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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老爷子看了看王寡妇家黑漆漆的院子,心里有些疑惑,回头问云裳道:
“裳囡,你妈没在家?”
“在家,我妈生病啦,说她要早早睡觉。”
顾时年也在旁边帮衬道,“我是阿裳出门前王姨就准备休息了,现在时间不早了,估计是睡熟了。”
云老爷子皱了皱眉,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王寡妇却连面都没露过,若是真的病的起不来了,以王寡妇的性子,早该闹着要去医院了,而不是一个人静静的在家里静养。
这么想着,云老爷子就开口道:
“裳囡,你妈总这么病着可不行,明天我让你姑过来看看,实在不行,咱们就送你妈去镇上医院。”
云裳不妨云老爷子会来这么一手,愣了一下,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待云老爷子和云二川离开后,云裳立即趴在顾时年怀里,让他抱着自己进屋,意识却进入空间,仔细观察王寡妇的情况。
经过两人频繁而又密集的喂药,王寡妇已经吃了将近半个月的药量,目光已有呆滞的迹象,就连精神也开始恍惚了。
照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再有两天时间,王寡妇就能以疯子的状态出现在村民面前了。
明天小心一点,糊弄云水莲不是问题。
两人一回来就烧了炕,屋里很快暖和起来了,炕头也暖暖的,云裳垫了两床被子在身下,睡着倒也不比席梦思差。
见顾时年洗漱完了,云裳兴致勃勃的趴在炕头追问道:
“顾二哥,晚上见着村长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找村长说粮食的事儿。”
“过两天吧,这事儿不能急,得迂回着来。”
见云裳有些不解,顾时年又接着道:
“村长家有人在县城上班,说不定会认识运输公司的人,安全起见,我们之前想的托词不能用了。”
“那怎么办啊?”
顾时年上了炕,拉上跟云裳之间的帘子,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没事儿,县城运输公司不行,还有市运输公司,还有省城运输公司,总能找到托词的。”
云裳应了一声,又小声把王寡妇的情况说了一下,顾时年翻了个身,也压低声音道:
“等王寡妇疯了,我就请老村长开几封介绍信,以帮王寡妇看病的名义,带你去省城转转。”
“真的?就我们两个?老云家能让我们两个小孩子带王寡妇出去吗?”
云裳一脸,那可是省城啊!
云裳现在连去一趟县城都期待,更别说省城了。
第36章 计划()
“就我们两个肯定不行,老云家估计会让云二川跟我们一起去省城,不过没关系,等到了县城,我会找人绊住他,不会真让他跟过去。”
顾时年的大脑急速运转,一条条计划不断在脑中形成、完善,很快就把接下来的行程制定好了。
云裳兴奋过后,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一骨碌翻身起来,拉起两人之间的帘子,坐在被窝里看着顾时年道:
“顾二哥,你想去省城是找顾怀庆?”
“嗯,有这个打算。”顾时年并不否认。
“找他干什么?”
云裳并不意外顾时年的回答。
以她对顾时年的了解,他去找顾怀庆,不可能是去认亲攀交情的,只有可能是顾时年想算计顾怀庆了,或者是借顾怀庆的手给顾光宗下绊子。
否则,以顾时年对顾怀庆的厌恶程度,这辈子都不可能去看他一眼。
顾时年闭着眼,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准确的按在云裳的脑袋上,一把将她按进被窝里。
“躺下说话!”
顾时年拉起被子将她盖严实,又接着回答道:
“过去想办法催一催顾怀庆,让他赶紧把顾光宗弄走。”总是呆在清河县,实在太烦人了。
云裳不会天真的以为顾时年把顾光宗送到省城就完事了,以她对顾时年的了解,他这是要给顾光宗挖大坑呢。
她在被窝里翻了身,两眼闪闪发亮的看着顾时年的方向,“顾二哥,跟我说说你的计划呗!”
