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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同志会哭的。”
云裳年纪太小,在其它事情上还能瞎出出主意,可关于男女感情的话题,就不好直接说出来了。
顾时年接收到云裳递出来的信号,马上接话道,“云姑姑,五百块不是小数目,张同志能给你这么多钱,说明他心里清楚,这次的事情是他对不起你。
而且我相信张同志的人品,他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今天的事儿肯定有人在中间捣鬼。”
云水莲愣了一下,“……会不会是杨局长闺女?张守义说过,杨局长闺女跟踪过他……会不会是杨局长逼他的?”
“云姑姑,如果真是杨局长威胁张同志,你才更应该收下这五百块。你尽快在汾阳地区买房,过几个月进铝厂工作,然后再想办法让张同志也调到汾阳地区工作,只有这样,张同志才能不受杨局长一家威胁。”
顾时年描绘的前程太过美好,陷入绝境的云水莲犹如在黑暗中抓住最后一丝光芒,有点不敢置信的问:
“顾小同志,你是说……我跟张守义同志还可以,可以……”结婚?
当然不可以!
张守义这次遇上的难事,十有八九是杨局长家的手笔,而且,很有可能是桃色新闻。
张守义如果脱不了困,基本上就是杨局长家的女婿了,如果能脱困,手段也一定会是激烈而又阴暗的,说不定还会惹上官司,云水莲这种小白花,还是适合跟心思单纯的人过日子。
第210章 你磨刀是想杀人吗()
最重要的一点,顾时年怀疑张守义已经跟杨局长闺女睡了。
要是云水莲继续跟张守义在一起,万一对方以后把这件事抖落出来,受伤害的还是云水莲。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需要考虑的事情了,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安抚住云水莲,让她尽快拿着张守义的赔偿款,去汾阳地区买房落户。
“云姑姑,张家人一桌一桌的解释过了,婚礼取消的原因是张守义同志进了医院,并没有说你们已经解除婚约。
等你在汾阳地区稳定下来,只要张同志摆脱了杨局长家,你们当然还能在一起。
而且,就算张同志工作无法调动,到时候你在汾阳地区有工作有房,张同志也可以去投奔你。”你这可是给自己和张同志布置安稳的大后方呢,为了你们的将来,一定得抓紧时间,尽快把事情办妥了。
云水莲眼底重新聚起了光彩,面色也比之前好看许多,云裳眨眨眼,继续趁热打铁地道:
“姑,我爷我奶可心疼你了,就怕你受委屈。张同志委屈你了,咱就用他的钱买房,让我爷我奶心里好受些。要是张同志以后不去汾阳地区,咱再想办法把这钱还回去。”
“云姑姑,阿裳说的没错,不管张同志以后有啥打算,你都得为你自个儿想想,为云爷爷云奶奶想想。而且,尽快到汾阳地区落户,总比你和张同志一个困在村里,一个困在县里要强。”
云裳抱着云水莲晃了晃,“姑,你明儿一早就去找村长开介绍信吧,我跟顾二哥陪你去汾阳找房子。”
云水莲抬手抹去眼角渗出的眼泪,对云裳跟顾时年挤出个笑脸,点了点头,“好,姑都听裳囡的……”
从老云家出来,云裳忍了许久的怒火瞬间爆发,攥紧顾时年的手,拉着他大踏步往村口的方向走,“顾二哥,我要去县里,现在就去!我要去找张守义!”
张守义以为给五百块就能补偿云水莲了?
以为他爹过来配合着老云家收拾烂摊子,就不欠老云家了?
滚他丫的,简直做梦!
即便张守义有可能也是受害者,但那是他自己无能,并不代表他没有错。
一个大男人,明知道杨局长闺女有花痴病,也知道那女人跟踪过他两次,竟然还能毫无防备的着了杨局长一家的道,不是无能又是什么?
自己无能也就算了,还连累云水莲成了十里八村的笑话,更是不可原谅!
还有杨局长一家子,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选在结婚这天算计张守义,他们家哪里是想抢女婿,分明是在打老云家的脸,想要毁了云水莲一辈子。
这样心术不正的一家子,就该身败名裂的滚去劳改!
