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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话的同时,男人将手电筒向上打起,昏黄的光线照在男人脸上,一张胡子拉碴的脸瞬间清晰起来。
王寡妇直愣愣看着男人的脸,两眼无神,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一直注意着偏屋的云裳却倒吸了一口凉气,寒意从脊椎骨向上攀附,很快蔓延至全身。
怎么会是他?
那个天天在村里拣牛粪的坏分子!
他问王寡妇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两人之前就认识?
王寡妇嫁到杏林村后,最远就到过镇上,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省城来的坏分子的?
而且,坏分子和王寡妇的关系看起来不大好。
云裳突然想到王寡妇手上那笔巨款,心里不禁有了另一种猜测。
偏屋里,男人似乎不相信王寡妇的精神状况真的出问题了,捂住王寡妇的嘴,一只手在王寡妇身上戳了几下,只见王寡妇整个人顿时抖得跟筛子一般,额头上也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子。
云裳抿紧了唇,按下心里的怒火,继续观察偏屋的情况。
坏分子折腾了王寡妇好一顿,始终没有得到半点清晰的回应,气急败坏的薅住王寡妇长发,恶狠狠地道:
“王桂花,我不管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也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那小丫头片子不能离开杏林村!至少在滩下大桥建成前不能离开!你要是敢耍心眼子,老子马上送你下去见你那死鬼男人!”
见王寡妇依旧木木的没有任何反应,坏分子晦气地“呸”了一声,“别以为老子的钱好拿,要是敢拿钱不办事儿,云大川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云裳猛地瞪圆了眼睛。
云大川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这话的意思……云大川的死不是意外?
他不是失足摔下山的?
难不成是被人推下山的?
还有,他嘴里的小丫头片子是不是她?
为什么要王寡妇把她困在村里?
云裳脑子里乱成一团,想直接将坏分子收进空间,问清楚他嘴里的拿钱办事儿,是不是指王寡妇手上那笔来历不明的巨款?
他想让王寡妇办什么事儿?
为什么不许她离开村子?
是不是跟这具身体的身世有关?
当年原主是不是被他丢到河里的?
不许她离开村子,让她被王寡妇折磨,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是不是跟他有仇,他到底想利用她达成什么目的?
还有,云大川是不是他杀的?
云裳想要动手,可是想到上次孙大头半夜爬墙被人看到的事情,又不敢轻举妄动了。
村里一共有三个坏分子,如果另外两人跟这人是一伙儿的话,那他们一定知道他今天晚上来找王寡妇的事情。
如果坏分子也失踪,作为同伙,另外两个人一定会把事情捅出来。
一个坏分子,一个孙大头,两个人都在王寡妇家失踪了,老云家免不了要被牵连。
所以,她不能直接动手,必须忍住。
让云裳感到庆幸的是,坏分子并没有占王寡妇便宜的意思,只是出手在王寡妇腿上鼓捣了几下,就转身出了偏屋。
之后又在院子里站老半天,最后才贴墙溜了出去。
云裳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掌心木木的疼,用手一抹,掌心有几个非常明显的指甲印,并隐隐有血迹渗出。
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老太太和栓子,云裳闪身进了空间,先处理好手上的伤口,又一个人坐在大楼前,仔细想着晚上的事情。
那人不让她离开杏林村,而且在滩下大桥建成前不许离开,说明他想利用她做的事情,跟新修的大桥有关。
可她一个六岁的孩子,老云家又是普普通通的村户人家,又能在修大桥的事情里做什么?
而且,坏分子是下来劳动改造的,他为什么要对新修的大桥那么关注?
难不成,坏分子想破坏新修的大桥?
所以……坏分子有可能是敌特!!!
云裳猛地起身,将坏分子晚上说的话在脑子里前前后后过了好几遍,仔细琢磨坏分子的目的。
如果坏分子真是敌特的话,她一个普通的村户人家小孩子,既不能帮着坏分子搞破坏,又不能帮着坏分子逃跑,对对方似乎没有任何用处。
可如果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身居高位,那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不管是敌特的身份,还是破坏大桥的后果,都远不是坏分子可以承受的。
一旦被抓,必死无疑。
敌特也是人,也会怕死,在干坏事之前,一定会给自己想好后路。
如此看来,她在对方计划里就是——人质!
