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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优先进食权和优先交配权。仅凭这一点,周公就是棵好苗子。因此,周文王在位的时候,周公就已经崭露头角,和二哥武王姬发一起“左右辅文王”,成为文王兴周的重要助手。
咱们还说过,周公这棵好苗子长在了好地上,这就更不是胡扯了。周公的爸爸西伯侯姬昌,是商朝的一大方诸侯,属于二号的天子。家里面的物质、文化生活,都是当时一等一的水平,学习机会也多,接触的人也厉害,这且不在话下。单就他所处的特殊历史时期,就非常难得。什么历史时期呢?答曰:社会动荡,改朝换代。好啊!自古乱世出英雄嘛。
对手当然是现成的——纣王帝辛啊!这小子在位后期,居功自傲,耗巨资建鹿台,造酒池,悬肉为林,修建豪华的宫殿园林,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使国库空虚。他刚愎自用,听不进正确意见,在上层形成反对派,使用炮烙等酷刑,镇压人民。杀比干,囚箕子,年年征战,失去人心。他在讨伐东夷之时,没有注意对西方族的防范,连年用兵,国力衰竭,又需面对其因长年征战而日积月累有增无减的大批俘虏如何处理等问题而造成负担。
而此刻文王姬昌在巩固自己的地盘西岐的基础上,慢慢积蓄反商力量,拉拢诸侯,重用了一名神仙级的人才——姜吕望,也就是大家熟悉的姜尚姜子牙,娶妻扫帚星、跨骑四不象、身背打神鞭、主管斩将封神工作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儿。他们君臣“阴谋修德,以倾商政”,也就是暗暗地施行仁政,或者说运用道德魔法,笼络人心,蓄机把商纣王的统治推倒。
这样一来,周文王威望日隆,以至于诸侯之间有了纠纷,都来找他评判是非,俨然一副江湖老大的样子。周文王在经过精心准备之后,即开始着手灭商大业。他先灭犬戎,稳定了后方,随后又灭掉密、黎两个小国,接着借机灭了崇侯虎,移都到丰地,是为镐京,就是今天的西安市长安区西北。灭了一个又一个,而且都是打着道德和仁政的旗号,因此周的实力一天比一天增大。
那时,文王强到什么程度了呢?史称“三分天下有其二”。人口多了,地盘大了,人的野心自然也就大了,自然不甘心屈居于人下,偏守在那贫瘠的大西北,而是希望能穿上龙袍,坐拥中原千里沃野。可是出师必须有名,否则几辈子积累的英名就要付之东流。
但是纣王当时的威望同样不低,他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材力过人,手格猛兽。其继位后,定都于沫,后改沬邑为朝歌。帝辛重视农桑,社会生产力发展,国力强盛。他继续发起对东夷用兵,打退东夷向中原扩张,把商朝势力扩展到江淮一带。特别是讨伐徐夷的胜利,把商朝的国土扩大到山东、安徽、江苏、浙江、福建沿海。
帝辛对东南夷的用兵,保卫了商朝的安全,在其统一东南以后,把中原先进的生产技术和文化向东南传播,推动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促进民族融合,可以说名声比周文王要响亮的多,实力也强悍的多,若想把他拉下马却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这难不到周公姬旦,他想到了好办法。可赵昺听到这里眉头直皱,觉得这家伙怎么比自己也白不了多少啊,甚至比他还能忽悠,嘴里不仅能跑火车,航空母舰停在里边都显宽敞……(。)
第537章 都是这么干()
赵昺十分清楚应节严此时所要表述的意思,就是让他效仿周公姬旦实施仁政,以道德感动人心,从而完成移民,却不是用危言恐吓的手段来达到目的。不过其却不知道眼前的小皇帝并非只是听了他们几节课,看了几本书那么简单,其实他脑子里装着许多对于此时的人难以理解的‘奇谈怪论’,对周公的施政手段有着与众不同的解读。
以赵昺看来周公所谓的仁政其实更像现代的政治秀,与那些在大选中的政治家手段没有什么不同。其头一个步骤是忽悠,忽悠老百姓,忽悠新臣民。俗话说:酒好也怕巷子深。你周朝要大施仁政,不好好搞一番宣传,大家怎么能知道呢?因此,周朝的大喇叭开始广播了。
周公带着一伙人,满大街喊话,撒传单,在商朝的土地上,宣传周朝的进步政策:“女士们,先生们,老少爷们儿们,兄弟姐妹们,我们周朝老姬家,是为人民服务的!从我们的前辈古公亶父、季历、文王开始,就是爱民如子,以至于天下归心。你们放心地跟着我们干吧,吃香的,喝辣的,都能过上好日子!”
