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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经过几道关卡,若是相关人在宫中轮值尚好,若是赶不上值班,就要连开几道门才行。如此反倒不如在琼州时方便,便想着还是搬到武学便于议事,找个人也方便的多。
“官家,武学之中终归不是久住之地,也不合规矩!”王德听到小皇帝的嘟囔,笑笑说道。
“唉,将这后宫安全交给你们这些人,朕总是觉得后脖颈子发凉,别说闯进个武艺超群的刺客,便是个壮汉只怕你们也挡不住!”赵昺拍拍王德日渐长大的肚子叹口气道。
“官家说笑了,小的虽然胖了些,手脚却还灵活,绝不会让刺客伤了官家的。”王德拍着胸脯道,“另外,官家近些日子多为在宫中,小的也依例从新入宫的小黄门中挑了几十个底子好的,请法樵、法正他们传授武艺,教导护卫之法,现在也有小成,以一当十不敢说,对付一、两个壮汉还是没有问题的。”
“呵呵,你倒是有心了!”赵昺笑笑道,想着前世中的武侠剧中都会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太监做反派,看来并非是空穴来风,不说武功高强,但是也非皆是些废物。
“这些皆是小的该做的,偌大的后宫岂能没有人保护,官家尽管放心,小的绝不会让那些宵小们扰了官家清梦的!”王德笑着道。
“那边怎有打斗声?”赵昺忽然听到前方有枪棒相互击打发出的‘噼啪’声,停下脚问道。
“官家勿惊,前方便是淑妃娘娘的住处,想是在练习枪棒吧!”王德听了听,又观察了一番回话道。
“是吗?过去看看!”赵昺瞅瞅四周,不觉间自己竟然走到了御园的东边,到了报琼殿,这里正是李三娘的住所。
“陛下驾到!”行不多远,便看到在月光下,几个人手持棍棒捉对相搏,并没有发现他们到来,王德高声宣道,提醒众人。
“拜见官家,臣妾不知官家至此,还请赎罪!”听到宣敕声,那边的人立刻住了手,架好枪棒,李三娘当先上前施礼道。
“免了,淑妃入宫后仍然是苦练不缀啊!”赵昺抬手相搀,看她一脸汗水笑着赞道。
“官家尚每日操练,臣妾又怎敢偷闲。陛下今日怎生到此?”李三娘再次施礼问道。
“今日朝会,又会见外臣,脑子有些乱,便到园中走走,听到枪棒声便过来了!”赵昺随口言道。
“哦,原来如此!”听闻非是为自己而来,李三娘颇有些失望地道。
“这些皆是淑妃的侍女吧?朕看她们的枪棒功夫也生了得,看来是下过功夫的。”赵昺瞅瞅几个侍女,看看他们的站姿,尚有军中痕迹,指点着道。
“正是,她们皆是虽臣妾自琼州而来,只会些粗浅功夫,让官家见笑了!”李三娘接过侍女递过来的丝巾擦擦脸上的汗道。
“非也,这些姑娘都是受过高人指点的,只怕也曾随淑妃上过阵吧!”赵昺摇摇头道。
“官家好眼力,奴婢等都是随娘娘一路征战到的临安,又曾随官家西征!”那个侍女接口道。
“不错,皆是巾帼英雄,只是在这宫中却没有了用武之地了。”赵昺笑笑道。
“怎会用不上?官家出征尽可带上奴婢,绝不让军中须眉男儿!”那侍女不服气地道。
“勿要在官家面前胡言,还不收了枪棒,给官家奉茶!”李三娘瞪了她们一眼道。
“娘娘是嫌奴婢碍眼了,我们快走吧!”那侍女却不怕,冲其他几个人说笑着收了枪棒,才离开。
“臣妾御下无方,还请官家勿怪!”见她们如此行状,李三娘也是无奈地道。
“这样才好,总比那些低眉顺眼,战战兢兢的好些,还能听到些笑声,省的闷死人!”俚人民风开放,不拘小节,赵昺却也不在意,笑笑道。
“官家,这边歇息片刻吧!”李三娘笑笑指着边上亭中摆放的石凳道。
“春夜尚凉,不要感染了风寒!”赵昺脱下大氅给李三娘披上才坐下道。
“官家是不是有烦恼之事,才入夜难眠?”李三娘脸红了下,却没有拒绝小皇帝的好意,挨着其坐下道。
“事务繁杂,哪件都伤神,却又紧迫,不得不去想!”赵昺扭脸看看李三娘苦笑着道。
“皆是臣妾无能,不能为官家分忧!”李三娘随之叹口气低头道。
“这又与汝何干,无能的也是朕。”身边的李三娘身上散发着汗味,但并非那种汗臭味儿,其中似乎还有些淡淡的香气,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想亲近一些,赵昺往那边挪了挪身子道。
“官家以一己之力,收复江南,重建大宋怎么是无能呢?”李三娘听出小皇帝话中的沮丧之意,宽慰他道,却没有意识到其的异样。
“淑妃,朕有些不明,为何有些俚族不愿归附,反而频频叛乱呢?”赵昺见状有些无趣,掐掐额头道。
“官家,难道琼州俚族又反了?”李三娘却是一惊,急问道。
“不是,不是!”赵昺看其误会连连摆手道,“昨日与先生商议国事,说起蒙元占据大理,随时有威胁我朝后背之忧,建议收复广南西路全境,攻取大理,以绝后患。但朕以为即便收复,却难以稳定住局面,还要靡费钱粮,以重兵弹压,可若不动则终是心腹之患。见淑妃如此通情达理,才有感而发罢了!”
