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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的话虽然强硬,却也做出了妥协,并没有强行推进文武同阶,想他们二人也不会不明白这是陛下留给他们最后的机会。
眼见刘黻还蒙再鼓中,应节严自然要劝诫一番,不要曲解小皇帝的意图,当下最主要的是要配合其完成军改的第一步。且要注意一些人的动向,防止那些极端保守的士人铤而走险威胁陛下的安危,同时要尽力协助两位首辅做好军改,避免有人借机制造谣言,形成逼宫之势……
军改之事全面铺开后,赵昺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起来,作为改革中变化最大的是兵部和枢密院,职司多有变动,主官也要重新遴选。经过会商后,吏部左侍郎高应松改任兵部,兼管兵部司、兵役司和辎重司;以殿前禁军都统制江钲调任兵部右侍郎,兼管步、水、骑、炮四司;苏刘义为步军司郎中,吕师文为水军司郎中,黄显耀为炮军司郎中,马发为骑军司郎中。
枢密院仍以张世杰为枢密院使,刘师勇为枢密院同知,下辖步军衙门和水军衙门及职方司、统领司和机宜司。步军衙门以赵孟锦为主官,水军衙门以刘洙为主官,职方司以江宗杰为郎中,统领司以韩振为郎中,机宜司以原兵部侍郎茅湘暂代。
在上层调整完毕后,两部要在一个月内完成移交并开始工作,可谓时间紧任务重。而军队可谓是赵昺的命根子,六品以上的文官,指挥使以上的将官调动都需他过目审查,以保证自己制定的方针能贯彻执行,所用非人,同时避免被人掺入‘沙子’。
这次调整牵扯到数个部省,调动和补入的官员上百,但赵昺依然不敢大意,从事务局抽调人手会同御前办对举荐和拟任命的人员进行复审,标准就是家事清白,政治过硬,业务精熟,文官有在军中任职的经历,武人有领兵作战的经验。
如此一来工作量大增,不仅御前办的人夜以继夜的工作,赵昺当然也闲不下,淡泊阁的烛光常常彻夜不熄。而白日他除了参加例行的朝会外,还要召开堂议协调各个部门的工作,诏令众臣进宫觐见询问情况。加上因为此次军改涉及编制的改动,不免引起人心浮动,他除了召集各部军将进行解释和安抚,还亲自前往各军巡视,以稳定军心,可谓是工作夜以继日,难得休息片刻……
八月末各部终于在赵昺严厉敦促下完成调整,兵部和枢密院在经过短暂的内部整顿后,于九月中旬开始正常办公,随即对各军的整编工作全面展开,而这项任务更加繁琐和复杂。而此刻陈吊眼再次率军攻下漳州,蒙元调集大军进行清剿,一时间东南震动。
如此陈吊眼称王自立的事情也为行朝所知再掀波澜,朝中众臣纷纷上书,或要求对叛逆予以剿灭,或请求对此部义勇予以招安。赵昺发现朝中众臣对待此事的态度有些微妙。
主张对陈吊眼这帮‘逆贼’予以剿灭的却是一班文臣,他们以为陈吊眼身为大宋子民不思报国,却趁国事衰微之机,聚众建国自立,不奉天朝正朔为主,实乃大宋的叛逆。若不及时将他们清除,各地乱民将纷纷效仿,则会妨碍复国大业。
而一向主战的武臣们则对出兵征剿陈吊眼持反对态度,以为他们虽然自立,却并未奉蒙元为主,而是打着反元的旗号,这正与朝廷相合。朝廷可予以敕封招安,将这支反元力量收为己用,作为来日复国之战的助力,却不是跨海征剿,徒耗军力和钱粮,那样只会助纣为虐。
对于如雪片般的奏疏赵昺却全部压下,未置可否。他清楚文臣们要求清剿陈吊眼,一者是在这局势微妙的时刻表明己方坚决维护朝廷正朔的决心;二者他们从心里还是对陈吊眼这些乱民有提防之心,怕其投靠蒙元,转而对行朝不利。而武人们则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一切从实际出发,一者陈吊眼曾助宋军攻打泉州,尚有袍泽情分;二者军中兵丁半数以上为义勇出身,自己去打他们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现在是军改深化之际,赵昺当然不肯出兵,且自己也早有安排,因此只向几位宰执通报了自己掌握的情况,让他们压下此事,当然他在其中的布置秘而不宣,以防泄密导致事败害了许夫人,更破坏了自己的大计。事实上事务局在陈吊眼起事之前已经联络上了许夫人,不出赵昺所料其还是心向朝廷的,且又得到幼弟的消息自然惊喜不已,对于小皇帝的报恩之举更是感恩涕零,立誓效忠陛下。
