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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哥儿和杜若都很是不解。
“傅老板,我与令尊当年一处求学,入得同门,他为长我为幼,便是师兄弟了。”陆老爷似是在回忆往事,“只是令尊性子冷淡,再后来因为一件事,我们便再也没有了来往。至于那堕春丹,便是先师的至宝,我和令尊一人一颗。”
老爷竟然和这傅老爷是师兄弟——笙哥儿从来没有听说过老爷当年什么拜师学艺的事,而老爷只是与银钱打交道的,而这陆老爷……这里头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缘故。陆老爷说老爷性子冷淡,这倒是道明了老爷的本性,笙哥儿与老爷一脉相承,自是对老爷的性子有几分了解的,老爷明面上确实八面玲珑,可是也是冷情冷性的,有时候就算笑着那笑容也达不到眼底——这一点,笙哥儿多多少少有从老爷那里遗传到了——不过,如果不是重楼他们四个,也许他会变成另一个老爷也未可知吧。
“这些,我倒从没从家父那里听说过。”笙哥儿道。
这时,门被敲响了,店里的伙计把凉菜和小菜先上来了。
笙哥儿把一道熏鱼子摆放到陆老爷面前,“陆老爷,这道熏鱼子风味独特,您可以尝一下。”
陆老爷见那熏鱼子色如琉璃,光泽诱人,笑着点头。转头看到桌上摆放着的金丝银筷,道,“人说雁回楼的雅间处处精致,现在看来确实不差,这金丝银筷也不是哪里都有的。”
事实上这一套金丝银筷是专门给笙哥儿准备的,笙哥儿让余容从自己那里特意拿过来给陆老爷用的——这有些东西还是不得不小心的。这一套金丝银筷一共就三对,刚好够席上三人。
“实不相瞒。”笙哥儿回道:“并不是所有的雅间都备着这金丝银筷的,只因陆老爷是贵客,才用了这筷子。”
“贵客?贵在何处?”陆老爷又问。
“我是个生意人,但凡是生意人,这眼睛还是要精着的。陆老爷气度不凡,我看不是凡人。”笙哥儿也不拐弯抹角,“再者,杜若是我好友,杜若带来的客人也自然就是贵客了。而方才,陆老爷又说了一段与家父的旧交,这更是贵中之贵了。”
陆老爷抚须哈哈大笑,对笙哥儿的回答也很是满意,“倒是个口齿伶俐的。说来,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抱过我?”笙哥儿一愣——笙哥儿那时一出生娘亲就去了,没过多久便被送到了庄子上——而这陆老爷竟然说抱过自己……
“那时,令慈辞世了,我去吊唁,便看见了你……那时看着,你还只是小小的一团,看来似是有些不足之症,如今再见,竟也长到这么大了,身子骨也好,再是这样的人品,可见令尊是会调教人的。”
笙哥儿虽说有诸多疑问,却不好问出口,只是劝陆老爷吃菜。这边杜若试了菜,才让陆老爷吃——笙哥儿只作不知道。
这一顿饭,吃得笙哥儿是疑问重重——那陆老爷言谈间和老爷交情不浅,可是陆老爷话里的意思,他十几年来与老爷未作联系——陆老爷说因为一件什么事,和老爷断了关系——老爷的性子,若非必要,也是不会如此决绝的——这是生意人的本性,凡事都有转圜的余地。
吃得差不多了,陆老爷又夸赞了一番雁回楼的菜品,才问——
“令尊生意可好?”问的不是老爷,却是问的生意。
“我已离家几月,只是离家前见并无差错,老爷在生意上花了不少心血,也断不会允许生意上有什么失误。”
“是了,以令尊的才智,就算是入朝堂也该是能加官进爵的,做生意也只是小材大用了。”
笙哥儿总觉得陆老爷话里有话,可是也说不出个究竟。还不等他细想,陆老爷便要告辞了,杜若自是与他一起走的,临走前,杜若轻声对笙哥儿说了句“晚上去找你”便跟着陆老爷走了。
笙哥儿看着陆老爷与杜若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疑窦重生。
“哥儿,那陆老爷……”重楼不过才开了个头,笙哥儿就拉着他进了雅间,关上门,连余容都没让进来。
“你也瞧见那陆老爷了。”笙哥儿拉着重楼坐下,“放眼京城,有谁能让杜若那样对待?杜若是个气傲的,再加上他那样的身份地位,能让他称为‘老爷’的,想来……也就只有那位了吧。”
“哥儿是猜到了,才会让余容准备银筷的吧。”重楼说。
“他自称姓陆,我倒记得杜若原先和我闲聊的时候说到了那位的事情,我朝有两位太后,一位是先皇后,另一位便是上头那位的生母,我记得娘家便是姓陆的吧。”杜若他们平时和笙哥儿说话,笙哥儿看似漫不经心,其实也都是记在心里的。
“想不到,竟然会来咱们雁回楼……”重楼看着笙哥儿,“哥儿,难不成是杜若和哥儿的事被知晓了?”
