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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小恩小惠,再对军官们好一些便能将这支军兵拉到自己怀里。
听着身边庄氏哥俩儿的说笑声,曾渊子只能暗叹小王爷棋高一着,不仅通过广施恩惠将后军上下的人心收买,还以亲情相胁使得庄思齐不得不乖乖就范。如此一来形势逆转,让自己两个月的‘辛劳’付之东流不说,更可恨的是那个熊孩子还对自己进行心理摧残,他明明知道自己和高应松是当今朝野中正反两大典型人物,居然还以其为正使前来,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打自己这张老脸,让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吗!
不过久在官场磨砺,见惯了风起云散的曾渊子很快便将脸皮引起的不快抛在脑后。他知道高应松前来绝不只是未羞辱自己,其现在正是帅府的红人,主管一路刑狱之事。也正因为其经历了临安的背叛,所以对背君弃义者恨之入骨,在广州便一气杀了上百人,听说在琼州整肃吏治中也没有手软。而在这特殊时期,殿下遣他前来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曾渊子明白自己利用江璆和帅府后军之事,一旦被帅府知晓定然不会放过他,而暴露出来也是早晚的事情。但他以为自己做的很干净,已经完全切断了他们与帅府的联系,没想到这么快便被现并追到了这里。如果在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能征募数万义勇,再加上后军就有了和帅府对抗的实力,而朝廷也不敢再追究自己,只能就势以自己主政广西南路。那么自己既然不能站立朝堂,但也可为一方诸侯。
现在眼看到手的东西要飞了不说,而后军瞅着也指不上了。曾渊子知道一旦自己所为被查出来那么自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当他瞧见身边的江璆眉头紧锁沉默不语,一副萎靡的样子,便明白其也感到了危机。见状曾渊子乐了,自己还有这块挡箭牌在手呢!其是殿下的师傅,殿帅的从子,他们若想动自己就不能不追究其责任,擅自调兵可不是小事。
“哼,老夫也不是被刚赶出朝廷时的孤魂野鬼了!”曾渊子看看高应松等人,暗暗攥了攥拳头道。如今自己凭借后军打前锋已然控制了三州之地,或强征或招抚,手里也握有数千军兵,万余义勇,届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但曾渊子也清楚当前还不是翻脸的时候,而自己也必须得到朝廷的认证才可名正言顺占据三州,自然不撕破脸最好。如今要务便是查明帅府的态度和使团到此的真正目的,那样才好采取相应对策。不过令他感到欣慰的是自己托庄思齐转送的珠子,庄公哲还是笑纳了,这也是个好兆头。自己是不怕他们要的多,怕的是他们不要,问题是世上还有不爱财的人吗……
江璆跟随着众人走来走去,他们做什么,自己就跟着做什么,好像行尸走肉一般。此刻他的内心充满矛盾,一边是亲情,一边是国法家规,被两者不断的撕扯着,不知何去何从。对于曾渊子的人品,江璆可以说甚为厌恶,可造化弄人,偏偏太后赐婚将其女嫁给了自己的从弟,使他们两家成了姻亲,当初他还暗自以此为耻。
谁想到就因为这门自己引以为耻的亲戚把他又拖入了这场危机。当自己刚到琼州时,曾渊子便遣使求援,说自己被困于雷州请他出兵救护。若搁往日江璆绝不会应允,没有帅令是一,厌恶其人是二,但与自己感情深厚的江铭却在泉州在战死,其未亡人家父出事自己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想着雷州也不远,自己去回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于是以救援帅府遇袭为名调动后军出海。
