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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瑄看了看窗外,打更的声音传来,已经子时了。楼瑄站起身来,拍拍衣袖,说道:“我该回去了,晨儿,你就留下吧,从现在起,好好护着你弟弟。”
苏晨看着赵崇裕点点头,“姑父放心,我会的。”
赵崇裕朝楼瑄摆手:“姨夫你回吧,我也会好好护着晨哥哥的。”
赵崇裕一脸“你赶紧走不要妨碍我们兄弟说话”的表情,明晃晃挂在脸上,楼瑄想着还在家里等着他的苏萦,持着不与晚辈计较的心态,一甩衣袖,开门大步离开。
“嘿嘿”赵崇裕一阵挤眉弄眼,苏晨眼里盛满了笑意。
且不说两兄弟如何彻夜长谈,一夜未眠,在这个夜里,没有睡着的,还有一个人,她就是陈乐儿。
前段时间二皇子坠马,伤势严重,她本来还为以后的出路担心,可没想到楼玥那个贱蹄子,愿意以命换命。她是求之不得,楼月死了,二皇子活下来,整个皇子府她一人独大,到那时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可是,她没想到!楼玥那贱蹄子非但没死,反而只放了一碗血就让二皇子的伤势奇迹般好起来。随着二皇子伤势的恢复,他对楼玥的态度竟然一天天缓和起来,不仅让楼玥贴身照顾,甚至每日都有赏赐,楼玥一时之间竟大出风头。而她自己,就连前去看望二皇子,都被拦在了门外!
今夜,她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才刚入夜,她买通的婢子就偷偷跑来告诉她,二皇子去了楼玥那个破烂院子里,楼玥房里的人尽数遣退,甚至连烛火都熄了
陈乐儿气急败坏,人人都道她陈乐儿得宠,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从她入府到现在,虽然二皇子常常宿在她房里,可是根本连碰都没有碰过她。
如今,如今,楼玥竟然比她先承宠,这口气,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去!
话说楼玥,自从见二皇子的第一眼就丢了心,对二皇子从来是小心翼翼,二皇子伤重在床,更是豁出命去。得知二皇子性命无虞,又尽心尽力照料。她不傻,无论怎样,她都曾是京师最出色的官家小姐,所以二皇子对待她的态度的转变,她很快就察觉到了。
说不欣喜是假的,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倾慕的人,与自己同意。只是,楼玥欣喜之余,依然惶恐着。她不知道二皇子是否因为她愿意以命换命而对她心存感激,所以才转变态度,她也不知道这份好感能保持多久,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
今日,太乙宣布二皇子的伤势完全好了,她失落于自己不能再贴身日日照顾二皇子的起居,却不料,刚刚入夜,二皇子就推开了她的院门。
二皇子看着她,眼里的深情铺天盖地,楼玥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开心地跳出来。她听见二皇子说着她做的糕点,说欣赏她的聪慧却怕自己无力保护她,说这一次试探,说着仿佛永远也说不尽的低语。
楼玥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飞起来,她听见自己的心在说话,听见自己把心里的话一句一句告诉二皇子,她说她什么都不怕,她不怕苦不怕死,只要她知道二皇子心里有她,她就什么都不怕。她说她以前仗着自己聪慧,做错了很多事,不值得二皇子欣赏,她说她以后悔改了,以后不再伤人,她说她好高兴,高兴得要晕过去了。
她听见二皇子低声沉沉地笑,笑声很愉悦,就好像她说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楼玥红透了脸,却在下一刻被二皇子温柔地抬起,然后,是落在唇上的湿润。
恍惚间,身下已经是柔软的被子,她看着身上满眼都是她的二皇子,缓缓笑开。红帐轻放,细碎的**是有情人最甜蜜的情话。
一百零叁 真相()
“臣傅韫参见皇上,见过娘娘。”
御书房内,风尘仆仆的傅韫恭敬见礼,刚毅的脸庞上爬上了一丝疲惫,但那虎目,却仍然精烁有力。
皇帝与芙妃对视一眼,稳着声音说道:“起身吧。”
傅韫闻言,站起身来,头依然垂着,没有半分逾矩。皇帝脸上滑过一丝满意,朗声吩咐道:“看座。”服侍之人应声而下,很快抬来座椅,傅韫再行一礼,这才坐下。
傅韫从绪州一路疾行,到达京师之后直接入宫,在皇帝面前守礼守矩,皇帝看在眼里,心中对他的忌惮稍稍消了一寸。人说功高震主,傅韫镇守边关多年,战功赫赫,在朝堂、四野之中声望也极高。皇帝忌惮他,却不能轻易动他。皇帝还没到昏庸的地步,心里很是明白,除了一个傅韫,边关再无大将。再一个,就是傅韫在皇帝面前也好,每月例行的折子也好,从来都是恭敬有加,毫无居功自傲之嫌。
此番突然召傅韫回京,傅韫领旨后立刻动身起程,福公公也说了,他一路疾驰,日夜兼程,毫无怨言。皇帝看着正襟危坐地傅韫,露出一丝笑意。
“爱卿一路而来,辛苦了。”
傅韫垂首拱手,沉声道:“多谢陛下关怀,臣不累。”
傅韫放下双手,眼帘垂下,还没进京,就有人传来讯息,告知他此次皇帝召他回京的原因。傅韫心中冷笑,别说那小崽子现在跟他儿媳妇好好儿的,就是那小崽子一辈子不成婚,也不可能跟陆家再扯上一丁点关系。他恨不得将陆家人千刀万剐以报杀妻之仇!
