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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族人口大批量迁徙上岛之前,最早从华南大陆迁徙到海南岛的俚族先民可称为原住民,继后是临高人、疍民、俚人等等。
先秦,海南岛原住的骆越族群,是海南岛上最早的居民,也就是是俚人的祖先。南北朝时,大陆两广一带的俚人跟随首领冼夫人,大规模迁移海南岛,并归附冼夫人统治。骆越族人与中原人“杂居其间,乃稍知言语,渐见礼化。”此后中原文化开始全面浸润骆越族群的原始文化,骆越族融合于汉族之后,这些群体不再为称之为越,而称之为俚。
临高人到达本岛的时间比俚人晚,在秦汉之际他们才从广东、广西渡海迁入海南岛,在俚先人从北向南迁移以后,地盘才为他们所占领。故俚人一贯称呼临高人为“客”,而临高人则从不称呼俚人为“客”。本朝的征夫,后来有一部分亦加入“临高人”行列,主要居住在岛北的临高地区。
汉民在秦统一全国后,经略岭南,中原人开始陆续南迁入琼,其中有将领、士卒、商贾、赘婿和谪徙罪人及平民百姓,此后历代皆由进入。但主要来援是避祸的流民、戍边的军兵、经商的商贾和贬嫡的官员等。
入宋之后,迁入海南岛的大陆移民成份发生变化。宋初北方的少数民族先后建立了辽、金、元等政权,他们之间连年混战,并不断南下攻宋侵扰宋朝边境。给中原以至江南地区的人民带来严重的灾难,迫使大批北方人民南迁,其中相当部分南迁的中原人先进入福建,再从福建迁入海南岛。蒙军大举南下后福建遭到“元兵扰攘”,又有一大批闽南人迁入本岛。
由于迁徙入岛的居民构成复杂多元,各民族乃至各支系因所处生态环境、生计方式、传统文化的差异也形成不同的生存状态。俚人是在山林采集狩猎、刀耕火种游垦的原始农业类型;临高人则过着男耕女织定居、犁耕养殖并举的丘陵稻作农耕生活;疍民浮生江海,居于舟屋栏棚,以捕捞水产为业。
迁徙路线和生产方式的不同也使得各族占据的地点不同。擅长刀耕火种的俚人多数沿着河岸溯流而上,最终向森林茂盛的高山峻岭走去,离环岛海岸线渐行渐远;勤于犁耕稻作的临高人。凭着他们已经掌握丘陵稻作的生产技能,对俚人丢荒的“山栏园”和靠河边的低洼地重整开发,聚合在岛东北部丘陵地区落户定居;而习水驾舟善于耕海的疍民则聚集在海湾滩,他们造舟为屋,观潮察汐,看风使舵,随鱼虾汛期迁徙各处港湾,采珠拾贝,撒网垂钓。
如此可以看出沿海及其内地自然条件较优越地方。都先后被这些来自大陆不同地域的移民所占据,成为早期海南社会历史开发的主力军,并逐渐融合,相处和谐。与此同时。原居岛北俚人则因为气候的影响,加上外侵内侮之缘故,被迫开始由海滨向南部山区转移,形成汉在外。俚在内分布层次,尔后各朝,因海寇入侵。汉人官吏压榨使他们与统治者的矛盾也日渐加深……
“俚人又分生俚和熟俚,生俚居于黎母山中,不服王化,不缴纳税赋,劫杀官员;而熟俚则设乡里,受朝廷敕封,缴纳贡品,但割据一方,官府政令不能直达,且土官叛附无常,时常滋扰地方,甚至攻州掠府,历朝皆多次征剿、弹压。至我朝以招抚羁縻为上,使得俚人多有归顺,但也曾数次发兵征剿,嘉庆至绍定年间,琼山俚王王居起叛乱,号称南王,攻打临高、澄迈、文昌等地,历时十余年方平。”应节严说道。
“听先生讲叙,临高和疍人以服王化,可不以为虑。而俚人人数众多,又据险要,不知礼法,不畏朝廷,实为心腹之患。”赵昺听明白了,临高人和疍人皆来自大陆,又与汉人占据人口优势的临海地区杂居,基本已被同化。俚人则是山高皇帝远,个个都是山大王,朝廷力量强大的时候他就依附;一旦朝廷虚弱控制力减弱,便又旧病复发。生俚则是压根就不尿你,在他们眼里天老大、地老二,我是老三,朝廷算个屁。
“殿下所言虽不尽对,但也不远兮。”应节严点头道。
“如今我帅府军数万雄兵上岛,以雷霆之势平之,使其知天威不测,必一役而全功,以永决后患。”邓光荐出言道。
