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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许经理。”李伯阳颌首致意。
简单打过招呼,许经理把他迎进贵宾室,职员送上咖啡雪茄后把门关上,容满面道:“李大帅需要购买什么军火?”
李伯阳道:“火炮。”
许经理眼睛一亮,军火之中尤数火炮最昂贵,佣金也最多,忙拿来彩印的商品名录给李伯阳看,李伯阳看了之后才发现礼和洋行不仅销售本国的军火,而且还代售英、法、瑞典、丹麦等国的军火。
“李大帅,这是克虏伯公司出产的75毫米山炮、这是瑞典格鲁森75毫米山炮、这是法国施耐德1919式105毫米重炮……”
许经理如数家珍的把洋行经营的十几种山炮、野炮都详细的说明了一遍,总的来讲则是法国火炮最贵但机动性最强,德国火炮价格稍次之,最便宜的则是其他国家的火炮。
李伯阳是懂行的人,自然看的出这些火炮中,尤数法国施耐德3种不同口径的火炮最符合他的心意,也更利于作战,但摆在面前的问题是,买炮的费用其实相对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后续弹药的花费,往往比初期的投入还要大。
李伯阳最终还是选择了克虏伯山炮,一来现在军中使用火炮多是克虏伯,利于后勤补给弹药,二来炮队培养的炮兵更习惯于操作此类型火炮,三则许经理称,若是采购超过二十门火炮,则帮助建造山炮炮弹制造和山炮组装的流水线。
最后一个条件打动了李伯阳,他决定采购二十五门克虏伯75毫米山炮和一万发炮弹,及军用光学器材,包括测远镜、炮队镜、瞄准镜等。
许经理快速的算好总价,笑容满脸道:“总计八十七万大洋,炮弹兵工厂另算,大概在三十万大洋左右。”
李伯阳点头,这个价格还在计划当中,便道:“订金需要交付多少,多长时间军火能送到。”
许经理道:“订金付总金额百分之二十,火炮需要从德国起运,多则半个月便能送达。”
百分之二十的价格就是十六万,李伯阳痛快道:“那就签订合同吧。”
许经理当即起草了一份合同,并给了李伯阳四万大洋的回扣,当然这个回扣不能折抵现金,只能以军火实物相抵,他考虑再三,决定用这笔回扣购买二百杆伯格曼手提机枪。
签完合同,付完订金,李伯阳从洋行出来,忽的想起来时心中的另一桩事,便对宋春阳道:“宋探长,上海哪一家女校最出名呢?”
宋春阳奇道:“大帅要去女校?”
李伯阳道:“我要考察一下上海的女校,回芜湖后建上一所一模一样的。”
“这样啊。”宋春阳想了想道:“上海滩最出名的女校当属是崇德女中了。”
崇德女中教学以文商见长,尤以英文外语为其特色,在沪上声誉颇佳,学校学生多来自中产以上家庭,是上海女校中名声最响的学校了。
“好,那咱们就去那里。”李伯阳道。
宋春阳的保镖开过车来,载着李伯阳往崇德女中而去。
崇德女中位于白保罗路,汽车行了半个小时便到了目的地。
李伯阳下了汽车,让卫兵们留在车上,只带着宋春阳一人进了女校,本来女校门口的门卫不准许男人进女校,可宋春阳一表露探长身份,自然大开方便之门。
进了学校,这时候还在上课时间,校园中只有零星的女学生在外面,这些女学生穿着月白色的布褂、及膝盖的黑裙、长筒的麻纱袜子、黑色的襻布鞋,清新脱俗让人眼前一亮。
李伯阳随意的在学校里转悠着,不自觉到了一处传来歌声音乐的教室,透过教室外明净的玻璃,看清楚了里面女学生正在女教师的带领下长歌。
先是教师领唱了一遍,而后女学生们跟着唱,青涩的嗓音唱出动听的歌声,李伯阳很享受这种感觉,不由驻步不前了。
女学生们唱了一遍,女教师听着大概有些不满意,便望了学生一眼道:“大家唱的很好,不过其中这一段还需要注意,阮玉英,你来唱这段。”
李伯阳透过玻璃看去,只见最后排一个侧着身子的纤细女学生站了起来,也看不清面容,继而有甜美的歌声响起来:“秋风逝去的年华,流水带来了永别……”