“顾光宗不是想给顾怀庆养老吗,我去找机会帮他一把,把顾光宗给顾怀庆送过去。再看看能不能把那两父子捆在一起,这样顾怀庆以后落马了,顾光宗也只能是顾怀庆的孝顺儿子,别想撇开顾怀庆单独过好日子。”
顾时年心里对顾怀庆和顾光宗厌恶透了。
这两父子连自私薄凉的秉性都是一脉相承的。
如果真要找出哪里不同的话,大概是老子顾怀庆比儿子顾光宗更无耻,更老奸巨猾一些。
顾怀庆上个月就找到清河县了,在张春妮买的小院子里,当着三个孩子面,挑明了说要接一个儿子回省城继承家业。
这话都说了一个月了,顾怀庆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勾得顾光宗一日比一日着急,整天上蹿下跳的想除掉顾时年,闹得家里不得安宁。
顾时年不打算认顾怀庆,也不想跟原身一样,没完没了的跟顾光宗玩那些你追我堵的弱智游戏。
他私下里分析过,顾怀庆之所以迟迟没有消息,无非有三个原因。
一是顾怀庆的革命伴侣周明娟不同意接回前妻的儿子给自己添堵,二是顾怀庆临时接到重要任务,暂时顾不上接儿子回省城。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顾怀庆在故意拖延时间,用继承顾家家业为饵,在两个儿子中间制造矛盾,就跟养蛊似的,让两个儿子互相争斗,最终胜利的一方才是顾怀庆想要的、合格的继承人。
不过不管是哪种原因,顾时年都没有兴趣等下去了,他还有大把的事情等着去做,可不想一直搅和在顾家这摊子烂事里。
如果有机会,他还想跟顾怀庆彻底断绝关系,以绝后患。
云裳听的心里都犯愁了,那顾怀庆是军区政委,肯定是住在军区大院儿的,顾时年连大院儿的门都进不去,又怎么送顾光宗回顾家?
再说了,就算顾光宗想回顾家,那也得经过张春妮同意。可是按照顾时年的说法,张春妮对顾怀庆非常排斥,又怎么会同意自己一手养大的长子回归顾家呢。
黑暗中,顾时年像是知道云裳在担心什么,摸索着拍了拍她的头,温声宽慰她道:
“阿裳,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夜色渐深,屋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只余一轻一重、两道绵长安宁的呼吸声。
……
李婶子一大早就被隔壁的嚎叫声给吵醒了,嘟囔着骂了句“王寡妇作孽,又在打孩子”的话,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嚎叫声再次传来,李婶子心里一激灵,瞬间翻身坐起,一把蹬上棉裤,披上棉袄就往院子里冲。
娘哩,差点就忘了!
顾小同志昨晚刚给了她两块金贵人物才吃得上的煮饼,让她多照看着点裳丫头,这煮饼拿到手上还没捂热呢,王寡妇这个孽障咋又动手打孩子了。
这不是在打她的脸么!
要是裳丫头吃了亏,她哪有脸收顾小同志的两块煮饼啊。
李婶子铁青着脸,心里一个劲的骂王寡妇是孽障,出了正屋,站在自家院子里就朝隔壁开骂了:
“王桂花!你他娘哩再敢动裳丫头一个手指头,我就把你干的好事都抖落咯,让你在杏林村呆不下去……”
李婶子边骂边往院墙边走,等踩着石碾子趴在自家院墙上一看,整个人惊得差点从墙头上掉下去!
“哎!我滴娘哩,这是奏啥哩!?”
只见王寡妇穿着旧棉袄,怀里抱个小石槽子,正披头散发坐在院儿里的雪堆上鬼哭狼嚎呢。
一向爱干净,重打扮的小寡妇,这会儿跟个小孩子似的,两条腿在地上来回的蹬,踢得雪层块块飞起,还张着嘴巴又哭又叫,眼泪鼻涕流的满脸都是。
李婶子看得是目瞪口呆,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云裳和顾时年就站在院子里,看到李婶子从墙上冒出头来,赶紧走到墙根,抬起头抽抽搭搭的道:
“婶子,你快看看我妈这是咋啦,我跟她说话,她都不认识我了……呜呜……”
“……呃,裳丫头,你先别急,婶子这就过去看看!”
李婶子反应过来,立刻意识到王寡妇的情况不对劲了,也不敢耽搁时间,一路小跑的从隔壁过来了。
“王桂花,你还认得我不?”
李婶子蹲在王寡妇身边,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王桂花连头都没抬,一扭身子,换了个方向继续蹬腿哭闹。
云裳:“……”
李婶子:“……”
“婶子,我妈一早起来就跑到后院,不让鸡吃食,还抱着鸡槽子死活不撒手,她这是咋啦?”
