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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时年又黑脸了,云裳赶紧把自己惨白惨白的小脸凑到他眼前,嘴里软软的撒着娇,“顾二哥,我头疼,想睡觉了,脚也软,都走不动路了……”
顾时年哪还不知道她在使苦肉计,只是见她确实东倒西歪的都要站不稳了,一张脸也没有一点血色,终究还是没忍心再责骂她。
伸手把云裳从地上抱起,语气平淡,却警告意味十分浓重的说了一句:
“阿裳,没有下次了。”
云裳赶紧点头应下,伸手环住顾时年的脖子,趴在他肩头就昏昏睡了过去。
顾时年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在地上抹了点煤灰,在自己脸上脖子上抹了几把,又在云裳脸上抹了几下,这才抱紧她往市医院所在的帐篷走去。
………………
周明娟站在挑着大灯的柱子下面,看到顾怀庆过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庆哥,我这边要回去换班了,你还要忙到几点?”
“没那么快。”顾怀庆看了一眼满目疮痍的矿区,皱着眉头道,“你晚上回去早点休息,我这边可能要熬通宵。”
周明娟愣了一下,马上又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轻笑,“我见白司令和刘参谋都坐车回去了,晚上你一个人守在这边吗?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
知道周明娟是心疼他,顾怀庆再开口时声音也软了下来,“现在救人要紧。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熬通宵,下午矿上抓到几个嫌疑人,白司令和老刘回去得连夜突击审问,也有的熬。”
“那行,晚上你穿好军大衣,不要冻着了,我回去后给你炖点汤,明天早上再给你带过来……”
周明娟很是不舍的扯住顾怀庆的衣袖,一边轻轻晃悠,一边细细叮嘱,最后又看着顾怀庆进了军区帐篷,这才扭着小腰回医院的帐篷安排晚上换班的医护人员。
顾时年站在阴影处,看着两人姿态亲密的低声交谈,再看着周明娟跟个二八少女似的扯着顾怀庆的衣袖来回晃悠,无语了好半晌。
就周明娟这幅小意温柔的身姿做派,难怪铁娘子张春妮不是她的对手……
顾时年抱着云裳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直到有担架抬着刚刨出来的工人,一边喊着医生救命,一边从两人身边呼啸而过,顾时年才抬脚跟进了帐篷。
“病人需要马上送医院救治,身份确认了没?有没有家属跟过来?”医生一边做急救,一边问抬担架过来的工人。
“医生,他叫梁子,家里只有一个瞎眼的老娘跟一个十来岁的妹子,没法儿照顾他,你们就先送医院,回头医药费……”
“放心吧,同志。医药费我们医院会跟矿上结,只要身份确认了,能对上号就行!”
两名工人听了医生的话,道了一声谢就再次冲了出去。
第76章 回招待所()
顾时年抱着云裳站在梁子病床旁边,等医生给梁子做完急救,才赶紧开口问道,“医生,梁子哥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你是病人家属?”
医生眼底满是疑问,之前明明听到病人家里只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娘,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妹子,这小孩对不上号啊。
“不是,梁子哥跟我大哥是工友,我们之前在矿上见过几次。”
顾时年神情焦灼,怎么看怎么像是为自家大哥和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的梁子担忧。
医生眼底的疑色褪了些,一边安排人马上送病人去医院,一边回道,“放心,医院那边都安排好了,我们会尽全力抢救病人……”
也就是说,梁子能不能挺过去,医生也没有把握。
顾时年听懂了医生的潜台词,虽说躺在床上的病人他并不认识,但遇上这样的事情,心里也会格外的沉重。
几分钟后,顾时年抱着云裳,跟着梁子的担架上了卡车,又在随车护士开口前道:
“护士,我大哥之前也送去市医院了,家里腾不开手,我得过去看着我大哥。”
护士还记得顾时年之前在帐篷里说过他大哥跟躺在车上的病人是工友,倒是没有起疑心,又见顾时年只是搭乘顺风车去医院照顾在大爆炸中受伤的家人,便赶紧招呼他到卡车里面坐好。
从大爆炸发生到现在,市医院和军区医院先后接收了一百多号被房屋压到,或者是从矿洞里扒出来的重伤员,医院的护士早就忙不过来了,要是病患家属能跟过去照顾病人,无疑会减轻医护人员的负担,护士自然不会反对顾时年跟过去。
夜色中,军绿色的大卡车往市区疾驰而去,路上正在戒严的军人看到卡车前醒目的红十字,远远的让出道路,丝毫不敢耽误重伤员的抢救时间。
雪越下越大了,车子停在医院后,地上竟铺了厚厚一层积雪。
顾时年抱着云裳跳下车,低头把她护在怀里,跑进了灯火通明的门诊部。
门诊大厅里闹哄哄的,挤满了灰头土脸的矿工家属,顾时年在里面转了一圈,很快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去,摸了摸云裳的头,小声把她叫了起来。
“……顾二哥?”
