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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不敢居功,皆是陛下与都帅指挥有方,卑职只是顺势而为罢了!”李磊听了经有些脸红道。
“好,帐中准备了酒肉,先去填饱肚子吧!”赵昺没有再多言,而是又拍拍其肩膀笑着道。
“谢陛下!”李磊却也不矫情,施礼谢过便向营帐走去。
“还不快走!”看李鸿斌和严岳还尴尬的站在一边,陈凤林皱皱眉低声催促道。
最后一支登陆的部队正是侍卫营,他们虽苦战了一日一夜,已经十分疲惫,血污硝烟满身,但依然军容严整,上岸后依然迈着整齐的步伐缓行,并未因为自己是皇帝亲军而与其他部队争路抢行,仍然以一副不骄不躁的模样。但他们却以自己的英勇表现赢得了众军的尊重。
“禀陛下,属下奉旨出战,寻获全部二十二名被困江北的士兵。本部轻伤十一人,无一阵亡,现完成任务,交旨归队!”见皇帝亲迎,谭飞立刻整队上前报告道。
“不错,都活着回来了!”赵昺上前看着这些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士兵,亲热的拍拍这个肩膀,捶那个胸口两拳,满脸欣慰之色道。
“吾等乃是陛下亲军,当然不能坠了陛下的威名!”士兵中有人嬉笑着道。
“回来就好,先去洗漱,换了衣服,重新包扎伤口,去帐中喝酒吃肉!”赵昺也笑着回应道。
“陛下,今日可是管够!”话虽不多,可大家皆从陛下的眼神中看出了其的关切之情,便也放肆的问道。
“管够,只要不怕撑死,想吃多少吃多少,想喝多少喝多少,都记在朕的账上!”赵昺笑着道……
…………
当夜赵昺拒绝了陈凤林移驾建康城,仍宿于水寨之中,即便当下自己亲征在军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消息尚未扩散。若是移驾城中,不仅扰民,且也难以保守秘密。而他不肯进城,众将也只能宿于水寨之中随扈,可有的人却是睡不着了。
次日上午,赵昺召见建康知府刘辰翁见驾,其听闻很是吃了一惊,心知陛下既然不肯入城定然是不想声张,于是以劳军为名率府中一众官员来到水寨,然后其独自前去面圣,后堂之中只有镇抚司陈凤林作陪。请安、寒暄之后,陈凤林先简单的介绍了此战的过程和战果,而后便进入正题。
赵昺召见刘辰翁主要的事情就是如何安置那些‘归正人’。“靖康之变”以后,秦岭淮河以北区域被金国占领,自此一直到宋末,不断有北方的民众,包括原来生活在东北、西夏、番羌、溪峒地方的少数民族,出于各种原因,向南迁移。对于这些来自淮河以北的移民,宋廷统称为“归正人”。
在如何对待归正人的问题上,宋廷内部争议不断,也引发了一系列的问题。当前虽然只有几千人归附,但是赵昺以为随着战事的发展,如何处置归正人将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必须要早做出计划,避免重蹈覆辙,当下他想听听刘辰翁的意见,毕竟当下这些归正人还需就地安置在建康。
历史上由于归正人的成分相当复杂,有宗室子弟、文官武将,也有士子文人与平民。不仅有汉人,还有女真人、契丹人、渤海族、奚族人,以及回回人,甚至在李璮归宋时,还有被迫跟着归附的部分蒙古人。这些人南迁的原因众多,有躲避战火动乱,有逃避金国的签军;有因为刮地、灾荒而失去生活来源;还有的是因为南宋地方政府或军队的招纳与胁迫。
而大规模的‘归正’往往是伴随着战争而来的,这种情况一直存在。“绍兴合议”签订之前,北方一片战乱,有大批汉人南下,此时来自淮北的居多。他们认为“两淮本一家”,并愿意跟随宋**队,北上收复失地。随着金宋战争再次爆发,北方民众掀起一轮移民**。
宋朝内对金开战呼声正高,开始大规模的接纳归正人。不到两年时间,涌入南宋的归正人达到十万之众。边防军为了最大限度争取归正人,不但采取劝诱的办法,甚至有些公开将北方人口往南劫掠,逼迫不肯南渡的民众迁移。
