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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武艺出众,可家中看重的是大哥,就算大哥体弱多病,家里还是不许他去军中建功,宁愿困死他,也不许他出头,给他大哥难看。
如果成为驸马,他们就不用再怕家里压制他们出头。
芳菲郡主已经出阁,得知母亲跟自己一样怀了孩子,她不是高兴自己又要有兄弟,而是害怕婆家知道这事后,妯娌们会酸言酸语,丈夫会被同僚嘲笑,婆婆……她不敢想象婆婆的反应。
而庆安长公主的儿子,长安侯则是觉得丢死人了!
父亲过世前,母亲就在长公主府里养面首了,得知母亲有意再嫁,且有意在再嫁后,要遣散所有面首,他心里就颇不是滋味,他娘到底是把他爹搁在那儿?
但黎经时拒绝娶他娘,他又觉得黎经时不识抬举,害他娘再嫁不成不说,还闹出寡妇有喜,这要传出去,叫他的脸要往那儿搁?
“这事已经传出去了?”黎浅浅一听就黑了脸,养面首?她印象里头的庆安长公主是个明丽的女子,说起话来很有现代女强人的派头,可是在她爹和她们面前,却摆出一副弱女子需要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样子。
她爹对这样的女人,还真是没兴趣,或许是自小在黎府见识过太多这样的女子了!
“没有。”刘二沉吟半晌,道,“不过,长安侯的情况有些奇怪。”
“哦?怎么奇怪法?”
刘二摇摇头,“说不上来,感觉他好像憋着坏,可是,他又什么都没做。”所以真要他说长安侯想干么,他还真说不上来。
其实对庆安长公主一家,因为黎经时已经拒绝婚事,两家人就是不相干的人,按理说,刘二他们不会去关注这家子,之所以会注意,全是因为长安侯。
刘二想了想,才对黎浅浅道,“前不久,长安侯和友人去咱们的酒楼吃饭。”
席间小二进去送菜,听到了长安侯和他那几个朋友的对话,虽只只字词组,却也让小二起了疑心,因为长安侯的几个人,嘻皮笑脸的恭贺他,就要成为皇帝面前红人的继子了!
小二听了觉得奇怪,出去后就找掌柜说了这事,如果是完全不相干的人,说这话不会引人注意,但因为之前曾传出长安侯的母亲有意再嫁,对象就是黎经时,在黎经时拒绝后,庆安长公主没有相关的消息传出,所以掌柜虽觉小二可能有点大惊小怪了,可还是老实的往上呈报此事。
刘二原本不当回事的,可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正好那时黎韶熙来找他,他便把这事跟他说,黎韶熙毕竟一直待在京中,对庆安长公主的情况,要比刘二清楚。
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派人留心长安侯府和庆安长公主府,果然就让他发现了,庆安长公主怀孕的事。
长安侯大概想都想不到,自己不过和友人在酒席间那么一说,竟然让人盯上自己,从而破坏掉他的计划吧?
“先去查清楚,庆安长公主的肚子多大了,然后反推回去,看她受孕的那段时间我爹的行踪,对了,我爹拒绝婚事后,就没见过她了吧?”
“好像有。”刘二有些为难的回道,“这个可能要问大少将军才清楚了。”
“知道了,我去问大哥。你先去把事情查清楚吧!”
黎浅浅见黎漱他们还在说话,便把黎韶熙拉出屋去,凤公子看他们兄妹神秘兮兮的,有些好奇,可又碍于没有立场去问,所以有些蔫。
凤二公子推推他,“去看看。”
“他们兄妹似有什么事要说。”
“去问啊!要真不能跟你说,他们就不会说,万一要能跟你说呢?说不定你还能派上用场呢?”
是吗?
凤公子迟疑的起身跟出去,黎浅浅才跟黎韶熙开了头,就听到凤公子过来的脚步声。
“阿奕。”
“聊什么呢?”
“在说我爹的事。”
“咦?”凤公子愣住了,随即想到黎家父子的婚事,“是在想黎将军续弦的对象吗?”
