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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则是完全没当回事儿,请人过来看病,跟大夫聊上几句正常的恨,要是一句话都不说,那才不正常,当下便也没多想。
帷幔后的方霏勾唇一笑,道:“久闻大夫艺术超群,今日得见实属荣幸,那便有劳大夫为小女子诊治了。”
话音一落,三姨娘悬着的心也落了地,面上露出一抹明显的得意神色来。
宋大奶奶不动声色地睃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三姨娘打的什么主意,她目前还不知道,但不管如何,她尽量少做少说,这样一来,不论方霏出了什么事,都跟她宋大奶奶没有任何关系。
帷幔后传来搬动凳子的声音,片刻后,一只手从帷幔间的缝隙里伸出来,同时,帷幔后响起声音清脆的话音,一名丫鬟在帷幔后喊道:“大夫,请借个手。”
那张大夫愣了一下,回头望了三姨娘一眼。
三姨娘急忙冲他使眼色,又悄悄做了个递手出去的动作,示意他将手放到那丫鬟手上。
这却是宫里的规矩了,太医院品阶低的御医给宫里头金贵的娘娘们瞧病,是连主子的手臂也不能看的,只能从帷幔里伸手进去,给主子们号脉。
张大夫愣了好一下,才将自己的手递出去,放到那丫鬟手里,随后便被那丫鬟拉着手伸进了帷幔的缝隙中,引着他的手放在主子的脉搏上。
那张大夫伸出二指压着帷幔后的脉搏,煞有介事地诊起脉来,期间还抬手捋了捋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半响后,才从帷幔中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做了个揖,认真地恭喜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你有喜了。”
此话一出,屋中的人除了三姨娘和那一脸认真道喜表情的张大夫除外,所有的人无不倒抽了一口凉气。
就连宋大奶奶也吃了一惊,她原本估摸着三姨娘那脑子,估计也就是下点毒的这些低级手段,但只要她肯当跳梁小丑,没人会介意她去躺雷做垫脚石,若能成功也好,若失败了,也活该她去做那炮灰渣子。
就连宋大奶奶也没想到的是,三姨娘想到的竟然是这么直接,但却最有用,也最具有杀伤力的办法来,简直是对准了方霏的命门出手,且一击就中,让她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甚至连防备也不能起到丝毫作用;还没等到她出招拆招,就已经一败涂地了。,,:!,:,,!
130 拆穿()
二夫人一向最爱凑热闹,这家里哪儿都少不了她,这次来得稍微慢了些,但总算是没错过最精彩的,刚一到门口,便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不禁加快了脚步,直接往次间里闯。“大夫,你刚才是说,你诊出来的是喜脉?”帷幔后响起方霏淡淡的说话声,语气波澜不惊,随意得不能再随意,像是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儿。
“大夫,你是不是诊错脉了?”宋大奶奶也故作慌张地站起来,上前急切地问那张大夫。
“怎么可能!”那张大夫不乐意了,板着脸,用万分肯定的语气道:“老夫行医数十载,连宫里头的圣上和娘娘的金脉老夫也诊过,从未出过差错,老夫说是喜脉,那就是喜脉,绝无半句虚言!”