对于南附的归正人,宋政府尽可能采取了一系列的优待与安抚措施。如果是原有官职的,可官复原职或适当予以升迁;如果愿意从军,可以不刺面,补为待遇较高的效用兵;如果是学子,允许在暂居地上学并参加发解试,还给予较优的解额;如果愿意去耕地的,可以给其闲田、牛具、种子和钱粮;如果是自行开垦荒地的,还能免去二税与杂赋。
南宋朝百年多的军队构成中,具备较强战斗力的,基本都是北方的汉人。因此,吸附北方归正人成为南宋军队补充战斗力的一个重要来源。但是对于宋廷来说,“归正人”是把双刃剑。如何处置归正人,长期困扰着宋朝政府。
当主战派在朝廷上得势的时候,宋廷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收纳、诱使北人南迁,并给予最大的物资支持。当主守派得势的时候,归正人就会陷入很尴尬的局面,甚至有时面临被遣返的下场,这些被迫北返的归正人,饱受报复与歧视,生活常陷于绝境,以至于对宋生产了严重的怨恨。
支持者认为,对归正人的态度,显示着宋王朝的“正统”,是收揽中原人心、争夺中原人才的一个必要举措。同时可以增加人口与耕地面积,可以补充军队兵员,还可以了解敌国的内部情况与动向。因此,不仅不能拒绝,还要重金招纳。
反对者认为,这些南迁的归正人是敌国的设下的毒计,利用这些流民来蚕食宋国。一方面,南迁官员众多,使冗官现象非常严重,给国家带来巨大的负担。另一方面,土地有限,蜂拥而入的归正人侵占了宋人的土地,又增加了东南民众的生存压力,把原来的良民逼成“盗贼”
的确,由于大量民众南迁,给南宋社会带来了相当严重的问题。大量的归正人之中,其中投机者不少。有些伪造履历以骗取南宋的官职,或不断地索要官职差遣让南宋朝廷疲于应付。有些归正人官员在地方上作威作福,仗势欺人,败坏吏治。还有一些是金国人安插的奸细,或窃取情报或从事破坏活动……
第970章 究其根源()
因为赵昺前世就知道在异族入侵后,头几年的反抗最为激烈,但在异族的残酷镇压和安抚下这种抵抗心理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不断的消退,直至心安理得的接受异族统治,忘记了故国,甚至成为异族的帮凶。2yt自然也会被旧主视为叛徒和敌人,而宋朝历史上这种现象又极为严重。
北宋时期,由于石敬瑭出卖了燕云十六州,使得宋初几次北伐失败,导致北部边界维持在旧黄河以北,并没有完全占据历史上的汉族旧地,也未将整个中原地区纳入自己的统治之下,使得民族出现了分裂。但事情却不是一成不变的,当幽云十六州的汉人成为辽朝属民之后,其不仅在性格方面,而且在生活习俗上也开始发生全面的“胡化”,这逐渐导致了宋人对其态度的变化。
在宋人看来,那些生活在“敌境”之中、着“胡服”、用“胡礼”、习“胡俗”的人,于己来说完全是一种异类。他们将处于契丹及以后女真统治下的汉人称为‘北人’。这是个带有歧视的称呼,更将他们视为潜在的敌人,而那些旧辽守将都为汉人,可在宋人的笔下却全变成了“虏”。有见识的士大夫尚且如此,下层军民自然更不必说了。
虽如此,待落到实际作法上的时候,宋廷呈现在幽云汉人面前的却又是另一副面孔。其不仅没有想办法去消除宋人对辽朝汉人的排斥心理,减少“汉人”心中的疑虑,却反而处处体现出不信任的态度,做出许多根本不把幽云汉人当作子民、而是欺压出卖的事来。
对归正人的安置去处,无论降附还是自愿归来的,大致都要送往内地分散安置,目的是防止他们与‘旧主’内外联络。但与军事形势相比,战争的需求更为重要,强调“与汉军杂处”、“与军伍错居”,说的就是编制上的参错。而小规模集中编伍显然有便于控制的考虑,因此归附人以所部小规模编伍自相统属,便于作战时充分发挥其骑射优势,是利用与控制相得益彰。
