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做错了事就全力挽救,自己现在应该弄清楚苒姐姐在陈家究竟发生了何事,要如何解决眼前的境况,而不是呆坐在这里伤心自责。
伤心自责有什么用,能救得了苒姐姐吗?就算自己等到她醒,想不到办法解决她心里的结,难保今日之事不会重演。
被爹爹严厉的话语惊回了心神,反应过来自己一下午的荒唐,楼妤慌了神,起身想站起来以示自己想明白了。不料腿上一僵直直扑向地面。
情急之下,楼妤忘了自己已经一动不动坐了三个时辰,小胳膊小腿因为血液流通不畅已经麻木僵硬,乍一动起来根本无法控制。
“扑通”一声,楼妤狠狠地摔在地上。爹爹离自己这么近,为什么会任由自己摔在地上?
正欲抬头寻找爹爹,眼前出现了一双大手。
爹爹。
撑着爹爹宽大的手掌站起身来,楼妤老老实实立在楼瑄面前,低着头不吭声。
“奇怪为什么爹爹没有接住你?”
楼妤不吭声。
“看着爹爹!”
楼妤一颤,赶紧抬头,眼里闪着怯弱。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楼妤费劲了心神,已然疲累不堪,身心俱惫。
最亲的人在跟前,本想诉说心里的万般痛苦难受,却劈头盖脸迎来一顿指责。自己爹爹如今虽然对自己严厉,可是疼爱仍不减分毫。
现在竟然在自己这般萎靡的状况下这么凶自己,楼妤委屈极了。
然而她却不知道,此时此刻,楼瑄心疼得肝肠寸断。
乖巧的宝贝女儿,何曾像今日这般消沉过?可是自己必须硬着心肠,否则女儿如何成长?!
“摔倒了爹爹为何要扶你?”
楼妤讶然,因为我是你女儿啊,摔倒了……摔倒了……楼妤蓦然醒悟!
摔倒了,自己爬起来!
什么时候自己摔倒了,竟还依赖着爹爹才能站起来?!
小脸上重新绽放了光彩,看着心神不定的女儿找回了理智,楼瑄这才满意。
“妤儿,你还是个孩子,好奇心重,所以偷听并不是你今日所犯的最大过错。你错在明知苒儿出事,却自乱阵脚。完全不去思考如何弥补,如何替你苒姐姐解决困境。”
缓和了声音,楼瑄柔声说道:“丫头,你年岁小,又是第一回遇到这些事,今日的反应爹爹可以理解。只是,爹爹希望你能从中得到教训。遇事沉着冷静,如此才能寻到最好的解决之道。”
“爹爹……”被爹爹抱着坐在膝盖上,又麻又痛的小腿被爹爹轻轻地揉着,楼妤把脸埋进了爹爹怀里。
上一世总听人说,子不教,父之过。自己却从来没有被父亲教导过。
伸手抱住爹爹,楼妤蹭了蹭爹爹地胸膛。爹爹一向疼爱自己,却从不溺爱。一点一滴,从细微之处引着自己,教导自己。
从自己说要继承玄记的那一天开始,在教导自己的这件事上,爹爹没有放松过一丝一毫,可爹爹眼里的心疼从未消失过。
一手轻轻拍着女儿的背,感受着女儿流露出来的脆弱,楼瑄心里五味杂陈。一时的心软,将来带给自己女儿的,怕就是灭顶之灾。
自己只能时时刻刻鞭策着女儿,让她尽快成长到能保护她自己。
至于自己与萦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自己成为妤儿的拖累。只希望将来有一天,当他们离开这人世之后,妤儿仍旧能平平安安地活着。
到时候,就算那人仍提防着自己这一脉,仍不肯放过咄咄相逼,有了玄记,妤儿也有自保之力了。
二十四 团子生气了!!()
乖乖地吃完饭菜,楼妤跟着爹爹去了自己的书房。
楼瑄走至书案,施施然坐下。楼妤老老实实站在书案前,刚准备说话,就听见“吱吱吱”一阵乱叫,随即就看见小团子炸着毛从书案上一跃而起,顺着衣襟迅速爬到自己脸上,楼妤甚至能感受到小团子愤力地蹬着自己鼻子。
爬到楼妤头顶坐好,小团子死命乱抓楼妤的头发。
楼妤哭笑不得地伸手去摸小团子,糟了,小家伙生气了……
今天一天居然把小团子忘得一干二净,连它被转移到了书房都没发现。
楼瑄翘着嘴角,手忙脚乱的女儿才有小孩子的样子嘛,多可爱。
“小团子,对不起喔,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对不起嘛,原谅我好不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小团子从自己头上弄下来捧在手心里,楼妤恬着脸道歉。
小团子小胳膊叉着腰,把头扭向一边,垮着脸嘟着嘴看都不看楼妤一眼。
小东西是真生气了,楼妤耷着肩膀有些懊恼。片刻,又眼睛闪闪地把小团子捧高,与自己眼睛平齐。
“小团子最好了嘛,我明天给你做你最喜欢的昆虫饼好不好?”
