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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
这只是两人途中的一个插曲而已，在欧阳忆平的护持下不过盏茶功夫，两人就来到了一排石阶之下。
这排石阶，欧阳忆平相当熟悉。对于一周之前的林战来说，也很熟悉。
欧阳忆平对林战说道：“他在里面等你？”
“多谢。”
林战没有太多犹豫，就踏上了这排对现在的他来说尚属陌生的石阶。
这个地方距离地面少说有几千米，这么高的海拔一般人都会出现头痛、头晕、气短、胸闷、心悸诸如此类的不适反应。
但林战走在这排石阶之上，虽然两边的风声尖啸刺耳，光听着就安人感到浑身犯冷。但这股冷意只徘徊在五尺之外。以石阶为中心五尺之内，就好像被人生生的从这个冰雪世界中剥离出来。走在其中的林战非但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反而整个身体犹如侵泡在暖阳之中一般温暖。
林战清楚，这股温暖肯定不是自身的抗力和真气的保护，而是这条短短的石阶周围居然有数十位高手的神念护持。
或许在以前的凯撒眼里，这些所谓的高手比之蝼蚁尚且不如。但就现在的林战看来，这些人中每一个都堪称人界的巅峰高手。
这麽多高手，只为看护着一条小小的石阶，那这条石阶的尽头究竟连接着什么地方。
林战越往里走，越感到心惊。不仅是为了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的高手神念。更为了周围仿佛在奔腾跳跃的天地灵气。
这个人界中竟然还有天地灵气如此浓郁，如此活跃的地方。单单石阶深处的灵气就要比自己在林家内院利用法阵聚集起来的灵气要浓郁数倍。
至于石阶尽头黑黝黝的那个所在，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当林战真正走过石阶，踏进那个洞窟的时候，这个石窟里的景象让林战震惊到了极点。
当然，这个景象不是林战用肉眼看到的，而是用整个身体所感受到的石窟内天地灵气的景象。
如果说外面石阶上的天地灵气只能被称为灵气的河流，那这里就是天地灵气的海洋、天地灵气的乐园、天地灵气的天堂。
这里的天地灵气竟然比石阶处浓郁千百倍，比之普通世间那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光是身处其中，林战就能听见天地灵气的呼啸，感受到天地灵气的呼吸，闻到天地灵气的芳香，“看见”天地灵气的翻滚。
林战感到自己的整具身体都侵泡在天地灵气中，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呼应周围的天地灵气为欢呼、跳跃。
这里简直就是修炼者的天堂啊。即便是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都会有洗筋伐髓，延年益寿的作用。
但是，人界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这才是林战真正震惊的地方。
更何况，这个地方自己竟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林战尽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抬眼仔细打量这个洞窟。
第三百四十九章 你，究竟是谁（）
这个洞窟说很大，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頂點小說，其中数十道钟乳石矗立其中。此外还有大大小小近百个水池分布其中，这些水池大的能容纳数十人，小的仅能容纳一人。
林战打量完整个石窟之后最后将目光转到石窟中间，仅有的一个人影身上。
这道身影白衣白须，与周围雪白的世界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看起来毫无气息可言，就像是摆放在这里僵立了不知多久的雕塑。但远远看去这人明显还活着，就先一个普通的农家老者一样普通至极，如果不是眼睛看见根本不会察觉到他的存在。
但就是这么一个老者，林战在看见他的同时整个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瞬间有一种极为恐怖的感觉将林战笼罩住。让林战在一瞬间如临大敌。
就如林战亲身经历的一样，在林战看见这个人之前，林战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甚至现在看着这个人，也仅仅只是看见而已，身体以外的其他感官根本没有那个地方存在着这么一个人的感觉。
这个人界中，或者说整个三界中，有几个人能瞒过自己的感知，甚至瞒过自己那几乎野兽般的战斗本能。
又有几人能做到如眼前这人这般，与周围的一切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这并非伪装，而是容纳，容纳周围的一切。或者说与周围的一切融合，融合自然、融合万物、融合天地。
