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应知事。陛下年幼,做事莽撞些也情有可原,再说又事出有因,就不要苛责了。”6秀夫也附和道。其实他也对陛下顽劣,不守规矩十分头疼,可其偏偏自己又劝服不了。想想有现在其有个怕的人也非坏事,因而并没有劝阻,可张世杰开了头,自己再不吭声就不妥了。
“哼,陛下时刻不要忘记乃是千金之躯,系国家和黎民于一身,切不可再擅自涉险了。”应节严冷哼一声道。
“左相和先生都到此,那府城岂不无人看守了?”赵昺暗暗向6秀夫和张世杰拱拱手算是谢过了,可转念一想,大家都跑到这里来了,老窝岂不唱了空城计。
“哦,陛下勿急,臣已经令兵部书江璆和知府赵与珞领义勇协助御前护军防守城池,可保不失!”6秀夫禀告道。
“嗯,江书擅于用兵,赵与珞又在琼州颇有声望,两人守城正好。”赵昺点点头道。
“陛下,还请移驾都统府,那里方便一些,也能休息一下!”张世杰建议道。
“咳……陛下,请吧!”
“好、好,刚刚在后军那里吃了一大碗肉,正好朕也口渴的紧!”城楼高大,站在上面前方的局势一览无遗,赵昺当然不愿意离开,可听到应节严一声干咳立马改变了主意,顺从地道。
“哈哈……”看到陛下如此忌惮应节严,忍不住大笑起来。
“唉……”赵昺见状长叹一声当先出门,大有用人不淑之感,却惹来众人更大的笑声。
其实说实话他现在不说帐下谋士如云,但是也随便能拉出来百、八十个来,因而已然没有如从前那样迫切需要一个能替主持大局的人,按说也没必要如此忌惮应节严。但是他依然对其恭顺如昔,一是不忘旧恩;二是对其人品的敬服,值得自己尊敬;第三也是给众人看的,若是自己对谁都不怕了,定会让人以为自己会恣意妄为,引起众臣的不安。而自己有所敬畏,那么就让他们安心了。
张世杰留在城楼上继续指挥各军,赵昺与6秀夫等人下城前往水军都统衙门,卫城本就不大走几步就到。而倪亮已经令侍卫营布置好了警戒,王德也领着一班内侍布置好了饮食,他们一到茶水早已准备好,并送上点心。他也先到后院先洗了脸,换下被硝烟熏得脏兮兮的戎装,才来到衙门后堂。
此时各处已经全部接战,战报也雪片似的不停送来,自有书办和侍从及时将最新战况标在沙盘上,画在地图上,使众人能一目了然。白沙水军当下已经击破元军护航船队的船阵,击沉、击伤敌船百十艘,己方损失甚微,现在仍在激战中;澄迈水军和昌化水军已经从敌侧后起了进攻,双方正在激战中,迫使敌运输船队向海岸加快靠拢。
战况最为激烈的仍然是河口与海田岛。河口在右军加入后,无论是兵力,还是火力都得到了加强,敌军的密集攻击难以再奏效,进攻的路上铺满了尸体;白沙岛现在已经是人满为患,不仅是岛上,连潮水退去的海滩上都满是待命的敌兵,他们将抛石机送到了岛上与守岛的宋军对射。元军一边在抛石机的掩护下架设浮桥,一边利用水位下降以盾为舟泅渡过海向岛上冲击,双方激战正酣。
最为激烈的时候,元军竟不顾滩涂泥泞,强行以骑军冲阵。但琼州各部死战不退,以弩炮和手雷几次将逼近沙堤的敌骑击退,遗尸几以沙堤平齐。多次进攻无果后,元军果如赵昺所言展开多路突击,而宋军兵力在寨子中难以展开,也在危机时刻只能派兵下寨展开反冲击,将敌军杀退。
天黑后,江钲率殿前禁军中军和前军及炮营、火箭营赶到,赵昺即刻令他们架设了卫城通往江西及海田岛的浮桥,便于各部机动和运输伤员、补充物资。而沿海驻守的前军和左军都严阵以待,防止敌偷袭,各州县也组织义勇守护治所,加强海岸巡视,搜索溃军以防从它处上岛……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外边炮火连天,杀声阵阵,硝烟遮住了星月。赵昺和一班臣僚都守在后堂的沙盘前关注着战场上时刻变化,激战一直持续到子时,爆炸声才逐渐稀落下来,但是大家仍然不敢大意,趁机补充弹药,抢运伤员,并将打了一天的后军撤下休整,换上殿前禁军前军。
“陛下,现在白沙水军已经击败敌军护航船队,俘敌船八十余艘,叛贼陈奕趁天黑率三十多艘战船败走。当下三营水军以合兵一处将敌船大队困于沿岸,只待天明便可起决战,如此我朝已经胜了一半了。”6秀夫看着指点着沙盘道。
“嗯,现在局势已经向好!”赵昺点头道。
“现在我们只要守住滩头不失,明日便可转为攻势,将敌尽歼!”留守营中的刘师勇言道。
“元军已经苦战一日,已是人困马乏,而白沙岛上没有淡水可用,数万人聚于岛上如何能持久,战力定将逐渐下降,无力再战。战船再被毁,难以撤离,只需围困他们就会不战自败。”应节严捋捋胡须笑道。
“臣先恭贺陛下了,此战大捷我朝定将声威大振,鞑子再不敢犯我琼州!”陈仲微笑笑拱手道。
“当下还不敢言大捷。”赵昺摆摆手道,“诸位爱卿,此刻敌尽调湖广行省之兵南下,且敌福建宣慰使之兵已前往占城,敌东南沿海诸省防守必然空虚。若我们击败阿里海牙后,则借机攻打广南西路沿海诸州,是否可行呢?”
