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开。
“陛下,营中简陋,不要见怪!”进入帅帐,陈凤林一边请皇帝入座,一边令人上茶。
“行军在外,这已经不错了,还是说说当下的战局吧!”赵昺并不以为意,帅帐十分宽敞,可以容纳四十来人,里边点着几个火盆,将帐中烘烤的暖洋洋的,他落座后在脚边的火盆上烤着手道。
“陛下请看,属下所部依照计划在强渡长江,夺取瓜州镇后,水军在陆战一旅的配合下,迅速沿运河夺取各个闸口。随后一师、二师在运河西岸登陆,依计划展开夺占扬州以北的大仪镇、以西的仪征镇,准备阻击高邮军和真州两个方向之地;三师两个团则在骑兵旅一团的配合向东攻击前进,准备夺取弯头镇,阻击泰州方向之地。属下准备率一军直属各旅团及润州军攻取扬州南的杨子镇,常州军、江州军业已过江,配属的第二军二师、三师也已经按计划出发。如此便可完成对扬州之地的合围。”陈凤林知道小皇帝的脾气,没有过多客气,将舆图铺于案上指点着各军的位置言道。
“嗯,那么护军安排在哪个方向?”赵昺点点头,此次为攻扬州,共动员了五个师的禁军和三个师的州军,加上自己率领的御前护军,兵力可达十万之众。从兵力上看十分充裕,但要担负着围城和打援两项任务,若是蒙元全力救援的话,兵力也并不宽裕。
“陛下,属下准备请陛下率护军坐镇瓜州,指挥各军作战,并充当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各军作战!”陈凤林施礼道。按照先前的作战计划,并没有陛下什么事儿,当然也不会调动护军参战,而即便调整作战计划,他也知陛下亲征更多的是起到诱敌的作用,而非到一线作战,如此安排也并无不妥。
“充当预备队,看来汝真是将朕当成看戏的了!”赵昺听了以手指磕着案几似笑非笑地言道。
“陛下可是有言在先的,圣驾必须距战场五十里之外的,可不能违约啊!”这时随扈的王应麟立刻提醒道。当初小皇帝修改作战计划之时,对于亲征之事,众执宰是一力反对,后来其再三解释自己只是充当诱敌之饵,绝非是要亲临战阵,并一再保证之后才得到众臣的应允,但是太后依然不放心,不仅只派王应麟随扈监督,还令倪亮贴身陪护才作罢。
“陛下,扬州距瓜州镇不足六十里,在此即可统筹全局,又不违背与诸位执宰之约,万万不要让属下为难啊!”陈凤林深施一礼笑道。
“朕并无违约之意,可你们看扬州位于运河之西,定然是敌救援的主战场,一师、二师兵力相对薄弱,又无主将坐镇指挥,而杨子镇紧邻长江,距江南也只是咫尺之遥,且又水军阻隔,敌军自然不会在此犯险救援。所以朕以为由汝指挥河西诸军作战,吾便在杨子镇守护辎重和退兵的之路,一旦战事危机,朕也能方便的退往江南重组防线啊!”赵昺抬抬手让他们免礼,指着地图和颜悦色地对二人道。
“不可!”王应麟和陈凤林两人听罢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否决道。
‘啪’,赵昺使劲拍了下桌子,对二人厉声喝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难道还要受你等挟制!”
