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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超过千石、铜铁超过千斤才能享受。而若是来琼销售粮铁,减免一切关税,允许与其它商船自由贸易,只需按三十取一的标准缴纳舶税即可。赵昺知道这项政策还不为外人所知,难以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是只要广为宣传明年就应能见到效果了……
毕竟岁数不饶人,在工坊折腾了五天回到帅府的赵昺已是满身疲惫,好好的洗了澡,又吃了点东西,已经是困的睁不开眼,只想上床好好的睡上一觉。但他还不能,算算日子突袭钦州和合浦的刘洙船队也该回来了,可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不知胜负如何,让人颇为揪心。而前往行朝吊唁江万载的使团已经遣人送回了消息,他招来问清了情况。
现在太后和张世杰等人已经意识到前往占城探路的陈宜中一走两个月,已然是不可能再回来了,暂以陆秀夫代右相主持朝政,张世杰以副使身份主持军务,以江万载之子江钲暂领殿前禁军。他们命士卒采石、伐木,筑石墙,建行宫,计划在硭洲岛暂时安顿下来。但江万载的尸体一直未能找到,现在只能空祭衣冠。而他的死对处于风雨飘摇中的行朝可谓痛失定海神针,以致军心不稳,士兵逃亡的事情常有发生。
至于陛下江璆几次求见下都未被召见,而早朝也久未露面全由太后主持。因此在行朝中流言甚多,有的说陛下落水惊吓过度一病不起;有的说陛下已然暗中前往占城与陈相会合;更有甚者说陛下落水根本未被救起,而是与殿帅一起石沉大海,后宫之中根本就没有皇帝,当时隐瞒江万载遇难的消息就是为暗中布置一切。总之朝局不稳有陷入混乱的迹象……
第303章 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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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行朝的消息赵昺现在也没有更多,自到了硭洲岛后事务局的探子传回的情报与使团回报的也相差不多,而安排在宫中的人音讯皆无。这只能说明后宫确实是出事了,以致严密封锁消息。而根据无风不起浪的原则,很可能是陛下病重,或是真的已经不在了,这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心事重重的赵昺终敌不过满身的疲倦,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要,不要……”
“殿下,殿下,好消息!”王德推推双手乱舞的殿下说道,这些日子殿下睡觉总是不安稳,说些莫名其妙的梦话,昨夜又是闹了几次。
“好消息?!张弘范被打退了?”赵昺一激灵坐了起来抓住王德的手急问道。
“殿下睡糊涂了吧?不是张……张弘范被打退了,是刘都统尽毁阿里海牙的战船,遣人向帅府报捷。”张弘范是谁王德没听说过,他愣了下笑着解说道。
“唉,意料之中!”赵昺听了这个消息并没有什么兴奋,只是叹口气淡淡地道,似乎十分失望。刚刚他又做了那个同样的梦,朝廷大军被张弘范击溃,陆秀夫将妻女逼着跳了海,又劝他一同蹈海殉国,以全大义,吓得他连连惊叫,随后便被王德叫醒了。
“殿下怎么出了如此多的汗?”王德见殿下的衣服后背尽被汗水浸透,额头上也满是汗珠,掏出汗巾给他擦拭道。
“想是累了,这些日子总是心神不安!”赵昺仰身躺到道。
“快将殿下衣衫换掉,不要着了凉。”王德纷纷宫女为殿下换掉衬衣,摸摸他的额头又道,“殿下在工坊一住四五天,别是感染风寒了,要不要叫危先生瞧瞧?”
