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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天中一一摘指,竟然有十数条之多,然后抹抹嘴角的唾沫星子道,“如今我们已经联络到了十数名同僚,并乡里士绅百余人,准备上奏弹劾于他,不怕将其罢相。然后举荐陈相出山,担任平章军国事主持朝政,那时何事不成!”
“据吾所知,文履善虽然生性倔强,却为人刚正,做事勤勉,即便忽必烈也对其甚为钦佩,若非其在崖山脱逃,必受重用,只怕成就还在吾之上。”留梦炎听罢皱皱眉道,“其入朝后与小皇帝君臣相宜,深受信任,只怕这些东西不足以将其搬倒吧?”
留梦炎对文天祥还是有所了解的,其对大宋可以说是忠贞不二,且做事亦从不畏难,且做事公正廉洁,可谓是难得的国之干臣。而他们所要弹劾的那些事情又多是子虚乌有之事,若是小皇帝诚心要将他除掉自可借此顺势而为。但当下小皇帝将其作为左膀右臂,有些事情必然是受命而为,且肯定会对其力保,又如何能成事。
不过留梦炎从中也感觉到,陈宜中在朝野的影响力已是今非昔比,姚良臣和魏天中虽身居高位却并非心腹重臣。当下不能确定他们难以成事,可也十分困难,因而才会搭上自己这条线引为外援,需要自己的协助才能得逞,如此掌握主动权的就是自己了。
“正因为难,才需汉谋协助。而此时文履善执政,若是拒绝和议,只怕回去也难以交待。我们只有相互携手,先将文天祥推下去,一切才有可能。”陈宜中也不是善与之辈,从其话中已经听出待价而沽之意,想要趁机讹诈,他干脆直言相告道。
“与权说的不错,即便让文履善主持和议,依然难以遂了南必太后的心意。但是将其扳倒也非朝夕之功,却不如与权先促成双方和议,再做计较如何?”留梦炎也知道到了相互摊牌的时候,而对他来说宋廷能否接受和议乃是当前最大的困难,至于谈成什么样就是桑哥和元廷的问题,非是自己能左右的,所以他先提出自己的条件道。
“唉,若非元军提早进驻泰兴,容我们再多操作几日,和议之事已然达成了。”姚良臣叹口气埋怨道。
“此事却非吾的缘故吧?是你们要求进兵泰兴,做出渡江的姿态,造成江南恐慌,促成和议之事。”留梦炎却面带怒色地道,“可小皇帝出兵泰兴,你们却未泄露一丝消息,以致损兵上万,若非有桑哥在前,吾已被押赴大都问罪!”
“这……”姚良臣听了却是一头雾水,看看魏天中也是不知所以然,张口结舌的吭哧了半天不知如何作答。
“此事是吾与汉谋相约的,未及告知你们。”这时陈宜中接过话道,“当时我们在各个小报上正辩论和议之事,朝野也是议论纷纷,吾以为再造成兵临城下的危局,可促成此事。谁料到小皇帝竟悄然调兵渡江奇袭泰兴,而他们居然毫无招架之力,一战而溃。随后京中小报纷纷报捷,和议之事再无人提及,反而是要反攻江南,收复中原。此事是吾过于急躁,反而弄巧成拙。”
“自作聪明,自作聪明,不仅大好形势毁于一旦,还险些害了吾的性命!”留梦炎以掌拍着桌子又恨又气地吼道,让陈宜中也颇为尴尬,毕竟此事是自己的太过鲁莽,“难道你们也不知对江北用兵之事吗?为何不通告一声!”