“臣(属下)不敢!”两人见小皇帝发怒,被吓了一跳,尤其是挟制更是担当不起,赶紧施礼道。
“陈都统,汝即刻率领第一军直属队和常州军渡河与一师、二师会合,统一指挥河西作战,若有差池,军法处置!”赵昺指着陈凤林的鼻子厉声道。
“是,属下遵令!”陈凤林追随小皇帝已经十多年了,早就养成了‘服从命令听指挥’的习惯,听后下意识的立正敬礼高声回答道。
“陛下……”王应麟却是急了,刚想施礼劝说,却被打断了。
“传令倪都统,告诉其朕要夜宿扬子镇!”赵昺又扭脸对身边的侍卫朗声言道。
“王知事,这可如何是好啊!”眼见着侍卫前去传令,陈凤林就有些慌了,倪亮那货谁都知道,小皇帝要其干啥都不会违拗,别说攻打区区座小镇,眼下就是让其杀向大都都不会皱下眉。而他其实也早有预感,只要陛下来到战场,想要其远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凭自己根本无法阻拦,当下见皇帝一意孤行,只能无奈地向王应麟求助道。
“还能如何,遵命吧!”王应麟此时也是无奈,在朝中之时众臣都苦劝不住,自己又如何拦得住,只能相对苦笑着道……
。
第1067章 欲擒故纵()
此战可以说是不宣而战,蒙元方面虽然在沿江做了防御准备,但也是常规部署以应对宋军方面小规模的袭扰,并不具备抵御大规模进攻的能力,因此在宋朝数万大军的突击下,沿江的寨堡纷纷失守。而宋军各部在得手后稍作休整便沿运河两岸向前突进,将清剿的任务交给后续登岸的部队,一昼夜之间便占领了扬州周边的四个外围城镇,在形势上完成了对扬州的合围。
“陛下,各部已经夺取预定目标,就地扎营组织防御,江州军已经接手瓜州镇的防御,陆战一旅配合水军完成对运河各渡口的防御,但是各军之间尚有缺口,尚不能对扬州城完成彻底的合围!”御前办一室主事应熙将最新的战报禀告给皇帝,并在沙盘上做出了标记。
“嗯,现在敌方情况如何?”赵昺点点头问道。昨日倪亮攻占扬子镇后,行营也随之前移到此,部队随即在离城十里外展开,修建营寨,组织防御,由六辆战车拼组而成的车阵也就成了他的临时营帐,虽然有些狭促,但也够用了。
“禀陛下,根据各方传来的情报,拔都万户府镇守扬州城,平日驻有三个千人队,在我军骤然发起的进攻下,屯驻周边的几个千人队不敌,也退入城中。情报显示,在扬州主持和议的河南江北行省尚书右丞马绍也被堵在城中。”应熙言道。
“另据事务局方面的消息,在我军发动进攻后,玉昔帖木儿已下令两个都万户府即刻点集兵力备战,并命临近驻泰州的左手万户府和真州的都哥万户府增援扬州,按照蒙元的点集和行军速度,最迟也应在后日到达。”
“蒙元各万户府按照惯例在秋后便会点集,进行训练,而玉昔帖木儿一直有南侵之意,这两个万户府一直处于战备状态,出援的速度应该更快一些。传令各军加紧构筑营寨,接收辎重,勿要擅自向扬州城发起进攻!”赵昺思索片刻道。
“陛下,此时我军不应该趁敌援军未至夺取扬州城吗?如此让敌援军进入城中,岂不使敌实力增加,再攻城就要困难许多。”对于小皇帝的安排,应熙十分诧异,按照常规此刻就应该攻城,待取得立足之地后再行打援,因而提醒道。
“我们的任务是歼灭敌有生力量,只有更多的敌军入城,则其压力倍增,吸引敌援军不断的到来。而我军若是当前夺取、固守城池,则易被敌困在一地,还丧失了机动性,失去了战略上的主动性。”由于此次调整部署,变诱敌深入为主动出击,可以说从战略上推翻了此前的安排,以致这些身边人都不能充分了解,赵昺知道若是不加说明,会影响他们以后对战事的判断,便详加解说道。
“陛下,若我军只是围而不攻,且任敌援兵入城,岂不面临两面受敌之困呢?”应熙依然觉得不妥,再次问道。
“朕当下最为担心的是城中之敌突围,而非援兵入城。”赵昺没有解释,而是笑笑卖了个关子道。
“陛下用兵玄妙,属下愚钝,还请明示!”应熙仍不得要领,施礼问询道。
“很简单!”赵昺点点地图道,“如今我军深入敌腹里,包围圈也尚未形成,敌军若是感到威胁,定然会弃城而去,我们即便随后追击,战果不丰,且只得到一座空城,便失去了此战的意义。而敌援军入城,起码能够让他们觉得暂无城破之危,但是扬州城池狭小……”
“属下明白了!”听到此,应熙连声道,“扬州城池狭小,存储的物资有限,如此徒增数万人,定然很快面临缺粮之虞。而如此又可起到诱敌之效,陛下真是妙算!”