黎韶熙摇摇头,同时询问的看向妹妹。
黎浅浅没有问答他,而是回答了凤公子的问题。“是在说庆安长公主的事。”
“哦,她啊!”凤公子嘴角轻撇,似对庆安长公主的印象不是很好。“她怀孕了,孩子是云平侯府那位文采斐然的庶子的。”
耶?黎浅浅兄妹两同时傻眼了,他怎么知道的?
“庆安长公主习惯每十天换一个面首,而且她身边的女官会做记录,所以谁是孩子的父亲,她和她身边的女官再清楚不过。”
凤公子顿了下又道,“不过她似乎想把这孩子生下来。”
如果不想要,早早服了打胎药就能解决,只是,不止她想生下来,就是向来和她关系不怎么融洽的独子也这么想。
“他们肯定有什么打算。”黎韶熙道。
有打算是肯定的,但是什么呢?
正当黎经时父子积极准备率兵潜入东齐时,京城突然出现一则流言,流言指称黎经时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与庆安长公主两情相悦,却在得知长公主怀孕后,与她分手并不再见她。
可怜的长公主为渣男所骗,却勇敢的表示,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并好好养大他,栽培他成为不输黎韶熙兄弟的武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黎将军府里,听到消息的黎经时生气的直跳脚,这个长公主是有病吗?自己跟她根本没有往来,怎么会突然成了她肚子里孩子的爹啊?
“爹啊!我没想到您,您竟然,背着我娘跟人要好上了!”黎茗熙觉得受到伤害了!
黎经时气恼的瞪着次子,“我没有。”这个傻儿子能不能用大脑想过,再来跟他说话啊!这种没经大脑的话,亏他也说得出口?
“爹,您自打拒绝长公主的亲事后,就没跟她见过面了吧?”黎韶熙问。
闻言,黎经时有些别扭,“见,见过一回。”
“一回,就一回?那次您是单独跟她见面的?为什么去见她啊?”黎韶熙淡然的问道,看起来很平静,不带任何情绪的。
黎经时挠着头,有些不太好意思道,“就是看她说得可怜,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就让我想到你娘。”
得,原来是这样啊!黎茗熙虽没那么生气了,可是想到他爹竟然去见庆安长公主,就又觉得不痛快。“您不都拒绝婚事了,还单独去见她干么?”
“谁说我单独去见她的?”黎经时恼了。
“没有单独去见她?”黎韶熙愣了下问道。“不会是带着你的亲卫们去的吧?”
黎经时摇头,“我没单独去见她,我是带着亲卫。”话声才落,见黎韶熙要开口,他赶在儿子开口前道,“除此之外,还带了好几个同僚。其中还有和我不怎么对付的几个。”
不是吧?黎韶熙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他爹,就见黎经时笑呵呵的道,“我一说庆安长公主请我去,问他们要不要跟去,他们就很兴奋的抢着同去。”
“长公主不知道他们跟着去了?”
“我跟他们说,怕长公主见怪,所以让他们先在外头候着,然后我先进去问一声,若长公主同意见他们,再让他们进去。不过我进去之后,并没见到长公主,只看到她的女官,那女人拉着我不放,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故意摆脱不了她,让她扯我的袖子追出来,让所有人都看到她,也听到她说的话。”
呵呵,他还记得那位女官,原本一脸娇羞的样子,却在看到外头竟有这么多人盯着她瞧时,瞬间变脸啊!那脸变得之快,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所以长公主原是要算计您,所以让那名女官来见您。”黎韶熙大概知道长公主打得是什么主意了。
她已珠胎暗结,所以约父亲见面,让那名女官代她跟父亲成就好事,父亲是个正直的,要是他知道自己毁了那女官的清白,肯定会想负责任,到时候长公主假意把女官许给父亲,然后李代桃僵,等到进了洞房,看到新娘子是长公主时,父亲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女官没能得手,反还让人看了去,不过那名女官回去后,肯定不敢对长公主坦白的。
那又怎么会传出这则流言的?