“皇上,”声音娇柔,妩媚婉转,芙妃柔若无骨的手攀上皇帝的胳膊,如水双眸看着,皇帝心里一片柔软。
“爱卿啊,”皇帝安抚地拍了拍芙妃的柔荑,声音带着笑,“此番召你进攻,并非为了边关要事,而是想与你说说小辈之事,朕记得,你有一个儿子吧?”
傅韫回道:“回陛下,臣确有一子。”
芙妃眼睛一亮,与皇帝对视一眼,见皇帝微不可察点了点头,连忙开口问道:“不知贵公子年龄几何?”
傅韫眼神冰冷,隐藏在眼帘之下:“回娘娘,犬子如今十二。”
“哦?”芙妃脸上的愉快愈发明显,娇笑道:“傅将军如此出色,想必贵公子定时人中龙凤。十二,可是最好的年纪了,再过一年,可就能成家了。”
傅韫头也不抬,只沉沉道了一句:“娘娘谬赞了。”
芙妃见傅韫如此寡言少语,好像没听明白自己的暗示,撅着嘴晃晃皇帝的胳膊,皇帝轻笑一声,对他这个臣子,他还是自信能摸得透的。不挑明,傅韫是不会明白这些个暗示。战功再显赫,也不过一介莽夫,哪里有这个智慧。
“傅将军不必自谦,朕听说你曾带过你儿子回过京师,可对?”皇帝满满的信心地看了眼芙妃,这是他的臣子,他又有何事不知?!
果然,傅韫闻言一愣,仿佛每想到连这件事皇帝居然都知道了,愣了片刻才连忙告罪,回道:“回陛下,两三年前,犬子确实跟着臣来过京师。”
皇帝得意一笑,道:“有人在京师见过你们父子,言道虎父无犬子,在朕面前好一阵夸赞。”
“臣不敢当。”
皇帝指着垂首回话的傅琰,看着芙妃笑道:“你看看,你看看,傅将军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棍子打不出一句话来,你今天要是不直说,我看啊,他自己是不可能知道朕到底为何召他回京了。”
芙妃娇笑道:“傅将军为人耿直,这倒是臣妾的不是了,藏着掖着的。”
傅韫冷耳听着上位人的调笑,神色不变,就好似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似的。为人臣子,不该你懂的,不能懂,该你懂的,你不懂也必须得懂。
只是,现在他不想懂,他怕他听懂了,会忍不住出手掐死那个恶毒的女人。他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还有儿子,他不能只顾报仇,却赔上自己的命。那个女人,贱命一条,不值得他拿命去抵。
“傅将军,”芙妃轻轻柔柔地声音响起,“本宫兄长有一女,名曰娉婷,年龄与贵公子相仿,模样是顶好的,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你看,可否与贵公子相配?”
皇帝与芙妃端坐着,等待着傅韫听到这句话后露出惊喜的表情,他们甚至想好了该说些什么安抚傅韫的惊喜。
果然,傅韫听到芙妃说完,居然惊讶地抬起头来,失礼地看着皇帝。
皇帝瞧着傅韫难得变了神色,朗声大笑,说道:“爱卿,这可是件大喜事啊!”