姬旦可为这方面的天才,埋汰纣王可谓是不择手,除了正面宣传自己,对纣王却是无情的打击,更是让纣王自己都羞死,不把他埋汰成狗不闻、猫不瞅的臭肉誓不罢休。先是散布小道消息,说纣王这个大流氓强奸妇女,霸占地盘儿,祸害老头儿,解剖小孩儿,贩黄、吸毒、赚昧心钱儿,他扒绝户坟,踹寡妇门,打瞎子骂哑巴,欺负老实人,是一个超级大坏蛋啊!
当然,光是小宣传不行,还得大搞新闻发布会,整出点大动静来。那个时侯,朝野上下对祭祀都是特别重视的,等同于现在一些国家和地区的大型宗教仪式,因此,周公便带人宰杀牲口,举行隆重的祭祀大典,向苍天宣告纣王的罪状,说其穷兵黩武,杀害比干等众臣,侮辱女神女娲,宠幸妖精妲己,搞酒池肉林,大行炮烙之刑,其是多么残忍暴虐,当然也得到了殷民的认可。
就这样,周公的宣传奏效了,纣王名声变得更烂,姬家形象变得更好。接下来,是第二个步骤,给大家来一点实惠。为什么要做实事儿呢?很简单,光说不练是假把式,光练不说是傻把式,有说有练才是真把式。姬家兄弟也真肯下本,打开宝仓库,挨家挨户地送大礼包。史书上记载说,周公他们“散鹿台之财,发鉅桥之粟,大赉于四海。”这就跟纣王形成鲜明对比了,商纣王是敛财的,周武王是散财的,一个是强盗,一个是慈善家,让您说,咱该支持谁?
对于这种靠宣传进行抹黑对手的手段,对来自现代的赵昺是再熟悉不过了,且与自己一直暗自实施的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差的只是自己的一场官方秀。现在看来自己是做得多,说的少了,以致‘仁义之名’只限于在内部流传,还不为外界所知。按照应节严的意思,自己除了开一场新闻发布会外,还要对泉州人民,乃至全国人民进行宣传,让大宋百姓及全球的各族人民都看清蒙古人的丑恶嘴脸,认识到自己才是他们的大救星……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赵昺突然又想起有关周公的一句成语,但是此刻说出来却另有一番滋味,总觉得这本是好话,心中却十分膈应。
“陛下明白就好,此时应效仿周公,号召泉州百姓迁往琼州,一则避难,二则可为复国出力!”应节严点点头很是欣慰地道。
“先生,若是朕有朝一日败落,成了大宋的亡国之君,此时所为会不会也被列为罪状之一,任由后人笔诛口伐呢?”赵昺听了苦笑着问道。他知道即使是作秀,也是好的,作秀作多了、作好了,跟真的也没啥区别。正是:假君子也胜过真小人,谎言重复一万遍就成了真理,不过这是在胜利的基础之上才能做到。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有心人一定会发现各朝各代的亡国之君,都特别坏。历史上,对他们的劣迹,大书而特书,夏桀王、商纣王,以及后来的周幽王、隋炀帝等等,都坏得流油儿带冒烟。可事实真的如此吗?后人已经难以知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能从故纸堆中翻找所为的真相,不过得到的答案往往都是这家伙真的很坏,早就该死了。
“陛下何处此言,陛下以弱冠之年统领举**民抗元复国,接连取得大捷,必会在史书中留下传世美名!”应节严听了心中却是一沉,他猛然想到在小皇帝眼中对那些先贤并非圣人般的存在,对这个所知不多的周公所为定是有所怀疑。
“呵呵,先生不必安慰朕!”赵昺撇撇嘴轻笑道,“朕清楚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若哪日败落,朕便成了史书中的南朝余孽贼昺,今日之事便是在伪官应节严等人的协助下,领愚民十万劫掠泉州财物、杀死大商数百,居民伤亡无数,事后元帝遣军收复城池,其撤离时尚胁迫数万百姓迁离,将繁荣数百年的商贸之城刺桐港毁于一旦,以致民生凋零,千年不得恢复今日盛况!”
