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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沾自喜地想,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他还好像从来没有光明正大的击败过自己的敌人,使得都是阴招。
从疫船遇险开始,赵昺在获知风暴来袭之际,将追击的援军引进了绝地;出镇琼州,暗算了江万载,‘收服’了应节严,诓骗了太后和陈宜中,顺便将府中众人拐带到琼州那鬼地方;打广州,自己连唬带骗诈开了水门,以火箭弹偷袭了蒙古探马赤军,吓跑了梁雄飞,偷了人家的藏宝,以小恩小惠蒙蔽了城中百姓骗取了信任;到琼州后,又利用江璆毁了曾渊子的前程,骗得江氏一家人归心;其后不论是灭刘深,还是毁阿里海牙的水军无一不是以偷袭开局,先打人家一闷棍再捅刀子。
到了崖山,赵昺觉得自己就是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鬼,一点点的营造有利于自己的政治环境,暗地里坑了这个、害那个,终于等到了决战这一天。结果还是以阴谋开场,又以阴谋落幕,坑死了张弘范,顺便给张世杰和陆秀夫挖了个大坑。今天终于到了填坑的时候了,但愿以后就不必躲在阴影中鬼鬼祟祟行事了。
“报陛下,太后已经下旨免去姚良臣右相之职,转任户部尚书;夏士林被革去参知政事一职,王德除去同知枢密使一职,将二人交由有司查办。”正当赵昺惴惴不安之时,又有小黄门跑着进来禀告道。
“好,赏他锭银子!”赵昺听了暗喜,吩咐打赏。
“谢陛下,谢大官!”王德立刻令人端出一锭十两的银子给他,小黄门眉开眼笑忙不迭地谢过,心中暗道都说陛下出手一向大方,自己跑个腿就得了十两银子,看来传闻不假。
“尽心办差,银子少不了你们的,去吧!”王德挥挥手道。
“看来还是银子好使啊!”赵昺看着太后宫中的小黄门欢天喜地的走了,感叹地说道。
“是啊,陛下。窦兴那厮昨日见了那金夜壶恨不得当下就揣在怀里,笑的跟肉馒头似的,这不知道了太后要支持陛下主事,立刻不要脸的投靠过来。”王德有些愤然地说道,这些日子陛下大把的钱撒了出去,好像以后的日子不过了似的,不过花钱的感觉真爽,谁见了自己都跟财神爷似的捧着,奉承着。
“唉,这钱啊,就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赵昺感叹道,他虽然知道以钱收买这些人可以得一时之利,但也撑大了他们的胃口,一旦有人出更多的钱就会转而投向别人的怀抱,伤人也伤己。可现在形势之下,他又不能不做。
“陛下说的是,那张世杰仓皇出逃,只带走了十六艘船,家私都扔了,现在大部分财物都落入我们之手,他即便想东山再起也没了本钱!”王德笑嘻嘻地说道,显然并未完全理解皇帝的话中之意。
“属于他的东西还是要还给他的,先暂时不要动那些东西!”赵昺听了立刻叮嘱道。此战除了缴获甚多外,宫中内府和军中积存的财产和物资基本上都被自己借机收入囊中,现在他才是真正的财神爷。
“陛下这是为何?”王德不解地问道。
“张太傅终究不是我们的死敌,该放一马还是要放一马的。我听说其府中养的人甚多,只妻妾就有十几位之多,若是将其家财全部收缴,弄得他揭不开锅,难免他会心生怨意!”赵昺言道。
“哦,陛下不对啊!”王德听了点点头,又觉的哪里不对,陛下将其拉下马来,人家怎么能不恨他。
“呵呵,张太傅此人乃是武人,他自知临阵脱逃是犯的什么罪,朕就是杀了他,其也不会觉得不妥,现在留着他,还会心生感激。不过要是收其财却等于断了他一家老小的活路,他岂能不心怀怨恨!”赵昺笑笑说道。
“原来如此,陛下高明!”王德仿佛听懂了似的赞道,其实他根本没听懂陛下的‘歪理’。杀了其,他不会心存怨恨,可拿了他的钱却恨你要死,这是个什么道理?他实在是不能理解。
赵昺之所以对张世杰手下留情,原因自不必在跟王德解释,但是这个‘歪理’他不管王德是真懂了,还是假懂了,反正自己是付出血的代价才明白的,且刻骨铭心,他是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的,那些人是真会跟你拼命的,甚至只有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才能与之相提并论。
“陛下,张太傅知其罪不可赦,自请辞去枢密一职,但被太后挽留,欲削其太傅之衔,并降为平阳侯,太后问陛下是否妥当!”两人说笑间亲自过来传话道。
“嗯,他还算识大体,回禀太后可削其太傅之衔,勿降其爵!”赵昺听了沉吟片刻说道……(。)
第440章 共赢()
