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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子拦住她:“走啦,早走了。”
楼妤停住脚步:“啊?怎么就走了呢,这儿草这么好,马儿正好休息啊。休息好了吃饱了才好接着赶路”
大王子没好气瞪了她一眼:“知道你急着把大泽的马送给傅小子,我就没让他们休息,再说,日行千里,这才半日,用不着休息。”
“噢,噢”楼妤脸上堆满了笑,连连点头表示受教了,原来大泽的马真的好厉害。
夜深人静,整片草原静悄悄的,只偶尔巡夜的士兵路过发出声响。
玄三摸着后脑勺,跟在楼妤与二钟身后走,巧妙避开士兵,进入一座毡房。这是找谁啊,玄三儿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这大半夜的来找谁来。
悄无声息进了毡房,玄三儿正打算找找毡房主人睡哪,不料吓了一跳。
只见毡房主人衣裳整齐地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朝少主行礼。
玄三倒吸一口气,低声喝道:“木仁!”
这一声惊呼,惹得木仁、二钟、楼妤齐齐看向玄三,玄三瞬间明白过来,一脸愤慨:“你们,你们竟然瞒着我!”
“笨蛋。”
玄三一把撸起袖子:“姓钟的,你再骂我信不信我跟你决斗啊!”
“白痴。”
玄三伸出一根手指头,颤抖着指着二钟,悲愤欲死。
木仁站起身来,波澜不惊:“第一,他不姓钟;第二,围困之日之后,你们的人除了你,都知道我的身份。”
玄三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蔫了。
难怪,难怪他告诉大家木仁提醒他们“小心”之后,大家再提起木仁,反应都怪怪的:“难怪,我就说怎么我后来说你你死人脸的时候,大家都不应和了呢……”
木仁眼角不可控制地抽搐,转过身朝向二钟,满眼肯定地说了两个字。
“白痴。”楼妤捂着嘴乐呵呵直笑。“马匹确定有那么多吗?”过了好一会儿,楼妤笑完,示意大家在椅子上坐好,这才问道。木仁点头:“完全够,漠南草原十分辽阔,再加上此次战争并没有多大损失,别说八万,就是十万,也拿得出。”“那就好,”楼妤放下心,“阿木尔情绪起伏越来越大了。”木仁回道:“药已经连续下了一月有余,阿木尔脾性确实越来越躁。”玄三在一边安静地听着,觉得不太对劲,又掰着指头算了半天,犹犹豫豫拿手肘捅了捅身边的二钟:“哎,不对啊,阿木尔不是两个月前就中毒了么,那时候少主子还在漠南呢。”二钟缓缓扭过头,看了眼玄三。玄三一口气哽在嗓子眼里,该死的二钟,居然拿眼神骂他白痴,他看出来了!听到玄三的话,木仁深深在心里叹了口气,见二钟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好心开了口:“傅少爷说在阿木尔奶茶里下毒,是骗他的。隔奶茶那么远,怎么下毒?毒是后来我下在阿木尔饭食里的。”
玄三恍然大悟地连点三下头,正想说什么,余光瞟到木仁又跟二钟对视了一眼,气得要命,愤愤然闭上了嘴。你们才白痴,大白痴!
一百 绪州()
楼妤暗暗好笑,她其实知道,玄三儿并不是真的傻,他只是懒得去想而已。每天乐呵呵的,不东想西想,反而更加快乐。爹爹看中的人,哪里又会真的蠢钝呢?
“木仁,我明日一早就走,马匹的事就交给你来办。我留几个人给你帮忙。至于阿木尔,若是你还能如现在一般能控制住他,那就这样吧。若是无法控制,是另外扶持一个人,还是你自己取而代之,你自己看着办吧。”
木仁面色无常地点点头,仿佛他手中握着的,不是一望无际三大草原,而是草原上一根不起眼的野草。
若不是接到爹爹的亲笔信,被告知阿木尔身边的军师木仁是玄记中人,楼妤是不会相信这个在漠南土生土长的人竟如此得爹爹看重。她不知道将木仁收纳麾下,爹爹是如何做到的,她也不想去询问,只要爹爹说这人可信,她便信。
今日早朝过后,由前朝到后宫,处处弥漫着紧张,宫女内侍个个小心翼翼,低着头匆匆而过。
芙妃坐在罗汉榻上,俏脸僵硬,一手紧紧扣着榻上的小桌桌角,一手握成拳,指尖泛着白,手掌里隐约可见一点纸角。
“娘娘。”随侍在侧的碧姑姑见状,语气里满是担忧。自娘娘看了老爷传来的信,就是这般模样了,也不知信中写了什么,竟让娘娘如此气愤。
胸口剧烈起伏,芙妃猛地扭头看向窗外,却无论如何也看不见想见的人。
过了许久许久,芙妃平静下来,将手里的信扔在小桌上,眉眼间掩饰不住的疲惫:“我爹信上说,今日早朝,皇上一口气发落了三十几名官员,其中大部分都是我们的人!”
