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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楼妤笑着,虽然身高限制了她,可她明显感受到自己剑招的日益成熟。在途中的一个月,爹爹每日都在一旁看自己练剑,然后就是对招,指点。
大晨很厉害,可自己今日却游刃有余……不过,楼妤皱了皱小鼻头,在爹爹手里,她连五招都过不了。难怪爹爹当初说她不自量力。哎!
泡在暖暖的浴池里,楼妤闭眼,一遍又一遍梳理经脉。
以前昏迷的时候,泡在浴池人事不省,但每次在床上醒来都能感受到蔓延在四肢百骸的强烈的舒适感。后来有一回自己中途醒来,才知道是爹爹每日每日在帮自己运转药力。
她早该知道的,自己功力增长得如此之快,爹爹在暗里付出了多少啊!
如今她练剑得心应手,已很久未曾昏迷着进药浴之中,爹爹便干脆地将运转梳理之法教给了她。
啊,总觉得那次她中途醒来的时候,爹爹脸色怪怪的,而且,好像耳朵还诡异地有点红……
收拾完毕,给爹爹请安,吃早饭。
整了整衣服,摇手招了几个人来,楼妤一群浩浩荡荡出了门。
玄记,在绪州有很多间铺子,wu京师铺子分布情况有些相似,占据了一条街。
楼妤领着众人出了宅子大门,横跨过街道,咳,然后就到了……
楼妤昨天知道的时候颇有些无语,爹爹真会选地方,宅子居然就在丝绸铺子对面……
玄记分四部,即使绪州只是一个分点,但由于绪州地理位置特殊,绪州玄记下属人数之众,不亚于京师。
若处理所有事务都在宅子里,那宅子怕是每日都有不同人上门。太过引人注目。
所以楼妤考虑再三,决定白天就在铺子里呆着。
绪州是边塞重镇,人员混杂,经常能看见异域风情装扮的人。玄记,在绪州城里,是数一数二的大商铺,每日人流不休。
这样,无论上门的顾客有多少,打扮如何,在别人眼里,都是正常的。
站在丝绸铺子门口,楼妤微不可见地露出一抹嘲讽。从京师一路跟到绪州,还真是辛苦了在目不斜视挑选丝绸的四人。
呵,若不是要演给他们看,让京师那人放心,早在从京师出发之前就结果了他们!
他们安分守己传传消息便罢,若得令做出什么害人的事情来,就休怪她心狠手辣!
“哟,小姐!小姐您可来啦,老夫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见到小姐了!”
甫一进门,掌柜的满脸褶子地迎了上来,乐不可支。
真诚的笑意溢于言表,楼妤不由自主的跟着笑开了,“钱伯伯叫我妤儿吧,妤儿听爹爹提起伯伯好多次,以后妤儿就跟着伯伯学做生意好不好?”
闻言,掌柜的脸上褶子更深更多了,满脸的兴奋,“好,好,好!老夫可巴不得妤儿小姐留下来!”
“嗯!那,以后妤儿就要麻烦伯伯啦!”楼妤看着仿佛浑身都在笑的人,很快卸下了防备。
这个人,是爹爹信任的人,但她这么快卸下心房,并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眼前的人,年岁比爹爹长,鬓角已有些花白。从那人看到自己的那一瞬,她清楚地发现他整个人的变化。
精明、干练如潮水退去般快速不见,那一刹那出现在他脸上眼里的,是全然的惊喜,疼爱。
那样的满含对晚辈喜爱的目光,楼妤总在苏爷爷眼里看见。
这个人,是真的如他所说,希望自己留下来呢。
“钱伯伯,这是大晨二钟,子衿子佩,他们四个会一直跟着我,铺子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只管说,他们很能干的!”
钱掌柜笑嘻嘻,上下仔仔细细来来回回打量现在楼妤身后的人,笑嘻嘻连不迭点头。男子帅气女子柔美,啧啧,活招牌啊!钱掌柜表示非常非常满意。
于是,钱掌柜毫无心理压力地打发四人干活去了。
而楼妤眯着眼睛跟着掌柜走进柜台。
一进柜台,楼妤笑了。柜台里边居然放了一把好高好高的木椅子!
乐颠颠让钱掌柜抱上椅子,楼妤喜滋滋坐在椅子上扭开扭去,嘿,真舒服。
而且,关键是自己把头露出柜台了嘿!