楼妤谄媚地诱哄着,冬天小虫子少,家里地窖里冻着以前抓来的小虫子,做成饼,是小团子冬天的最爱了。拿吃的哄哄小家伙,就不信它不动心!
果然。
听见“昆虫饼”三个字,小团子稍稍偏过脑袋,飞快地抬起眼睑扫了一眼楼妤。
嘿嘿,见吃食攻势有效,楼妤兴奋起来,再接再厉:“呐,小团子你如果原谅我了,我明天一清早就做。小团子大人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眼见小团子的脑袋一点点、一点点的偏了回来,楼妤心里舒了口气。
“吱,吱!!!”
仍然胳膊叉腰,小团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转了转眼珠,神气地叫了两声,一只胳膊抬起来神气,“刷”地露出两根小手指。
狠狠地抽了抽嘴角,楼妤仰天长叹,在小团子又有扭头的趋势的情况下,十分有眼力劲地开口了:
“两个饼就两个饼!”
唔唔,小团子满意极了,转身把屁股对着楼妤,干净利落地跳回自己的小窝里,盖好小被子闭眼就开始装睡。
于是楼妤脸部抽搐得更厉害了。
瞧着女儿跟小团子的互动,楼瑄心里笑成一片。
抬头看见爹爹眼里遮不住的笑,楼妤扯了扯嘴角,爹爹又看自己笑话!
“妤儿。”楼瑄低咳了两声,正了正神色。
“爹爹。”
“苏爷爷今夜来,要知道你一天没顾上小团子,肯定要伤心了。”
楼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是啊,小团子是苏爷爷送给自己的礼物呢,每天晚上小团子都要跟苏爷爷玩上一小会儿的,苏爷爷可喜欢它了。如果苏爷爷知道今天自己把小团子给忘了,会不会以为自己不珍惜小团子啊?
“今天,爹爹要教你的第二件事,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顾及到身边的人,尤其是珍惜你的人、和你珍惜的人。”
“恩,妤儿明白了!”楼妤重重地点头。
半晌,楼妤咬了咬嘴唇,问道:“爹爹,苒姐姐为什么要轻生,她爹是真让她去给别人做妾么?”
闻言,楼瑄脸上滑过一丝森然。
“爹爹且问你,若苒儿的爹执意如此,你待如何?”
“苒姐姐怎么能给别人做妾!”楼妤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回答爹爹地问题,妤儿。”楼瑄抬高了声音,说道。
由始至终,一夫一妻的观念在楼妤脑海中根深蒂固,上一世是如此,这一世自己的爹娘同样也是如此,楼妤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世的大庆朝,一个男人可以同时拥有几个女人。
再说,陈歆苒将将才到定亲的年纪,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若她的父亲主意已定,她能怎么办,自己又能想出什么办法?
除非,除非……
楼妤直直地看向自己爹爹,一字一句地开口:“让她离开陈家!”
“荒谬!”楼瑄大喝,“陈家怎么可能会放她离开,离开陈家她又能去哪?!”
知道自己所言确实大胆,面对爹爹的勃然大怒,楼妤却毫不动摇。
“如果留下苒姐姐会对陈家不利,她爹自然会亟不可待地甩开她,离开了陈家,她还有爹您这个舅舅!”
楼妤仰着头,目光坚定。
楼瑄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慢慢露出了笑。
楼妤诧异地看着爹爹,明明爹爹在生怒,这是为何发笑?
“说的好!”楼瑄朗声笑道。
“陈家逼我子侄至此,苒儿岂可再留在陈家!待过些日子,爹爹必要让陈家主动与苒儿断绝关系。我楼瑄的外甥女,我自己养!”
掷地有声。
砸进楼妤的耳里,楼妤缓缓笑开。爹爹永远想得比自己周全。
不怒自生威,爹爹此时睥睨一切的威势,真真慑人心魂!