不仅如此,在幽云十六州的汉人进入宋境后,北宋朝廷也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措施避免宋人对其的歧视排挤,“州郡又往往不恤。或困于衣食,其在关下者,至于揭榜通衢人物往来处,称其名氏,旧官封而已乞丐,执政虽睹之不问也。”
而“而燕云两路官吏散处中国,其啸聚之民,并引处内地,中国之民,日夜疑之,而官吏亦不复以礼待遇,两相忿恨,数至喧争。”这使幽云汉人和宋人的矛盾日益尖锐,直至引发金宋战争时期的巨大变故。可以说,北宋朝廷在进入幽云后所做的一系列蠢事,使幽云十六州的汉人对其大为失望,这其中不仅包括一时的政策错误,而且也是宋人对幽云汉人的长期偏见导致的结果。
在军队中,归正人受排挤的现象更为严重。相反金朝对宋开战后,却在刘彦宗等汉人的指点下采取了正确的决策,“金人已得燕,则盐法尽仍旧,常胜军屋业田土,尽给前主,燕人归心焉。”两下相较,幽云汉人之心会归附于谁,已经是一看便知的事了。
南渡之后,历史上南北分裂造成的相互不信任和歧视现象不断更为严重,而一些偶发事件则加深了两者间的矛盾。而不信任感是长期存在于南宋朝廷之中的主流态度。包括朱熹,都直接把归正人与汉代时的宦官、唐代时的藩镇视为一类,认为这些人都是造成社会动乱的病根。因此,许多归正的文官多不被授实职,添差后就将他们分散地安置在各州郡中。
对“归正人”摇摆不定的政策,也引发大量归正人的不满,这种不满从孝宗朝开始发酵,到后来越发严重,南宋军队尤其是前线最具战斗力的部队中,由于归正人的比例逐年增加,使军队的管理出现隐患。一方面是这些北军饱受排挤,另一方面是南宋正军在数量上不占优势,使军队内部管理失控。这使得南宋不断的失去北地民心,不仅彻底断送了南宋北定中原的可能,也成为南宋灭亡的一个重要原因……
俗话说:树有根,水有源。什么事情的都不是平白无故发生的,总是要有个缘由的,赵昺作为一个后世来人,自然有回望历史的机会,就可以发现一道清晰的发展脉络,而绝不仅仅是厌恶和不信任那么简单,却是一场大宋朝堂之上,地方之下,南人和北人,文臣和武将延续百年政治大戏。
在赵昺看来南北之间的矛盾究其根源,首先还是钱的事儿,然后才是人的事儿,最后便是权力的事情:
宋朝建立之初,北方久经战乱,经济萧条;而南方受战争的波及要小一些,且江南已经是富庶之地,即便云南、贵州及岭南地区也得到渐次的开发,形成了经济上南强北弱的形势。但建立宋政权的却是以北方人群体,在政治上南方人自然就处于弱势。
而随后爆发的新旧党争,隐隐地就在南北地域上有了大分野。新党大多为南方人如王安石、章惇、吕惠卿、曾布;旧党代表人物如司马光、程颢、程颐、刘挚、韩琦等。而司马光批评王安石变法的理由之一居然是南人不可当政,曾轻言:“闽人狡险,楚人轻易,今二相皆闽人,二参政皆楚人,必将引乡党之士,天下风俗,何由得更淳厚!”换言之某种意义上这是朝堂里的南北人地域歧视的公开化!
到了南宋,南人和北人的矛盾更厉害了,非但大儒朱熹瞧不起北方人,很多南方士大夫在诗文随笔里也多有批评北人粗鲁愚蠢。打开《宋史》,放眼你看《奸臣传》几乎全是南方人,赵昺当时就就觉得很有意思了。宋朝自靖康之变,南渡之后,长期以来面临女真金朝、蒙元这样的强敌,随时面临着亡国之危,如此选择抵抗到底的以战止战策略,还是外交谈和,一直是朝廷内部的主要论战,进而影响到文武关系。
在南渡之初的时候,因为高宗赵构身边的军队有限,又面临金军南下的侵袭,因此不得不注意安抚和招徕这些归正人作为基层军队的补充。而北人多属武人,沙场宿将,志在恢复自己的家园,自然是主战;而出身自经济发达、社会繁荣背景的南方人,经由科举入仕,多着眼于稳定江南政局,对战争并无胜算,赞成偏安、坚持一力主和。
在赵昺看来,正是南北人自身考量的不同,便有了有不同的立场与观点,由此而衍生出对生存与发展、现实与理想、偏安与恢复等不同的看法。而认知差异和南北地域问题及文武问题纠结在一起,又对政治环境产生了影响。而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