“先生,我们大敌当前,军兵又乏训练,刚入岛不识地理,不解人情,便倾力平俚。胜也是惨胜,败则一败涂地,不仅损失巨大,且再无力抗元,本王以为此刻尚不可对俚贸然动兵。”赵昺听了吓一跳,想法不错,但不切实际。而心说这文人发起狠来也邪乎,永绝后患的潜台词便是斩草除根,杀你个精光。
“殿下所虑正是,我帅府军初到水土不服,加之山中瘴气肆虐,树木茂密,蛇虫横行,不宜大军行动。而俚人久居于此,不惧险恶,大军进剿则远避山林,退之则复来,绝非一战可定,否则何至糜烂如此地步。”应节严也不同意邓光荐的说法,他的意思也很明白,若是能剿平,兵马强盛的历朝早就干了,何至于将问题留在现在仍为解决。
“蛮人不服王化,朝廷以招抚为策,如今使得土官坐大,反而处处为敌,仍以羁縻之策安抚,恐其更嚣焰更盛,只可叹力有不及!”邓光荐叹道,话说到这个地步似乎又回到了原地,还是无解……(。)
第143章 安琼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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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昺对羁縻“羁縻政策”还是知道一些的,这可以说是现代政治中自治制度的原始形态。其是秦朝建立郡县制后到宋、元交替时期前,中央王朝笼络少数民族使之不生异心而实行的一种地方统治政策。通过这种政策,处理中央与地方少数民族聚居的关系,以维系中央集权制度的统治。
所谓羁縻,“羁”就是用军事和政治的压力加以控制,“縻”就是以经济和物质利益给以抚慰,即在少数民族地区设立特殊的行政单位,保持或基本保持少数民族原有的社会组织形式和管理机构,承认其酋长、首领在本民族和本地区中的政治统治地位,任用地方首领为当地官吏。
对于实施羁縻政策的地方除在政治上隶属于中央王朝、经济上有朝贡的义务外,军事上羁縻州可保留有本部兵马,朝廷赐民族首领以军事首领头衔,其余一切事务均由少数民族首领自己管理,给予他们极大的自主权。
到了本朝对羁縻政策又有了改进,也更为宽松。其原则是:附则受而不逆,叛则弃而不追。意思是归附就接受,但是不准忤逆、为难归附者。而其叛离便放弃,也不去追逐、追逼其重新归附中央。经济上,王朝给土著各族施以小利,放松或解除对土、汉贸易的监禁,对各族首领的贡赋要求不苛,土地、户口均不入户部。这种政策也使得中央难以对地方进行有效的统治。
而这种维持形式上统一领主制是极为不稳固的,一旦朝廷衰弱控制力减弱,或是面临外敌入侵政权濒于崩溃的时候,少数民族地区各土著首领在羁縻州的基础上,趁中原各国相互征战之机,亦相互攻伐,以大并小,以强吞弱。一些强宗大姓便会扩张势力。逐渐脱离中央王朝的控制形成割据,成为地域性封闭的独立小王国……
“胡萝卜加大棒,软硬两手抓!”赵昺听罢喃喃说道。他知道在现在的形势下对俚人采用强力压服的手段弊大于利,而一味的维持原来的羁縻政策又难以改变当前面临的困境,这就需要在强力和怀柔之间选择一个平衡点,软硬要有度。
“殿下,这是何意,胡萝卜又是何物?”赵昺的低语并没有能逃过两个人的耳朵,他们对视一眼都露出迷茫之色,显然不明白殿下说的是什么。邓光荐出言问道。
“这……”如此一问,赵昺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胡萝卜加大棒’来源于一则古老的故事说的是要使驴子前进就在它前面放一个胡萝卜或者用一根棒子在后面赶它,暗喻是指运用奖励和惩罚两种手段以诱发人们所要求的行为。初时常被比喻为处理国与国关系的一种方式,后来现代企业管理也常引用作为激励员工的方式。
“胡萝卜就是一种十分好吃的萝卜,生长于极远的西蕃之地……”赵昺想了想试着解释道。胡萝卜这个时候蒙古人刚刚在欧洲吃过,还没有被中原地区引种,江南更是名都没听说过,也难怪他们不知为何物。
“哦。殿下真是博闻,西蕃之物也知晓,那与大棒并称又是何意?”殿下连比划带说半天,应节严也只弄明白胡萝卜是种好吃的菜。与根棍子有和关系真没弄清楚,而用它当筷子明显不合适,难道是要用大棒砸烂了吃不成。