歌声响起的一瞬,李伯阳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女学生的嗓音如梦如幻,好听的不得了,他当即没有忍住,兴高采烈的叫了一声好,就如同在戏院里捧场一样,声调拉的老长。
这一声叫好声马上引起了教室中女学生的注意,她们睁着好奇而明亮的眼睛,看着李伯阳与宋春阳,当然大多数的目光落在了李伯阳的身上,他今天打扮的这一身少年老成的长袍马褂,很是引人瞩目。
这时候李伯阳瞧见那个唱歌的女学生也转过头来,望了自己一眼,他看的真切,那个女学生细眉细眼,身材高挑,腰肢纤细,尤其是眉眼间那股温柔入骨的媚气,让他砰然心动。
女教师也望了过来,皱了皱眉,心想外面这两个男人是谁,一点礼貌都没有,便敲了敲讲桌,等女学生们收回目光,赞赏道:“很好,大家都听到了,就是要像阮玉英这样唱,若是去了歌舞团,一定会成为大明星。”
教室里,阮玉英受到老师的夸奖很是开心,不由笑弯了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同桌蓝凌,得意洋洋。
蓝凌低下头,古灵精怪的做了个鬼脸。
“不过,玉英……”
女教师语气很严肃道:“你是否知道,你已经两个月没有交学费了,按学校的规章,是该停课的。”
阮玉英弯弯的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惊恐,停课这个词让她不敢想象,若是听了课,她能去哪,会做什么。
女老师怜惜的望了一眼阮玉英,语气放缓一些:“玉英,学费要抓紧交上了,即便先交上一个月的也好。”
同学们的目光望了过来,阮玉英觉得目光落在脸上如若针扎,不由垂下头,低声道:”知道了老师。”
李伯阳听得真,看得真,不由怜惜的叹了一声道:“可惜了。”
宋春阳察言观色,暗道李大帅莫不是看上这学生了,便试探着道:“唉,这么漂亮的女学生若是离了学校,还不知会沦落到何等地步。”
李伯阳沉默了片刻,说:“我见犹怜,学费也同不了几个钱,我出了,就算是刚才听歌的报酬。”
宋春阳意味深长的一笑:“哎,何须大帅掏钱,这件事交给我办了。”
李伯阳没有听出他话间的含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叮铃铃!”
这时候校工在外面摇响了下课铃,女教师道了声下课,便收拾了课本走了出去。
下课了,女学生们鱼贯而出,人都走了只剩下一直沉默着的阮玉英还有陪着她的同桌蓝瑛。
过了一会,两人也走了出来,李伯阳的目光不禁看了过去,阮玉英也回视过来,两个人礼貌的一笑,颌首致意。
阮玉英正要走过李伯阳身旁,突然愣在那儿,目光从李伯阳身后看去,目光微微吃惊,又怀着一丝惊喜。
李伯阳同一时也感觉到背后有人,猛然回过头,目光锐利的扫了过去,同时右手不引人注意的摸上腰间的手枪。
第二百零七章 声讨李伯阳()
李伯阳回头一看,却见一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英俊青年正站在不远处,双手背在身后,却藏不住露出的鲜花一角,一看便知是那种上海滩的富家子弟。
“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阮玉英俏脸微红,小声说道。
蓝瑛笑嘻嘻在她耳边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张家少爷?还挺帅的嘛。”
阮玉英面色更红,娇羞的拧着衣角,小声道:“少爷,介绍一下,这是蓝瑛。”
那边青年大大方方的上前,含笑道:“我知道你是阿阮最好的朋友了,鄙人张民达,叫我民达就好,千万不叫我少爷,我们都是读过书的知识分子,是自由平等的,像这些封建的等级观念残存早该丢掉了,对吧,蓝瑛小姐。“
蓝瑛掩嘴一笑:“想不到张少爷思想如此进步。”又轻推阮玉英的肩膀,开玩笑道:“阿阮,挺不错的呀。”
阮玉英的脸红了一下,转移话题说:“少爷,你来这有什么事情吗?”
张民达把身后的玫瑰花拿出来,送到她的面前,讨好地说:“阿阮,这是送给你的,喜欢吗?”