事情的发展总的来说是按照赵昺的谋划发展的,张世杰保留了枢密使一职,陆秀夫的左相之位也没有被动摇。姚良臣右相被免,不过还算幸运转任户部尚书,这也是因为其与张世杰交往时间尚短,还没有成为其心腹,又对自己十分恭敬,赵昺便放了其一马。夏士林和王德却没有能入赵昺的法眼,两人都与张世杰过往甚密,能被提拔上高位也全得其保荐,但不幸的是这时被推出来顶了缸,于是两人被罢了职待罪候审。
与张世杰沾亲带故苏刘义本来也在被查办之列,但赵昺考虑两人关系不仅是密了,而是太密了,担心细究起来拔出萝卜带出泥,大家觉得陛下言之有理。其实谁都明白,朝中关系错综复杂,与他们翁婿两人暗中交往的人不在少数,到时弄得人心惶惶反倒不美,搞不好自己也得牵扯其中。还有赵昺念其祖是自己喜欢的苏大学士,如此就便宜了他,但其殿前禁军都统的位置肯定是不保了。
有人下去就得有人上来补缺,文天祥本来就是右相,现在在众人的力荐下重新复位,兼枢密副使。不过陆秀夫知道陛下卖了个面子给他,否则他这个左相就变成右相了。空出来的参知政事一职谁也没敢抢,那是赵昺留给师傅应节严的,并兼同知枢密院,至于其他人暂且保持不动。陛下的安排打压了张世杰一方武人势力,有利于文官掌握朝政,众人是基本满意。而对重用文天祥和应节严也并无异议。
曾子说过:用师者王,用友者霸,用徒者亡。这是其体察历史经验而后据以说明历史兴衰成败的用人大原则,这是古代施行王道,招揽人才的办法。
用师者王就是领导者非常谦虚,尊奉真正贤能之人为老师,从而“王天下”成大功。例如周武王用姜太公尊之为国师,其后文王逝世,武王继位,又用姜太公并尊为尚父。汤用伊尹,齐桓公用管仲尊之为仲父,燕昭王用郭隗,都是用师;用友者霸就是领导者对下属像兄弟朋友一样。例如刘邦用萧何、韩信、张良,苻坚先生用王猛,刘备用诸葛亮等等,都是用友;用徒者亡则是指专用言听计从、唯唯诺诺、顺人喜好的人,那是必然会失败的。
大宋朝的皇帝却是喜欢用‘徒’,因为用徒会让自己感到快乐,用友让自己受到约束,用师则让自己感到压抑。而对于一个优秀的领导者而言,最容易使人上当受骗的是言听计从、顺人喜好、唯唯诺诺的人,这样的人身边越多,其事业失败的机率也越大;而那种脾气不好、有真才实学的人,对于优秀领导者而言,你身边这样的人越多,事业成功的机率越大。所以大家对此倒是并不反对,因为多道紧箍咒总比多个小人好。
另外古人非常推崇“用师”,认为能够用师的人是成就伟业的人。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任何组织的发展必须需要有一个方向。首先,这个方向必须是正确的;其次,这个方向必须是能够达到的,也就是说具有可操作性;再次,在行进过程中,必须能够根据形势的变化,随时调整行进的快慢,全面掌握行进的安全性。作为一个组织的领导人,可以是一个很好的组织家,能够把不同性格、不同爱好的人拧在一起。但是,大都未必能够成为战略规划家,特别是很少有领导人能够成为谋略家。
这就如同茫茫大海中行驶的航船一样,领导者就仿佛是船长,组织人们进行航行;而谋略者就是罗盘,给整个航行指明正确的方向。依此看来,用师之法是最重要的。就一个个人来说,也需要有人随时给指点方向,进行决策咨询,只有如此,才能在宦海凶波中进退自如、履险如夷。这也如同下棋,如果有高人能够给点步,则势必能步步占得先机。
而应节严是历经三朝的老臣,无论是学识、资历,还是声望及能力都足以担当此任,可以说比之文天祥等人不让须臾。再者人家早在潜邸就是王师,又协助陛下经略琼州,整军备武,功劳也在那摆着。就任参知政事可以说是众望所归,谁也挑不出理来。
再有大家都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任何主上,大多不喜欢批逆鳞者。在很多时候,无论是否能够,是否忠心,都需要借助“和顺”这个途径来赢得主上好感。如果让主上感觉浑身是刺,或者如鲠在咽,那么,如果不是遇到非常大度的主上,下场一般不妙。而应节严大事坚持原则,小事保持灵活,皆以和顺为主,可以说被陛下依为臂膀,有这样的人在皇帝和大家之间周旋,也让大家日子好过一些。
太后懿旨一下,表明众臣在皇帝的帮助下,迫使张世杰还政于文官就算是成功了,那他们必然要偷桃换李。于是在改组之后纷纷上奏称陛下乃是天生的统帅,不仅治军有方,且调度有方,精通战法,不仅文能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武也能披甲上阵,领军冲锋陷阵。这帮人一肚子墨水,吹捧其人来那就是小事一桩,最后将赵昺夸得简直就是孙子重生,诸葛再世一般。若是不服,陛下刚刚将张弘范给弄死了,你们站出来试试!