“那是他们没有遇到官家这样的好皇帝啊!”李三娘长舒了口气笑笑道。
“是吗?那朕就再与他们联姻,将他们的女儿都娶回家中!”赵昺眨巴眨巴眼睛,发了会儿楞道。
“不行!”李三娘几乎是在小皇帝话音刚落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很快又意识到不妥,喃喃地道,“官家,臣妾非是此意,而是说靠联姻依然难以长久维持。”
“呵呵,汝如此说,朕很欢喜,说明淑妃还是十分在意朕的!”看其惊慌失措的样子,赵昺更觉有趣,伸手揽住其腰肢拉到自己身边道。
“官家……臣妾绝非是妒妇……”李三娘还从未与小皇帝如此亲近,羞臊交加的颤声道。
“朕知道!”此刻赵昺感觉到李三娘身子僵硬,显然十分紧张,干脆将其拉到自己的怀中道,而这时王德十分懂事的屏退众人,远远的躲开了。
“官家,臣妾言官家是好皇帝,却非是只对臣妾好,如今琼州各俚硐无不念官家恩情,又怎会造反呢!”李三娘此刻已经完全被小皇帝揽在怀中,两个人呼吸可闻,感觉到各自的体温,却又不敢动,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狂跳的心,轻声回复道。
“朕又做了些什么,要琼州俚硐如此感恩呢?”赵昺轻轻的抚摸着李三娘长长的秀发,努力让其平静下来,柔声道。
“官家可知俚民最怕的是什么吗?”在小皇帝的爱抚下,李三娘渐渐平静下来,将头靠在其肩膀上轻声问道。
“朕不知!”
“官家,俚硐最怕的是汉人进入其界,抢占土地,且给官府纳税!”李三娘言道,“汉人往往自恃强大,且又有军队支持,抢占世代赖以为生之地,迫使他们迁往更加荒芜的深山,否则便会大加杀戮。而官府向各硐征收税赋,但是各硐主为了弥补缴税的损失,往往会强加与属下硐民,以锄头税、烟火钱各种名义征收,却将此赖在官府身上,这只能让硐民们更加痛恨汉人,一旦首领对官府不满,稍加煽动,他们便会踊跃追随其叛乱!”
“但官家到琼州后,不但没有抢占各俚硐的土地,反而划分疆界,严令汉人和军队擅自过界,违者严惩,俚民们自然感激官家之情。”李三娘觉得靠在小皇帝身上十分舒服,且也没了刚刚的紧张,动了动选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靠在其身上道,“再者官家对各硐首十分友善,有事皆是遣人相商,而非动辄用兵。且将所收税赋明发诏令,使俚民皆知,却又对硐首予以减免,还比照官员品级发放薪俸,年节又时常赏赐,使他们并未受到损失,自然不会再度盘剥属下百姓。如此谁又会叛乱呢?”