“说不清。不过,”笙哥儿望着重楼,“方才席间,他提到了堕春丹已让我吃惊了,后来还提到了老爷和我娘。”
“这是怎么一回事?”重楼也很是吃惊。
“按他说的,他和老爷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弟……只是,我从未听老爷提起过,更别说见过了,这事,古怪得很……我觉得,他更像是为此而来的。”笙哥儿叹口气,“内里究竟如何,也就只有老爷知道了……重楼,你去帮我准备纸笔,我要写一封家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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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哥儿心里有事便有些提不起精神来,回到家后只是躺在榻上发呆,一直到苇儿和葭儿这对姐妹的到来。
看到她们两个,笙哥儿才想起那桩子事——竟把这个给忘了。
笙哥儿从榻上起来,“你们来了。”
“哥儿,这个东西……”苇儿把那婚契拿上来,“这个东西……是哥儿的意思?”
笙哥儿见两人眼睛都有些红了,顿了下,“这上面有我的签字,也确实是我经手的。”
“哥儿,你是要赶我们走吗?”葭儿气得把那婚契给扔了,“如今我们年级也大了,宝瑟、锦屏这些丫头进来了,哥儿便是嫌弃我们要赶我们走吗?”
“这话怎么说的?”重楼刚进来就听到葭儿的话,奇怪道,“哥儿怎么把两个丫头给惹恼了?”
笙哥儿去把地上那张婚契捡起来,递给重楼,一边说道,“怎么是赶你们走呢?我是为了你们好,这女孩子家大了是要嫁人的啊,我把你们留在身边这么久,已经耽误你们了,如今是时候把这事给办了,这才是不辜负你们。”
“如何就耽误辜负了?”苇儿咬唇,“我心甘情愿跟着哥儿。”
“这就是说的傻话了。”重楼已把那半空白的婚契看了,也知道了大概——“要说跟着哥儿,这哪里有大丫头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跟着少爷主子的?便是有,最后也是要给名分的……这样说来,你们倒是想要向哥儿讨名分了?”
“谁要向哥儿讨名分了?”葭儿气得脸都涨红了,“谁要那劳什子名分了?我只要……只要……和你说不清楚了!”
重楼微微一笑:“那便是你们要向哥儿讨名分,我也是不允许的。你们两个丫头,哥儿说是为你们好,你们真的不明白吗?大家都大了,总不能都像小时候那样胡闹吧?那两个人,哥儿是早就知道的,只是一直不言语,观察着他们的情状,只怕你们受委屈,这也是知道你们有心以后才做出的决定。哥儿也没有真的要逼着你们成婚的道理,就这样的婚契,你们细想想,哪里不是为了你们着想的?这婚契上的内容是你们写的,这要不要签字单凭你们的意愿……苇儿,你是聪慧通透的,葭儿,你性子虽活泼,可是并不是傻子,这里头的事情你们难道还想不过来?”