侧耳细听,楼瑄敲敲书案上的笔架,“你苏爷爷到了,去密室吧。至于你苒姐姐回到陈家之后发生了何事,待她醒了,你自问她去。哄着她说出来,否则压在心里,她难以释怀。”
说完,脚下轻移,地面竟露出四四方方一块空洞。
楼妤点头,沿着砌好的石梯一步一步往下走去。
苏爷爷在等着自己。
自己要快些学,这样才能在更快的去保护爹娘,保护苏爷爷,保护玉姨素姨,保护一直护着自己的,苒姐姐。
只有自己珍视的大家都平安幸福,自己的日子才能过的安稳。
次日卯时。
楼妤第一次在客卧睡,一觉睡到卯时差三刻,自家的房间,哪一间睡起来都舒服啊。
子衿送了温水进来,洗漱完,楼妤坐在梳妆镜前仔细地看着子佩给自己梳头,默默地记着。自己已经记了一个多月了,连一个发髻的梳法都没学会……
一切准备完毕,楼妤赶紧奔去厨房。昨天可是答应了小团子了的,不赶紧在小家伙睡醒前做出来,小家伙又得傲娇了。
连着做了三个昆虫饼,让子佩趁热端去了书房。楼妤洗净手,快步走去小花园。已经卯时了,玉姨姨肯定已经来了。
果然,楼妤隔着回廊就看见了玉瑶在园中俏然而立。
见楼妤行至自己面前,玉瑶不发一语,只笑着将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
二十五 冬霰秋霜春不歇()
楼妤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玉姨姨。
玉瑶抿嘴含笑,道“小姐,此剑名为冬霰。”
冬霰其剑,其华,如寒梅傲放,其纹,曳如水波荡漾,其光,剔透如冬之冰凌。
楼妤缓缓抬手,握上剑柄,“铿”一声,拔剑出鞘。
顷刻痴了。
剑身薄如蝉翼,流光溢彩间竟如冰凌般晶莹剔透。剑柄缀纹饰,如霰雪纷落至静水面漾出的粼粼波纹。
一寸一寸覆上玉瑶双手呈着的剑,楼妤喃喃道“冬霰,冬霰……”
“小姐,冬霰是昨夜老爷特命我取来的,小姐可喜欢?”
楼妤紧紧握住冬霰,灿烂展颜:“喜欢,妤儿喜欢!谢谢玉姨姨!”
“小姐喜欢便好。”
唔,还是不要告诉小姐这剑本是一对好了,昨日苒小姐就因为婚事出了事,再让小姐知道这剑还有一半儿,咳咳,估计是不会高兴的。
这日练剑,楼妤史无前例的认真。
自抚上冬霰,她就似乎感受到了剑身传来的喜悦,那种迫不及待想被舞动的渴求,楼妤觉得自己的手都快控制不了。
爹爹寻的是怎样的一把剑,竟如此通灵。
冰冷刺骨的湖水将自己淹没,寒冷、窒息、抽搐……
终于可以解脱了,终于……
深陷黑暗……
“唔……”陈歆苒发出一声极细的**,守在一旁直眼盯着的子佩耳尖地听到,连忙俯下身附耳到陈歆苒嘴边细细听,又听得一声,看到陈歆苒眼睛颤动,蹦起来就跑向门口,一把拉开房门放开嗓子喊:“苒小姐醒了,苒小姐醒啦!”
第一个赶到陈歆苒**前的却不是楼妤,因为这个时候楼妤正晕在浴池里。
模模糊糊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被救,陈歆苒挣扎着要起来,然而四肢乏力根本无法动弹,只嗓子里能发出些许声音。
双眼湮没了神采,脑子里清晰地循环着娘亲的话,陈歆苒这才真正明白什么是:生,不如死。
阴影落下,额头被一只大大的手掌轻轻触碰,真温暖。
感受到从额头传来的温度,陈歆苒机械地抬头看向来人,只一眼,复又转头看向**顶。
原来,自己已经不在陈家了。原来,陈家已经没有人关心自己的死活了么。
楼瑄收回手,见陈歆苒高温退下,放了心,在**边坐下。
却听见双目涣散的陈歆苒冷着声音一字一字问道:“救了我想让我替楼家去做给谁做妾。”
楼瑄心里一阵悲痛。这孩子心里得有多苦,连身边至亲都已不相信了。
“苒儿,你原本对将来有怎样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