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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老狐狸!
方霏听完,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悠闲地将手搭在桌子上,拿杯盖挂着杯沿,漫不经心地道:“何员外,恕我愚昧,你说了这么半天,到底是几个意思,我却没大明白,还请何员外明说。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如若何员外没事,那便恕我不能奉陪了。”
他凌磨两可的说,是想试探一下方霏的态度。假使赵家有意联姻,便不会接话,若赵家无意,方霏自己站出来婉拒,那自己大可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赵家自己拉低了身段。
何员外见她不上当,便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太夫人,我的意思是,我何家的情况,贵府的二公子也是知道的,前几天上我那说了一下你们二姑娘的事儿,我琢磨着还行,此番过来,就是想跟夫人要个准确的话儿。如果你们赵家也有此意,那我明日就上门下聘。”
二公子到何家时,说的是大房的两位当家主母不待见二姑娘,想随意找个人家把她打发了,别人家里的事儿,听来的终究不比自己亲眼看见来的踏实,因此才不敢冒昧的就来提亲,如此试探一下方霏的态度也好。
说完,还不等方霏回答,又道:“太夫人。你们家二姑娘的情况也知道,如今,将近二十的姑娘还没出阁,那简直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姑娘了!哪里还有家世不错的小伙子肯娶她。我虽年纪稍微大了那么一些,但我身价和背景陪你们家二姑娘,那是戳戳有于的,太夫人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方霏眯缝着眼儿盯着他,曼斯条理地道:“何员外,我倒是想问问你。二公子忙前忙后的跑腿,你许了他什么好处?”
二姑娘躲在屏风后头,双手使劲扭着衣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恨不得立时冲出去,往何员外脸上呼一巴掌,再往方霏脸上呼上一巴掌,即便是打完后老祖宗见她送进清洁庵,她也不悔。
方霏耳力不错,又是坐在正堂上,与二姑娘间隔着一层屏风,自然听见了后面的动静,立即便冲一旁的周妈妈使了个眼色,周妈妈立即会意,悄悄退下,绕到后堂去了。
二姑娘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何员外,想听听看她还有什么说词。
那何员外是个生意人,听出方霏的话里并没有要回拒的意思,也知道大房的姑娘不好娶,便道:“太夫人,实话跟你说了吧,你们府上的二公子一直想娶我家小闺女,这才忙前忙后的张罗此事,若你们家也有此意,不妨将两件事儿都给定下来,同一天把婚事儿给办了,省钱又省力,两全其美。”
“好啊。”方霏淡淡地道。
二姑娘此刻是再也忍不住了,心头怒火中烧,立时便要冲出去和方霏辩理,冷不防却被人从身后拽了一把,吓得她险些惊呼出声,回身一看,却是方霏身边的周妈妈,当即便冷着脸,道低声:“放开!”
“二姑娘,你别冲动,等等看再说啊,我家夫人不会害你的。”周妈妈死死抱住她,不让她出去,她本就力气大,二姑娘不是她的对手,被锁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何员外当即一乐,立马便站了起来,正要拱手施礼道谢时,却又听得方霏道:“何员外,你是个生意人,今儿我就跟你谈一笔生意如何?”
何员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半信半疑地道:“太夫人,现在我是在跟你商议两家结亲的事儿,你却要跟我谈生意,怕是有些不合适吧!”顿了顿,却还是忍不住好奇,追问道:“但不知道太夫人想谈什么生意?”
方霏手指轻击桌面,不咸不淡地道:“你家儿女先嫁过来,聘礼随你开,我们家的姑娘后嫁过去。”
还不等方霏说完,何员外便打断道:“好啊,其实两家能结亲,先嫁先娶都是一样的,至于聘礼么,咱们确实得仔细商量商量,最好叫上二房的二夫人一起商量,毕竟二公子是她二房的人。”
“何员外先别急着答应,我的意思是,你家的姑娘不是嫁给二房的二公子,而是嫁给我们家大老爷为妾。”方霏不咸不淡地说道,言语间却挑衅十足。
何员外一听便炸了,怒道:“太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家大老爷都年过半百的人了,我家好好的姑娘,别说是给他做妾,就是做正妻,我也不能同意!”