“敌情瞬息万变,我们不仅要把握机会,且要设法将敌诱入我们的圈套,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以达成我们设定的战役企图,而不要只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赵昺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其说法,只是颔首道。
其实此时的赵昺心中颇为失望,当初林之武离职后,他启用应熙入幕,其中当然有出于对应氏的信任,也有报恩提拔之意,来日离开御前办,起码可以授五品以上,甚至留在京中任职,历练几年后也能留在省部任职。但是以其表现来看,他有些失望,其并没有继承应节严的天资。
刚刚谈及自己的战略部署,若是应节严通过寥寥几句,只怕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图。可赵昺发现,尽管已经做出了解释,可应熙依然无法充分了解自己的想法,更不要说给出建设性的意见。如此表现实在不能胜任其职,他也便打定主意,此战之后将其调离御前办,出京到地方任职,或是在省部中领份闲差。
“陛下,用膳了!”这时谭飞进来禀告道。
“哦,你一说,朕倒是感到饿了!”赵昺揉揉肚子笑着道。
“陛下,是在帐中,还是……”
“到外边吧,朕也透透气!”不等谭飞说完,便打断了其话头,拿起桌上的帽子戴上道。
赵昺在谭飞的陪同下来到车外,但见一夜之间大营已经初见规模,营帐已经竖起,一眼望不到边,行营外已经竖起栏栅,立起了寨门。但是尚未全部完工,辕门内的一片空地上,一溜大灶排开,被烟雾笼罩着,士兵们以分队为单位排队领取饭食后,聚在篝火前席地而坐用饭。
“陛下,辎重船尚未卸载,眼下只有应急食品充饥,只能凑合一顿了。”谭飞边走边满是歉意地道。
“无妨,以后也不必单独为朕开火,吾与众军同食!”赵昺摆摆手道,快步走到灶前。
“好香啊!”赵昺走到近前,抽抽鼻子笑着道。其实眼前的饭菜就两样,一个大锅中煮着面片,另一个锅上摞着数层高的笼屉,里面蒸着米饭,而旁边一个大盆中则是切好的大片咸肉。
“陛下,吃些什么?”侍卫营的火军对皇帝排队吃饭并不感到惊奇,敬了个礼笑着问道。
“来一碗米饭,再来碗汤面,要大碗的啊!”赵昺指点着道。
“好嘞!”火军从边上拿过两个大碗,一个盛了满满的米饭,上面铺上了一层咸肉,当然暗中在碗底又埋上了两块。另一个碗中盛了汤面,还浇上了一大勺肉酱,递给小皇帝后又道,“陛下,不够再来盛,管饱的!”
“好,好!”赵昺拿过一双筷子,一手端着一个碗连声答应着。
“陛下,这边吧!”谭飞也飞快地盛了饭,指着临近的一处火堆道。
“诶,那边是哪个部队的,怎么瞅着面生啊!”行营的守卫历来是侍卫营负责内部,亲卫旅负责外围,可赵昺看着一处聚餐的兵丁面生,翘翘下巴指着那边问道。
“陛下,那边是护军新编四旅的,协助我们立营的。到了午膳时间,属下就擅自留他们在这里用饭了。”谭飞看了看道。
“哦,那就去那边,不要跟着!”赵昺言道。
“兄弟们,挤挤!”赵昺端着碗凑了过去笑着言道。
“这……”谭飞有些为难,却又不敢违命,只能看着小皇帝挤了过去。
“大家让一让,小兄弟这边坐,靠着火暖和!”那些人并不以为杵,有人挪了挪屁股,招呼赵昺坐下。
“谢队正!”赵昺看其臂章知道其是个队正,也不客气的谢了句挨着其盘腿坐下。
“小兄弟,好胃口,要吃这么多,要不要再来碗汤!”那个队正却看不透赵昺是那个,其军服倒是正宗的军服,却没有任何标志,也无法判断其身份,只是以为其年纪小,被其他老兵欺负才躲到了这里吃。
“我还是喜欢吃米饭,汤面只是灌灌缝!”赵昺端着米饭扒拉了几大口,含糊着回答道。而他的目光扫过,只见摆放的盛饭两个大盆中,汤面几乎只剩下个底儿,米饭却剩下了很多。
“你这小兄弟不识货,这踅面才是美味,米饭有何好吃的!”边上有人敲敲自己盛着汤面的碗笑着道。
“踅面?!”赵昺听了却是一愣,他知道宋朝将汤面,有叫汤饼的,有叫汤饭的,却没有叫踅面,不过对这个名称也不陌生,前世陕西有个地方便管面汤叫踅面,只是乍然听到有些吃惊。
“小兄弟定然没有去过北地,踅面之称早已有之。”老兵见赵昺发愣,笑着解释道,“当年韩信征讨魏王豹经过此处,屯重兵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