顾时年知道云裳的性子,也不劝她,两人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出了村子。
等过了镇上,瞅着路上没有人,云裳取出空间的自行车,让顾时年载着她去了县里。
张守义陪云水莲逛百货大楼那天,曾经跟四楼卖家具的店员说过家庭住址,云裳听了一耳朵,此时也不用刻意打听,两人直接找到了张守义家。
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站在张家紧闭的木门前,云裳深深地深呼吸几次,疏散着憋在胸口的郁气。
推开院门,正屋里漆黑一片,只有一声接一声‘沙沙’的声音传出来。
云裳不顾顾时年的阻拦,几步冲过去,一脚踹开正屋的门,冲着里面就喊:“张守义!你给我出来!”
屋里‘沙沙’声瞬间停下,紧接着昏黄的灯光亮起,张守义高大的身影掀开门帘子,站在里间门框处。
背着光,云裳看不清张守义脸上的表情,但清楚的看到他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把菜刀。
察觉到云裳的视线,张守义将握着菜刀的手背在身后,似诧异又似讪然地道:“裳囡?你,你咋来了?”
“我为啥不能来?”云裳冷冷地反问,“你都把我姑害成十里八村的笑话了,我还不能来问你讨个说法?”
张守义瞬间语结,云裳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拉着顾时年直接进了屋子。
看得出来,正屋应该是张守义给云水莲准备的新房,屋里收拾的很干净,墙根处摆着一排齐腰高的木柜子,上面摆着贴了喜字的暖壶,还有两个茶缸子。
靠窗的一边,摆着脸盆架,上面放着崭新的大红色搪瓷脸盆,旁边还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方桌,桌上散着一小堆瓜子和水果糖。
屋里的大炕应该也重新收拾过,炕上平平坦坦放着两条簇新的被子,大红色的被面的灯光的照射下格外抢眼。
看得出来,张守义确实很看中云水莲,新房每一处都布置的非常用心,如果没有悔婚这档子事儿,云水莲此时应该是最幸福的新娘子了。
只可惜……
云裳暗叹一声,心里的憋屈感也消散了几分。
回过头,云裳的注意力又被屋子正中间的旧脸盆和磨刀石吸引了,再想到刚才在院外听到的‘沙沙’声,云裳瞬间反应过来:那是张守义磨刀的声音!
张守义大晚上的磨刀想干啥?
云裳和顾时年互相看了一眼,心底同时起了不好的念头。
“裳囡,你跟时年吃过饭了没?”
张守义若无其事的将菜刀放在桌上,从柜子里拿出一包糕点,给云裳和顾时年递了过去。
见两人都冷着脸不说话,张守义笑笑,拆开油纸包,把里面的鸡蛋糕塞在两人手上。
云裳注意到,张守义脸上的笑意很冷,眼底的神情也很冷,甚至他轻描淡写的问话声,都带着一股子冰冷而又锐利的戾气。
再瞥向桌上那把磨得闪闪发亮的菜刀,云裳头皮一阵阵发麻,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样的张守义,给人的感觉太过陌生,也太过危险了。
云裳低下头,啃了一口鸡蛋糕,又抬头一瞬不瞬的看向张守义,“你磨刀是想杀杨局长女儿吗?”
张守义愣了一瞬,摇头否认,“我好好的干啥要杀杨局长闺女?”
第211章 套话()
云裳撇撇嘴,悄悄扯了一下顾时年的胳膊,低下头不说话了。
顾时年将手上的鸡蛋糕放在桌上,抬头问张守义,“你今儿是不是因为杨局长一家子才悔婚的?”
张守义面上戾气闪烁,再次摇头否认,“……不是。”
“你还胡说!”云裳气极了,伸出小手指着张守义的鼻子就道,“我和顾二哥都打听清楚了,你是被杨局长家的花痴女耍流氓了!”
