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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昺如此做也正是古为今用,只不过加入了些现代医学中最基本的消毒措施,清除器械、操作者手上和敷料上的细菌。而这个时代棉布还是稀罕物,常用裹伤的丝帛是好东西,但纹理细腻,不透气,并不利于伤口的愈合。麻布虽便宜,但布理间隙较大,和现代常用的棉纱布比较相似,比之丝帛要好一些。
“殿下,好了!”这边刚忙乎完,那边郝云通报告道。
“好,将布条解开!”赵昺强忍着仔细检查了伤口,目测没有什么遗漏,指指扎在腿根儿的布条道,看着有鲜红的血逐渐渗出,便将霉丝抖落在上面,又用涂抹了蜂蜜的布块敷上,再示意郝云通用消过毒的麻布条包扎好。
“你把下脉。”各自洗净手,丫鬟已经将现场清理干净。赵昺对郝云通说道。
“殿下,属下……”
“嗯!”赵昺重重哼了声,心中暗骂说你笨是真笨,老子哪里会那么高深的东西。
“殿下,脉象虽还略显缓慢,但已平稳、有力。”郝云通看殿下面色不善,赶紧麻溜过去把脉,过了好一会儿才兴奋地说道。
“哦,那就好。”赵昺略松口气,总算没有死在当场。至于脉象好转,他以为这是退了烧的缘故,那霉菌起作用没有这么快当的。
“殿下,贱妾多谢了!”别人却不这么想,后事都准备的人在小王爷的一番医治下脉象转稳,便都以为濒死的人被救活了,陈任翁的老婆紧趋两步跪在殿下面前施礼道。
“下官代舍弟谢过殿下活命之恩……”陈则翁也是热泪横流深施一礼道。
“快快请起,本王实不敢当此大礼,现在还只是暂且稳住了伤势。能否痊愈还要看看!”赵昺连忙相扶道,至于能否真能好他也没底儿,正好先借机打了预防针,免得人死了或残了埋怨自己。
“殿下。舍弟还需多久,是否还需用药?”赵昺的话果然起作用了,把人的注意力又拉回到病情上。
“嗯……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伤口绝对不可沾水。稍后可以喂些淡盐水和糖水,发热仍用烧酒依刚才的法子擦拭。醒后可吃些稀饭。”赵昺沉吟片刻道,自己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殿下。醒了……”陈任翁也真给赵昺长脸,他突然喊了声疼,又叫水喝,虽然没睁眼,但也足够让众人惊喜了。危氏兄弟更是紧走过来一人拉着一条胳膊把起脉来,而脸色也是几变,对视一眼后将‘难以相信’写在了脸上。
“危先生,你再开些清热解毒的药备着,待其稍缓后喂下。”俩人的小动作如何能逃过赵昺的法眼,而看到他们的神色也放心了,人家毕竟行医数十载,经验比郝云通丰富多了,他略作轻松地对二人说道。
“殿下神技,在下如何敢卖弄薄技……”危子美拱手施礼道。
他哥俩来府中不久就听说殿下在疫船上救人之事,但并未放在心上。想想自己幼年跟着父辈们修习十余年后才开始坐诊,又十年才独自行医,即便如此也不敢说能治好时疫。而殿下才几岁,在娘胎中便开始学医也没几年,治病的肯定是另有其人,府中的人为了抬高小王爷便加在了其头上,不知真相的人又以讹传讹,便将殿下吹成了神医。
但今日却开了眼,陈任翁是刀伤久治未愈,已经成疮,危子美以刀剜去腐肉,排出脓血,又敷上祖传的金疮药,辅以汤药清热排毒,可还是未能止住伤势的恶化,药也灌不进去了。昨晚他会同兄长一同看过,皆以为毒已攻心,医药已经无力,只能告诉家人准备后事。当今晨听说殿下前来诊病时,他们也赶了过来,原本只是想尽人事罢了,没想到殿下却把人给治活啦!