身高是硬伤,可扛不住钱伯伯的智商啊。
低头蹭蹭椅子左边,又摸摸椅子右边,楼妤完全没有注意柜台里钱掌柜开始意味深长的笑,也没发现柜台对面有人言笑晏晏地看着她。
楼妤咧着嘴把椅子研究透彻,正抬头欲向钱掌柜道谢,不想却撞进了一双带笑的黝黑眸子里。
呐呐地,楼妤傻了眼。
轮廓立体,已显出些许深邃。唇角弯弯,眉眼俊朗。曾经白皙的肤色已经变成小麦色,却意外地健康精神。
对面好看的双眼里笑意更盛,任楼妤傻乎乎地与自己对视。
片刻,才伸出手放在楼妤头上,轻轻揉了揉。
楼妤眨了眨眼,“琰哥哥……”
呵呵,傅琰笑出声来,“好久不见,妤儿。”
耳边笑声朗润,楼妤这才真正反应过来,笑得眼睛成了弯月,“好久不见,琰哥哥。”
四十一 拒婚?()
站在柜台外面,温柔地笑着的人。正是傅琰。
“琰哥哥今日怎么来铺子里了,是要做新衣裳?”楼妤小胳膊撑在柜台上,稍一用力爬上柜台,手脚并用就往外爬。
一把接住往柜台外面蹦下来的楼妤,见楼妤站稳在自己面前,傅琰这才放开护在楼妤腰间的手,极其自然地牵起楼妤小手,轻轻带着走向铺子内堂。
自他给楼妤送生辰礼物至今,傅琰已经来过这间铺子很多回,多数是托掌柜送信,还有几回是给掌柜送些肉食,平日麻烦人送信,总是要知道感激的。
手被裹在傅琰暖和的掌心里,楼妤小脸红扑扑,她还没跟家人以外的男生牵过手呢……
傅琰看着脚下的路,眼睛余光落在楼妤通红的耳尖。握住的小手正好窝在他的掌心,不大不小,正好。
绕过小花园,就是内堂。内堂上首两个座位,中间隔着矮木茶几。内堂两侧一次摆放五个座位,同样茶几隔开。
楼妤惊叹着扫过内堂,果然是玄记最大最好的商铺,连椅子都是黄花梨啊黄花梨。
啧啧在心里感叹半天,楼妤这才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屁股下面软软的这么暖和是怎么回事?!
呆着一张脸,楼妤实在没想明白,她什么时候坐到傅琰腿上了?!
她不自在地挪挪小屁股,挣扎着想跳下来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可锁在腰上的胳膊铁链一样挣不开。
傅琰看着恼羞成怒地抬头狠狠瞪向他的楼妤,敛了笑,抽出一只手来,摸了摸楼妤的头,“以前妤儿不也是这么坐的么,今天是怎么了,生气我当初不告而别吗?”
看着傅琰眼里的歉意,楼妤突然觉得心虚起来,那日傅琰是不想吵醒自己,他并不知道自己那时模模糊糊已经醒了,“琰哥哥,那天,我醒了。”
说出这句话,傅琰眼里弥漫上淡淡的不解,盯着傅琰双眼的楼妤看见了,顿了顿,“你说:‘妤儿,琰哥哥要走了,你好好睡,琰哥哥不吵你’,我听见了。”
“看来,我还是吵着妤儿睡觉了呀…”傅琰单手撑住下巴,有些懊恼。
这个人,不是应该质问她为什么明明醒了却不去送他吗?
酸酸涩涩的滋味涌上心头,楼妤看着低头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傅琰,心里一软,突然之间想把心底的话都告诉他,而不是绞尽脑汁找借口。
“你不问我为什么不去送你吗?”楼妤脱口而出。
傅琰愣了愣,他当然想知道,可是楼妤不去,自然有她的想法,她若不想主动说,他绝计不会问。他怕她为难。
只是,双眼亮晶晶,一本正经问自己的楼妤,煞是可爱啊。
“妤儿若是不想说,我便不问。妤儿想告诉琰哥哥吗?”
深深地注视,楼妤觉得她这副身体太小了,好像要被什么撑得胀开了似的,“我会哭。”
傅琰倏地睁大了眼睛,又很快恢复,他的傻媳妇啊……
楼妤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平时没有人像你一样任我闹,而且,而且我最受不了分别了,每回爹爹出远门我都要哭的!”
