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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上亦已不允许。”赵点点头,认为其策可取,却又摆明自己的观点道,“不过朕以为当下可加强对西川的侦察,摸清情况,并与凌霄城取得联系,同时加强山地攻守训练,择机一举攻取西川。”
“陛下明断!”江钲见小皇帝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兴奋地施礼道。
“勿需多礼,江都帅的缓攻湘西,慢取大理是何意呢?”赵抬手道。其实他也急于需要一个妥善的处置之策,消除潜在的隐患,便可放手对付正面之敌,收复两淮,进军中原。
“陛下,臣以为湘西地区俚民聚集,我朝亦实施羁縻之策,他们虽有反叛,但百余年来也算相安无事。而大理与我朝向来修好,并自愿为藩,接受我朝封敕。而若是动兵强取,必然引发冲突,不若趁其动乱,征伐不休之际实施怀柔之策,引其自行归附,逐步收复广西,使其成为抵御蒙元的藩篱。”江钲言道。
“大理又如何?”赵接着问道。
“陛下,可曾听说过‘爨白军’?”江钲略一沉吟问道。
“爨白军,朕未曾听闻过?其有何来历!”赵想了想,大宋军中并无此番号,前世的记忆中也没有印象,他摇摇头道。
“这也难怪陛下不知,此军号非是我朝所有,且业已消失了三十年了,若非臣镇守湖广,也是一无所知……!”江钲笑笑,然后说起此军的来历。
宝佑元年蒙古为攻灭南宋,进兵大理以对南宋形成合围之势。高氏宰相带兵抵御被杀,段氏国王出逃,后被俘。忽必烈封大理末代国王为大理世袭总管,管理大理城附近地区,并封一子为梁王,世袭监理云南。随后蒙古对云南实行的军事管制。
开庆元年,蒙哥发动大规模的灭宋战争的时候,命兀良合台自云南出兵,经广西北上,准备对南宋形成了夹击之势。其率兵自西南方突入宋境,以期北上与忽必烈所率的主力会师于潭州。宋军在邕州附近的横山寨、老苍关一线,陈兵数万,拦截蒙古军的前进。阿术在其父指挥下,“潜自间道”绕出其后,“冲其中坚”,大破宋军,成功地突破了宋军的阻拦。
此役战罢,兀良合台一军进展顺利,沿途蹴贵州,蹂象州,入静江府,连破辰、沅二州,直抵潭州城下。可一路伤亡难以得到补充,段氏感激忽必烈不杀之恩,征召白蛮与乌蛮子弟组成即爨白军,由大理国王段兴智的叔父段福率领,随蒙古军出征辅助其作战。与忽必烈在鄂州会合,沿江驻防。
后来,蒙古大汗蒙哥在钓鱼城战死,忽必烈返回蒙古继承汗位。他不信任兀良合台,并于景定二年遣散了兀部和爨白军。当时湘川黔渝一带尚为南宋控制,交通阻隔,部分爨白军还是跟随段福一起回到云南,而大部分将士则流落在长江沿岸地区。
忽必烈攻陷江南后,蒙古先在大理立元帅府,总制大理国旧地,后改为大理善阐都元帅府,再后改为云南诸路宣慰司,下辖万户、千户、百户府。淳年,忽必烈在云南始设立行省,任命赛典赤为平章政事,改万户、千户、百户府为路、府、州、县,云南从军事管制时期进入正常的行政管理阶段,并将首府由大理迁至中庆,结束了大理作为云南首府五百年的历史。
云南行省建立时,为了限制行省的权力,又分封蒙古亲王镇守云南,划给他们管辖范围和领地,不受行省约束。大理国段氏则“世袭大理总管”,管辖大理、善阐、威楚、统矢、会川、建昌、腾越等城,并划定滇西为其辖地,形成了蒙古亲王、行省及段氏总管三家统治的格局。
“江都帅是欲利用这些遗落在江南的爨白军熟知地形和人文的优势,协助我军攻取大理,可其不过万人,三十余年后,皆已老迈,又有几人能战呢?”赵听罢,已经大概明白了江钲的策略,但是仍有疑问道。
“陛下如此说也不错,但这爨氏可非寻常人可比!”江钲笑笑言道,“爨氏自称为颛顼、祝融氏和班彪、班固的后裔,因东汉末年班氏受封爨地,因而以封地名称爨为姓氏,并随着氏族的兴衰而不断南迁,先后经庸、蜀而入滇。通过仿庄跷变服从其俗和通婚联姻等方式而与当地土民融为一体,逐渐夷化。”
“朕过去只听闻南渡的汉人教化异族,归于王化,却还有汉人被异族夷化的,真是稀罕事!”赵听了饶有兴趣地道。
“臣初时看到此节也甚是惊讶。”江钲点头称是道,“爨氏在滇地站稳脚后,迅速崛起,始显于蜀汉时期,强盛于东晋。直至唐玄宗天宝七年,受到唐王朝扶持的南诏王阁罗凤才败爨氏,才彻底结束了爨氏家族独霸天南有四百余年的历史,乃至于魏、晋以后的汉史多将天南土民统称为爨蛮,从而取代了过去夷之称谓。”