在治疗过程中,两人离的虽然远些,可还是能看的清楚,听的明白。王爷的手法看着繁琐些,却也与自己诊治的程序没有多大区别。因而他们都怀疑是在药上,但刚刚查看过,那里就有一只面饼,一碗蜂蜜,都是寻常东西,甚至称不上是药。而事实又摆在眼前,人是他们看着治的,脉也亲手把过,人确实有所好转,不能不信。
现在殿下吩咐开药,危子美并不想做。一是自己想看看殿下有何秘方;二是担心再出了问题,被当成替罪羊。可殿下吩咐了后,也不管他们如何想,话也不等说完便甩手出门了……
昨夜发了笔洋财让赵昺兴奋异常,大早晨救死扶伤又使他紧张的要命。如今事情一完,亢奋的神经冷静下来,立马瞌睡虫就上了脑。在陈氏家人的千恩万谢中,赵昺哈欠连天的出了门,没想到外边也聚了不少人,他此刻也没心思显摆和寒暄,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略点点头便走。
“殿下稍候,臣等有事相询!”
“啊?!”听到这个声音,赵昺立马不困了,笑容满面地转身施礼道,“呦,三位师傅都来了!”(。)
第111章 师徒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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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节严昨天忙完一天的公务,突然想起自己当了王师,却还没有正式的给殿下上过一节课。而殿下也是没正经当过学生,却天天学着处理公务。于是他便邀上江璆和邓光荐想偷空去见见殿下,顺便指导下学业。当三人来到后宅时却被值守的小黄门告知:殿下已经睡了。
江璆和邓光荐两人实在,听说殿下已经休息了,转身就要走。但应节严不同,他和殿下相处的日子最长,知道其耐不住这种每日审核公文的寂寞,也绝不会睡的这么早,肯定背地里又在琢磨什么幺蛾子。所以才以睡觉为托辞不想见他们,并没有想到殿下会出府。
应节严叫住了两人,又对小黄门说有一份公文在殿下那里,现在急需要办,若是已经批好了,直接请王德拿给自己也行。小黄门哪敢做这个主,转了一圈称王德不在,他便警觉起来。但应节严仍不动声色的说由倪亮取来也行,小黄门都快哭了,只好说倪亮也找不到了。
应节严知道王德和倪亮都是殿下最为信任和依赖的人,两个人不可能全不在府中,再逼问下,小黄门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再也不肯说一个字,这时江璆和邓光荐也意识到出问题了。看这里也问不出结果,急忙查问各个府门的守卫,很快就要消息传来说倪亮和王德带着一队人从后门出府了,但是没有发现殿下和他们在一起。
三人这下着急起来,殿下肯定是混出府去了。虽说现在城中已经实施过几次清查,将散兵游勇抓的差不多了。但此时正是查抄叛逆的关头,那些不甘心的豪强们说不定就会铤而走险对殿下不利,且这些人家中都养有不少护院和押送货物的私兵,明火执仗的攻打府衙他们不敢。可若是发现殿下落了单,那就不好说了。
邓光荐是干着急没办法,在院子中转圈,而江璆马上就要召集军兵出府去找。说起来还是应节严镇定,认为大张旗鼓的去找殿下不妥,这样反而会暴露殿下的行踪。现在要做的就是令四门没有帅司的令牌绝不准开门,这样殿下就出不了城。同时暗令城中守军加强巡视,增派力量,并调集一队骑兵守在府外,一旦有事便可迅速赶到。
三个人枕戈待旦的等着眼睛守了一夜,在凌晨时分发现王府的车队前往码头,往船上搬运物资,至于搬了什么没有看清,由于他们手持王府的令牌。也没人敢拦。天快亮时,有守门的士兵禀告,殿下和车队都回来了,可等了半天也未见殿下,再派人查问,才知道殿下在给陈任翁治伤。三人匆匆赶去,却也不好这个时候闯进去兴师问罪,又等了半天才总算逮住了殿下的影子……
“给三位师傅上好茶。再来些点心!”赵昺被‘押回’后堂,他一进屋便吩咐道。
“多谢殿下关爱。老夫还是想问下殿下昨夜去了哪里?”应节严并不买账,喝了茶,吃了点心,冷着脸问道。
“昨夜……昨夜学生就在府中,因为累了早早便歇了,后来听闻陈佥事病危便赶了过去。那会儿。其脸烧的通红,脉相散乱,浑身抽搐,眼看就不行了。学生深受先生教诲,怎能见死不救……”赵昺知道老头儿一自称老夫。便是要摆师傅的架子,而现在又摸不清状况,只能打死不认。
“殿下!老夫是问殿下去了哪里?”应节严眼见江璆两人被殿下讲述的救人经过给吸引,知道其东拉西扯是在转移视线,他轻咳一声沉声再问道。
“是啊,殿下昨夜去了哪里?”江璆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板起脸跟着问道。