“刘都统什么到港?”赵昺摆摆手表示不用。
“报捷的军士说应该今晚靠港,怎么也得明日进府面见殿下。”王德说道。
“哦,我今日不舒服,还想睡一会儿,再给我拿床厚的被子来,派人告诉先生今日的堂议就由他主持吧!”赵昺说罢转过身子吩咐道。
“是,可……”王德答应着又担心殿下会因为缺席被应节严训斥,当他转过身发现殿下已然睡了过去。
“殿下,殿下……唉,殿下今天是怎么了?”王德轻唤了两声,殿下却没有回应,他给殿下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又吩咐值守的小黄门警醒些听着动静,自己去前堂给殿下‘请假’……
应节严对殿下今日不来参加堂议的理由十分奇怪,其从前会编出各种理由偷懒,但称病还是头一次。因而待堂议结束后便匆匆向后堂‘探病’。他刚跨出院门便见一个小黄门慌里慌张地跑过,险些将他撞到。
“如此莽撞,成何体统!”应节严很生气,叫住小黄门训斥道。
“小的该死,冲撞了应大人。殿下感了风寒,正在发热,小的去请危先生走的急了。”小黄门赶紧赔不是道。
“那还不快去!”应节严顾不得再教训小黄门,挥手让其快去,自己也加快脚步向后府走去。未到门前便见王德指挥着一众小黄门和宫女进进出出的乱作一片,而各人也都是神色凝重。他打了个招呼三步并作两步进了殿下的卧房。撩开床幔只见殿下躺在那里脸色潮红,嘴唇干裂,眉头紧皱,口中还在嘟嘟囔囔的梦呓不断,他挽起袖子以手摸摸殿下的额头,已然烫手。而这功夫得了消息的邓光荐也匆匆进来了。
“王大官,殿下怎会害病?”邓光荐看罢沉声问道。
“两位大人,昨日殿下回府便说累了,洗漱后召见了使团送信之人,又看了会儿公文便睡了,早晨小的叫起,殿下便说不舒服。小的要叫危先生,可殿下不肯,说睡一会儿便好了,没想到却发起热来。”王德急忙回话道。
“既然昨日便不舒服,为何不早叫危先生看看……”邓光荐听了瞪着眼道。
“中甫,噤声,不要惊了殿下!”应节严喝止了邓光荐,拉他到了外屋,“殿下有佯,谁也不想看到,还是等危先生诊治后再说。”
“可这……”邓光荐显然还十分气恼,又要说话。却被邓光荐制止了。
王德也赶紧让两人坐下,吩咐小黄门上茶。稍时,郝云通和危氏兄弟都匆匆赶到,见应节严和邓光荐都在,顾不得说话拱拱手便进内室给殿下诊看。好一会儿,危氏兄弟才出来,三人又商量着开了药方,让人赶紧去取药,熬制。
“危先生,殿下情况如何?”邓光荐早已按捺不住,若不是应节严制止早就冲进去了,他见众人忙完,拱手问危二先生危碧崖。
“以殿下的脉象看气血凝滞,浮而有力,脏腑热盛,邪热鼓动,应是外感初起,并无大碍!”危碧崖捋捋胡子说道。
“哦,那殿下的病又因何而起?”应节严点点头问道。
“殿下近日可有烦恼之事?”危碧崖停了下问道。
“没有,年后府中并无发生什么大事,各司亦运转正常,没有让殿下忧心之事啊!”邓光荐摇摇头道。
“哦,可从脉象看殿下肝气郁结,虚火旺盛,应有事不得排解导致。再有近日殿下操劳过甚,身体疲惫,以致邪气侵入体内,这才引发外感发热。”危碧崖说道,其他二人也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王大官,殿下这些日子在府中如何?”应节严沉吟片刻又转脸问王德。
“禀大人,殿下自年后时常莫名的烦躁,为些许小事发脾气。睡觉时常惊醒,梦呓不断,今天早晨还喊什么张弘范、陆大人不要,都是些莫名之语。小的也觉的反常,殿下从未如此过,也未闹过病。”王德想了下说道。
“两位大人,不是小人多嘴。殿下年纪尚幼每日要处理公事,还要做功课,已经十分劳烦。经常如此即便是大人也吃不消,有些事情大人还是要多担待些。”危碧崖忍不住抱怨两人道,他常在府中,看着殿下每日迈着小短腿东跑西颠,案上整日堆着快比他都高的公文,让人如何不心疼。
“先生说的是!”应节严拱手施礼道,可心中想想殿下近日所为确实反常,好像在担心什么……(。)
第304章 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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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着殿下吃了药,发了汗才散去。危碧崖提醒这些日子一定要让殿下好好休息,千万不要过于操劳,而他就在府中轮值,有事尽管去叫。而应节严和邓光荐也留在府中的值房中,一方面处理积压的公事;另一方面殿下万一不好,他们也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到了傍晚,王德派人传信说殿下已经退了烧,吃了一碗饭,喝了点水,只是仍觉的身子乏又睡了。应节严才放下心,左思右想更觉的殿下从行朝离开后愈加不对劲儿,其似乎在逃避什么,又在极力阻止什么事情的发生。但一时又屡不清头绪,琢磨不透殿下欲意何为!
