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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岛独处海中如同门户,因而都称其为白沙门,历代都曾在岛上设置水寨,驻有水军。但是由于南渡江的冲击,使得出海口主干改向西入海,如此一来白沙岛的战略价值大为下降,在赵昺的重新规划下逐渐被海田岛取代,因而没有恢复旧寨,只设置了一个瞭望哨。但正是由于白沙岛的遮护,挡住了潮水及风暴的侵袭,让海口成为了一个可以避风良港。
海田岛南临琼州大地,东与南渡江支流相连,西面是通畅无阻的琼州海峡,其作为港口的自然条件比白沙津要好得多,现在已逐渐成为琼州下南洋的主要出入口。赵昺计划将此岛建成一个商贸中心,因而规划建立了一座小城,可由于战事不断,这里还没有进一步开放,而是作为守岛军队的驻地。处于东边的新埠岛,原来是作为驻军各司衙门和军营驻地,因而也在上面筑城,修建了完备的海防工事。后来随着卫城投入使用,各司衙门和后勤机构逐渐迁离,新埠岛与海田岛一样成为驻军的营地。
这三座成品字形的小岛构成了琼州第一道屏障,若白沙岛是门的话,海田岛和新埠岛就是两门神。随着战事的紧张,中军已经大部已经入驻,担任海上抗登陆作战的主力。后军则沿南渡江海口布防,依托修筑好的海防工事抵御从海上侵入的敌军。北调的右军则沿江驻扎,作为预备队随时增援两军,此投入的抗登陆兵力达四万余众。
“他们到了!”赵昺的视线越过白沙岛看向远方海面,已经能看到如蚁的战船由远及近向接着潮水向这边快速驶来,望远镜中已经能看到船桅悬挂的旗号,而城中的警钟声也接连敲响,沿岸的瞭望哨都燃起了烽烟。
来犯的敌大队在外海约五里处驻泊,并分出了两队。一队战船继续向前直扑白沙岛,他们以抛石机对岛上就是一阵猛砸,把那可怜的哨楼转眼砸了个稀巴烂。金汁炮将岛上的芦苇引燃,烧起了熊熊大火,升起滚滚浓烟,然后紧随其后的拔都鲁船蜂拥而出,争先恐后的向岛上冲去。
‘拔都鲁’在蒙语中就是勇士的意思,而蒙水军中将无论登陆或战斗所用船只,在战斗中勇敢地冲向敌人的小型战船,全部称为拔都鲁船,这与现代的敢死队的意思应该相近。可他们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箭雨,甚至轻微的抵抗便占领了这座小岛,在大海中取得了一块立足点。
而另一队援军则是杀向海田岛,不过他们却没有刚刚占领白沙岛的同伴那么幸运,前边的支援战船还未进入抛石机的射程,便遭到从岛上发射的火箭弹的攻击。但他们似乎早有准备,立刻疏散开来以免被击中,而随后跟随的那些拔都鲁船眼看也指不上他们的掩护了,越过他们不顾一切的全力向岛上冲刺。
但是天不助人,此刻正是涨潮的时候,而拔都鲁船长约五丈,为了便于登陆采用的是平底儿,低舷,抗风浪能力本身就差,再加上火箭弹落海爆炸激起的水柱作用下,有点背的船竟然当下便翻沉了……
第616章 蝎子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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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军负责防守南渡江出海口的两岸,这里海岸修筑了完备的工事,第一道防线是埋在浅海的木桩,可以阻止敌中型以上战船冲岸,只留船只出入的航道未封闭;第二道沿海岸线修筑的沙堤,高有一丈,底宽两丈,顶高一丈,并以木栅和篱笆加固,其后布置了弓箭手和掷弹兵及小型弩炮,用以阻挡敌骑兵的冲击和射杀刚冲上滩头的敌登6部队。
在两道防线之后百步是一道宽两丈的壕沟,深有丈五,因为紧靠大海,沟里渗满了海水,即便战马也难以跨越。沟后一丈便是利用挖掘壕沟的泥沙修筑的一道五尺高的矮墙,布置了军兵防守,其中间或利用突出地面的礁石或人工筑起高台,安放重型弩炮和抛石机、火箭射器。
