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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戴春风脸上多出一抹喜意。
……
大华夜总会。
忙了一晚刚回到卧室的丁力正要到头躺下,就听到床头的电话嘀铃铃的想了起来。他嘴里低咒了几句,接起电话:“哪位。”
电话里头传出冯敬尧严厉的声音:“阿力,是我。”
“爸。”丁力坐起了身子道:“有什么事情么?”
冯敬尧提起嗓门道:“你做的好事,还问我有什么事情?”
丁力一个激灵,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冯敬尧缓缓道:“你是不是把枪卖给了一伙外地人。”
丁力听着话里面口气不对,小心翼翼道:“是有这回事。”
“胡闹。”冯敬尧厉声道:“我有没有和你讲过,做烟土生意也好,走私生意也罢,就是有一条不要把枪卖给上海滩的人。”
丁力皱眉道:“爸,他们救了我一命。”
冯敬尧沉默了片刻,说道:“救你命也能害了你,你卖的枪打死王亚樵几十号人,现在人家找上门了。”
丁力听着王亚樵的名头心中一惊,失声道:“怎么惹上他了。”
“爸,那现在怎么办?”丁力六神无主的问,王亚樵在上海滩那是一等一的大哥,虽然势力没有黄、张、杜三大亨大,可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主。
冯敬尧揉了揉太阳穴,道:“明天吃讲茶呗,张啸林和杜月笙也会到场。”
丁力吃了一惊道:“您请的这两位老板么?”
冯敬尧道:“我没这么大面子,牵连到张啸林的徒弟宋春阳而已。”
丁力松了口气道:“有杜老板出面,就好说了。”
冯敬尧话有深意的说道:“也未见得。”
……
第二日一早,宋春阳在一众保镖的保护下去了新都饭店。
等宋春阳把王亚樵找上门来的事情告诉刘稳之后,刘稳面色沉稳道:“宋探长放心,这件事因我而起,绝不会让你难做,你告给我王亚樵行踪,余下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宋春阳大吃一惊,连忙道:“此事已有转机,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刘稳投来问询的目光,宋春阳道:“王亚樵约了我上午吃讲茶,刘副官也跟着来吧。”
刘稳皱起眉头:“吃讲茶?”
宋春阳瞧着刘稳不解的样子,忙道:“哦,吃讲茶就是双方谈判。”
刘稳恍然,随即道:“行。”
宋春阳又道:“刘副官,吃讲茶的话是不兴带着太多人手的。”
刘稳瞥了宋春阳一眼,暗道上海滩人生地不熟的,与宋春阳的交情也不深,听他话头那个王亚樵也是上海的厉害人,保不齐两伙人把自己卖了,便笑了笑道:“可以,我带两个卫兵就好,不过王亚樵约咱们去哪里吃讲茶宋探长得告诉我吧。”
宋春阳也是老于世故得人,何尝不知道刘稳心中过的顾虑,他也笑了:“圣母路鼎丰茶楼。”
“好。”刘稳点点头:“我去安排一下弟兄们,宋探长稍候我一下。”
宋春阳颌首点头道:“不急。”
刘稳马上把新都饭店中的士兵都召集起来,在场士兵还有三十多人,他们一个个肃立在原地,全都等候着刘稳的命令。
刘稳吩咐两个士兵把守门外,环视一圈士兵道:“等一会我要跟着宋探长去吃讲茶,哦,也就是谈判。我会带着两个人,其他人化妆一下,隐蔽在圣母路鼎丰茶馆,见机行事。”
有个军官问:“长官,用不用带家伙。”
‘家伙’指的是汤普森冲锋枪,自打买来之后,大家都对这个器械精良的大杀器爱不释手,走到哪里都拎着。
刘稳想了想道:“带一支就好。”
军官点点头,刘稳继续说道:“情况不明大家务必要小心谨慎,若是突发状况失去联系,可自行回广州。”
士兵们都点头,这是最坏的打算。
很快,在外面坐着的宋春阳见到刘稳带着两个目光精悍的汉子走了出来,刘稳点头道:“宋副官,可以了。”
“走。”
宋春阳领着众人往下走,在新都饭店外停着数量福特轿车,众人鱼贯上了车,向圣母路驶去。
车行路上,又与杜公馆、张公馆开出的数量小汽车相汇,一行人足足十多辆车浩浩荡荡的向二马路驶去。
鼎丰茶楼就设在二马路附近,虽然这里不如四马路繁华,可也是烟花巷柳的风流地方,妓院、茶馆、烟馆、餐馆林立。而新奇的是,往往与妓院相邻的地方,多是一些报馆和印刷馆,一边是莺莺燕燕吴侬软语,一边是报贩子鼎沸的号外声。
鼎丰茶楼在二马路之上算不得什么大茶楼,只不过毗邻老天蟾舞台,托天蟾舞台的福人们说起来总还有些印象。
行了有一刻钟,一行十多辆黑色汽车停在鼎丰茶楼前,没等小厮上前开门,从车上下来数个手脚麻利的彪悍汉子,先一步把打开车门。
杜月笙、张啸林、冯继尧、戴春风先下了车,后面宋春阳、丁力、刘稳也跟着下了车。这个点正是吃早茶的时间,这么一大帮子人下来,瞬间引来了人们的瞩目,一下次楼上楼下数十双眼睛盯了过来。
“那不是杜爷月笙老板么!?”
