久就受伤太重死了,笍夫人伤势最轻,被人折磨拷问,而牛皋却是因为受伤太重被关押着。
然后他似乎被人救出来了。
而两人被拔了舌头的原因,也并非是对方怕他们透露什么秘密,事实上他们也不知道什么。
仅仅只是因为被抓之后,两人都曾痛骂了对方几句。
不过这等拔舌的行为,总归也不是什么好路数。
这些消息也并不比笍夫人表达的更多,和张浪的猜测也大致符合,而有人救了牛皋更是让张浪更加疑惑了。
只是问牛皋到底是何人所救,他却说当时混混沌沌,完全没有看得清楚。
张浪又等了两天,对方一次都未曾再来过,他便也不愿意耗下去了。
六月初八,小暑刚过,朝阳初升的时候,他便收拾了行李,从会武庄出发前往洛阳府城。
此行就一辆车,三个人。
牛皋,笍夫人,张浪。
牛皋换了身粗布麻衣,在前面驾着车。
这个铁塔一般的汉子遭了严重的打击,醒来之后,除了给张浪写了些情报,便再也未曾表达什么,此刻也是低着头,只顾挥舞着马鞭。
他的太保横练功被对方破去,如今由外而内修持的横练真气暂时跌到了感应四方的境界。外家横练功夫的缺点便在这里,真气溶于血肉,防御主要强自在皮膜血肉的外层之上,五脏六腑却是比寻常同境界的武者还要脆弱一些,一旦受伤过重,血肉中的真气便要跌落。
优胜劣汰,这也是如今内家真气之法大行其道,而横练功夫越加少见的最大原因。
好在铜皮丹还有不少,往后还能修回来。
对于张浪的邀请他并没有拒绝,其中的理由和笍夫人也相差仿佛,一是张浪挟着救命之恩,态度也是不差,二则自己受此大挫,形势确实已经比人要强得多。
笍夫人则是闭目躺在车厢里,她的身上已经差不多都结了痂,只是双臂的骨折却是依旧未曾复原,也不知是这几日未曾怎么进食,还是练了《尸魔血煞大法》,她往日还算丰腴的身材确实开始消瘦下来。
她还在练着《炼血大法》,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浪也不去理会她,正坐在车厢里看着一封香笺。
这时临出发前,有个武者递来的一封秀气的楷书,笔迹与前次在牛皋身上的没有什么两样,显然是出自同一人。
闻君出行,以信相送,他日有缘,与君再会。
依然没有任何落款。
那送信之人不过凡境中阶的修为,想来也不过是对方花钱随意挑选的信使,张浪自然未曾问询。
他日有缘,与君再会八个字,已然说明了一切,时机到了,一切都有分晓。
张浪将随手香笺放下,便又取出《清谷九局》看了起来。
弈棋之道,譬如博弈,天台奇儒的棋道别有一番滋味,学一学,悟一悟,总归是没什么坏处。
……
于此同时,会武庄北方的某一处,碧绿青草正包围着七丈见方的茅屋。
茅屋旁小小的坟冢边两颗小树挺立着,清翠非常,丝毫不受烈日骄阳的影响。
坟冢旁驾着一张楠木案几,案几顶上遮着一定避阳伞,案几面上放在一方香炉,一只长香点在上面。
一个年约二十,云堆墨髻,唇胜樱珠的女子坐在案几旁的座位上,一身白色轻纱的罗裙直接拖在地上青草上,她看上去婉柔娇媚,怀中抱着一把类似琵琶的乐器,只是有品无相,却是一把柳琴。
柳琴声悠悠传出,弦弦难抑声声思,似诉心中无限事。。。
一个白衣青年却从旁边掠来,倏忽之间便落在院中,朝着少女躬身道:“启禀圣女,苏幕遮回来了。”
他的声音恭谨又低沉。
那少女却是急忙摆了摆手,笑道:“圣女,这里没有别人,你就别装了。”
随后她却是看到了白衣青年的裤腿上干涸的血迹,脸色一惊,道:“你受伤了?”
这白衣青年从怀中摸出一颗白棋,低头看了看小腿,点点头道:“被这棋子划了条小口子,一点小伤,没想到那断肠刀还有一手颇为不俗飞打之术。
他竟是也细心,倒像是做惯了梁上君,居然不走正门,反从房顶而下,劈了我一刀。
这一刀是真个快,把我都惊着了,离开时我便有些走神,却是大意了。”
他又娇声笑了笑,声音也变得清脆如同黄鹂,开口道:“十年前我带你回山,便是要让你当圣女的。我让你当圣女,你就是圣女,谁能看得出来?我就是苏幕遮,你才是素素圣女,这么多年下来,更要形成习惯,便是四下没人也不能懈怠。”
“知道了,你在外面也该更小心些才是。”
素素乖巧的拉了拉她的手,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随后却是猛地一甩裙摆,摆个姿态就端坐下来,颇有威仪的道:“苏护法,我的信可送到了吗?”
