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漕运四河”之一,即通济渠,线路基本未变。开封以西,自河阴县汴口引黄河水东流,入开封府外郭汴河上水门,穿内城,由外郭汴河下水门出城。开封以东河段大体沿今惠济河大势,至泗州城南入淮。
因而宋漕河引江、湖,利尽南海,半天下之财赋,并山泽之百货,悉由汴路而进,才有汴河乃是‘建国之本’的说法。而泗州城始建于北周,隋朝时毁于战乱,唐代重新兴建。城池正是处于淮河下游,汴河之口,乃进入中原区域之襟喉,控制南北交通的要冲,其地政治、经济、军事地位的重要性不容忽视。
宋室南渡以后,偏安一隅。金国立都于燕京,京师用度仰漕山东、河北之粟。时黄河南流夺淮,汴河、广济河相继淤废,漕粮转输唯依惠民、御河而已。御河因黄河多次冲注、床浅流涩,世宗、章宗之际命沿河州县官衔内皆带提控、管勾漕河事,岁发山东、河北、大名诸路军夫浚治河道,营护堤岸,遂成定制。
永济渠故道久堙,大定十一年开金口,疏导卢沟河水至京城北入濠,而东至通州之北入潞水。置闸以节高良河、白莲潭,欲借卢沟水转漕。但因地势高峻,金口河水性浑浊不能胜舟而仍以陆挽。在泰和四年又开通州潞水漕渠,建闸节水,减缓坡降,终于使御河漕船行至都下。
贞祐四年又开沁水入御河以便馈运;此外金还曾于中都东北郊开漕渠通温榆河;开长直沟穿万安湖于今安徽省灵璧县境,连通汴、泗,皆欲通漕粟。金代国运不长,因而运河使用的时间也不太长,但是经过金朝的治理,一些行将淤废的运河得以复生。其于御河沿线诸县分别置河仓,设纲船,分春、秋两次起运,至通州和中都城通济、丰备、丰赡、广济等仓存储,岁运粮近百万石。
蒙元灭金后,忽必烈继承汗位,并开始营建大都城。在中统二年,郭守敬即上水利条陈六条,其中之一是建议引水通金代中都,东至通州的旧漕河,南向开河至杨村,但通州至大都五十里之间,水源缺乏,仍然需要陆路运输。
此后蒙元平定江南,仍依靠旧运河进行水陆转运,其路线是:由长江辗转入淮河,逆黄河而上达中滦旱站,陆运一百八十里至淇门,入御河,再船运至大都。这条隋唐以来的运河旧道,因历经变迁,久不通畅,漕运诸多不便,所以元朝政府着手陆续修凿大运河。
至元十八至二十年,由奥鲁赤主持引汶水、泗水,从济州西北到须城安山开凿一条一百五十乡里的济州河。漕路由淮河入泗水,经济州河北达安山,出大清河,经东阿、利津入海,然后由海运入直沽达大都。此后因海口淤沙壅塞,运道不通,又改由东阿陆运至临清入御河。至此,元代南北航运已大致沟通,所不通者,仅东阿和临清之间一二百里的旱路。
如果按照历史的发展,蒙元此时形成了海运、水陆和海河转运并重的办法基本解决了漕运问题。但是此后忽必烈暴死,真金继位,赵昺收复了江南,并击败了蒙元水军,使其丧失了制海权,海运再次断绝。不过失去江南后,运河不再承担从江南转运粮食的任务,对运河的依赖稍减。
但在蒙元在失去江南,不仅失去了税赋重地,也失去了江浙沿海的盐场,对两淮地区的食盐依赖日趋加重,漕运的运力又显不足。于是真金采用寿张县尹韩仲晖等人的建议,派李处巽主持开凿会通河,从安山的西南起,分梁山泺的水源北流。经寿张西北到东昌,又西北到临清入御河。全长二百五十里,历时六个月完成。