布置在这里的抛石机绝非这个时代常用的人力拖曳式或配重式,而是与弩炮的射原理相同,以绞索为动力的扭力式抛石机。但其也是个大块头儿,摆在那里如同一座竖着旗杆的小庙一般大小,重量不下四、五千斤,也正是因为重量、体积太大,不适于安装在船上,也难以移动,当然也可以小型化,不过赵昺觉得有了射和威力足够的弩炮,便将它们当做‘城防炮’使用了。
这台器械是使用滚筒就位的,然后在侧边底部添加支撑物以调整弹丸的射程,杆臂的末端通过大铁钩的开口而固定,杆臂的顶端加装上掷弹带,用以放置石弹。在掷弹带上放上一颗石质弹丸,投石机的两侧各有四个士兵通过转动滚筒,利用棘轮机构收紧绞索将抛射臂杆拉下来,直到几乎把杆臂拉成与地平齐为止。释放时则以大木锤击打铁构柄,将其击。当杆臂被释放以后,向上弹起,从掷弹带中将石弹奋力掷出。
赵昺当初设计时也受到了不少困扰,假如杆臂的上端被做成座子以安放石弹,则杆臂的此端必须做的又大又沉,若是用于拦阻杆臂横木也需加固,如此一来抛石机会更加笨重,不利于制造和移动。于是他想到了采用掷弹带,而带子的长度实际上成了杆臂的延长,如此也不会给杆臂重量带来明显的增加。
投石机采用的杠杆原理,也就是说杆臂越长,扫过空中的距离也就越长,弹丸的投射距离也就越远,而采用掷弹带则杆臂可以做成从粗头向上逐步变细,杆臂同时可以轻便不少,比起末端粗大以安放弹丸的杆臂,反弹的时候度也要快得多,所带来的威力增长也是令人吃惊的,这其中的区别就象学童们用来射石子的小弹弓和大弹弓之间的区别一样。。
赵昺曾做过实验,这种重型扭力投石机虽没有达到记载中能将一匹重五百公斤的马抛入二、三百米的城池那么恐怖,极限下可将一个二百公斤的胖子抛到四百米外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若是这么大的石头砸中战船,即便是大型战船也难以承受,若是正中船顶,他觉着能一举把船砸个洞穿。若是加装三、五斤重石块以天女散花的方式抛撒出去,也定能放平一大片,且比火箭弹经济多了……
“抛石机,填装散弹,距离四百步,目标江面敌船,准备!”后军统领庄思齐的指挥所设置在一座高坡之上,海面登6的敌军在火箭弹的轰击下,或是被炸沉,或是被掀翻,但是拔都鲁船可载兵员五十人,在他们齐齐划动下,战船行驶度本就很快,在上涨潮水的助力下度更快,而船型又小,使得有半数的船只躲过了火箭弹的轰击。后续的敌船仍不断向海口用来,眼看敌船顺着海口冲上来,他下令道。
“准备完毕!”观通手看各炮位回准备完毕的信号后,回报道。
“射!”庄思齐下令道。
‘呼、呼……’沿海口设置的十台抛石机同时射,弹带中裹着的石块带着风声划出一道抛物线飞向海面。海口呈喇叭口状,随着深入而收窄,加上设置的暗桩,能够通行的航道只剩下越五十步宽。而抛石机虽然准确性不足,可比火箭弹还是靠谱些,上千块碗大的石块砸向这片区域。
大家都知道一个从五、六层楼高掉下去的玻璃杯蕴含的势能就足以将个砸伤,正点就要了命。这些从空中坠落的石头比个杯子要厉害不止十倍了,当然那些敌兵也不是傻子,眼见有‘空袭’,纷纷举盾遮挡。可这些木头做的盾牌怎么能挡得住,瞬间被砸穿、砸裂,但挡一下总比直接砸中强,虽然受些皮外伤,不至于重伤。有倒霉的,自然有更倒霉的,那些直接被命中的,无不脑浆迸裂,骨断筋折。
而战船比人的体积大多了,被命中的几率自然更高,砸在厚实的地方还好,有些石头直接贯穿了舷板,船上的人便苦了,小窟窿还能堵得上,将水舀出去,大的就只能做鸭子游上岸去了。这一轮袭击便让敌军受到了极大的杀伤,冲过两轮拦住的敌船不足十艘。
不过精锐就是精锐,蒙古军经过数十年的征战,损失不可谓不大,但是他们也通过征战兼并了周边的游牧部族及不少外族,也包括北方汉人,在步、骑军中仍能保持在半数以上,水军中也能占到三成。因此在蒙受巨大损失后,仍然不顾一切的向滩头冲击,欲抢夺一块立足点,甚至不及抢救落水的同伴。
“重型弩炮准备,开花弹,目标二百步外敌船!”庄思齐看看江面上变得稀稀拉拉的敌船下令道。
现在陛下因为浪费火箭弹之事,罚刘文俊和章子珍两位统领每天吃大锅饭的事情早已传遍全军,庄思齐当然也要引以为戒,所以才以火箭弹轰击密集的敌登6船队后,又用抛石机空袭遭受损失的敌船,那剩下的这些就不适于大面积覆盖打击了,而弩炮正适于精确打击目标。
“报,弩炮准备完毕!”