“学生不是说过了就在后宅睡觉,早晨才去前院给陈佥事治伤!”赵昺回答道,他意识到自己出府可能被发现了,可不知道他们是否晓得自己干了什么。
“殿下,昨夜有人看到掌灯时分有车出府了,凌晨还出现在码头上。”邓光荐见殿下抵死不认,忍不住说道。
“哼,可是有人见到殿下也在车上。”邓光荐一说话,应节严就知道坏了。
殿下先前并不知道自己了解多少情况,因而拼死抵赖,而自己又没有证据,自己还真拿他没办法。所以他见面就摆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让殿下摸不清底牌,似乎是在给其机会承认错误。可现在邓光荐一下把底牌亮了出来,以殿下的机灵劲儿不难看出来,肯定是继续狡辩,坚决不认,于是赶紧补上一刀,让殿下搞不清状况。
“他娘的,是谁多嘴多舌,本王把他舌头剪了……”
“呵呵,殿下还不承认吗?”应节严笑了。
“呵呵……府中太闷了,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顺便看看军兵是否有偷懒的。”赵昺真相扇自己一个嘴巴子,在路上自己一直藏在车中怎会让人看到,还是做贼心虚被老头儿给诈了,若是自己坚称就在屋里睡觉,他们也没办法。可现在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只能试着看他们究竟知道多少,绝不能漏了底,否则损失可就大了。
“殿下会有闲情散心?该不会是……是去筹款了吧!”应节严本想说深更半夜的出去做贼,但这太过无礼,便改了口。
“怎么可能!满街都是巡视的军兵,我怎么知法犯法。”他一改口不要紧,却把赵昺给吓得够呛,但还是咬着牙不肯承认。
“那赵若冈家的园子不错,就是不知夜里景色如何?”应节严看殿下眼神闪烁,马上明白自己蒙对了,又想到昨日殿下曾叫林之武去问话,而其正是负责赵若冈的案子,因而再次诈他。
“……”赵昺没有吭声,却心虚的紧。老头儿都点出自己的去处了,想来是瞒不住他,可若是全招了又不甘心。细想当时的情况,自己一去便撒出了警戒,以亲卫队的素质不至于有人接近也发现不了,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清楚里边的情形……(。)
第112章 师徒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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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昺和应节严两人是明枪暗箭的打机锋。,而江璆和邓光荐两人却都是一脸黑线,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一个小孩儿居然有这么多的心眼儿,真是话中有话,套里带套。暗叹若不是应节严在,他们都得让殿下给涮了。而他们也意识到殿下越是抵赖,便是越想隐藏什么,可他们实在猜不出其有什么事情非要自己亲自去做,却不能为自己所知。
“昨夜我确实私自出府,也去了赵若冈的宅子,没有告知大家,让各位师傅担心了。但却事出有因。”赵昺沉思片刻,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他知道说谎话不能全是水货,半真半假才让人真假难辨。索性先认了出府的事情,发财的事情却坚决不能漏,他打定了主意说道。
“哦,赵若冈破城前便携带家资逃走了,其府宅也被封闭,并没有查出什么财物,殿下深夜前往是为何事?”应节严见殿下认了,略觉欣慰这孩子还是比较实诚的,其是王爷又是上官,若是不认自己也没有办法。而出于师傅的职责,他的注意力也转移到殿下出府的原因上。
“我昨日审看提刑司送来的文书,发现赵若冈府中情况却如先生所言,只发现了百十两银子和些粗笨的家什。但此前我曾接报称其不但获得了蒙古人大量的赏赐,还侵占了不少良田和宅院,从商户手中勒索了巨额财物,因而我觉得可能有所遗漏,便想亲自前往查看。”赵昺说道,当然话说的大义凛然,自己即便有错也是为了公事,绝非贪玩或是做非分之事。
“殿下既是复查案子,又为何非得夜晚出府呢?”江璆绷着的脸也放松下来。柔声问道。
“唉!因为有所疑惑,我当时便叫林之武前来质询,他说在反复抄查无果后已经领封宅的军士撤离。我担心赵若冈在城中暗伏的人手会借机转移所藏财物,一时心急便亲自带人去了!”赵昺叹口气说道。
“殿下复查案子也是职责所在,又何必隐瞒,此可不是为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