江璆没想到自己去了容易,回来难。这倒不是他怕曾渊子,而是每当他要回军的时候,其女便会向他哀告哭诉,希望他这个大伯子看在死去的江铭面上帮助曾渊子一把,使他能立功赎罪,能重回朝堂为国尽忠。看着哭哭啼啼,未过门便守寡的弟妹,江璆如何也硬不起心肠,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本心,受其驱使,为他抢关夺寨,以全兄弟之情,却也深陷其中无法自拔……(。)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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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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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时近正午,各项工作都已展开。曾渊子便邀使团的两位使臣及护军统领陈凤林赴宴,以为他们接风洗尘。洗尘宴在大宋也算是有传统的,为此各个州县、衙门都有专项开支,可以是极为正常的公务活动,当然也是合法的公款吃喝。
因为昨日高应松和庄公哲两位使臣都婉言谢绝,让曾渊子胡思乱想了半宿。他们虽代表的是制司和帅府,属于‘钦差’办事,可按自己头上还有参政知事的衔,称得上是他们的上官。而江璆是路转运使,按与高应松的提刑是平级,但人家头上还有王府翊善的帽子,请他们吃饭算是屈尊下驾,没想到两人都没给面子。
因而曾渊子觉得有些不妙,担心俩人油盐不进,别让他们些好话了,即便是套些话都让自己无处下手。而接下来再板起脸来公事公办,那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还真不好瞒得住,真要通到御前自己那是吃不了兜着走。可没想到今天却很顺利,除陈凤林要调度士兵装卸物资无暇分身外,两位使臣都欣然同意前往赴宴。
曾渊子当然十分高兴,他确信只要有了一次,便会有了两次,几次下来生人都成亲戚了,那会儿再使些手段,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因而尽管他一再声称地方穷苦,没有什么好东西,但这席面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一样不少,丝竹歌舞一样不缺。饶是两人见过些世面也暗自摇头,殿下发了那么大一笔财,都没摆上这么一桌请请大家。
而这场洗尘宴是公宴,可看起来更像私宴,参加的人并不多。帅府这边加上江璆和庄思齐共四人,那边除了曾渊子和化州知州,也只有两个作陪的胥吏。人员虽然相当,但酒量帅府明显比不了,而曾渊子口条又好使,一会儿为大宋复兴,一会儿为太后圣安,一会儿为陛下康健……反正都是让你无法拒绝的理由,几轮过后高应松等人都有几分微醺了。
“高大人,殿下近来可好?”江璆今天是来着不拒,脸喝的通红,他大着舌头问道。
“殿下一切都好,每日忙完功课,还要批阅-□-□-□-□,公文,根本没有闲暇!”高应松笑着答道。
“呵呵,那殿下肯定又要抱怨,是不是又偷着溜出府去了?”江璆听了笑着道。
“还是江翊善了解殿下,堂议的时候常常会发几句牢骚,不过想出去却不容易了,有元妙大师坐镇府中呢!”高应松言道。
“哈哈,若想逃过元妙大师的法眼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殿下可有的脑筋动了!”江璆听了大笑道。
“江大人听到殿下吃瘪为何如此高兴啊?”曾渊子还从未见过江璆这样开怀大笑,不解地问道。
“曾大人有所不知。”江璆喝了口酒止住笑道,“元妙大师乃是皇室宗亲,却爱武成痴,为此除了玉册进入泉州少林修行,学成一身绝世武功,贵为寺中长老,泉州之变后寺毁人亡被殿下收留,教他习武。而殿下虽,却聪慧机灵,可哪个孩子又喜欢被困于府中。于是殿下常常趁人不备溜出去玩耍,可如今天下不太平,让人如何放心,为此大家伤透了脑筋。”
“呵呵,原来如此啊!可殿下再聪明也不过七岁,又能玩儿出什么花样,还需元妙大师这样的高手看顾!”江璆侃侃而谈,却让曾渊子心中不快,自己过去没话找话跟其聊天,可除了公事从不多一句。可谈到殿下却没完没了,让他心中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这个孩子,因而话里不免带刺儿!
“诶,曾大人此言差矣!殿下之聪慧绝非常人可比,就是你、我都不及其万一……”江璆听了不悦地道。
“是啊,殿下甚是顽皮,别二位大人,即便把我们座上之人全部加上都比不了!”不等江璆完,高应松抢过话头道,“我记的在广州城时,殿下就偷跑出去两次,也不知道他如何躲过层层警戒的,结果府中各司都放下手头的事情,全部出动满城的寻人。”
“那最后找到殿下没有啊?”曾渊子十分感兴趣似的问道。
“唉,广州城那么大,又哪里找的到,最后还是殿下自己又偷偷溜回府中,才算了事。”高应松叹口气,又抱怨道,“那会儿刚入城,事情多的不得了,大家忙得团团转,殿下还……我记的第二天堂议,江翊善和邓侍读还劝殿下收敛些玩心,结果还发生了争执,被抚帅训斥,对吧?”