八月十五日夜晚,陈吊眼率联军乘机再次突袭漳州城。这次率军进城,守城的元军十有**被杀,陈吊眼军威大振,兵员猛增聚众十万。而许夫人在攻打漳州的战斗中,获得大批武器甲仗的武装,又有精兵相助,其统领的义军自然如虎添翼率先攻入城中,分得了最大的一块蛋糕不说,兵力也暴增到三万之众。
其后忽必烈获知漳州再次失陷损兵惨重的消息后勃然大怒,命高兴在建宁府设立行都元帅进行镇压,又命完者都为镇国上将军福建等处征蛮都元帅,领兵五千与高兴会合。重兵威逼之下,陈吊眼领军退出漳州城返回云霄一带山中结寨五十余凭险据守,以王命号令群雄。
这次元军却没有出兵攻打兵力强盛的陈吊眼,完者都率军进入福建后,先用大军镇压政和的黄华义军,并贿以重金,以征蛮副元帅重职招降。果如赵昺所料,黄华没有经受的住考验投降了蒙元,因为赵昺已有准备在获知消息后,立刻通知潜伏在黄华军中的探子率军万余出走投靠许夫人,并与黄华部脱离向广东凤凰山一带转进,避开敌锋芒的同时,接受补给,进行整训,建立根据地。
而元军利用黄华熟悉福建山区作战的特点,命黄华为前驱清剿漳州陈吊眼抗元起义军,其熟悉义军山寨作战的特点,带领元军步步进逼。黄华的投降,许夫人的撤离,使义军联盟破裂,南北难以相互呼应,而黄华熟悉山地作战特点,又知陈吊眼虚实,在其协助下陈吊眼被连破数寨。
陈吊眼分兵驻守拒敌,以其叔陈桂龙驻九层漈,自领一部驻漳浦峰山砦,陈三官驻水篆畲,罗半天驻梅龙长窖,陈大妇驻客寨畲。他们凭借险要的地形扼险固守,一时间使元军无法突破,反而遭到重大伤亡,现在战局暂时陷入僵局,两军各自结寨对峙。
他的想法和此前一样,无论对于招安还是清剿,赵昺现在都不敢兴趣。清剿他没必要助纣为虐,元军多死几个对自己只有好处。而招安上杆子不是买卖,陈吊眼虽然受到点儿挫折,但是声势正盛,绝不会接受招安,反而会提出些条件。若是让朝廷承认其地位又将如何处置?大宋还为有给造反者封王的先例,那纯粹是自找麻烦!
当然最后赵昺还是要出手的,但要等到陈吊眼认识到错误的时候,不过替他收拾烂摊子的也不会是自己,而是许夫人。这样绝无羞辱其的意思,而是让他认识到想脱离朝廷造反是不会成功的,必须要依靠朝廷,拥护皇帝才能过上好日子。若是其不能领会自己的意图,那就不好意思了,只有看着他走向灭亡了……
日子很快又到了初冬,不过海南这地方不分冬夏的,只是雨水少了些。军改第二阶段也进入尾声,陆军共编成十个步军师,两个骑兵旅、三个炮兵旅及五个辎重旅,加上御前护军共辖兵力十五万;水军编成攻击船队、支援船队、辎重船队和火力船队,分驻岛南、岛北和岛东三个水警区,另外战兵编成三个水军陆战旅,共有大小战船一千二百余艘,总兵力六万余。
与此同时,新军的半年基础训练已经结束,根据训练情况和志愿准备转入分科专业训练。赵昺决定将新军基础训练结训和各军授旗仪式合并举行,地点就在已经完工的新军营地。过去他觉得这种仪式化的东西十分麻烦,甚至有些厌恶。不过对军中举行的各种仪式却是例外,之所以如此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学理工的,从而喜欢线条似的美感,另外他觉的军中的仪式不仅能提高士气,且能让军人增强荣誉感与尊严。
十一月初一,赵昺一早便换上戎装,匆匆吃过早餐便迫不及待的登车,在一营骑军的保护下出城前往新军军营。他自去年岁末勘测场地后便再为来过,此时通往军营的大路已经修通,不需半个时辰军营已经在望,随着离军营越来越近,赵昺心情也愈发激动,虽然军营的设计是出自于他手,可以说每一处都了然于胸,但是看到实物还是觉得十分震撼。