哪个当妈的不喜欢外人夸自己的孩子好,而现在朝中的重臣们一致称赞陛下如此了得,杨太后自然是心花怒放,乐得合不拢嘴。再有昨天赵昺在其耳边扇了一天的风,早就将火点起来了,使她已经认定兵权只有握在自家人手中才是最把稳的。当下谁最亲?肯定是儿子亲了,且儿子也争气,小小年纪就能领兵上阵,对于由陛下接管宋军的提议自然就应允了。
陆秀夫等人又假模假式的商议一番,以为应复置‘经抚房’,暂由皇帝亲自提举,指挥举国之军应对蒙古之事最为妥当,太后又代皇帝退让了一番也就同意了,君臣共赢的局面遂达成……(。)
第441章 移驾琼州()
一番运作下,赵昺利用各派的矛盾兵不血刃的获得了军权和一定的自主权,也得到了在朝会上说话的权力。这让他有些小激动,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自己好好的一个工程师却被迫转行搞政治,每天与人勾心斗角玩儿心眼,谋财害命算计人心。而让他更为担心的是自己所知的历史已经在崖山随着大宋王朝的覆灭变成了故纸,新的历史只能由自己去开创。
如今多想无益,还要面对现实。风暴结束,封锁解除,事务局的联络点立刻将这些日子的情报送进来。赵昺立刻意识到虽然连胜但危机并未完全解除,广西方面阿里海牙在战船全部被毁后虽然暂时放弃了攻打琼州的打算,但是他调集军队加强了对海岸的封锁,并严禁船只入海,借以阻断琼州从广西获得物资。并征募沿海擅水的渔民和百姓重组水军,在廉州建立船场打造战船,准备在雨季结束后再度进攻琼州。
而广东方面李恒在兵败后立刻调集各州府的探马赤军和降军封锁了沿海各个港口,严禁一切船只进港,甚至草木皆兵的将各国的商船都拒之港外。为解决军饷问题,他以广州有商家勾结宋军为名,纵兵在广州城中劫掠,泊在港中的商船都被征用,东、西藩坊也毁之一炬,并下令凡与琼州有来往者皆以通敌论处。短短几日间李恒暴虐之下使得民心浮动,动乱不止,大量百姓向海外逃亡,商船纷纷远避。
福建的刘深经过几个月的修养总算缓过劲儿来了,不过被解除了职务赋闲在家养伤。行台枢密唆都在得知张弘范兵败身亡之后也加强了战备,严格盘查各国商船,并征调了泉州蒲家的私军巡海。他的行为引起了蒲氏的不满,因为忽必烈是给他下了招商引资的任务,促进海贸发展,但是各国商船一天被战船拦截八次,检查十次谁还敢来,再者自己的船被征用,买卖就没法做了,损失大了去啦!
不过元朝的损失却是琼州的利好,那些商船起初只是在琼州观望形势,后来却发现琼州的通商条件已经大为改观,且还有税费上的优惠,于是就在琼州铺开摊子做起了买卖。而要封锁漫长的海岸线在现代拥有卫星、飞机和舰艇的情况下不能做到,何况在这个时候,从大陆的走私船闻知消息后也是蜂拥而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