“射!”接到观通手的回报,庄思齐立刻下令道……
…………
“陛下,这蝎子炮还真是厉害,比之咱们军中过去装备的床弩还要厉害!”张世杰看着被扭力抛石机砸的一片狼藉的抢滩敌军笑笑道。
“蝎子炮?!你们管这种抛石机叫蝎子炮?”赵昺听了却是一愣,放下望远镜扭脸问道。
“对啊!”张世杰言道,“军中兵丁都言这抛石机射后,杆臂就像一只蝎子翘起的尾巴,那掷弹带如同尾端的钩刺,加上射出的石弹威力巨大,中者无不当下丧命,就如蝎子般的狠毒,臣看也十分形象,陛下以为不妥吗?”
“不、不,大家说得很形象,比朕想的好多了,以后就叫蝎子炮吧!”赵昺连连摆摆手笑道。
刚才他听张世杰的话手心里真是暗捏了把汗,这扭力抛石机当初被明出来的时候,希腊士兵真的就是把它叫做蝎子炮的,可是早在公元前就因为保密过甚使得它销声匿迹。要知道这时候东西方的交流还是有很多局限性的,可当下又有人把‘小名’给叫出来了,赵昺能不紧张吗?若是有人知晓弩炮的秘密,那么自己便不会独享这两种威力巨大,足以改变战争胜负的武器。
“哦,陛下以为这抛石机像什么呢?”张世杰却好奇心大起,问小皇帝道。
“呵呵,朕觉的这抛石机像头野驴脾气时尥蹶子,将地上的石子给踢了起来!”赵昺笑笑向后踢了两下腿说道,其实这‘野驴’却也是希腊人的另一种叫法。
“哈哈,陛下真是风趣!”看着陛下笨拙的模仿驴尥蹶子的样子,张世杰愣了下,被还充满童稚的陛下逗得哈哈大笑着道。
“怎么,朕学的不像吗?”赵昺却摆出副正经的样子问道,其实自己前世和驴最亲密的接触就是驴肉火烧了,再就是从动物世界上看过驴尥蹶子,不过马尥蹶子现在倒是常见了。但看张世杰笑的猥琐样,心里倒是放心了,这东西方的审美观点毕竟也有相同之处吗,事情纯属巧合!
“这……虽不完全像,却也有八成了。”张世杰看陛下认真了,他却为难了,说像与不像似乎都不妥,憋了半天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朕记的就是这个样子啊,明日定让他们找只驴来看看。”赵昺却不买账沉思片刻道。而心中暗乐,这张世杰也算是个老实人,若是个懂事的说不像,必然会给自己表演一番驴是如何尥蹶子的。如觉的有伤大雅,便会夸赞自己学的像,一口咬定驴就是这样尥蹶子的,绝不会如此敷衍自己。
“陛下,在这琼州恐怕驴怕很难找,不过军中马却是不少,它们撂起蹶子来都差不多的。”张世杰皱皱眉为难地道,并给陛下出了个主意。
“诶,枢帅的话朕不敢苟同,驴和马既然是两种畜生,必有不同之处,朕定要看看这琼州就找不出一头驴来!”赵昺听了都快憋出内伤来了,张世杰这货怎么这么不禁逗,还把自己的话当真了,而他则装出更加认真的样子道。
“是、是……”张世杰连连点头道,心中暗自叫苦,说到底陛下还是个孩子,自己为头驴跟他叫什么劲,这还得费力给他找驴去。
‘轰、轰、轰……’
“陛下,后军炮了!”正当张世杰不知道这天该怎么聊下去的时候,西边接连想起爆炸声,他暗念阿弥陀佛,炮声算是救了自己的亲命。
赵昺循着爆炸声看去,只见剩余的敌船在一阵猛烈的弩炮射击下,变成了碎木烂板,还能动的有的扯下身上沉重的盔甲扑腾着,或是将木盾当做了救生圈伏在上面,不过死的没死的都在潮水推动下身不由己的涌向岸边。这些活着的人逐渐聚在一起,在宋军如蝗的箭矢下在一个小河湾处冲上了岸,伏在洼地里。
“他们这是佯攻吗?”赵昺估计这群上岸的敌兵约有百十人作用,他们丢盔去甲,有的连武器都沉到江里了。而后边却没有支援船只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