第五百八十三章 摘开来()
得知这流言气得跳脚的,不止黎经时一个人,还有庆安长公主母女,以及宫中的皇帝。
承平帝对姐妹们不错,但对守寡的妹妹养面首一事,他甚为不悦,驸马是她自己挑的,结果成亲没几年,她就等同半公开的养起面首来,驸马会早逝,他觉得跟妹妹养面首一事很有关系,不过,兄妹就算再亲,还是有些事是不能说开的,更何况他们兄妹并不如外界说的那么亲近。
当庆安说她看上黎经时,想要再嫁,想要他赐婚,他不看好这门亲事,黎经时是他要重用的人,难得他们父子跟京里这些势力没有牵扯,就算他家女儿是什么教主,可那不过还是个孩子,而且她师父还在呢!
怎么可能真把教中的重要事务交给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子来承担?不过是个障眼法吧?毕竟之前收徒一事闹得太大了!
皇帝从后来发生的事来推断,之所以把教主之位传给黎经时的女儿,除了她是个女孩子,还因为她太小了,传位给她,势必会引起几位长老的不满,果不其然,收徒没多久,大长老就被收拾了,后来教主之位换人,二长老、三长老也陆续被收拾。
至于那位四长老,本就和黎大教主交好,想来早知道黎漱想干么了!
虽然黎经时那个女儿是教主,可是有她师父在,她做什么事,都还要请示她师父吧?或者教中诸事,根本就轮不到她做决定。
黎经时父子回京之后,黎浅浅是跟着她师父住的,这表示黎经时他们和黎浅浅并不亲,不过说来也是,任谁还没出生,就遭受不公平的待遇,早产呱呱落地后,跟亲娘相依为命,却不过短短几年,亲娘就撒手人寰,留下她被人欺凌,差点就一命归阴。
被救后,肯定是把救她的人当成最亲的人看,而在她生命中长期缺席的父兄,自然就比不得她师父重要了。
承平帝原本还担心黎经时父子与江湖人走得太近,不过后来看他们父女的关系并不算太亲近,便放下心来。
他好不容易找到,黎经时父子这样的人材,自然不希望有人跟他们太亲近,庆安也许只是公主,但谁能肯定,他那几个好兄弟没有私下和她接触?台面上看不出来,不代表她就是个老实的。
当然,她要真老实,也就不会养面首了!
那个流言,一看内容,就知道这是在抹黑黎经时,这死丫头难道不知道,这样逼婚的作法,是伤敌一千,损己八百的行为吗?
而且这样做,黎经时那头倔驴会因此低头吗?
对,根据那些暗卫回报的消息,黎经时自拒绝婚事后,好像就没跟她见过面,也不对,好像她曾传信约他见面,可是后来出现的,是她身边的一个女官,他记得……
“朕记得,庆安后来约黎经时见面,结果她没去,去的是她的女官?”
“是,那回黎将军还带了同僚们同去,听说,那女官可丢脸丢大发了!”承平帝的心腹太监恭身回道。
承平帝冷哼一声,“既然丢了脸,回去肯定没敢老实说?”
“是。”
“你说这个流言会是庆安自己弄的吗?”
心腹太监想了好半晌才小声回道,“奴才听说长公主知道外头传的流言,气得不行,好像,好像还动了胎气。”
承平帝哈的一声,似嘲讽似鄙夷,“她还真装上瘾了?那孩子跟黎卿半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掉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庆安假装动了胎气,以为黎卿听说了,就会赶着去探望吗?”
心腹太监面上带笑,心里却为庆安长公主哀叹,她是真的动了胎气,可到了皇帝这里,就是假装的。
不过也难怪皇上要这么想,毕竟在皇帝心里,这则流言就是庆安长公主自己弄出来的,那么因此动了胎气,不是假装的,还能是怎样?
而芳菲郡主听闻消息,当晚就动了胎气,可她还不管不顾的要回娘家,因此和婆家闹得很不愉快。
好不容易等御医说可以出门了,她便迫不及待的回去见庆安长公主。
庆安长公主府正院,长公主的寝室里,芳菲郡主捧着肚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质问她娘,“您,您怎么可以,您您您守寡呢!怀孩子已经很荒唐了,还,还还把这事捅出去,您这是要叫我和哥哥怎么见人啊!”
芳菲郡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说的坑坑巴巴,庆安长公主没好气的瞪着女儿好半晌,才道,“你这是在跟我说话?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