二夫人皱着眉头,看着屋中的这几人,还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但有一点她的立场却很明确,那就是方霏不能倒,方霏一倒下,整个赵家就是大房的天下,就算将来赵荣昭有了出息,带着大房去了京城,这家里的家底儿指不定会被搜刮得干干净净。
到时候,就算是二房重掌天下,恐怕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了。
方霏就不一样了,她和大房的人非亲非故,大房就算进京,方霏必定也不会跟着去,只要当家权还在方霏手里,大房带走的就只能是自己大房的东西,公中的东西,方霏不松口,大房一丁半点也别想染指。
而方霏又是个寡妇,膝下并没有子嗣,将来等她一死,偌大的家业,还不都是她二房的?二夫人看得长远,自然不能让宋大奶奶得逞,当即便上前福了一福,跟方霏见了礼之后,便去问那大夫:“张大夫。你真是从京里来的?我听你这口音不对啊。”
“你是何人?”那张大夫斜睨着二夫人,不屑地哼了一声。
一旁的三姨娘赶紧解释道:“二夫人,张大夫可不是京城的人,只是在京城的太医院里当过几年差而已。乡音不是京城的,有什么奇怪,再说了,二夫人你也不是京城的人,怎么就能听得出来他是不是京城口音。二夫人,你别岔开话题。”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闭嘴!”二夫人霍地回身,怒视着三姨娘,摆出官太太的架子来训斥三姨娘。
三姨娘梗着脖子,在一旁道:“二夫人,这是我们大房的事儿,我们大奶奶都没发话,你这么遇阻代庖的不好吧。”
宋大奶奶这次倒是站在了三姨娘这边,上前道:“二弟妹。她说的没错,这是我大房的事儿,我自己会看着办,你还是别插手的好。”转身又去问那张大夫:“张大夫,你接着说,我是大房的主母,真要有什么事儿,我自己就能全权做主,与旁人无干。”
那张大夫不屑地瞪了二夫人一眼,又哼了一声。才道:“我张天时行医数载,敢用毕生的信誉担保,你们家这位夫人必定是喜脉无疑。”
二夫人盯着帷幔,见里面毫无动静。不由得有些疑惑,但也不好再跟宋大奶奶辩些什么。
“太夫人,你不打算出来解释一下么?”三姨娘在一旁幸灾乐祸地道。
有人抢着做出头鸟,宋大奶奶乐享其成,便跟着道:太夫人,我们老太爷这都过世半年多了。你今儿必须得出来给个说法,不然的话,我只好好去去请族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开祠堂了!”
被逼到了这地步,躲在帷幔后的方霏不得不出来解释,听得她低柔的声音从帷幔后轻飘飘的传过来,道:“张大夫,你是德高望重的国之圣手,本不该质疑你的话真假,但此事事关重大,你是不是得再仔细的诊一次?”
张大夫傲慢地昂着头,拿眼风小心地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和三姨娘交换了一个眼神,才道:“既然这样,我就再给你诊一次脉好了。”
说完,便坐回了帷幔前的杌子上,从帷幔中央的缝隙里伸手进去,被人引着,将手指放到帷幔后的杌子上放着的手臂上,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道:“夫人,你这脉象确实是喜脉,就算再诊一百次,这喜脉就是喜脉,是改变不了的呀。”
“方霏!你竟然做出这种败坏我赵家名声的事情来,简直是不把我赵家上下放在眼里,岂有此理,来人啊,去通知族里的长辈开祠堂,再把她给我带到祠堂里面去,审问清楚奸夫是谁!”“大嫂,你这么武断不好吧……”二夫人也急了,但又没办法帮方霏说话,只能干着急。
“二夫人,都说了这是我们大房的事儿,你还是别参合了。”三姨娘难得强硬一次,在一旁幸灾乐祸,冷冷地道。
屋外,宋大奶奶随行带来的下人听了主子的吩咐,立马便涌进屋中来,打算动手拿人。
这些人,宋大奶奶本是为了预防三姨娘毒害方霏,特意带着准备随时拿下三姨娘的,却没成想现在要用来拿下方霏,幸好不管是方霏还是三姨娘,两个都是弱女子,只要两个婆子就能拿下她们。
那张大夫一听要动真格的了,怕误伤到自己,便打算起身让到一边,但自己还搭在里面人脉搏上的那只手去被人按住了,张大夫使劲儿抽了几次,也没能抽开。
二夫人正想着去拦人,却听得帷幔后响起一个苍老低沉又很威严的声音,说道:“张大夫,老身今年已经九十有二余,竟然还能老来得子,简直是奇迹啊,不知张大夫还有什么叮嘱没?”
二夫人心里一乐,差点就笑出声来,当即幸灾乐祸地睃了对面的宋大奶奶一眼。
那声音,别人不熟悉就算了,但被那声音的主人打压了半辈子的宋大奶奶来说,那声音在此刻听来,简直就是人生中最大的噩梦!