同时去岁准备接受郭守敬的建议疏导昌平县白浮村神山泉,过双塔、榆河,引一亩、玉泉诸水至大都西门入城内,汇为积水潭,再东南出文明门至通州高丽庄入白河,这样就可以打通运河入城的最后‘一公里’,使漕船能一直开进大都城。如此既能加快转运速度,节约人力,两淮有战事也能通过水路运兵到达前线,可现在工程尚未完工,宋军已经开始争夺两淮了。
不过蒙元基本已经完成了对大运河的改道工程,形成从通州南入大沽河,西南接御河的通州运粮河;从天津南至临清,接会通河的御河;从临清至东平路须城的安山,接济州河的会通河;从须城的安山到济州,接泗水入黄河的济州河;从黄河到扬州入长江的杨州运河。再与大宋占据的从镇江经苏州、嘉兴达杭州的江南运河相连,就形成全程三千里,贯通南北的京杭大运河。
现下宋军现下占据了盱眙,则表明其兵锋已经触及淮北,剑指中原。且宋军占据泗州,则等同于控制了旧运河的北上通路,他们可以凭借此调集兵力,沿河北上直驱开封、洛阳,甚至到达西安,威胁蒙元在中原的核心地区。真金等人都相信,以南朝强大的水军和运输能力,控制了运河就等于掌握了争夺中原大门的钥匙。所以说泗州的失守已经让局势再次发生逆转……
“山阳方向是否有宋军出现?”好一会儿,稍稍冷静下来的真金颤声问道。
“禀大汗,从扬州出发的宋军在高邮分兵两路,一路是从陆路前往盱眙,另一路则是从水路直奔山阳。据最新的战报,宋军距山阳不过一日的航程。”月赤察儿禀告道。
“什么?只有一日行程!”真金大惊,他知道以驿马的传递速度最快也需一日才能到达大都,现下以时间算宋军已然到了山阳城下,而再派援兵也根本来不及了。面色因为痛苦而扭曲成一团,以掌扶额低声道。
“大汗,山阳为新运河进入淮河,北上中原的孔道,万万不能失守,还要尽快派出援军!”安童也是急促地道。他知道山阳地处江苏高官江以北的核心地区,邻江近海,处于徐州、海州、南通州、扬州的中心,东边面临海,西边接着江淮平原,北边有淮、泗两条大河,为南下北上的交通要道,境内虽然没有高山峻岭,却能控制南北交通和物资往来,也是新运河的枢纽之地。
“大汗勿要着急,山东河北都万户府于前岁移驻山阳,此次大部随玉昔帖木儿南征,但仍有洪泽屯田千户留守,他们业已移驻城中据守,即便不能取胜,也能阻宋军一阻。我们可迅速调集侍卫亲军驰援,阻敌于淮南!”月赤察儿见真金面色极为难看,知道其担心山阳失守,宋军两路大军就能深入中原腹里,便再次言道。
“大汗,我以为当下宋军四处出击,分派军队各处增援,不仅难以阻敌北进,还可能被敌各个击破,不若暂时移驾上都避敌锋芒,而后再图中原!”这时桑哥也建议道。
“胡说,移驾上都将中原拱手让于敌军,岂不是将世祖数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难道左相要做大元的千古罪人吗?”安童闻听怒然吼道。
“我非是此意,而正是担心大汗的安危。现在宋军兵锋强盛,而我军可战之兵只有拱卫京师的侍卫亲军,一旦调离则大都再无可战之兵,只一路败落则就会被敌趁虚而入。可上都尚有我族十数万精骑,合兵一处再行出击,重复中原唾手可得,而非要逞一时之快!”桑哥辩解道。
“言退着当斩!”叶李这时也冷哼一声道,“大汗,中原不可失,此乃是天下根本之地,失去中原我们则粮食和税赋全失,恐铁器都难得。那时还谈何再复中原?”