“朕只做了这些好事吗?”赵昺笑笑道。
“当然还有很多,只是已经晚了,要不……”李三娘轻声道,可最后还是说不下去了。
“要不什么?”赵昺紧了紧搂着李三娘的胳膊装傻道。
“要不就宿在臣妾这里吧!”李三娘说罢将脸埋在小皇帝的胸口,不敢抬头了。
“好……”赵昺伸手抄起李三娘的双腿,站起身抱着她向殿里走去大声道。
“快记,官家于祥兴八年正月十七日,夜宿报琼殿,与淑妃共寝!”躲在暗处的王德见了连声催促道,而心中也暗暗松口气,小皇帝终于开张了……
第931章 以攻代守()
次日清晨赵昺与李三娘早早一同前去慈宁宫请安,杨太后一看其挂着红晕的脸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赏了她一支金镶玉的如意,拉着手说了一会儿话。他趁机向太后禀明自己要前往武学住一阵子,一者与众臣商议国事;二者那里比较方便,也便于保密,且与各部省都不远,往来方便。
赵昺估计此次出去的时间要长一些,因此宫中之事则想暂由太后代管。杨太后想了片刻,觉得皇帝既然已经立了后妃,自己不宜再多插手后宫之事,即便皇后有过要夺其权,也自可由其他人暂代,不必事事皆由自己操心。而贵妃之位仅次于皇后,便由其暂管也无不可。
稍迟,皇后与众妃亦前来请安,赵昺则借机宣布:皇后吴曦有过,于宫中静思其过,后宫之事暂交贵妃陈淑管理,由德妃章屏、贤妃雷妍协助。并升苏岚为司宫令总管宫中女官,兼管致远堂。众人谢恩,他随后到陈淑的雪琼斋用了早膳,叮嘱了几句。而那边王德早已命人收拾好了一应之物,倪亮也已集合好队伍,只待圣驾。
赵昺依旧一身旧军装混杂在随扈的队伍中出了宫门,驻守宫外的一旅一团昨夜业已接令回营,而鳌山和灯笼,彩棚也已经撤去,显得空旷了许多。御街之上可见已有朝臣或是骑马、或是坐轿,还有骑驴的,或是前呼后拥,或是轻车简从,更多的则是一主一仆前来上班。见到侍卫营的队伍则纷纷避让,如今大家都学聪明了,谁知道小皇帝是否在其中,赫赫有名的吴家只因一个败家子的误打误撞而顷刻败落了。
日日早朝一向被视为皇帝勤政的表现,可进入临安后,赵昺依然按照琼州旧例,不必日日早朝,每逢五、十早朝,朔望两日为大朝会。他起初还有些担心会被众臣们弹劾、劝谏,可令人意外的是并没有几个人提出异议,且大家都执行的很好。想来谁都清楚并非天天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向皇帝禀报、定夺,且实际上除了扯皮和打嘴仗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而早朝也实在是个辛苦活儿,离宫城远的,二更就要起床梳洗打扮、吃早饭,且还不能多吃,还要少喝水。因为宫中起先是不备厕所的,又不知道朝会什么时候会结束,但在殿上皇帝不说散朝,你憋爆了尿泡也得忍着。待四更天就要赶到宫前排班,夏天还好些,若是冬天,天还黑着,再来点儿小风吹着,那真是一个酸爽。既然皇帝体谅,大家当然乐不得的,谁要是没事儿劝谏皇帝日日早朝,肯定会被当做公敌了。
无暇多想,赵昺一行人直接穿过旧宫门直奔武学所在地。待他到了的时候,众将皆已提前报到,在门前列队等候,将他迎入此前入驻的院落。此时武学已经亦开学,热闹了许多,可为了不打扰这些大佬们,还是划出了一道警戒线,将校本部后院设为禁区,并设置了岗哨。
说起来武学是由原新军教导旅改编而来,赵昺还兼任着‘山长’,自这里毕业的学生可以称得上真正的天子门生。可在进攻江南之役时,原来实际负责的教育总监陈任翁受命组建内河水军,又转任长江水军防御使,现下将就任兵部尚书,却是由训练总监倪亮和总书办庄公从管着。
可倪亮又要操心御前护军,实际上担子都压在庄公从一人身上,进入江南后各部纷纷扩编,从武学中抽调了大量的师生。而迁至临安后,其又要负责选址重建,同时设法保持教学的不中断,还要保证师资不流失,不说他对军事知道多少,这份组织能力也非常人所及。
“陈墩,要你到武学任职如何?”刚刚安顿好,赵昺扭脸对陈墩言道。
“陛下不要拿属下开玩笑了,让吾在此学习还差不多,到此任职就免了吧!”陈墩连连摇头道。
“你不能总是给朕当一辈子侍卫,现下这里缺人,而你系统的学习过军事,又有领兵作战的经验,正适合担任训练总监一职!”赵昺皱皱眉头道。
“陛下是不是烦吾了,这是要赶吾走啊?”陈墩还以为小皇帝是开玩笑,歪着脑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