“留相公,此次对泰兴用兵,皆是小皇帝暗中策划,直接下旨给枢密院,并未经过堂议,我等确实未得到丝毫信息。”姚良臣连忙将被震倒的酒杯扶起,重新斟上酒笑着道。他心里也极不是滋味,这等大事陈宜中居然未向自己吐露半点儿,明显是不信任自己,而其当下还正是用人之时,若是事成之后岂不将自己甩在一边。想到此,他也不免寒心。
“与权,若是连志德和国佐都不晓得此事,那很可能小皇帝已有警觉,汝要小心为上了。”留梦炎毕竟是老奸巨猾,嬉笑怒骂之间便将局势反转,掌握了主动,但听罢原委亦觉得事情蹊跷,出言提醒道。
“怎么可能,若是其知晓吾之所在,定早就遣兵前来!”陈宜中摆摆手笑道。
“吾怀疑其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否则事情不会这么凑巧,在你们刚刚造起舆论,其处于被动之时,便在未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出兵江北,然后宣传大胜,立刻扭转了局势。”留梦炎将酒饮尽分析道,“此外吾一直心中不安,京中小报大肆污蔑益阳郡王,使其名声尽毁,又如何能担当嗣君,显然此事是有人在后面策划。”
“这也许是碰巧吧?”陈宜中听了摇摇头道,“我们做事一向小心,又处在城外,怎么可能被人发现。”
“与权还是小心为上,一次是巧合,两次就不是巧合了,而是有人在算计啦!”留梦炎言道。他此刻倒是说得真心话,因为其倒了,自己的事情也就要泡汤了。
“陈相公,留相说的对。”姚良臣言道,“当年小皇帝初立帅府时,其手下的赵孟锦、刘洙等一干亲信,如今皆是身居要职,却只有郑虎臣一人从未现身于朝堂,只在皇城司事务局挂了一个副职,可是宫中也难见其踪。”
“国佐所言不错,传闻小皇帝手下有一支密探队伍,便是由郑虎臣统领,他们遍布朝野无孔不入,上至宰相,下至贩夫走卒的一举一动无不知晓,被他们盯上的人更是难逃追稽。”魏天中也补充道。
“如此说来他还活着!”陈宜中听了眉头骤然皱起,郑虎臣押送贾似道将其与途中击杀,自己下令通缉,彼时有司报告其也授首,而此时元军已经攻破长江,他也没有再过问。没想到这个仇人却还活着,其定会不会放过他的。
“不好,吾与其有破家之仇,他定不会放过如此复仇的良机。若是被其发现与汝见面更会迁怒于我们,事情只怕会更加复杂,以后还是少会面为妙,你们最好也尽快换换地方!”留梦炎当年参与过对其父的案子,将他们流放、充军。当下其定然已经获知自己来临安的消息,也必然会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设法抓住他的小辫子,而这里肯定也不再安全。
“汉谋言之有理。”陈宜中听了不得不重视起来了,看看姚良臣两人面带忧色,沉默不语,他言道,“不过吾要促成和议,与权还要答应我们的条件!”
“好,与权尽可提。”留梦炎坐直身子言道。
“一者,向朝廷提出和议不得以文履善为和议使;二者,让吾参与和议;三者,当前条件不变,但在吾参与后要适当降低条件,以达成和议。”陈宜中言道。
“呵呵,当前形势汝想必也清楚,与权以为小皇帝会答应吗?”留梦炎觉得陈宜中纯粹是痴人说梦,小皇帝再傻也不会答应这些条件的,何况其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可以说连跟小皇帝讨价的资格都没有,不知道其是咋想的,居然提出这样的条件,不禁觉得好笑道。
“吾自有办法让小皇帝答应,汉谋不用多虑,只需在和议开始后照做即可。”陈宜中也笑笑道。
“好,吾便应下了!”留梦炎点点头道。他已经想好了,只要能促成和议就好,至于以后如何与自己又有多大干系,于是痛快的答应了……
第809章 动力()
‘轰!’
“陛下,又炸裂了!”一声巨响后,一伙人从一道战壕中跳出来,跑到爆炸点,陈墩冲着小皇帝大声喊道。
“别嚷了,我听到了,让你张嘴,你怕吃土,这下把耳朵震聋了吧!”赵昺‘呸呸’两口吐掉嘴里的沙子,在陈墩耳边喊道。
“陛下,别试了,太危险了!”陈墩揉揉耳朵,用脚踢踢歪在一边的几个炸裂的大铁桶依然大声嚷嚷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赵昺蹲下查看着刚刚被侍卫们拖过来铁桶喃喃道。他这些天整日琢磨着如何斗心眼了,弄得脑袋发胀,心里烦。可自己是‘病人’又不能随便出去散心,想想自己现在真是把当皇帝当成主业,自开战以来还未进过工作室。