“如此说爨氏也曾是王族了,但几百年后的今日,历经南诏和大理两世统治,他们只怕早已势衰,不复昔日之盛了!”赵轻叹口气道。几百年的时间,即便是王族也早已淹没在历史中,只剩下‘祖上也曾富过’的阿q式的哀叹了。
“陛下猜的不错,隋唐之时爨氏分裂成了东西两部,大抵以曲靖至建水为界。东部以乌蛮为主,西部则以白蛮为主,史称东爨乌蛮和西爨白蛮,爨氏亦由姓氏而成为一种族称。”江钲接着道,“爨氏分裂后,逐步形成大、小数十个部族,但无论是南诏,还是大理皆需他们的支持才能坐稳王座。而他们也会因为不满,而常常发动叛乱,与其他各部征战不休。”
“如此说来爨氏虽已经分裂,但是至今仍然有着不小的势力,足以影响一个王朝的兴衰了。江都帅的意思是利用这些流落江南的爨白军联络旧族,协助我军将蒙元势力驱逐出云南,建立一个亲宋的政权,或是归入我朝版图,从而消除隐患。”赵言道。
“陛下,臣并没有想的那么深远,只是想着可以借助爨氏遗族之力,击败蒙元!”江钲轻笑着道。
“朕记得在收复湖广之时,曾俘获不少蒙元设置的黎兵、洞兵、徭兵和畲兵等屯田军,可以从中挑选丁壮各自编组成军,以对我朝恭顺的头领委任军职。可以许诺他们若是助我军收复失地,委任他们官,其它细节我们再详议!”赵想想自己也可利用这些人编成‘还乡团’,助他们回归旧地,再以这些亲宋者为官,加以优抚政策的笼络,便能实现统治,减少叛乱的发生……
第933章 不好干()
赵随即与江钲就攻取重庆,重建山城的战略进行进一步商讨。从队伍的组建,兵员的选拔及武器配备、辎重的转运、采取的战术都进行了细致的分析。而后又对编练俚军进行商谈,可采用按部族分队的方式编组,但是一定要以汉军为主导。与此同时要加大对逃至境内的俚族各部落加以武装,再遣回参与争斗,以加剧广西地区的动乱,避免出现一支独大的部族产生。
对大理的争夺,却不仅牵涉到如何用兵,还会涉及祖宗家法的限制,以及对羁縻政策的重新修定。这还需要时间来商定,而赵不用问这将又是一场争斗,激烈程度不亚于于一场战争。所以尽管心里着急,但仍要静下心来与他们磨嘴皮子,当下只能两条腿走路,两手准备。
赵心里清楚现在朝中有些臣僚对于自己太过关心,唯恐他出错,只要是自己提出的建议都要反复掂量、商讨,若想通过且的折腾呢!所以他要江钲将今日所谈的内容,尽快以其的名义整理上奏,最好是与众将联名。如此不但可以引起中书的重视,自己也好借机说话促成此事。
江钲出身官宦世家,对官场争斗自幼耳染目睹,自然清楚其中的道道儿,点点头应了。不过他也由此感觉到陛下在朝中情况此时并非那么好,很可能有人暗中擎肘,欲控制及削减其权,使得小皇帝不得不另辟蹊径来达到目的。
“陛下,是不是朝中有人对用兵多有微词?”江钲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作为大宋亡国和复兴的见证者,当然明白胜败之间的转折正是在小皇帝继位之后,行朝从弱到强皆是出自于其的统筹和谋划,否则不会有今日之大好局面。当然小皇帝对江家也是不薄,自己是镇守一方的大员,兄长此次又登堂入相,位列宰执,延续了江家荣耀。如此于公于私,江家都与小皇帝结为了共同体,是一损皆损的局面,其的败落就是江家的末日。
“呵呵,这没有什么稀奇,任何事情总会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朕不若从前恣意倒是有些!”赵轻笑着道。
“陛下,这些人真是忘了本,若非当年陛下力挽狂澜,哪里会有重回江南之日。当下刚刚过上几日舒坦日子,便又要寻衅,真是可恶!”江钲攥攥拳头道。
“江都帅不必动气,朕并不厌恶有不同意见,毕竟每个人的经历和见识不同,毕竟龙生九子还各有所好,而朕也是个人,非是圣贤,有人提点也非坏事。今日江都帅的一席话,便助朕解决了苦思难解之题!”赵摆摆手道。
“陛下心胸非臣所及,但有人胆敢犯上,臣不惜身死也要将其*****钲言道。
“江都帅的心意朕十分感激!”赵拱手相谢,转而又言道,“当前我朝第一要务便是驱逐鞑虏,复我中原,只要有助于完成此务者,朕亦可以容忍,甚至让权。但无论是谁只是为了个人,或是某个集团的私利,不论是谁,朕都要将之驱逐出朝!”