“何员外!”方霏这才站了起来,冷冷地道:“你家的姑娘金贵,不能嫁给年过半百的人做妻,凭什么我们家的姑娘就得嫁给你做续弦?”
何员外一愣,感情她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当下便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屏风后的二姑娘松了口气,绷得僵直的身子松懈下来,无力地靠在了周妈妈身上,面上神色复杂莫名。
周妈妈见她不闹了,这才放开了她,却还是没敢出去,就守在她身边,生怕她忽然又闹起来,大姑娘冲出去骂上门的客人,那是自己下自己的面子,打自己的脸。
“太夫人,这事儿也不是我自己找上门来的,而是你们家二公子主动找上我的,现在你来这么一手,怕是有些不合适吧。”何员外也是个察言观色的,也有意想结这门亲事,只是后悔小瞧了方霏,若是一开始没不把她当回事儿,而是正正经经的说话,兴许这事儿就成了。
“何员外,你自己也说了,那是二房的二公子说的,大房二房虽说没分家,但两房的的事儿却是各不相干,大房的事儿,须得有宋大奶奶亲自发话才能算数。”
方霏说完,不等何员外接话,又道:“何员外,你也是个聪明的人,若你有确实的把握,今儿恐怕就不是空着手上门了吧,既然你是来要个准确话儿的,那我就跟你明说,你要是舍得让你家姑娘嫁到我们大房来,我们大房的姑娘自然也能嫁到你们何家去!”
话说到这份上,基本上是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何员外不禁有些惋惜,后悔自己一开始没把方霏当回事儿来对待,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好悻悻地告辞了。
二姑娘沉默了好一阵子,几次想出去,却还是忍住了,静默片刻后,悄悄的走了,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来,对周妈妈道:“周妈妈,替我谢谢太夫人。”说完这话,才转身走了。,,:!,:,,!
140 囚禁()
到了三月中旬,家中的子弟均已经上京赴考,就连最不争气的二公子,也被二老爷撵着跟兄弟们一起出发,出去长长见识也好,这一来,家中除了二老爷外,剩下的就全是女眷了。
春末夏初,一场空前的暴雨骤然来袭,整整下了三天两夜才停歇,洛河爆发了洪水,冲毁沿岸无数的房屋和成片的庄稼,不少人和牲畜在洪水中丧生,给两岸百姓造成巨大的伤害。
一直打着修筑两岸河堤旗号,在沿岸勘察的路尚书被人参了一本,回京领罪去了。
他这一走还算是好的,因为在他走后没几日,两岸沿途便爆发了疫情,被传染上了,十个有九个是治不好的,疫情一开始没能很好的抑制,从上游一路往下游传染……
这次的疫情比想象中的还要来得快,要猛,二老爷的防范隔离做得不是很及时,很快,两岸几乎有一半的人都染上了疫情,轻的能拖上十天半个月,重的,三两天就丧了命,连治疗的机会都没有。
疫情来势汹汹,二老爷完全压不住,就连朝廷也放弃了,派人封锁了出入两镇的路口,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违者格杀勿论!