碧姑姑就算再不懂朝政,在芙妃身边这么多年,也明白这其中厉害了,“怎,怎会如此?”
“说是收受贿赂,还有卖官,”芙妃无力地按着额角,前朝之事,她一个久居深宫的宫妃本来就力不从心,这些年陆家势力发展壮大,也是依靠她在后宫受宠,虽未居后位,可掌管凤印,且育有一子。她这些年,不知偷偷运了多少金银出去,给兄长和父亲铺路,就希望有朝一日能助大皇子顺利继位,她能母凭子贵!如今,如今好不容易等大皇子长大,再过两年年,皇帝就要昭示天下立太子,居然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那,那老爷可有补救之法?”碧姑姑闻言焦急地询问,她看着大皇子一点一点的长大,虽然,虽然……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也是希望大皇子好的。
“呵,”芙妃冷哼一声,“能有什么补救之法,皇上盛怒之下,言说求情之人同罪论处!”
涂了丹蔻的玉手颤抖地指着小桌上被揉成一团的信,又颓然地放下,言语里透着一丝明显的疲惫:“如今,就只能等这些职位空闲下来,多提拔咱们的人补上空缺。”
碧姑姑闻言轻轻舒了口气:“那也只能如此了。”
然而,芙妃却叹息一声,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这批人中,有不少人身居高位,能提拔起来顶替他们的人,品级再差,也只会差一级,这是规矩。可是,那个品级的我们的人,不多了。更何况,还有个赵崇裕盯着我们。”
她跟父亲,兄长好不容易在兵部安插进一个侍郎,那个混账!不作大用也就罢了,居然私下收受贿赂!那个蠢材,将她们的精心部署毁于一旦!
要知道,兵部上下铁板一块,她是好不容易才谋到这个位置。不过,芙妃眼眸低垂,看向自己精心描好的丹蔻,勾了勾嘴唇,不过不要紧,姓傅的很快就进京了,到时候她在皇帝耳边好好劝说一番,到时候皇帝金口玉言,她就不相信姓傅的还能抗旨不尊!
啧,她那娇艳的好侄女儿,配姓傅的这武夫的儿子,可是绰绰有余了啊。
不过,看在姓傅的在一群莽夫武将之中,威信极高,且手上多多少少有些兵权的份儿上,她也就只好委屈委屈聘婷了。待他日崇烨大业得成,好好赏赐赏赐她,也算补偿了。
皇帝雷霆之怒,三十多京官,死的死,关的关,流放的流放,朝堂一时人人自省,唯恐处事出错,每个人勤勤恳恳。可即便如此,案件结束后的第三日早朝,一向处变不惊的谢相出声谏言,恳请圣上选拔人才,官员们连着两日连轴转,也没将事务处理完,这么多空位,官员们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谢相这么多年,一直处于中立,皇帝信他同时也明白,三十多人同时被发落,这些人该处理的事务,确实太多太多。也罢,堂堂大庆朝人才济济,尽快填上空缺就是。于是皇帝下了圣旨,着谢相整理近年来各州府县郡官员政绩,按着政绩好坏排好先后,再将名单呈上来。
芙妃在这日这日早朝后,拿着父亲传来的信,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与谢相结亲不成,她恼怒得很,可毕竟谢相一向清明,又不偏不倚。从州府选拔官员,父亲与兄长之前也有猜想,亦做好了完全准备。
无论如何,在这至关重要的两年之内,她们一步都不能踏错。
时间一日日焦灼着过去,这一日,边关重镇军营之外,黄沙高高扬起,疾驰的马蹄重重落在地上,呼啸而来。站在高处巡视的士兵早已经发现这队人,高高扬起手,飞快地打了手势,一级一级传了下去。等到漫天弥漫的尘土之中,隐约能见排头那人的身影之时,军营中已是重重戒备。
傅将军离开军营之前,便做好了万全部署,由左右副将军二人,暂代将军之职。皇帝此次并未派遣将军前来代替傅将军,这对于整个边关将士而言,是最好的消息。说明皇帝此番招傅将军回京,并不是要对傅将军不利,边关军营的将军一职,还等着傅将军归来。