所以,这具身体的父母不是故意抛弃她的!她是被敌特抱走,养在这个小村子里,用来做最后退路的工具!
想清楚这些,云裳额头冷汗直冒,手脚冰冷,身体一阵阵的发抖。
将刚出生的孩子从亲生父母身边抱走,送进老云家,又出手弄死各种心疼宠爱原主的云大川,威逼利诱王寡妇控制原主,最后又在适当的时机将原主拉出来当人质来换生路。
心思真是太恶毒了!
云裳抹了一把不自觉溢出来的眼泪,想进商场寻找趁手的、对付敌特的工具,刚走了两步,又猛地想到一件事情。
疑似敌特的坏分子是从北山煤矿下放过来的,那么去年的北山煤矿爆炸案,这人是不是也参与了?
如果参与了,那他就是上次抓敌特案子里的漏网之鱼!
第233章 目的()
这个大胆的猜测,让云裳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整个清河县的人都知道顾时年在省城抓了两名敌特,阻止了敌特炸毁火车站的计划,而下放到村里的坏分子又有可能跟那些敌特是一伙的,他会不会想要找顾时年报仇?
坏分子阻止她离开村子,会不会也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她跟顾时年关系亲近,想借她牵制住顾时年,方便他随时对顾时年下手?
这么一想,云裳的脑子瞬间炸了。
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四点半了,直接出了空间,摸索着穿上衣服,滑下炕,准备去县里找顾时年。
老太太被云裳的动作吵醒了,看了一眼外面戴青色的天,赶紧追问云裳早起的原因。
“奶,我要去县里找顾二哥,现在就去。”
老太太以为云裳犯小性子了,一边穿衣服,一边开口问,“裳囡啊,天儿还没亮呢,镇上没有骡车,你咋去啊?你顾二哥还要上学呢,你早上去了也见不着人啊。”
“奶,等我到了镇上天就亮了。我不去张姨家,我直接去学校找顾二哥。”
云裳擦干净脸,跑到窗台边擦了面霜,又挎上自己的小军包,转身就往门外跑。
老太太愣了一下,赶紧下炕追了出去,“哎哟,你这不听话的囡囡,可不能一个人去哩!等会儿,我去后村找你爷,让你爷送你去县里。”
“奶,我去后村找我爷,让我爷送我,你别出来了。”云裳朝老太太挥挥手,一溜烟往后村跑去。
顾时年是课上到一半的时候被老师喊出来的,一出门就看到站在花坛边的云裳和老爷子。
看到顾时年过来,老爷子叮嘱了两人几句,转身去了韩山家。
而云裳则拉着顾时年,一边啪嗒啪嗒掉眼泪,一边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她的猜测说了一遍。
“顾二哥,我担心敌特还有同伙,也没敢抓人,要是打草惊蛇了,逼急了敌特,有人对你下手咋办?还有我的身世问题,我也怕问不出来……”
顾时年蹲下身子,擦干净云裳眼角的泪水,“阿裳,这事儿你做得对,在没有确定对方有没有同伙之前,不能直接抓人……”
“那现在咋办?”云裳扯住顾时年的袖子,提议道,“顾二哥,我爷这几天在打家具,准备搬到汾阳呢,你也赶紧把户口迁过去,不要在清河县呆了。”
“没事儿,在大桥建成前,对方都会小心潜藏,不会轻易对我出手。”
见云裳眉头紧紧皱起,顾时年接着解释道,“他们的目标是新修建的大桥,要是对我动了手,很可能会暴露身份,接下来的计划可就进行不下去了。”
云裳稍稍放心了些,不过想到敌特潜伏在村子里的目的,云裳的心又紧紧揪了起来。
国家现在正是最困难的时候,资源极度紧缺,一座新修建的、能跨越两省的大桥,所花费人力物力,绝不是小数目,她怎么能装聋作哑的看着敌特分子搞破坏呢?