云裳精力不济,被叫醒后还有些犯迷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还想趴下去继续睡。
“阿裳,先别睡了,缓缓精神,我们准备回去了。”
外面还在下雪,即便云裳罩衫里是羽绒服,这种天气在外面睡着了也很容易感冒。
云裳晃了晃脑袋,这才发现两人已经回了医院,赶紧从顾时年身上爬起,搓了搓脸,强打精神道:
“顾二哥,我好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两人都没有想过在医院将就一晚上,一是医院今天接收了太多在大爆炸中受伤的病人,病房一时爆满,就连走廊里都临时安置了病床,两人就算在医院将就一晚上,也找不到绝对安全且安静的地方。
二是云裳今天精神力透支太厉害,与其呆在医院吵吵闹闹的将就一晚上,还不如回招待所,关起门来进空间好好休息几天。
顾时年替云裳搓了搓手脚,直到微微发热了,这才抱紧云裳朝医院外走去。
这会儿天气越发恶劣了,西北风呼呼作响,吹得大片大片的雪花打着旋的落在地上。
行人一脚踩下去,积雪轻轻松松没过了脚背。
顾时年一路走着小道,避开巡逻队和戒严的几条主街道。快到目的地时,两人找机会进了空间,换下满是煤灰的衣服,又洗了把脸,这才快速朝招待所走去。
这次坐在柜台后面值班的换了一位中年大妈,看到两人进来,神情很是严肃的盘问了几句。
好在顾时年准备充分,之前在空间里临时填写了一张空白的诊断书,这会儿带着介绍信一起拿出来,还是很能唬人的。
大妈见云裳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一张小脸也没有一点血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摇着头说了声造孽,又提醒两人道:
“小同志,这两天街上查的严,你们没事就不要出门。”
顾时年赶紧道谢,拿回介绍信和诊断书,正准备上楼时,大妈又问了一句:
“小同志,你们刚从医院回来,有没有听人说煤矿大爆炸的事情?听说爆炸的范围很大,下矿的工人怎么样?伤的人多不多?”
顾时年又退了回来,隔着柜台低声道,“同志,我也是在医院帮忙照顾受伤的矿工才回来晚了。矿上受伤的人不少,我回来前,医院病房住满了,就连走廊都睡了病人,听说矿上还有工人没有救出来……”
“这帮挨枪子儿的敌特!”大妈红着眼圈怒骂道。
大爆炸发生到现在已经超过十二小时了,现在外面又下着大雪,就算被埋在矿下的工人还有呼吸,碰上这么恶劣的天气,估计也要冻坏了。
大妈气得呼哧呼哧的,跟顾时年吐槽。:
“现在这日子多好!不用打仗,也不用受资本家压迫,咱只要好好干活,就有饭吃,还有工资拿,这么安稳的好日子不过,非要搞破坏,你说说这帮坏分子到底想干啥?”