干起老本行绝对是减压的好手段,沉浸其中烦恼一下就没了。在护陵之战中,赵昺就发现百子铳和奔雷炮虽然威力不小,但是射速低,为了保持火力只能通过数量来弥补。且在进攻中,这两种武器都限于装填速度慢,难以跟上进攻部队的速度。那时他就想能不能再弄出一种武器,来解决这个问题,尤其在平原对骑兵作战中将是十分必要的。
赵昺首先想到的是前世我军自制的‘没良心炮’,这东西结构简单,只一个汽油桶做炮管的炸药包发射器,在其内填充发射药后,再把捆扎成圆盘形的炸药包放进去,然后点燃发射药,就能把十公斤的炸药包抛射到二百米左右的距离上。
口径绝对惊人——桶有多粗,口径就有多大,巨大的炸药包产生的强烈爆炸冲击,对于无防护的集群士兵具有较强的杀伤力,一些较为简易的工事也会被毁坏,只要在它落点半径五米内,一切生命体或工事都难以逃命。只是对于装甲目标应不具足够的打击,但这个时代又没有坦克,铠甲是挡不住他的巨大杀伤力的。
赵昺相中没良心炮就是因为制造简单,杀伤力大,且功能多样。而大家以为其是我军创造发明的,可实际上早在一战时就已经出现了。这种武器最初的设计是用来投射燃烧弹,偶尔也用它来抛掷集束手榴弹,作为对地面炮火的一种补充。
在法国阿拉斯战役中,李文斯抛射炮被首次大规模应用在化学战中,英军的一次齐射就把二千四百枚毒气弹投掷到三百米外的德军阵地内,这些装满毒气的弹丸爆炸后释放出近二十吨光气,使德军伤亡惨重。在这之后李文斯抛射筒就很少发射燃烧弹,成为一种专用的毒气弹抛射筒。
后来我军为了解决火炮数量不足,攻坚能力差的情况才加以创新,根据其原理因陋就简的造出没良心炮。此后又不断改进技术,以求发挥飞雷的最大威力。为了对付国民党军的坦克、装甲车、野战工事和密集的队形等,他们用抛射筒改装土造的火焰喷射器、用抛射筒抛射几十公斤重的石头、飞送集束手榴弹等,花样越来越多,威力越来越大
“陛下,是不是铁桶的材料不合用啊?”陈墩也蹲下来用手敲敲铁桶道。
“不应该啊!”赵昺摇摇头道。
他知道前世的制造没良心炮的就是利用废弃的汽油桶,即便李文斯抛射炮也只是以薄皮铁桶改造焊接而成的。而芜湖是我国最早的铁的冶炼与制造基地之一,不仅有丰富的铁矿资源、优越的交通位置。早在春秋战国时期,这里就开始了铁的冶炼与铸造。民间一直流传着干将莫邪在赤铸山铸剑的传说,而芜湖地区在宋代已经采用灌钢法冶炼钢铁。
这种方法简单的说就是利用了钢的碳含量介于生铁和熟铁之间的化学构成,将生铁与熟铁共熔,利用先熔化的生铁熔液淋铸于熟铁上,使熟铁得碳成钢,生铁去除多余的碳和杂质成钢。此刻已经引进了在琼州使用的成熟工艺,赵昺觉得即便比不上前世的质量,也不应该轻易被炸裂。
看看身边几个破裂的铁桶,赵昺也是有些心惊。他前几天想好后就按照记忆中的样子,让芜湖都作院给自己造了个三尺长,口径一尺的铁桶,并配上了一幅木制的支架,便来到这片荒芜的江滩上试炮。将铁桶架好后,先在底部放上了一个四斤的发射药包,放上搁板,又把一个捆扎成圆饼状的二十斤火药包放在搁板上,安好引信后,将发射药点燃。
赵昺本想让大家见识下自己的‘新发明’,结果却是随着一声巨响,险些炮毁人亡。当发射药点燃后,在爆燃气体的推动下,炮身就翻了,火焰瞬间又点燃了炸药包,铁桶被炸的飞起数丈高,炮架也四分五裂,还原成木柴了。若非他一向谨慎,事先挖了掩体,连他们一同被炸飞了。
彩没出了,却弄了个灰头土脸。赵昺却没有气馁,接着进行实验,他起初以为药量不合适,支架不结实。次日调整了药量,又做了副铁炮架,结果依然不变。一气之下,他让都作院做了七、八铁桶,不断的调整药量进行实验,当然引信也是越拉越长,结果却只是桶裂的程度不一而已。试到最后他都不敢在填装药包,担心到处乱飞将自己炸的尸骨无存。
“陛下,还是先回去吧,让工匠们再做几个厚实的铁桶,明日再试!”陈墩有些害怕了,几十斤的火药爆炸威力不可小觑,炸坏几个桶没什么,若是伤着陛下自己那就是百死莫恕了,便一个劲儿的劝道。
“厚一些只怕也不行!”赵昺摸摸下巴摇摇头道。
“陛下,那便回去想,然后再试”陈墩还不死心地再劝道。
“妈的,老子又被他们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