傅韫被皇帝的笑声一惊,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连忙低下头,拱手道:“微臣多谢陛下、娘娘抬爱,只是”
芙妃心里一惊,唯恐有变故,连忙开口道:“傅将军无需推脱,贵公子人中俊杰,配我那内侄女,可谓金童玉女啊。”
皇帝看着面有难色的傅韫,心中涌起不安,从定下这个主意开始,他就没想过会有意外发生,看傅韫的样子,难道
皇帝压下不安,扬手制止芙妃接着往下说,故作大方道:“傅将军有何话想说,直说无妨。”
傅韫抬起头,双眼含着无奈,看向皇帝,拱手道:“回禀陛下,回禀娘娘,臣并非要推脱,只是,只是,”
傅韫的表情无奈极了,“只是,犬子早些年就定下了亲,去年更是过了礼。只是那家女儿年龄尚幼,这事我们两家就没往外了说。”
“什、什么?!”芙妃如遭雷劈,呆了,怎么可能就订了亲了,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啊。
皇帝自然也是惊讶的,只是碍于脸面,没有失声惊呼,却是已经变了脸色。让傅韫的儿子跟陆娉婷结亲,是为了不费力气不动声色拿回傅韫手中的兵权。可他万万没有料到,此计居然落空了。
芙妃狠狠绞着涂了鲜红丹蔻的手指,郁结在心,语气冲了起来,声音变得尖利:“呵,不知是哪家千金,居然能入了傅将军您的贵眼?”
皇帝扫了眼芙妃,皱起了眉头,芙妃被皇帝冷眼扫到,浑身一颤,糟了,她怎么在皇帝面前就变了脸色
好在傅韫面色丝毫未变,他回道:“回娘娘,只是一般商人之女,其母与亡妻是旧识,所以才定了娃娃亲。”
“商人之女?”皇帝慢慢念着这四个字,眼里满是怀疑。
傅韫顿了顿,说道:“回皇上,是商人之女。其父在绪州有数间店铺,家境殷实。亡妻心疼犬子,不欲让犬子像微臣一般上疆场。该女是独女,亡妻在生之时定了亲,盼着犬子将来做个殷实商人,平平淡淡过活。”
“哦?”皇帝话音轻扬,满是试探,“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低下,难道傅夫人不希望你家独子走仕途?”
傅韫淡然回道:“回陛下,亡妻就犬子一个孩子,不愿他离开身边。微臣常年戍守边关,不能离开绪州,亡妻因此想让犬子留在绪州,做个升斗小民,不愁吃穿即可。”
“这么说,真是商人之女?”皇帝看着傅琰,一字一句慢慢问道。
傅韫站起身,朝皇帝跪了下去,抬起头看向皇帝,斩钉截铁:“回陛下,确实是商人之女。”
芙妃在一旁,双眼欲要喷火,她满心算计傅韫手里的兵权,好不容易缠得皇上同意这个计策,不想却突然蹦出个什么商人之女!若是官宦人家,她还可以女方家的权势太盛,不宜与手握重兵的傅韫结亲为理由,劝皇帝暗自解决了那名女子。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傅韫,堂堂大将军,居然给自己独子配了个身份低贱的商人之女!这让她如何劝皇帝防着傅韫权势日益壮大?!
“商人之女哼,傅将军,本宫问你,此女姓甚名谁,年方几何?”芙妃紧盯这傅韫,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变化。
“回禀娘娘,”傅韫声音冷了下来,“与犬子定亲的女娃,不过八九岁,闺名妤儿,家住绪州城内城东向街正街街口。娘娘,可还有疑虑?”
芙妃一噎,竟说不出话来。皇帝看也不看她一眼,反倒是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傅韫身前,伸手扶起傅韫,声音很是温和:“爱卿之言,朕毫无疑虑,朕相信芙妃也不会再有疑虑了。”
傅韫顺势站起来,低声应道:“微臣明白。”
皇帝看着傅韫,笑着问:“你那孩子骑射功夫如何,可有你的风采?”
傅韫摇摇头,回道:“犬子不擅骑射,亡妻不许微臣教导他武艺。”
皇帝惊讶地问道:“哦?那他日后真就准备做个商人了?”
傅韫点头,道:“回陛下,此乃亡妻遗愿,犬子自当遵从。”
“孝心可嘉。对了,”皇帝坐回龙椅,“你回来路上可有遇到二皇子?”
傅韫眼光一闪:“回陛下,遇上了。只是二皇子与微臣皇命在身,只打了个照面。”
皇帝笑了:“你们啊,遇上了,聊聊总是有时间的,哪里就赶那一时半会子的时辰了?”
傅韫听着皇帝笑,沉默不语。
“好啦好啦,朕知晓你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