“张大老板也在。”
“冯大老板也来了。”
茶楼上面三教九流人都有,有不少茶客一眼认出了享誉上海滩的几位大亨,他们精神一下提了起来,目光心照不宣的交汇着,低声相告着:“今天赶巧了,有好戏看。”
众人伸着脖子,四处张望着,想瞧一瞧还有没有什么大人物到场。
刘稳走在后面,等走到茶楼门口的时候,却见茶楼门口贴着一联大字:“莫谈国事。”
刘稳微微一笑,跟着上了楼,上了楼有小厮迎了过来道:“九爷请几位老板上楼稍等。”
杜月笙瞧了瞧怀表,还差三分钟就十点了,点头道:“好说,先沏上两壶好茶。”
“几位老板稍等。”小厮点头哈腰道
几人上了楼坐下,张啸林一撩长衫坐下,冷笑道:“好大的谱。”
杜月笙道:“既来之,则安之,稍等片刻也无妨。”
坐在杜月笙旁边的冯敬尧五十多岁的年纪,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说起话来慢声细语,他笑眯眯道:“不着忙,咱们也许久未见了,借此机会,叙叙旧也好。”
宋春阳把刘稳引过来,一一介绍道:“师傅,杜老板、冯老板,戴兄弟,这是革命军刘副官。”
刘稳晓得面前这几位都是上海滩的流氓大亨,不敢怠慢也不露怯,当下不卑不亢道:“几位老板好。”
张啸林笑吟吟的站起来道:“刘副官有礼了,不晓得李团长什么时候回上海滩,我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刘稳道:“这个卑职也不甚清楚,团长临走时并未交代。”
张啸林有些失望,道:“这样呐。”
杜月笙瞧着张啸林的样子心中一动,张啸林的性子他了解的很,别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革命军团长,就是江浙的军阀来打上海滩都不见得有好脸色,没想到却能对眼前这个革命军副官和气的说话,这里面一定大有问题,他面色不动声色,也对刘稳笑道:“刘副官,有礼了。”
第一百章 王亚樵()
刘稳连连拱手:“杜老板客气。”
轮到冯敬尧时,丁力上前一步,向刘稳介绍道:“刘副官,这是我的岳父。”
刘稳多了一丝笑容,拱手道:“冯老板好,丁先生不少帮我们大忙,得要在这多谢您了。”
冯敬尧摆了摆手,不冷不热道:“你们的事情,就不要谢我这个老头子了,少惹些麻烦才是真。”
丁力尴尬的一笑,向刘稳投去歉意的笑,刘稳这边笑容不减道:“您说的是。”
轮到戴春风时,他作了一揖,笑容颜开颇为亲热道:“刘副官有礼了。”
刘稳瞧着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戴兄弟一脸热忱的样子,还礼道:“戴兄弟可气。”
戴春风摇头道:“论说起来,在座之中咱们的关系要近的多。”
刘稳咦了声,道:“愿闻其详。”
戴春风环视众人,颇有得意道:“贵军黄埔校长蒋志清先生在上海交易所时,我常陪侍左右。”
刘稳闻言大吃一惊,不敢怠慢的站起身子端端正正的敬礼道:“不想戴兄弟竟然是蒋校长的故交,适才失礼了。”
“自家人不要客气。”
戴春风面上笑开了花,探前了身子又道:“敢问刘副官,我的结拜兄弟胡宗南在广州可好。”
刘稳不由多瞧了戴春风几眼,惊讶道:“不想戴兄弟与胡长官还是兄弟,可惜团长不在这里,否则的话你大可好好问一问。”
戴春风试探着问道:“我那兄弟在广东怎么样。”
刘稳道:“胡长官已经是党军营副了,前途无量。”
戴春风有些失望道:“营副呀。”
刘稳微微一笑,解释道:“整个黄埔一期,我家团长升迁最快,胡长官在同期当中已经算是佼佼者了。”
戴春风有些好奇道:“贵团长是?”