第37章 被气疯的()
李婶子心里有了猜测,很是同情的看了云裳一眼。
见王寡妇正背对着她,便伸出手,试探性的去抓她怀里的鸡槽子。哪知这下彻底惹怒了王寡妇,转过头,对着李婶子的脸就吐了一口唾沫。
“呸!骚狐狸!土匪!不要脸!这是我男人槽的鸡槽子,你别想抢走!”
李婶子猝不及防下,被王寡妇吐了个正着,还挨了一顿骂,当即气得脸都黑了,起身退后几步,用袖子抹着脸道:
“裳丫头啊,你妈这是得了疯病,赶紧去通知你爷你奶过来吧。”
不等云裳回话,王寡妇又转过来恶狠狠的道:
“不许叫裳丫头!叫裳囡!叫……贱种!小贱种!野种!铁扫把……”
王寡妇对着李婶子的脸破口大骂云裳,甚至还想举起鸡槽子捶李婶子。
“哎哟,这咋还想打人呢!裳丫头,快把你妈关屋里,我去帮你通知老云家!”
李婶子边说边往门外走,话音落下时,人已经跑出院子了。
王寡妇还是坐在地上,抱着鸡槽子大骂云裳,怎么看都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云裳现在也是一脸的懵逼。
她是早上进空间后才感觉王寡妇不大对劲的。
之前在空间时,云裳可以感受到王寡妇的精神力,也可以控制王寡妇的精神力。可是早上进入空间后,云裳就察觉王寡妇的精神力正忽强忽弱,非常的不稳定。
云裳这才意识到,王寡妇的精神很可能已经不正常了。
灌完药后,云裳试着将王寡妇放出空间,哪知她一出空间就跟一阵风似的冲到后院,趴到鸡窝里,扯出鸡槽子抱着就不撒手了。
云裳和顾时年跑到后院,半诱哄半强迫的把人带到前院,结果不知道哪句话又刺激到王寡妇了,就这么坐在雪堆上,跟个小孩子似的开始撒泼耍赖。
“顾二哥……”云裳回头看向顾时年,眼里还有些不确认,“她这是真疯了吗?不是装得?”
顾时年蹲在王寡妇面前仔细观察她的眼神,口粮问云裳道:
“昨晚喂了几次药?”
“七八次吧,袋子里装了一个月的药量,现在还剩下不到10天的,这些药吃下去有这么严重吗?”
顾时年松了口气,“差不多了,把剩下的药灌完,以后隔几天喂一次药就行了。”
两人每次给王寡妇喂的药都是按最大剂量来的,而短时期内大量频繁的灌药,会使人快速出现过度睡眠或精神亢奋、或抑制,也可以使人肢体僵直,呆坐沉默,或者是出现躁狂症,而人的大脑也会受损,丧失正常的逻辑思维能力,记忆也会散乱,有的人甚至会出现幻觉,。
王寡妇目前的症状就表现为精神极度敏感,也比较亢奋,而且记忆也有散乱的迹象。
王寡妇抱着鸡槽子的样子幼稚的可笑,可云裳却看得心里却酸酸的,同时也觉得很是讽刺。
通过王寡妇骂李婶子的话,云裳知道这个鸡槽子是云大川亲手槽出来的。
王寡妇就算是疯了,也依然记得云大川是她男人,本能的不许别的女人觊觎云大川亲手打造的东西。
可是云裳不解的是,既然王寡妇这么喜欢云大川,那她为什么要一个接一个的往屋里招男人呢?
院子里,王寡妇大声而又幼稚的哭叫声还在继续,大门外渐渐聚拢了看热闹的人。
云裳红着眼圈,在大门口的门槛上坐下,双手托腮,两眼紧盯着后村的方向,等着老云家的人过来。
有好奇心重的邻居开口问云裳道:
“裳丫头,你妈这是咋了?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咋一下子变这样了?”
“我妈是让我舅妈……让许大兰气的。”云裳毫不客气的把锅甩到了许大兰的头上,“前两天我妈病的下不了炕,许大兰故意站在门口骂我妈,还骂我,我妈回不了嘴,都气的厥过去了。后头就一直睡,醒来就这样了。”
“啥?让许大兰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