“臣以为陛下之言有理,广南两路敌已无可用之兵,却正是我们用兵之时,待王师一到,各地百姓必群而应之,尽复失地!”礼部书徐宗仁言道。
“臣以为还需慎重,此战我朝各军尽出,苦战多时定也困乏,难得补充,且军资器械消耗颇多,一时也难以补充。”陈仲微却表示反对。
“臣以为战机难觅,若是错过待敌援军到来,则付出的代价更大!”刘师勇言道。
“左相有何看法?”见意见不一,赵昺扭脸问6秀夫道。
“陛下,我朝只有步军十万,若是用兵两广,则显不足,即便能收复失地,敌大军前来必难以守住。而广南西路多山岭,现在又是旱季,江河水位下降大船难以溯流而上,物资运输困难。且当下琼州虽略有积蓄,却也难以持久!”6秀夫沉吟片刻答道。
“陛下,左相言之有理!”应节严也真是头疼,这孩子的脑袋怎么长的,形势刚刚好转就想着要用兵两广收复失地,想想道,“当年我们入琼之事,陛下曾言要行韬光养晦之策,积蓄力量再行复国。此战虽胜,可也折损甚重,强行用兵,必有损伤。敌若再犯琼,我们将无力阻挡!”
“嗯……”赵昺想想也是,可这么好的机会放过去又实在是不甘心……
第624章 不退()
♂
阿里海牙站在甲板上抬头看看硝烟已经逐渐散去,空中明月如盘,将海面照的通明,他又看向海岸线眺望,但见火光点点,自白沙岛一直向西不见终点,就犹如一道火龙将自己的船队拦截在海上。 而上岸的各部都无进展,这让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最让阿里海牙上火的是琼州水军已经全部回援,不仅击溃了护航船队,还截断了自己的后路,而当下各军都伤亡惨重,尤其是攻击河口的三个万人队都折损过半。千余艘战船被击毁的、搁浅的、逃散的,还有……还有他不愿意看到的投降宋军的,自己只余下不足三百艘船可用。
这意味着什么?阿里海牙十分清楚,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他现在手中的兵力只剩下弘吉剌和扎剌儿两个万人队,征调的畲兵和征的签军都已经被送上了白沙岛及江口参与攻击。而撤军又无法提供足够的船只,也没有战船可以为他们护航,他相信自己根本无法渡过海峡就被外围虎视眈眈的琼州水军全歼。
“都帅,各部万户已经上船!”正当阿里海牙陷入迷茫之中时,有亲兵禀告道。
“嗯!”阿里海牙嗯了一声,苦无破敌之计,他趁着天黑令各部万户上船议事。尽管他已经惯于沙场,见惯了厮杀,当进舱看到众人时还是一愣,这些高高在上的万户们一个个灰头土脸不说,还满身血污泥泞,更甚者身上裹伤。
“奥鲁赤,你们进展如何?”不待各人见礼,阿里海牙落座后便问道。
“都帅,我们自上岛后已经攻击二十余次,但是浮桥都被击毁,强渡都告失败,即便有部分人成功冲上海田岛,但是没有后援,很快便被宋军所斩杀!”奥鲁赤叹口气道。
“岛上各军的情况如何?”阿里海牙又问道。
“苦战一日毫无进展,加上死伤惨重,士气已极为低落!”奥鲁赤又叹口气道。
“都帅,现在岛上最缺的是水,船只被毁,上面尽是咸水不可饮。兵丁们只能嚼生米充饥,吸允野草汁解渴,但岛上数万人,如今一根草也极为难得了。如此下去,谈何战力!”兀鲁言道。
“是啊,都帅!”亦怯烈也插嘴道,“白沙岛弹丸之地,却聚集了数万人,而宋军的流星炮能覆盖整个岛南,我军即无城寨可依托,又没有可利用之物隐藏,兵丁只能在岛北,甚至滩头上聚集。一旦明日涨潮,海水上涨,不需宋军攻杀,就得被淹死大半。”