云裳本来是想诈一诈张守义的,哪知话音刚落,张守义就跟个点着炮仗一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攥紧拳头,脸上也铁青一片。
看到张守义这个反应,云裳和顾时年哪儿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两人本就是从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过来的,看多了各种各样耍手段抢男人的奇葩事,脑洞也要比这个时代的人大的多。
张守义临时悔婚的原因,两人就是猜,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顾时年按住云裳暴躁的小手,将她护在怀里,继续问张守义,“是杨家一家子合起来算计你的?你要是不悔婚,杨家就要告你耍流氓?还会针对我云姑姑?”
张守义这会连嘴角带眼皮子都开始跳个不停了,心里既羞又愧,还有一股想要撕碎全世界的愤怒在心头翻腾。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费劲心机想瞒下的事情,竟然被两个小孩子给叫破了。
一个大男人,被个女人强睡了,本来就是件丢脸之极的事情,现在这事儿竟然传了出去,他还有啥脸面活着,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还有,这俩小鬼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难不成是杨家主动说的?
真是……欺人太甚!
张守义磨着后槽牙,气得眼珠子都爆出红血丝了。
顾时年一下接一下摸着云裳的脑袋,继续道,“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就算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该替张大爷想想。你要是成了杀人犯,张大爷以后咋办?
而且,你要是成了杀人犯,云姑姑也会背上杀人犯前未婚妻的名声,你已经拖累她一次了,要是再来一次,让她以后咋活?”
张守义脸一白,手臂不自觉开始发抖了。
顾时年面色不变,语调依旧平平淡淡的道,“再说你现在也没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真犯不着因为这么一点子事儿走上绝路,不值当。”
不就是被个女人耍流氓吗?
都不知道有没有吃上肉星,竟然想动刀子拼命,真是个莽夫。
这要是搁聪明人,指定会想办法把杨局长先拉下马,然后再慢慢收拾这一家子。
不说别的,光是杨局长有意提拔张守义坐办公室这件事,都可以拿来大做文章。
同归于尽,是最最愚蠢的办法。
顾时年心底对张守义更是失望了几分。
张守义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喃喃地道,“你说的对,我不能杀人,最起码……不能现在就去杀人……我得替我爹想想,替水莲想想……”
云裳心里既生气,又鄙夷,同时还有几分心酸,原本对张守义存了一肚子的怒气,这会儿也不知不觉消散了。
只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情,她也看清楚张守义性格中的缺陷了。
所以,即便张守义以后能摆脱杨局长家,她也不会赞同云水莲继续跟张守义在一起。
确认了张守义悔婚一事是杨局长一家的手笔,顾时年和云裳也不在张家多呆了。
跟张守义说了一声,起身往门外走去,到了门口,云裳又突然回过身在桌上放了一把钱票:
“张叔,我姑说既然你们张家悔婚了,咱们两家以后就再没有关系了,她不会收你的钱。这里是五百块钱,还有三十斤粮票,是我姑让我退给你的,你点一下。”
张守义看着桌上的钱票,一张脸白得没有了人色,“裳囡,我,你姑……她现在咋样了?”
“我姑挺好的,就是背上了克夫的名声,以后不好找婆家。”云裳想了想,又接着道,“我姑说了,不管你因为啥悔婚,你们张家都尽力补救了,她不怨你。你以后要好好工作,别再琢磨着用钱票补偿她了,我们家不缺你这笔钱。”
张守义嘴巴闭了张,张了闭,最后艰难的点点头,“……好,我明儿就回局里销假。你转告你姑,让她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再找个,找个好人家……”
说的最后,张守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还带着丝丝哽咽。
云裳眼眶也忍不住跟着发热,心里顿时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拆散小情侣的恶毒婆婆。
有一瞬间,云裳甚至都有种收起桌上钱票,帮张守义解决掉杨局长一家子,再替云水莲和张守义当一回红娘的冲动。
直到顾时年在外面轻咳了一声,云裳才逃跑似的出了门,拉着顾时年冲出了张家。
走在路上,顾时年察觉脖子上一片温热,探出手擦干净云裳脸上的泪水,叹息着道,“阿裳,你要是真觉得可惜,我们尽快出手把杨家解决了,让云姑姑嫁给张守义。”
云裳摇摇头,又点点头,“顾二哥,杨家的事等我们从汾阳回来再说,先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