一只手握成小拳头,楼妤鼓着腮帮子语气重重地,说完还狠狠地点了个头,以表示她说的是真的。
静静看了半晌,直到楼妤心虚别开眼,傅琰才恍然大悟般眨了眨眼,“噢,是这样啊。那妤儿确实是不该去送我的,哭鼻子了可不好看。”
楼妤使劲点头,完全没看见傅琰满眼的宠溺与感动。
聪明如傅琰,怎么会不知道楼妤在说谎呢,更何况,傅琰想起自己帐篷里书案上一摞信笺,更何况楼叔叔早已写信告诉他,他走的那日楼妤一直躲在门后。
紧了紧胳膊,让怀里的小人儿更靠近自己,“妤儿,等长大了,做我的娘子可好?”
他不想放怀里的人走。
贴心,关怀,疼惜,曾经在妤儿脸上看到的表情,他全部都想珍藏起来,甚至包括妤儿本身!
每次只要想起妤儿,他的心就一片温暖。除了爹娘,从未有人让他有这般感受。六年前就被信笺上虚幻的妤儿吸引,现在更是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他想看见她笑,看见她喜,看见她乐;他想怜她、疼她、宠她。
更重要的,傅琰手抚过楼妤的脸颊,他知道自己心里藏着巨大的怪物,它叫嚣着狰狞,只有想着她,看着她,他才能平静。
那夜,热气蒸腾中毫无杂质的笑脸,是他的救赎。
无论傅琰心中如何想要楼妤,此刻的楼妤却是如遭雷击!
十岁的孩子居然求婚了?!
十岁啊,十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楼妤无语凝噎。先不提她对傅琰有没有感情,就傅琰的年纪来说,他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婚姻么?他能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么?!
楼妤做梦都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属于她的家。她清楚知道她一定会成婚,但她更清楚地知道她要的是白头偕老的婚姻,她无法容忍出一点差错。。
不带任何表情,楼妤掰开腰间的手,足尖点地稳住身形,漠然转身,与傅琰面对面。
傅琰神色未变,眼眸深处却波涛汹涌。他本不想放开手,楼妤脸上的拒绝太过明显,他无来由地绝望。
“你不过十岁而已,我凭什么现在将一生幸福就交付予你!”
楼妤冷冷开口,眉眼间不留一丝感情。
已是二月天,绿意开始复苏。
而此时此地,空气却冰冷如寒冬。冻得人骨头生疼。
悲伤深不见底,傅琰泛起一抹苦笑,“我一直都知道,妤儿与其他人不一样。”
“如果是其他六岁的孩子,应该就傻傻地应了吧,妤儿,你很聪明。”
楼妤仍是沉默,她等着傅琰,她想知道傅琰是就此放弃还是说服她。
别让我失望,傅琰……
“男女约摸十二岁定亲,而男子,十二岁,就可接替父亲掌一家之主位。妤儿,我已十一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楼妤默然,她自然是明白的。傅琰心智早熟,虽年岁不大,但举手投足之间极是沉稳。绪州这偏苦之地,军营中的肃杀之势,将他打磨得坚毅、稳重,他从来不是信口开河,言而无信之人。
见楼妤仍是不开口地注视着自己,傅琰压下内心的躁动,强制自己稳定心神。
“妤儿,在京师,我还未说出我娘过世的消息,你就已经知道了,是不是?”明明是疑问,楼妤却听出了傅琰言语里的肯定,震惊地看向傅琰,楼妤握紧了手。
“为何这么说?”
“从你与我共坐,我便察觉了。你在安慰我,不管是同坐,还是握紧我的手,我都能感觉到你在安慰我。”
低低叹了口气,傅琰把面带震惊地楼妤抱回怀里,“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妤儿心思剔透。所以,我从未将你看成无知的孩童,也从未想过骗你瞒你。妤儿,也请你不要将我看成未通人事的稚子。我十分清楚我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也很清楚你会有何种反应。”
四十二 颜婉()
“妤儿,我不强求你现在就给我答复,我只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别把我当成兄长可好?”
将头埋在楼妤白皙颈间,傅琰低声喟叹。怀里是柔软的触感,鼻尖盈满清香,傅琰心里的不安渐渐安定,他的妤儿,从来都是心软的人,他一直知道。
听着傅琰近乎哀求的语调,楼妤嘴角勾起一抹笑。
握住傅琰的右手,捏了捏。傅琰疑惑地抬头,随即,手掌下熟悉的轮廓让他眼角微红。
楼妤握着傅琰的右手,搁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