为了打击别人,抬高自己,新统治者通常会把旧统治者糟蹋的一文不值,往他们的死尸上倒垃圾、泼脏水,怎么难听怎么说。旧统治者本来就有缺点、有错误,再经新统治者夸张编造一番,那就没法听了。群众不明真相啊,新领导人说什么是什么呗。即使明白真相的,也不敢揭穿,也没必要揭穿,新官上任三把火,做平头大老百姓的,先跟着得点实惠再说吧!于是谎言就成了事实,变成了史书所载的史实。这些负面的东西对于当前的士人们也许都会感到不齿,因而羞于笺注于纸面,可在后世真不是秘密。
“陛下之意,是有人篡改了史书?”应节严惊诧地道。
“不错,朕怀疑正是周公指示史官篡改了史书,所以……呵呵!”赵昺喝了口茶点点头,干笑两声道。
“这绝无可能,陛下怎能怀疑先贤呢?”陛下的后半截虽没有说,但应节严业已听出小皇帝对周公产生怀疑,而其可是孔孟都极为推崇的先贤,儒家倡导的礼法也是基于其制定的周礼,若是陛下对周公全盘否定,那将对儒学是致命的打击,当下坚决的否认了陛下的说法。
“呵呵,非朕一人对此有所怀疑,当朝史家罗泌想必先生应当熟知,其就曾撰文称:纣大造宫殿,建酒林肉池,宠信女色,囚禁贤人,残害忠实等罪恶,与桀的罪恶如出一辙,凡桀的罪,就是纣的罪,桀纣不分,这些都是出于模仿。”赵昺笑笑说道。
他跟周公不熟,对商纣王却熟的很,前世《封神演义》从小看到大,其中人物不说耳熟能详,但商
纣印象极深,当年处于叛逆期的他为此还专门了解了一番,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这家伙和曹操一样可以名列历史上最冤枉的名人之列了,不过他俩一个是被史书所污,另一个被部给坑了。
“归愚先生臣当然知晓,也曾拜读其所著《路史》,但对此中记述世人并不敢完全苟同,可说毁誉参半,陛下且不可尽信一家之言!”罗泌故去不过百年,应节严当然知道他,其喜好游历,曾游炎陵山,寓襄阳十一年。由于历代史书极少记录远古史事,其为了补上古之史,遂博采各种典籍,以至道藏、纬书,积数十年之功,于宋孝宗乾道年间撰成《路史》,记述上古迄两汉事,其中便有专卷记述夏桀、商纣之事。他只是没想到小皇帝居然看过其专著,急忙否定道。
“先生不必急于否定!”赵昺知道自己的话触及到应节严的痛处,引起了其警惕,但他自己也不想将学术之争转变为政治上派别的争斗,给应节严亲手斟上茶说道,“《尚书》、《史记》皆为几位师傅让朕精读研习的,也是历代儒者、史家公认的典籍,对否?”
“嗯,不错。”应节严点点头,他虽不知道陛下会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这两本书确实是经典,可以说是每个士人必读之书,又不能否认。
“列出纣罪恶的最早出自于周人所著的《尚书》,其中只有六条,至战国书中增加二十七事,西汉书中增加二十三事,东汉时增加一事,东晋时增加十三事,于是商纣就变成自古未有的残忍暴君。对不对?”赵昺摊开手耸耸肩说道。这个数据当然不是赵昺精研过历代版本的《尚书》得出来的,而是前世自己看过的资料中提到的,就顺手拿出来唬人。
“这个……这个臣并没有细究!”应节严楞了一下,自觉自己读书够用功的了,但是也没有读的像陛下这样透彻,只能尴尬的承认道。
“孔圣人弟子中子贡,其也曾以一语道破千年积毁之现象的本质: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此言虽另有它意,但也意指人们将所有的曾经见过的罪恶和所有的人们能想象到的罪恶,都归于帝辛的头上。”赵昺又言道,这句话他知道是警告当政者千万别当失败者,否则其结果是极其可悲的,不过在中国历史上,亡国之君的下场虽都极可怜,但象帝辛这样被肆意抹黑的却也绝无仅有的。
“嗯,子贡确有此言,可周公为何要如此呢?”这下应节严也不得不承认小皇帝说的有理,自己是无言反驳,而受了这么多年儒家学说的教育,眼见从根儿上出了问题,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懊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