“正是,中原不可失,两淮也不能丢,否则朕即便逝去也无颜再见世祖和列为先祖!”听着争吵声,真金无比烦躁地拍案高声道……
第1059章 窥破天机()
“大汗,还是要知道取舍,不可一时冲动而失全局!”见真金状若癫狂,殿上众人皆哑然,担心其狂怒之下做出有失理智的事情,这时中书平章国事李谦上前奏道。
李谦与徐琰、孟祺、阎复齐名,号称“东平四杰”,以其居首。他是由东平学派前辈王磐召入翰中为官,在朝工作期间,为国设宪、制定纲纪,为忽必烈治国提供决策,成为元代朝廷重臣。此外李谦奉命教导时为太子的真金,后为其继位出力甚多,担任中书左丞。
但在年前因为财政困难,真金重新启用桑哥,以其为尚书省平章国事兼尚书左丞,李谦被排挤改任中书平章国事。这个职位看似位极人臣,其实是有职无权,等于被高高挂起,却无实际权力。可其是帝师,地位超然,还是时常被真金召进宫中请教国事。
“先生……我失态了!”真金听了立刻噤声,定定的看向李谦,好一会儿才道,“当下南朝沿长江防线从鄂州至江口,全面发起进攻,两淮重镇接连失守。但我军江北两个蒙古都万户府大部南下江东,部分或降或败,可宋军依然北进不止,似要入寇中原,威胁京畿。现下当何去何从,还请先生指教。”
“大汗,宋军此次北进来势凶猛,但并不足虑。只要应对得当,定能将宋军逐出江北!”李谦捋捋胡须,气定神闲地道。
“李平章,宋军此次非是只从一地发起进攻,战线长达数千里,而我军当下可调动的兵力只余京畿地区的侍卫亲军,且分散多地屯田。即便可即刻召集前往拦截,可战线漫长,我们兵力又不足。若分散驰援处处设防,则有逐个被歼的可能;而若集中使用,固守险地,又无法阻挡它处敌军,亦有被迂回围歼的可能。还不若退守上都,调集草原各部击敌主力,迫使他们撤军!”桑哥见其胸有成竹的样子,反而不屑地道。
蒙古的官僚体系并不似宋朝那样文武分明,而是如汉代以前文武官员界限不清,完全是根据需要进行身份转换,不少人都说下马治国,上马领兵。如桑哥、伯颜、安童等人虽身居相位,但是都曾有过领兵征战的经历,可像李谦、叶李和徐琰等人都是儒士出身,没有掌兵从军的经验。因而桑哥对于这帮纸上谈兵的儒士十分瞧不起,现在李谦称有退兵之策,自然也是不信。
“大汗,南朝此次北伐可谓是动员了举国之兵,但其兵力也不过区区四十万,且为围剿深入江东的我朝玉昔帖木儿军团必留有重兵,此外还要应付川蜀和云南的战事。如此一来可用于北伐之兵充其量不过半数而已,却要面对千里战线,兵力并不充足。”李谦没有理会桑哥的挑衅,而是分析道。
“平章之言吾不敢苟同,可当下宋军各部齐头并进,连连攻城拔寨锐不可当,毫无疲状,可见他们的兵力充足,并非如平章所言!”安童摇摇头道。
“此亦是老夫要说的,宋军当前得以速进,皆因我朝驻扎于淮南、淮北的两个都万户府兵力皆被调开,以致无可战之兵,使得他们趁虚而入。但即便如此,宋军并没有稳扎稳打,却是急攻猛进,进军的路线亦皆是沿大路或江河进攻,并没有分兵攻取偏远的州县。可见其目的不外乎是夺取两淮重镇,并在我军援兵到达之前尽力控制战略要点并据守之,然后再慢慢经营新占之地!”李谦缓声言道。
“平章说来说去,并无说出破敌之策,与当前战事又有何益。”月赤察儿听了半天,觉得并无新意,不禁着急地道。
“枢使勿要着急,此战地域广阔,非是一城一地的争夺,因而要放眼全局,才能化繁为简,对症施药!”李谦脸上依然是一副荣辱不惊的平静,并没有受到其恶言的影响进而争辩,而是请真金和众人移步到大元舆图前。
“装神弄鬼……”桑哥跟在大汗身后边走边嘟囔着。
“勿要胡言!”桑哥的嘀咕没想到被真金听到了,他低声呵斥道,“平章乃是有大才之人,可运筹帷幄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非你等这些蠢材可及的。”
“是、是,小的愚钝!”桑哥连忙点头哈腰地‘自谦’道。
“大汗,诸位同僚请看!”众人来到墙壁上挂着的巨幅舆图前,早有内侍撤去了遮掩的幔帘,李谦走到近前道,“南朝此次进兵,虽分成数路北犯,但其实他们是各有目标,分别是荆襄地区的襄阳、淮西的光州、寿州、钟离及淮东的盱眙、山阳……”
“这些大家都已知晓,无需多言,还请平章说明破敌之策!”安童见其啰里啰嗦的又说起当前的战局,有些不悦地催促着其进入正题道。
“右相勿急!”李谦依然笑着道,“诸位皆知襄阳乃是控制大江与汉江水道的重镇;光州境内有桐柏和伏牛二山,可拱卫淮西;而寿州、钟离和盱眙、山阳则是通往淮北的重要孔道。只要控制这几处重镇,向北可近中原,向南可保两淮平安。”
“平章,这皆是为帅、为将者皆知的事情,南朝占据这些要地,自然意在北上!”真金觉得李谦所言并无新意,也略感失望地道。
“大汗,臣以为正是因为尽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