赵家大门二门前门后门全都关上,彻底隔绝了和外界的联系,二老爷见疫情愈来愈凶,渐渐有控制不住的迹象,也装病躲回了家里,足不出户,将县衙的事儿统统丢给了师爷打理。
这次的疫情,方霏上一世曾见到过,但远不及这次来得凶,但方耿刚巧这阵子出了远门,而朝廷又经放弃了两岸的百姓,自从赵家闭户不出后,便和方耿断了联系,对外头的情况完全不了解。
这在种紧要关头,大户人家大多是如此,囤积了足够的食物。便关门闭户,一家上下从主到仆,谁也不能踏出大门一步,但千防万防的。院里还是有人被被传染上了。
疫情传染得太快,最初是从哪里开始得,已经很难追查,但被染上的人是不能留在家里了,否则。整个赵家都会被传染,届时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疫情来势凶猛,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弱冠小儿最容易被传染,因此,对老祖宗那边的防范更是重中之重,尽管如此,老祖宗还是中了招儿……
当天下午,莫名其妙的就发了烧,整个人浑身没力气,也吃不下东西。整天昏昏欲睡,依着老祖宗的体质,顶多能拖上个三五几天……
方霏凭着记忆,从药房里配了药,亲自熬了喂老祖宗服下,昼夜不停的守在她身边。
且先不论老祖宗一直护着她的那份情,就凭老祖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这辈子就别想正大光明的离开赵家这一点,她也得拼尽全力去救活老祖宗。
但就在她忙着救治老祖宗的时候,老祖宗身边的人越来越多的中了招。接二连三的被传染上了,使得整个赵家都笼罩着一层阴霾,人人自危。
便在此时,大房的钱二姨娘和柳二姨娘站了出来。当机立断,让人将宜宁堂封锁了,避免家里再有人被传染。
宋大奶奶期间曾过来看望过老祖宗,虽还没发病,但有发病的危险,二姨娘索性让人将桐华院也给封锁了。
二房的人为了避免传染。直接将东西两院的道路用砖头砌了一道墙,彻底阻断了两院的往来,如此一来,大房上下更是人心惶惶,都怕自己被传染上,老祖宗、太夫人、宋大奶奶又都有感染的嫌疑,大房上上下下便全部听从了二姨娘的吩咐。
二姨娘摇身一变,就成了大房的当家主母。
方霏身体底子虽弱了些,但也还没被传染,反倒是二姨娘将宜宁堂隔绝出来,和外界断了联系,没了药材,导致整个宜宁堂的人都染上了,且就算是宜宁堂的人不和外面的人接触,外面也有人陆陆续续的染上了瘟疫。
二姨娘见不是办法,便下了狠心,直接将宜宁堂和家中犯了病的人统统送走,关到了清洁庵后面一个废弃的小院子里,将大门一锁,任由她们自生自灭。
就连未被传染的方霏,也被她们一道送进了清洁庵。
送走了家中的病人后,二姨娘命人在宜宁堂里撒了石灰,又用白酒擦拭,进行一遍彻底的消毒,这才彻底控制了家中的疫情。
“子瑾啊,还是你有主意,一下就解决了家里头的两个大麻烦!”钱氏笑得合不拢嘴,对柳子瑾赞不绝口,只用了一张外头病人用过的手帕,一下就解决了家中两个辈分最高最权威的主子。
柳子瑾漫不经心地嗑着瓜子,哼道:“可惜啊,没能把宋氏一起送进去……”
在这家里,方霏和老祖宗她连面也没见过,是钱氏要对付她们,她想对付的,不过是给了她最重一击的宋大奶奶而已,可宋大奶奶大抵是前阵子药喝多了,愣是没被传染上……
若是硬将她送进去,家里头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总不能一起送进去,将来赵荣昭回来了,她没法儿跟他交代,再者,赵荣昭对母亲的感情很深厚,若是他知道了真相,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原谅自己。
“要不,咱们再用一次那‘手帕’?”钱氏见她犯愁,便建议道。
那手帕是钱氏花了重金从染了病的人手里买过来的,虽说起了大作用,但危害也太大,外院的人被传染上了不少,险些就控制不住,若再来一次,可就不一定会有上一次那样好的运气了。
柳子瑾斜睨着她,鄙夷地道:“上次那是兵行险招,再来一次,你是想让整个赵家都搭进去不成?”
二姨娘不敢说话了,这病有多厉害,以前她不知道,但经过这一次她算是见识到了,也不敢再用这招去对付宋大奶奶,但又不甘心失去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便试探着问柳子瑾,道:“子瑾,那就没别的办法了?咱都走到这一步了,你可不能心软啊。”
柳子瑾睃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我比你更恨宋氏,若非是她在背后给陆思琪支招,一个劲儿的离间我和荣昭。我们又且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钱氏见她并不是作假,也知道一时半会儿还动不了宋大奶奶,便道:“行了,今儿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息。荣昭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咱有的是时间,就先让她蹦q几天好了。”
方霏和老祖宗虽送走了,宋大奶奶也被封在桐华院里出不来,但家里头还有个身强体健的二姑娘在掌管家务,二姨娘一时半会儿想插手家务,基本是没可能的,家中的老人都是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