“孩子顽劣,做父母的打几下都是常事。江翊善乃是王师,教训几句又有和不可,抚帅也太过宠溺了。”曾渊子举杯邀大家干了杯中酒,为江璆抱不平道。
“曾大人不能如此,殿下本已经够苦了,又几次历险,顽皮些也可理解。如今年纪却要支撑一府之事,难免会闹脾气,是我要求太过严苛了,抚帅教训的是。”江璆喝干了酒,撂下杯子,若有所思地摇摇头道。
“都严师出高徒,江大人对殿下严厉一些也是为其好,又有何不对!”尽管江璆如此,可曾渊子还是为他深感不平道。
“现在帅府刚刚迁入琼州,抚帅和侍读一定是忙得很,殿下的功课耽误了没有?”江璆对曾渊子的好意似乎并不领情,撇开他又问道。
“还好吧!听抚帅和邓侍读分别教授殿下经史和策略,每日轮流教导殿下功课一个时辰,可事情多时也难免耽搁几日。”高应松道。
“是啊,如今琼州既要修筑城池,加强海防,又要训练士兵,整顿吏治,忙得晕头转向。高大人这一走,邓侍读要整肃军纪又要兼理刑狱之事,只怕忙的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如此一来殿下恐怕最高兴了!”庄公哲插嘴笑道。
“殿下的功课怎么能耽搁……唉,这全怪我!”江璆听了急道,可转眼又意识到什么,端起酒一饮而尽低声叹道……(。)
第188章 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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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殿下的事情江璆的话多了起来,脸上也多了些笑意,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但转而心情似乎又变的非常糟。网 他不停的自斟自饮,转眼间一壶酒已经下肚。曾渊子见状也是连连举杯,邀众人同饮,丝竹声中先是两个胥吏不胜酒力瘫软在地,接着化州知州也开始胡说八道。而江璆饶是他酒量不俗也有六七分的酒意,显得异常亢奋,却毫无醉态。
高应松喝的也不少,但神志还清醒,他看身边庄公哲脸色潮红似乎已经醉了,可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其恰巧也看过来对他眨眨眼,向江璆撇了下嘴角。高应松立刻明白了,其并没有醉,且也看出江璆还心恋帅府,惦记着殿下。可似乎又有难言之隐,不便明言,只能以酒浇愁。
“来,英榖,我们同敬两位大人一杯!”高应松向庄公哲使了个眼色举杯道。
“好…好,同饮一杯,以后我们兄弟还要两位大人多加看顾呢!”庄公哲大着舌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道,杯中的酒撒到衣襟上好像都不知道。
“客气啦,客气啦,我们都是为国效力,分什么彼此!”曾渊子也站起身笑着道。
“呵呵,以后恐怕我还要二位大人照顾呢!”江璆却是一脸苦笑,当先喝了杯中酒。
“江大人此言差矣!”高应松晃荡着走过去给江璆斟上酒道,“府中最近将有变故,大人也会……呵呵!”
“高大人,府中有何变故,是殿下出事了吗?”江璆听了猛然抓住高应松的胳膊急问道。
“没有,殿下好得很,怎会有事!”高应松被握的生疼,呲着牙笑道。
“不对,英毂你说,府中出了什么事情?”江璆此刻酒已醒了大半,而高应松言辞闪烁,他当然不信,转而问庄公哲。
“殿下一切安好,只是说自己才能尚浅,难堪大任,前些日子向陛下请辞制置使一职。并向陛下举荐……”庄公哲喝多了,咧着嘴笑道。
“英榖醉了,不要乱说!”庄公哲刚说了一半,便被高应松厉声打断了。
“哦……吾醉了,都是胡话,大家权当未闻。”庄公哲愣了下,连连摆手道。
“筼亩(高应松字),席间闲聊,何必动怒!”曾渊子笑着说道。两人刚才的话已经吊起他的胃口,可又不能直言相询,心里痒痒的紧,但他并不急,因为有人比他还急。
“高大人,府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殿下居然要辞去制置使一职,是不是与我有关?”果然江璆坐不住了,急问道。
“这……江翊善还是不要为难我,过几日便知分晓,又何必急在一时。”高应松讪笑着推辞道。
“庄副使你说!”江璆见高应松不肯,便转向庄公哲道。
“江大人,下官只是抚司一文吏,位低人卑,哪里知道这其中内情!再说……”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