“抚帅,你不觉殿下病的蹊跷吗?”邓光荐也觉的事情奇怪,自他入府中殿下除了时常犯懒病,从未见其得过其它毛病,反而治好了许多人的病。
“中甫也觉的殿下病的突然吗?”应节严喝口茶反问道。
“是,肝气郁结乃是心有烦恼不得排解所致,而帅府刚刚取得七洲洋大捷,屯田、开荒、移民几件大事都已展开,并没有什么值得殿下如此郁闷。总不会是因为抚帅阻止他随军前去突袭钦州而闷出病来吧?”过去的士人都有种‘不为良臣便为良医’的情怀,往往对医书都有涉猎,倒也出了不少良医,那陈宜中不也能开方治病吗!不过按照现今的说法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一旦科举不中也能靠此混碗饭吃。邓光荐看来也未能免俗,听懂了危先生的诊断,不解地说道。
“殿下虽然尚小,但心胸却非狭小,不会因为此时而郁郁寡欢的。”应节严摆摆手说道。
“那殿下又会为何事担忧呢?”邓光荐想不明白了,一脸迷惑地道。
“老夫觉的殿下自行朝离开后便心生警惕,似乎极力避免什么事情发生。中甫,你觉的呢?”应节严说道。
“抚帅如此说,是殿下觉察到我们所做的事情了?”邓光荐左右看看轻声道。
“不是觉察,而是早就发现了。”应节严苦笑着道,“你手下的那个书办不辞而别,而抚司两个探子突然失去了联系,你以为他们回去哪里!”
“抚帅的意思是他们已经被殿下抓起来了,从而对我们起了疑心,以致心情不快。”邓光荐有些紧张地说道。
“如果所料不错,他们已经在内府事务局的大牢中了。但殿下并非糊涂之人,他清楚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无恶意,否则你我还能自由出入王府吗?”应节严轻笑道。
“抚帅说的是,如今殿下深入浅出,非不得已皆不露面,应是在回避那些流言。也似在像我们表明他的态度,不想参与其中。”邓光荐一经提醒,便想到了其中关键。
“难道我错会了殿下之意?”应节严听了心往下一沉,皱着眉头说道。
“抚帅,这其中还有隐情?”邓光荐看应节严面色凝重,急问道。
“年前我与殿下巡视各军,回航时曾在东坡先生的载酒堂中有次长谈……”应节严便将那晚殿下担心朝廷一旦上岛会将帅府吞并,从而引发危机的事情说了。
“原来如此。”邓光荐恍然道,心中存了很长时间的疑问顿解。去岁行朝被刘深攻击逃向琼州,抚帅没有率部迎驾,却将水军大部带走前往雷州说是加强防务,原来却是想逼行朝远走占城。意外的是殿下亲领一军在七洲洋大败刘深救下了朝廷,而其又暗中调兵在行在周围示威,想也是这个目的。
“抚帅,那我还有一事不解。既然殿下不愿朝廷上岛,为何又不让我们在琼州独树殿下,反而发兵攻击钦州打击阿里海牙的水军?”邓光荐转念又说道。殿下发兵攻打钦州水军看似是在歼敌于先,防止其威胁琼州,其实有心人都明白阿里海牙的目标是朝廷,而不是他们琼州,那么殿下之意就是在替朝廷解危。
“这也正是反常之处,因而老夫才以为是错会了殿下之意。”应节严说道。
“那么说殿下是无意于……”邓光荐再次压低声音道,话到半截却又戛然而止,给了应节严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
“嗯,以当下的情况看应该是如此。”应节严果然明白点点头道。
“即便如此,殿下也已达到目的了,为何还会如此郁闷呢?”邓光荐已然被绕糊涂了,搞不清殿下究竟想要什么。
“老夫以为殿下如今以不是无意于此,而是不得不登上此位,但是他心中又怕走到这一步。”应节严思索片刻,捋清了头绪说道。
“抚帅之意是殿下不日就要继承大统!”邓光荐惊诧地道。
“嘘……”应节严忙让其噤声,又点点头表示就是此意。
“抚帅,你怎知殿下要登基,如今朝廷尚在,陛下仍存啊!”邓光荐脑子虽然还有点儿懵,但仍觉不可思议。
“殿下的行为细想之下有些反常。你看殿下并不喜招摇,此次却主动提出要了刘深的座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