“哇,好漂亮的玫瑰花。”蓝瑛一脸的羡慕,阮玉英俏脸通红,手足无措害羞的不敢接。
李伯阳看了这一幕才子佳人戏码,不由莞尔一笑,对宋春阳说:“走吧,咱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正要抬步走人,不经意间的一回头,忽然看到学校里边见到一个熟悉的人,仔细一看,竟然是董老七,便猛然大喊道:“董老七!”
……
自打上次追丢了大帅夫人,董老七是每天吃不好睡不香,他是个有心气的人,虽然许正邦没有责怪,可自己个却觉得丢了天大的脸面,便和董世武告了假,带着十几个好手来了上海,一路寻找数日,终于找到了线索。
原来孟家小姐来上海后,孟燕西便给两个妹妹在崇德女中入了学,董老七得知消息后,决定把人绑回去,将功补过。这一日他带足好手,早在学校外面停好汽车,只要一找到人,便要把人迅速的绑了,快速的送到码头,当日就要送回芜湖。
董老七正往孟家小姐所在的班级走去时,猛然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依稀听上去还挺耳熟,循着声音看去,不由一惊,大帅怎么在这里。
董老七忙跑过去,啪的立正敬礼,大声道:“大帅,你怎么在这?”
李伯阳也吃惊董老七为何在这里,反问道:“你怎么在这?”
董老七尴尬道:“大帅,夫人不是逃到上海了么,我上次没追上,这次打算将功补过。”
李伯阳听得脑中一团浆糊,什么夫人?什么逃到上海,便疑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从头到尾说一遍。”
董老七当即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李伯阳一听就明白了,一定是许正邦自作主张,不由沉着脸道:“什么夫人,你不要跟着许正邦瞎胡闹。”
董老七吓了一跳,唯唯是诺。
李伯阳对宋春阳介绍道:“宋探长,这是董世朗,江防团团长,以后张老板的事,你找他就成。”
宋春阳眼睛一亮,拱手道:“董团长好。”
董老七忙回礼道:“宋探长好。”
几人说着话,便簇拥着李伯阳往外走去。
李伯阳一行刚走,听着刚才对话的蓝瑛三人不由面面相觑,蓝瑛瞪着眼睛,不可思议道:“你们听清楚没有,那个年轻人是大帅。”
张民达皱了皱眉,低声道:“别不是骗人的吧。”
阮玉英附和的点头。
蓝瑛道:“你们知道刚才旁边那个中年人是谁吗?”
“是谁?”
“那是法租界华人宋探长,我刚想起来以来我大伯过生日的时候,见过面。”蓝瑛郑重道:“这可是上海滩的大人物。”
张民达不由朝着李伯阳远去的身影看了数眼,瞧着刚才那个年轻人的岁数与自己相当,难道真不成是什么大帅,想到这里,他心中隐隐失落自惭起来。
众人沉默了片刻,张民达把手中的花放进阮玉英手里,阮玉英像被烫了手似得立刻缩回手,退了一步道:“少爷,学校里规定不许带这些东西。”说完,便拉着蓝瑛的手跑远了,只留下张民达拿着花发楞。
阮玉英与蓝瑛跑到了学校一角,两个人找了处长椅坐下,蓝瑛忽然道:“阿阮,你对张民达动了感情了吧。”
阮玉英低下头:“我也不知道。”
蓝瑛道:“阿阮,你可要想清楚,张民达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而你只是他家帮佣的女儿,虽然他口里说着平等博爱,可你们之间差距太大了,若是在一起以后说不定会有无穷无尽的烦恼。”蓝瑛说的极其认真,她是富家小姐,见过很多富家少爷与贫寒姑娘的事迹,很担忧的说。
阮玉英小声道:“我一直在拒绝他。”
蓝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好友,在心底里一叹。
……
回到汽车里,李伯阳这才细问董老七关于孟家两个小姐的事情,虽然他对于这两个闻名不见面的小姐没有一丝感情,可听说两人逃了自己的婚,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
董老七察颜观色:“大帅,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孟家就住在新闸路的一处三层洋楼里。”
李伯阳默不作甚,过了很久后才说:“不要打扰她们了。”
董老七点头。
回到酒店,宋春阳告辞离去,李伯阳与玉蔻吃过晚饭,正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