所以傅将军的离开,并没有打乱军营的人心。只是,随着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大家还是开始担心起来。傅家军是傅将军一手带出来的,若论感情,这偌大的边关军营,傅家军的将士们与傅将军感情极是深厚,所以,现在也愈发担心。为了让自己心里能舒服些,傅将军走后,在外城门看守城门的士兵,全都被傅家军的士兵们换了下来。
当扬在空气中的尘土中出现的身影越来越多,打头策马奔驰的那人的身影也就越来越清晰。而随着这队人马奋力的挥动马鞭,守门的士兵已经放下了手中兵器,下意识望向同伴,却在同伴的脸上看出了同一种神情,于是,心里的猜测变成了肯定,于是,这一日,外城门上爆发出一阵热烈如雷动的欢呼。
有守门士兵飞快跑下城楼,激动地眼睛都红了,在离城门几步远的地方踉跄了一下,不顾稳住身体,飞快地扑向城门,紧闭的城门被打开,自远方而来的队伍,一行人被士兵们看得清清楚楚。
已在城门之外,打头之人大掌轻扬,他身后所有人勒住马缰,马儿前蹄高高扬起,都听话地停住脚步。下马,干净利落。
今日守门的士兵也好,还站在城楼上不忘职责仍在巡视的士兵也好,对来人十分熟悉,就算红了眼眶,他们也能认出,这个长高了不少的少年,越发成熟刚毅的少年,曾经带领包括他们这一小队在内的一千多人,日夜奔袭,如利箭一般直刺草原敌人内部。
“小将军……”守门的士兵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风尘仆仆的少年,除了一句发自内心的“小将军”,竟再无它言。
傅琰拍拍士兵的肩膀,抬起头,视线一寸一寸扫过这古老的城门,心,终是落在了实处。
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军营,远远地,傅琰就看见自己父亲的营帐前,两个人一左一右肃然站着,背脊挺直。应该是听见了他们这群人的动静,站在营帐前的人齐齐面朝着他前来的方向。
傅琰将手中牵着的缰绳递给身后跟着的苗发,脸上是这么长段时间以来,都没有出现过的轻松与释然。快步走向父亲的营帐,傅琰大步向前。
“总算回来了。”右将军拍拍傅琰厚实多了的肩膀,叹了口气。
“进去再说吧。”左将军掀开帐帘,与傅琰对视一眼,面上不显,眼里却同样欣慰。
傅琰跟在两位将军身后进了营帐,眼睛扫过营帐中的每一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竟与他离去之前无异。想必,是两位将军虽不住在此处,却日日让人打扫,只等他父亲归来。
右将军看着傅琰,有些为难,傅琰这小半年都不在绪州,他们对他的去向是清楚的,作为傅将军心腹,又看着傅琰长大,这些事,傅将军不会瞒着。只是,圣旨下得太过突然,他们都措手不及,事先一点消息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傅琰此番回来,是事情办完了,还是得知傅将军进京的消息赶回来的。
犹豫了片刻,融进了骨血里的果敢促得右将军没有多浪费时间:“你爹去了京师,你可知晓?”
“我知道,所以连夜赶了回来。”傅琰十分沉稳。这一路,他内心充满了对父亲的担忧,可是,他更清楚父亲的心愿,边关不能乱,傅家军不能乱。所以,他现在该做的,不是担忧地追问父亲的消息,而是冷静下来,做好表率,稳住五万傅家军的军心!
“你爹不在,你是该回来。”左将军沉沉开口。傅将军,傅家军,首先是姓傅的,傅琰回来了,大家伙心就定了。
右将军赞同地点头:“我见你一路走过来,巡逻的士兵虽碍于军纪,不能言语,可凡是看见你的士兵,俱是精神振奋呐。”
傅琰面色沉静,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他才回来。
“你回来了,那楼丫头呢?”左将军突然想起之前军师来报,只说傅琰回来了,可没说楼丫头啊,“她没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