顾时年沉默了一下,开口劝慰气得直喘粗气的大妈,“同志,我在医院听矿上的人说,爆炸前,一号矿的工人闹矛盾了,然后都跑去公会解决问题了,当时该下矿的工人还没来得及下去……据说被埋的都是晚上值班的工人,几个矿洞加起来大概有一百三十多个人。”
这些事情,也是顾时年在回医院的路上听几个护士说得。
当时大家都在感叹,要是工人们没有闹矛盾,没有跑到公会解决问题耽搁了时间,那么大爆炸发生时,几个矿洞里上工的工人加上交班的工人,至少应该有六百人左右。
而六百青壮年,几乎是北山煤矿一半的矿工。
可想而知,一旦这些人全部出事,北山煤矿的生产线将会全面瘫痪,而煤炭一旦供应不上,电厂就会受到影响,紧接着就是临阳市仅有的几个大厂……
大妈听到这里,心里竟然隐隐生出几分庆幸。
第77章 墙上的黑影()
“只是爆炸范围太大,矿上有不少房子都震塌了,也伤了一百来号人……”
顾时年接下来的话,让大妈再次黑脸,拍着桌子的怒骂敌特分子没人性。
大妈骂了一阵儿,回头见看到顾时年正不断拍着怀里不断动弹的云裳,赶紧放低了声音问:
“呀!小同志,我吵到你妹子睡觉了。”
顾时年也不否认,笑了笑道,“同志,今儿太晚了,我妹子身子骨不好,我就先带她上去休息。”
“行,今儿谢谢你了,小同志。”
大妈想知道的事情都问清楚了,也不再耽搁两人的休息时间,道过谢后,又压低声音提醒两人:
“小同志,外面戒严了,公安晚上应该会过来查房,你和你妹子睡觉警醒着点儿。”
顾时年倒是没有想到这么一出,跟对方道过谢,抱着云裳快速回了房间。
两人原打算晚上进空间休息的,这会儿知道公安可能会过来查房,倒是老老实实的换了床单,在招待所硬邦邦的架子床上躺了下去。
“对了,顾二哥,录音笔你听了没有?”洗漱过后,云裳精神了许多,终于想起被她丢进空间里的录音笔。
听了云裳的问话,顾时年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过了许久才小声回道,“……听过了。”
云裳的好奇心一下被勾起来了,见顾时年脸色不好看,识趣的不再追问,意识进入空间,悄悄按下了录音笔……
半小时后,云裳面红耳赤的关掉录音笔,钻进了被窝,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茧子。
她又不是真的只有五岁,哪还听不懂录音笔最后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啊。
呸!
年纪都一大把了,在床上时竟然什么荤话都说,还浪叫个不停。
也不嫌害臊!
顾时年诧异的看了云裳一眼,随后眼底闪过了然之色,努力抑制住不住翘起的嘴角,忍笑问道:
“阿裳,听完了?”
“……我才没听!”云裳恼羞成怒的怼了顾时年一句。
见她难为情了,顾时年赶紧放软了声音道,“好,你没听,你什么都没听!是我问错话了。”
云裳从床上翻身坐起,愤愤的瞪着顾时年,“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
顾时年无语了。
他也不知道云裳会听到最后啊!
看着顾时年委屈无奈的表情,云裳倒不那么难为情了,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道:
“这顾怀庆和周明娟脑子有病吧?还真以为顾家有皇位要继承呢。”
想到录音笔里,顾怀庆轻飘飘的说把顾时年和顾光宗接到省城,让周明娟两母女挑一个顺眼的留下,云裳心里的火气就一阵阵的往上冒。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渣的爹?
竟然理所当然的把亲生儿子当成物件儿供人挑选,真是畜生不如!
“顾二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是年前把顾光宗送回顾家,还是等年后……再办这事儿?”云裳心里对顾怀庆实在膈应,这会儿更是连他的名字都不想提了。
“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太久了,这事儿还是尽快解决比较好……”顾时年话说到一半突然收声,示意云裳不要说话,随后轻手轻脚的下床,趴在窗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云裳在顾时年下床的时候精神力就透了出去,隔着厚厚的墙壁,清楚的看到招待所的墙壁上挂着两个人,此时两人正扯着绳子,慢慢向上攀爬。
“顾二哥!”
顾时年回头,云裳伸出两根手指头,示意外面有两个人,之后又提醒他道,“都是男的!很壮!”
顾时年神情微变,快速退到床边,一边给云裳穿衣服,一边低声吩咐她道:
“阿裳,我们先下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