“温言在口,大棒在手。故而致远!”这是美国总统大佬老罗斯福对这句话最好的注解,而赵昺看两人对这句经典还是没大懂,一着急又道。“就是说听话便给他根胡萝卜吃,不听话便给他一棍子,只有这样才能长久,而光说好话是没有用的。”
“噢,殿下是说先礼后兵,恩威并施,对否?”邓光荐这次明白了,恍然道。
“大概就是这样吧!”赵昺叹口气道,非得逼自己说大白话才懂,真不知道他们那么多书怎么读的。
“那软硬两手抓呢?”应节严明白了胡萝卜不是拿棍子砸烂了吃,更不是抓着吃,又问道。
“就是一手软,一手硬。软的是让他们感到皇恩比天高,心甘情愿的听咱们的;硬的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天威震怒是要血流成河,伏尸遍地,吓得他们听咱们的。”赵昺伸出两只手比划道。
“殿下,他们若是联合起来对抗天兵呢?”应节严看着殿下一双胖的都是坑的小手居然感到心悸不已,其意分明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啊!
“先生,利益所在,他们绝不会联合起来与我们对抗的!”赵昺笑笑掰着手指头说道,“其一,人所求不同,人心各异,我们可以分而化之,区别对待;其二,我们大军压境,他们岂不胆寒,未战怕也胆寒三分,生死存亡之间他们会各自做出选择的;其三,我们可以扶植倾向朝廷的弱小部落为王,借他们的手治理各蕃部,而他们若想坐稳就不得不靠朝廷支持,只能听从我们的安排;其四……”
赵昺前世在企业中是被管理者,同时也是被管理者,他对‘胡萝卜加大棒’作为激励政策在企业中的运用是深有体会。这种管理理论就是把人假设为“经济人”,认为人的行为是在追求本身最大的利益,工作的动机只是为了获得经济报酬。这种理论认为,人的情感是非理性的,会干预人对经济利益的合理要求,组织必须设法控制个人的感情。
企业管理者既不能当暴君,但也不能当好好先生,必须通过各种奖惩措施激励员工,这些措施便是‘大棒’和‘胡萝卜’,只要奖的心动、罚的心痛便能让人乖乖服从管理,从而达到目的。赵昺就过了好几年这种‘大棒下’的生活,他以为现在将此移植到政权管理中也无不可,弄不好还能收到奇效。
“殿下,其四是何措施!”邓光荐听着频频点头,觉得殿下说的有些道理,可其突然刹住车不说了,让人心痒……(。)
第144章 安琼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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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史上随着宋朝的灭亡,从商代便施行千年的羁縻制度也走到了终点,取而代之的是元朝实施的一种新制度——土官制度。¢£,对于此赵昺不是不想说,而是觉的说也白说,在现在的情形之下根本无法实施。
“殿下说说又何妨,只当我们师徒闲话耳!”应节严见殿下欲言又止,想是其有所顾忌或是尚未想的透彻,但殿下每每有奇思妙想,使得问题迎刃而解,因而他也想听听。
“先生,我以为若欲彻底解决问题,必需要对羁縻之策进行改变,才可不必陷入反叛、招抚、再反叛、剿平的循往之中。”赵昺想了想,他们既然愿意听自己就说说,也许俩人能从中琢磨出些道道来。其实土官制严格的说也并不是一种新型的政策,而应该说是对羁縻制度的改革和完善,其核心依然是利用当地民族首领担任各级土官,所以他说要改良当今之策也不算错。
“殿下请讲!”应节严正正身子言道。
“两位先生,那学生便不恭了!”应节严作出了不耻下问的受教姿态,赵昺不由感叹,向二人施礼道,“此事说起来很简单,便是对于土官任用改皇帝册封为朝廷任命,仿内地官制设置,亦分品秩高低,据其所辖地域大小或是轻重,分别隶属朝廷或是地方路、州管理。”
“殿下,如此并未变土官之权,又有何好处?”邓光荐听了并未觉得有何益处,只是多了繁琐,不解地问道。
“不然,中甫是尚未解殿下其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