三姨娘愣了一下,看了看二夫人,又看了看宋大奶奶,才见她面色瞬间煞白,就跟大白天里见了鬼似的,脸色比鬼还恐怖三分。
紧随着。屋中的帷幔被两个丫鬟各自拉往两旁,被帷幔隔离出来的那一方小天地顿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老祖宗和方霏对坐在榻上的小方桌两端,榻前放着一张垫着锦缎的高凳子,老祖宗的一只手正放在凳子上。那张大夫的手被吴妈妈压住了手腕,手指还搭在老祖宗的脉搏上……
那张大夫脸色尴尬,扯着嘴角道:“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一旁的金灵没忍住,‘噗’地笑了一声,随即马上捂住嘴。
老祖宗朝吴妈妈使了眼色。吴妈妈这才松开压住张大夫的那只手。
张大夫立马收回手,慌慌忙忙地将药箱背起来,道:“老夫还有事,就先走了,告辞……”说完,连招呼也不打便想往外面走。
方霏旁边的周妈妈咳了一声,立马便有两个丫鬟站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老大媳妇,你不是要请人开祠堂?”老祖宗盯着宋大奶奶,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声。
宋大奶奶却吓得刷地双膝跪地,用膝盖往前挪动。一直挪到了老祖宗跟前,才直起身子道:“老祖宗,这事儿我也不知道啊,我想着老三也是想尽一份孝心,才找了名医来给太夫人瞧病,我也是被她骗了,老祖宗,你相信我,这事儿我真的不知情,也不是故意带她来羞辱太夫人的。老祖宗你要相信我……”
二夫人这才得了机会说话,见缝插针地补刀,道:“大嫂,我记得你好像也是懂得一些医理的。就三姨娘那脑子,也能糊弄得了你?”
宋大奶奶尴尬地笑了笑,道:“二弟妹说的哪里话,大嫂前些日子大病一场,到现在身子也没完全复原,我想着老三也是一片好心。这才带她们来的,哪里能想得到这个人是冒牌的……”
三姨娘平时本就胆小,这一来,更是吓得倒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背靠着木板墙壁,才用手撑着墙壁让自己站稳,她怎么想,也没能想到帷幔后坐的人竟然会是老祖宗……
也难怪一开始不让她们直接进来,而是先去花厅等着……
宋大奶奶一开始就摆明立场撇清关系,现在又拉得下脸去求情,恐怕老祖宗还就真不会把她怎么样,这件事儿,只能自己来担……
老祖宗半垂着眸,盯着宋大奶奶,冷冷地道:“你一向是个糊涂的,也不指望你能聪明到哪里去,多跟你儿媳妇学着点,退下吧。”
这话虽有些难听,但宋大奶奶听在耳里却很舒坦,这代表老祖宗不追究她了……当然,这多半看的是陆思琪的面子,若是有个犯事儿的婆母,陆思琪的脊梁骨恐怕也挺不直做人。
两个丫鬟推搡着那张大夫进来,扭送到老祖宗面前,各自踹了一脚,便被踹得跪倒在地。
方霏起身下了榻,扶着老祖宗坐好,老祖宗盯着那张大夫,问道:“张天时,老身记得十余年前,你曾上门为老身诊过脉,老身依稀记得你身高近六尺,怎么到如今却这般矮了?”
宋大奶奶这才恍然大悟,当年老太爷还在京城任职时,老祖宗可是封了诰命夫人的,太医院的大夫随便哪一个都能请得动来替她诊治,老祖宗见过张天时,这并不奇怪,但宋大奶奶是没有品阶的,自然请不动那些太医,自然不认识张天时,但老祖宗却很熟悉……
方霏和老祖宗亲如母女,自然会对她说起很多事,张天时又是当世名医,方霏没见过,但老祖宗极有可能见过,这才将老祖宗搬了出来。
而老祖宗恐怕是在听了人描述了‘张神医’的外貌长相后,就已经知道他是个冒牌的了,但她想看看三姨娘和宋大奶奶到底耍的什么把戏,才故意配合方霏演了这么一出,宋大奶奶还以为三姨娘的计谋得逞,正想着搬到方霏,给自己的儿媳妇铺路,却不料,早就被人识破,当成跳梁小丑耍了一场……
那冒牌的张大夫还不肯松口,强自给自己辩解道:“我就是张天时,你定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二夫人见了,在一旁插嘴道:“老祖宗,这种坑蒙拐骗之徒,还是交给我们家老爷吧,看到底是他的嘴硬,还是县衙大堂的板子硬。”
这话一出口,那位冒牌的张神医顿时怂了,忙道:“夫人,千万别,小的也没犯什么法啊,既没谋财也没害人性命,不过是收了三姨娘的银子,她让我来胡诌几句,犯不着拉小人去县衙啊。”
二夫人双手叉腰,道:“你敢说你没害人性命?你可知道,就凭着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我们大奶奶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