为了新军军营的建设,赵昺先后拨款达十万两白银,整个营区占地三千余亩。整个军营分成了四大部分,包括大操场、总部、分部和南北靶场。其建筑格局赵昺参照了现代军营建成,为一片气象森严的砖瓦结构的建筑群。四面有高大的围墙,墙外有河环护,河两岸树木成行。
军营大门开在南侧,隔河有高大的照壁与之相对。门楼高大,面阔三间,气势之雄伟可与府城行宫大门相比。朱漆大门饰以铜钉铜环,门楣上悬挂着赵昺亲书的“新军训练营”五个大字的横匾。门前有石砌的高台阶,阶前的南路直通河岸。南路两旁有高丈许的石狮一对,河上架一平板桥,用以通大操场。
整个营区共建有营房八百多间,总部以龟山为中心建设,占地约有二百亩,分南北两院。北院是生活区。南院是军营的中枢和教学区,又分东、中、西、三院。东、西院为教室与兵丁宿舍,各有十排带长廊的青砖瓦舍,布局对称,各排房舍之间有走廊相通,每两排组成一个独立的院落,院墙开月形门,每院住约一都士兵。
中院有办公室和尚武堂。高大的尚武堂坐北朝南,四周环以石栏,雕梁画栋,气势宏伟。厅门两侧有副楹联,上书:“尚父阴符,武侯韬略,简练揣摩成一厅;报国有志,束发从戎,莘莘学子济斯望。”虽然这出自于赵昺之手,但绝对是山寨来的。
堂前有长廊直达校门。尚武堂北面是个大空院。院内移植而来的两棵并立的高大古树,二木间悬一铜钟,前边修有一座阅台,用于军将在这里训话和发布命令,因此这里被视为全校之中枢。营本部的东侧是分部,占地百亩。靶场在分部之北,占地四百余亩。大操场成半框形,由北、西、南三面拱卫营本部,占地八百余亩……
第679章 开悟()
参加仪式的除了朝中的众臣,还有参加授旗仪式的军中各部,当然不可能二十多万人齐聚于此,来的只能是各部主官及部分官兵作为代表,新军则派出一队官兵充作礼兵,加在一起足有三千人,仪式也只能在大操场上举行。待赵昺车驾来临,一切皆以布置妥当,众臣簇拥着他登上阅台。
新军新式的军装,新式的武器,新式的军营,一切都让人感到耳目一新。而新军整齐划一的动作,如刀切斧剁般的队列更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让那些站在一起的百战精英们都觉自秽,眼神中毫不掩饰的皆是羡慕和嫉妒,恨不得将他们身上军装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手中枪抢过来。
赵昺看看下边,又瞅瞅身边的众臣,只见兵部一班人个个腰板拔得溜直,他们一扫过去被人视为‘闲部’的晦气,脸上挂着掩饰不住自傲。而枢密院的众将却面目肃然,神色凝重,此次军改对他们同样是场挑战,如何能带出一支善战之军,战胜强敌将是他们的任务了。
“升旗!”一声号令,一名新军军官捧着军旗在两名护旗兵的伴随下以正步走向阅台前的旗杆,军官熟练的将旗挂在绳索之上,顺势甩开,旗帜立刻展开。不用问这军旗当然也是出自赵昺的构想,样式一改军中过去常用的三角旗,而采用现代常用的长方形,以红色为底色,上绣一支古拙的金龙一爪持矛一爪持盾,这象征着帝**队既要担当起开疆拓土的职责,又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
“敬礼!”将军旗展开的军官后退一步行举手礼,高声吼道,鼓乐声随之奏响。与此同时,操场上新军队列中‘啪、啪、啪’三声脆响,只见持枪的战士提枪、握枪、托枪一气呵成,头微微扬起望向军旗,齐声高唱,“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新军的一连串动作让台上观礼的众臣,台下参加仪式的其它诸军却是一阵忙乱,不知如何是好。而大家看向小皇帝,只见他也立正抬手行礼,随声同唱《秦风·无衣》,有人见状也有样学样跟着小皇帝抬手敬礼,有的附声跟着唱,可谓手忙脚乱,慌作一团。始作俑者赵昺却如若无睹,一脸肃然,抬望军旗一丝不苟的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