更何况北山煤矿爆炸案才过去没有多长时间,那些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还清晰地印在她的记忆里,要是大桥这边再出事,不知道又有多少家庭会失去顶梁柱……
“顾二哥……”
“阿裳,”顾时年止住云裳的话头,安抚似的摸着她的头,“敌特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不用管了。今天回去就收拾东西,尽快去汾阳。”
“你打算怎么办?还有,顾二哥,你不打算去汾阳吗?”云裳紧紧拽住顾时年,仿佛他不给个满意的答案就不撒手一般。
“阿裳,抓敌特的事情我们不擅长,这件事,我们要交给专业人士来处理。”
顾时年说话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让云裳熟悉的信服感,让她不由想要跟着点头。
“顾二哥,我听你的。”
“乖。”顾时年再次抬手顺毛,“下午我去趟公安,把这事儿跟张海洋说一下,有公安盯着,敌特不会得手。不过……”
见云裳抬眼看过来,顾时年再次放低了身姿,眼睛与云裳平视,“这样一来,你的身世就瞒不住了。老云家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你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云大川亲生女儿的事情。
还有,云大川的真正死因……阿裳,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老云家的人,也许会跟你生分。”
顾时年一说完,云裳的眼泪就一连串的溢了出来,直直砸在地上,怎么样也止不住。
云家人能接受云大川意外摔下山的事情,是因为他们把这场悲剧的责任记在老王家头上了。
又因为她是云大川疼在心里的孩子,老两口才会爱屋及乌,天天把她搂在怀里,左一句乖囡囡右一句乖囡囡的喊着。
要是他们知道云大川的死不是意外,是因为收养她被敌特杀害的,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打击。
以后别说是跟以前一样宠她了,不撕了她都是好的。
他们还会后悔当年没有听王寡妇的话,把她送出去。
还会怨恨她让老云家失去了一个顶梁柱。
还有王寡妇那边,她甚至连怨恨王寡妇的资格都没有了。
因为她,王寡妇的丈夫没了,家也散了。
王寡妇以前折磨原主,是不是她早就知道云大川的死不是意外了?
原主是敌特提前计划好,用来保命的退路,王寡妇碍于敌特的威胁,不能直接杀了原主泄愤。
所以才会忍着内心的煎熬愤怒,一边磋磨原主出气,又一边吊着原主的命……
云裳眼泪掉个不停,顾时年叹了一声,将她搂在怀里,一边替她抹眼泪,一边哄她道:
“阿裳,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老两口是明事理的人,他们知道害了云大川的是敌特,不是你,你也是受害者。再说了,阿裳还有二哥呢。”
见云裳情绪依旧不高,顾时年转换着话题道,“阿裳,如果抓住了敌特,公安很可能会找到你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到时候,又要多几个人跟二哥抢阿裳了。”
顾时年说完,自己心里先泛酸了。
第234章 骨折了()
云裳生活在老云家时,顾时年并没有自家妹子被抢走的感觉。
他心里很清楚,云裳不属于老云家,她迟早会离开老云家。
所以,顾时年会很感激老云家对云裳的照顾,并且在能力范围之内,出手帮扶老云家一把。
可一旦云裳跟这一世的亲生父母团聚了,那她就彻彻底底属于另外一个家庭了。
他以后不能名正言的顺插手云裳的事情,也不能正大光明的把云裳带在身边亲自照顾,甚至连云裳今后的人生大事,他都没有资格插手。
这种感觉,简直比老父亲嫁宝贝闺女还要惨。
别人家的宝贝闺女在婆家受了气,老父亲还成仗着老丈人的身份上门暴揍女婿一顿,可要是云裳在自己家受了气,他就算找遍理由,也不能上门对长辈动手。
这么一想,顾时年又觉得云裳不找亲生父母也挺好,有他悉心照顾,云裳过得不会比大干部家庭的孩子差,更不会受委屈。
云裳可不知道顾时年心里已经冒酸水了,抹了一把眼睛,抽抽搭搭的道,“我不回去,谁都没有顾二哥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