“都帅,河口方向同样如此,涨潮后宋军的壁垒距滩头只有百步,军兵皆在弓弩射程之内,届时涨潮不是被射死,就是被淹死。我们还需早作打算。”脱温不花言道。
“那你们久攻不破,就没有从它处另行寻找突破口吗?”阿里海牙质问道。
“都帅,我们也曾试图从小的海汊,或是设防疏松之地突破,但是宋军不是在其中埋设了竹签,便是布置了陷阱,还把河岸削成陡坡,兵士们难以攀爬。”齐荣祖言道,“宋军在沿岸处处点燃篝火,即便是难以登6之地也布置了巡逻队,我们派出寻找突破口的军兵,不是被现擒杀,就是借机逃走了!”
“逃走?!居然有逃兵,那为何不执行军法!”阿里海牙听了大怒道。
“都帅,军中南人降军占了半数之上,如今琼州久战没有进展,且伤亡很大,那些南人便偷偷溜掉并不稀奇。可执行军法也得先要抓住他们,当下局势混乱、危急,即便抓住了又如何敢执行军法!”齐荣祖苦笑道。
“难道他们还敢哗变不成?”阿里海牙治军一向严厉,军中竟然出现大规模的逃亡事件,而主将又不敢制止,这让他十分震惊。
“呵呵,别说哗变,现在那些军兵伤亡惨重,饭都吃不上,水也喝不上,他们吃了我们的心都有了,一旦闹将起来,如何弹压的住!是不是,陈万户?”脱温不花苦笑着说完,又看向陈奕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阿里海牙皱皱眉问道。
“昨天晚上陈万户麾下的一艘战船想从河口进入了宋军水寨,结果搁浅在岸边!”脱温不花笑笑道。
“都帅,那是卑职的战船前去助战的,没想到迷航了。”陈奕听了急忙解释道。
“哈哈,有打着白旗前来助战的吗?”脱温不花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事情,哈哈大笑道。
“这……这怎么可能,卑职一向执法甚严,一定是他们看错了。”陈奕一脸尴尬,又连忙解释道。
“陈万户,我可是亲眼看到你们有七、八十船顺着河口开进了南渡江,却顺服的如小羊羔一般乖乖的没有一箭一炮,不是叛降是什么?”齐荣祖冷笑着继续揭道。
“都帅,实不是卑职不肯尽力!”陈奕听了脸上冷汗直流,噗通跪下道,“那琼州水军中多是亡宋旧部,接连失利下,谁知他们经不住他们游说,开出的重赏诱惑,就都降了……”
“你……你,本帅宰了你!”一向温文尔雅的阿里海牙听了这奇葩的解释,也被气急了,拍案喝道。
“都帅,卑职确实已经尽力约束,但是敌军水师火器如此犀利,实是无法抵挡!”蒙古人临阵斩将可不是什么新鲜事,眼看两名亲兵上前陈奕被吓坏了,不住的解释道。
“都帅,大事不好!”正在此时又有人急匆匆闯了进来道。
“怎么了,慌什么!”阿里海牙正在气头上,看正是留守中军的万户扎剌儿,厉声喝道。
“都帅,刚才我督促船只靠岸增兵,可那些畲兵竟然要抢夺船只,要求回返故地。”扎剌儿回禀道。
“反了?他们居然敢抢夺船只,这又是怎么回事?”阿里海牙听了头立刻胀大了一圈,那边南兵逃亡的事情还没解决,这里畲兵已经是名目张胆的造反了。
“都帅,畲兵此战伤亡很大,心中难免不满,谁知道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齐荣祖想了想说道。
“伤亡很大,他们死了多少人?”阿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