“陛下英明,臣即便在千里之外,旦有所召定领兵清君侧。”江钲施礼道。
“陛下,陈尚书和庄主事奉诏前来,请求觐见!”这时王德进来禀告道。
“陛下,臣先行告退!”江钲听了急忙起身施礼道。
“嗯,也好。都帅辛苦些,将今日所议尽快呈文上奏!”赵想想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点点头道……
送走江钲,赵连喝了两杯茶,又用手搓搓脸,让自己精神些。别看仅仅一次谈话,但也让他觉得心神俱疲,感觉这个皇帝不如‘岛主’好当了。那时琼州不及江南一府之地大,无论是人口,还是钱粮,自己都是了若指掌,勿需询问就能调度所需。但现在却不行了,各项事务繁杂,情况更是层出不穷,让他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不过让赵早就意识到自己不是神,不可能解决掉所有问题,也不可能了解自己统治区的每个角落,更不能解决每一个出现的问题。但是当前自己又不能轻易放弃权力,要知道这玩意儿谁都喜欢,给出去再要回来就难了,尤其是在两权相争的关键时刻,只是苦了自己,可怜啊!
“属下参见陛下!”
“免礼,坐吧!”赵抬手让二人免礼,在自己对面坐下,而王德早已令小黄门收拾了桌几,撤去残茶,送上新茶。
“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了!”见两人又要谢恩,赵摆摆手,直言道,“昨日陈尚书在殿上提出货币混乱之事,朕以为此事关系到我朝命脉,特请二位前来商议,以求破解之策!”
“陈尚书先请!”庄世林看陈则翁望向自己,拱拱手言道。
“吾就不恭了!”陈则翁向庄世林拱手还礼后,转向小皇帝道,“陛下,如今江南流通的既有先朝历代铸造的铜钱,亦有我朝铸的铜钱及各式铁钱,还有遗存的会子,甚至还有蒙元的至元钞,且各地的币值不同,以致十分混乱,导致朝廷税赋难以统计,流通困难!”
“行朝迁回江南后,不是曾发布诏令,琼州盐钞可在江南各地流通,以取代旧钞吗?”赵问道。
“陛下,臣查了下去年旧档。罪臣姚良臣担任户部尚书期间,依诏曾收兑旧钞和铁钱,但其却依照先朝旧例以小平钱七百七十文兑换一贯盐钞,铁钱则是三十兑一,至元钞则是以百兑一。却并未考虑币种和样式统一承兑,以致有人从中利用各地币值不同,往来收兑从中获利。”陈则翁回禀道。
“不过实行一年来,百姓对朝廷仍不信任,收兑的铜钱并不多,却是以铁钱和至元钞居多。其实这尚在其次,臣担心的是盐钞,如今市场上流通的盐钞分为三种,却币值不同,承兑的盐也不同。而盐钞又未设承兑期限,币值亦一直平稳,多有商家及百姓作为存蓄使用,这更令臣担心!”
“陈尚书请讲,不必多虑!”赵见其欲言又止,催促道。
“陛下,盐钞初时是已琼州产盐量相匹配,生产多少盐,发行多少盐钞,也只限在琼州通行,朝廷可以有效回收旧朝。但是流入江南后,依然照此例颁行,现下江南各盐场尚未恢复,食盐亦多出自琼州,币值尚能保持。可一旦积存在民间的盐钞越来越多,便会产生两种情况。”
“一则,琼州盐场出盐量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