刘稳笑了笑道:“李伯阳。”
戴春风皱着眉想了想道:“这名字好似在哪听过。”
就在几人叙话时,小厮给众人上来茶壶茶碗,一个妙龄的茶博士上来给众人沏上毛尖。
几人随意的谈着话,杜月笙侧身对着刘稳,笑了笑道:“在下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刘副官。”
刘稳道:“杜老板客气,请说。”
杜月笙道:“我们身处租界,对于南边的事情不甚清楚,你给咱们说一说吧。”
其他人也把目光转了过来,颇为好奇。
刘稳洒然一笑道:“我是一个粗人,大道理也给诸位老板讲不出,我就拿当兵打仗讲一讲吧。”
众人点头,刘稳道:“诸位都知晓革命军在今年东征陈炯明的事情吧。”
众人连连点头,那段时间申报一连半月都在头版头条描述这场发生在广东的大战,也是上海滩谈论一时的话题。
“当时陈炯明雄踞东江,麾下三个军六万余人,可谓强矣。”
刘稳条理清晰的说道:“革命军分为左中右三军,许崇智将军为总指挥,蒋校长为右路军司令。左中右三军中,左中两路是与陈炯明暗通曲款的杨刘,他们手握重兵四万。而右路军仅有黄埔校军两团及许济旅共三千人。”
众人还是头一遭听到东征之中过的隐秘,都屏住呼吸,认真听着生怕错过一个字。
刘稳接着道:“当其时第一仗就是我们团长打的,以一连之众强取了一团把手的东莞城。”
一连对一团,还是强取,众人虽然不知兵,可还是背着大胆之举吓到了。
“取下东莞之后,紧接着是淡水城之战。”
刘稳回忆着道:“淡水城是东江门户,城高三丈,易守难攻,敌人在城内兵力又是我军两倍,而且在外围敌人还有一旅之众迂回包抄过来。便是在这种危机情况下,我家团长率先敢死登上淡水城,淡水城破之后敌人援军赶到,我家团长接替王俊营长之位,以一营之中愣是挽既败于狂澜,此战之后被蒋校长任命为三营营长。”
虽只有三言两语,可众人能够想象到兵险将威间的临危受命,都叫了一声好、而戴春风更是目中溢彩连连,他是当中当过兵的人,知道那种情况下能够力挽狂澜是多么难,不由叹道:“真乃虎将也。”
刘稳顿了顿,语气沉重的又道:“淡水之战后,便是棉湖之战。”
这时杜月笙拍桌道:“阿拉知道这一仗。”
刘稳投去微笑,接着道:“林虎挥军三万直逼我军退路,而我军在当时仅有两团之众。”
“此战打的极惨,可终究是我军大败林虎,林虎精锐尽失,仓皇龟缩到兴宁。再其后我军攻取兴宁,林虎败退到省外。”
刘稳声音激动的道:“我是一个当兵的,我能知道现在革命军拥有的战斗力,说句诸位不相信的话,一旦北伐开始,现在各省军阀部队根本挡不住这怀着救国理念的革命军队。”
说完话,众人相视一眼,都有些不信,杜月笙笑了笑道:“那就拭目以待了。”
张啸林摸着下巴,沉吟头道:“要依你这样讲,北洋的气数要尽了不成,要知道吴玉帅可是名震天下,你们要想北伐,能不能过去他这一关可不好说。”
冯敬尧见几人谈起这个话题,连忙道:“诸位,咱们今日只叙私谊,国家大事还是交给各省督军去伤脑筋吧。”
“哈哈。”刘稳笑了笑,没在说话。
一边的戴春风却是把这番话听到耳朵里,他曾在十六铺码头上偶然间看到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