苇儿和葭儿都没有作声。
笙哥儿向来是偏疼女孩子些的,见此他便道:“罢了,你们不愿意就不愿意吧,也是我多事,这也就算了,这婚契的事情就此作罢,叶师傅和乔护卫那边我也会说清楚……你们可别为这个伤心了。我且说清楚了,我并没有要赶你们走,只是想要为你们找个归宿。”笙哥儿说着从重楼那里拿过两张婚契,便要当着他们的面撕掉——
“等等。”苇儿开口了,她上前从笙哥儿手中把婚契拿回来,“是苇儿冲动了。我知道哥儿是为我好……这个给我,我再想想。”
葭儿也上前来,把自己那张拿回来,“我也要想想,总而言之,我是不要离开哥儿的。”
两个丫头拿着自己的婚契走了,笙哥儿摇头道——
“早知道两个丫头这么不喜欢,也就没这回事了。”
“未必就是不喜欢。”重楼对笙哥儿笑道,“只是两个丫头想岔了,又怕离开哥儿,女孩子嘛,说到嫁人的事,总是别扭的……两个丫头与那两人若是无意,哥儿也不会写这两张婚契了。”
笙哥儿点头,又想起那件事,道,“家书……”
“哥儿放心,已经派人送去珞城了。”
“好……”
笙哥儿 第一卷 哥儿的生活 第108章 傻子
“哥儿,听说今天……圣上来雁回楼了?”昌阳一进门就问道。
笙哥儿正在碾磨晒好的颜料,听到声音抬头,“你的消息倒快。”
“圣上怎么回去雁回楼……便是出宫也是少有的啊。”昌阳皱眉道。
“如此更是不知了。”笙哥儿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人是杜若带来的,我便是想问,杜若也不在。”
“哥儿,圣上可有和你说了什么?”昌阳又问。
“你且放心,与你们的事都不相干。”苍术捧着新买的宣纸进来了——他回来以后便听说了这件事,心里有些懊悔没有在雁回楼里,同时庆幸没有发生什么事。
昌阳看了他一眼,“我并不担心这个。”
“哥儿,杜若来了。”重楼掀了帘子进来了,身后跟着提着灯笼的杜若。
“哥儿。”杜若看起来风尘仆仆的,脸上有些许疲态。
“你们来的都还及时,刚好要用晚饭呢。”笙哥儿放下杵子,用苍术拿来的水洗了手,“就一起用饭吧。”
“……嗯。”
这一顿饭吃得很安静——两个丫头很有默契地没有来吃饭,笙哥儿让小丫头送到她们房间了,重楼他们因为笙哥儿的态度也没有说话,那余容他们就更加不敢多言了。吃完了饭,笙哥儿和他们四个聚在了房间里。
“杜若,我倒好奇了,这上面那位如何就想到来我们雁回楼了,你可得好好说说。”苍术直接质问杜若。
杜若顿了下,“这件事我也有许多摸不清的,今儿朝上无本奏,早早就退朝了,圣上召我去御书房,突然就说起了雁回楼,让我带他来雁回楼坐坐,别的却丝毫不透露。我心里也怀疑圣上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是终究问不出口,及至来了雁回楼,想不到哥儿竟然也在,然后在雅间里,才知道了那些事,所以我知道的也不过和哥儿一样的。”
笙哥儿半靠在洋红撒花的引枕上,“听他话里的意思,在十几年前与我家有交,如果是那时……”
“那时圣上的年纪也和如今的哥儿相仿,如他所说与老爷一同拜师学艺,那么他该还没有进宫……圣上小时候因病,一直寄养在外祖父家里,一直到十八岁的时候才入宫,正式成为了三殿下,也才开始接触政务。”杜若接话道。
“今儿听他的话,虽然对于和老爷的交往说的云淡风轻,对我也是和颜悦色的,可是老爷与他疏远不假,我究竟也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不妥……”笙哥儿叹口气,“如今只得老爷那边的信儿了。”
“哥儿莫担心,”重楼给笙哥儿倒了杯梅子茶,“哥儿看如今老爷和咱们傅府如何?这十几年来,若是真有什么大的恩怨,早就该有结果了,况且,如果真的有什么,老爷如何会让哥儿来京城?做生意哪里做不得?”
“是这个理。”苍术点头。
“哥儿,无论怎样,昌阳都会陪着哥儿。”昌阳虽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究竟,不过也听出了一些利害关系,及时表态了。
“你为人臣子,这站在我这边,可是要当个逆臣不成?”笙哥儿笑了,“重楼和苍术说得对,我该是难得见一回圣颜,便有些紧张了,哪里就真的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现在不过是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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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昌阳和杜若留宿——不过与笙哥儿同寝的是昌阳——也不知道他们四个是什么时候达成共识的,陪寝也有了个先后顺序——以前还在珞城的时候,他们四个还在,笙哥儿也只凭自己兴起让谁陪睡就是谁了,可是如今笙哥儿也挑选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