苏幕遮噗哧一声笑了笑,拱了拱手,声音复又低沉下来,道:“启禀圣女,我的信送到了。”
两人言语都说是‘我的信’,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正是谁的信。
素素也是嘻声一笑,随后点了点头,取出一个竹哨,便要吹起,唤人过来。
只是随后她却是放了下来。
因为这时,一个黑色劲装的汉子已经由远及近,走了过来,躬身道:“启禀圣女,苏护法,‘魔少’方白羽递帖拜见。”
素素皱了皱眉,随后却是不屑一笑道:“魔少?还不是有个好师傅?我看镜尘哥哥都比他强,还真当自己以后能领袖我们圣门了?”
她说完摆了摆手,重重的说道:“去请‘修罗一脉’的‘魔少’进来罢。”
“属下领命。”
那黑衣汉子应命而去。
“等等。”
苏幕遮开口说道。
黑衣汉子转头问道:“苏护法有何吩咐?”
苏幕遮淡淡开口道:“那五只拂尘鬼总归是圣女的人,你安排人给他们家里送点安家费去,作衣冠冢,厚葬了,别让人说圣女薄待下属。”
黑衣汉子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苏幕遮看着黑衣男子离去的背影,冷笑了一声道:“素素,你这就是气话了,方白羽虽然小时候是无赖泼皮了些,纠缠不休,却也绝不比莫镜尘差,你看他拿你当枪使,玩得多利索?”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她喜欢的你未必就喜欢()
素素闻言皱了皱眉道:“算不上当枪使,这事是我默认的,诸葛凡总归是绾绾姐的丈夫,为他出头便也是为了绾绾姐。所以方白羽传信给我说人手不足,我就让拂尘鬼去帮忙了。几个小人物,杀了也就杀了。你非为这事过来一趟,还出手劫了人,犯得着吗?”
“为了绾绾姐?若不是你出了崖谷,过来祭拜,他方白羽贵人早忘事,能记得诸葛凡是谁?现在知道你过来祭拜,便想拿几个小人物在你面前表现下罢了,你以为他真心思真是为你来的?。”
苏幕遮说道这里,皱了皱眉头,嫌弃道:“诸葛凡这个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也早该死了!绾绾姐也不知道看上他的什么,这些个名门正派里,能有什么好玩意?绾绾姐的事情,我迟早是要和点苍派清算的。”
“五只拂尘鬼虽然只是感应境,但是五鬼摄魂阵下,斩寻常先天也不过是砍瓜切菜,却被一个感应境武者轻松斩了,你还觉得他是小人物?
洛西常闻断肠刀,一见张郎愁断肠,最近我在孟津郡住了几天,这耳朵里都听出茧子了。
那五只拂尘鬼是童长老给你的护卫,方白羽不用自己的人,你就想不到是为什么?”
她说道这里冷笑一下,随后顿了顿,又拿手轻轻点了点素素的脑门,接着说道:“你呀,刚出崖谷,经验不足,以后可别再给他做枪使了……叔叔还在闭关之中,我日月一脉尙需些时间潜伏,对修罗宗更是需要虚与委蛇,但是他再提什么事情,你稍稍配合下,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千万别让方白羽架住,去真的做了那出头的椽子,冲锋陷阵的先锋。修罗宗这次的计划……步子大未必就稳当……”
“好,我这心里有数了,这回绝不会再叫他牵着鼻子走。”
素素点了点头,继续道:“那若是方白羽还要对付那什么断肠刀,我拦是不拦?”
苏幕遮摇了摇头,道:“你只需说拂尘鬼殁了,没有人手便是,以他的心性,不知道那傻大个是谁劫的之前,不会再横生枝节了。“
素素点点头,递过柳琴,道:“好罢,此去洛阳府,记得也帮我向驼爷爷问好。”
“驼爷爷不也是我的驼爷爷?”
苏幕遮接过柳琴,便翻了过来,伸手摸进琴头,便往外一拉,抽出一柄奇异的兵器。
这兵器细长如棍,长约三尺五,两头一黑一白,却又两头发尖,都像是剑鞘一般的模样,她将这兵器握在手中,熟练的打了个旋,又将柳琴递了回去,随后又皱了皱眉,道:“若非那妮子莫名其妙的就回了宗,陡然分了你的圣女权位,宗内也不至于让你提前出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