这一刻，说他是人，他就是人。说他是树，他就是树。说他是天，那他就是天。
这个人已经不是一个人的存在了。
它的存在，是道，是大道。
天人合一。
这不是达到某种修为就能做到的，这是一种境界，一种至上的境界。
最起码曾经的凯撒，三界之中神主、魔主之下第一人的凯撒，他达不到这种境界。
这个人，是谁。
“你，究竟是谁？”
就在林战心中对眼前之人的身份犹疑不定的时候，没想到对方竟然先开口了。
所问的问题正是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林战咋听对面提问，心中恍惚之中一惊，抬头一瞧，恰好正对对方的眼睛。
目光对视之下，那人的眼睛，就好像无边无际的大海一般浩渺，让林战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但就在林战清醒过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又身处一片浩渺的星空之中。这片星空是这么的璀璨，散发着诱人的光芒，美丽的如罂粟一般，诱使被迷惑的人们不停地去追逐。而自己的身体的确正在向无尽的宇宙不停的沉沦。
自己迷失了多久，林战不知道，但时间应该只是在那么一瞬，自己就清醒过来了。
但就是这么一瞬，自己就已经身处别人的控制之下。
精神力的较量，自己竟然在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你，究竟是谁？”
“你，究竟是谁？”
“你，究竟是谁？”
“你，究竟是谁？”
“你，究竟是谁？”
这时，茫茫宇宙突然出现无数声音。
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语气，重重叠叠覆盖整个星空，都在质问同一个问题。
这些声音虽然不同，但都带着一种惑人心神，令人沉迷的力量，身处星空之人精神有丝毫懈怠，都会被这无穷的质问淹没。
“放肆。”
就在无穷无尽的质问即将把林战吞没之时，一声怒吼，从星空之中冲出，蕴含着无穷的怒意与杀气将整片星空的声音全部冲烂，撕碎。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自己竟然身陷如此境地，自己竟然曾经恍惚迷茫，自己竟然畏惧退缩。自己竟然对未知之人产生惊恐沉迷之情。
混账，天上地下，三界环宇，谁能让我畏惧，谁能让我退缩，谁能让我沉沦。
谁能让我，战神，一战。
林战身处星空，仰天狂啸，狂霸威武之姿尽显。一道惊涛骇浪一般的战意充斥整片星空，锐利无比。
战神战，战乾坤。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苍穹寰宇，谁堪一战。
以狂霸的意志为基础，林战瞬间化身千万，出掌、出拳、出剑、出刀，无数掌力、拳风、刀罡、剑气如超星星爆发一般在这片星空中炸开，将这片星空炸成碎片。
林战突然觉得眼前一空，身体无处受力，眼前被一片白光环绕。
林战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对方的精神领域。
林战双眼一睁，发现自己依旧身处石窟之中，只是此刻的自己满头冷汗，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走到对方面前一丈远的地方。
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个梦。只是自己走进这个洞窟之后，恍惚之中做的一个梦。
从某种意义上说，刚才的确是一个梦，一个非同一般的梦。
对林战来说，刚才那一段不在自己记忆中的路程，更是一个可怕的梦魇。
对面的人自己不认识，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但就是这样一个陌生人，在初次见面的第一次对决中，仅一句话，自己竟然落了下风。
没错，就是一句，虽然刚刚在星空中出现了无数个声音，但林战确定自始至终眼前这个人只说了一句话。
就是刚开始的那句话。
“你，究竟是谁？”
一个凡人竟然能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这个人，是一个大敌。
若是他与我为敌的话。
对面离自己只有一丈远，林战第一次清晰的看清了对手的面貌。
还是跟第一眼的印象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老者，放在人群中一眼望过去多不会记住的老者。如果说这位老者现在给人唯一的印象，就是他表情凝重肃然。
这表情，是在林战冲出那片星空之后变成这样的。
那老者，盘膝坐在地上。而林战，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
“你，是谁？”
同样的话，却从不同的人口里说出，询问的对象也发生了倒转。
那老者看着眼中充满战意与不屈，正向自己咄咄逼人的林战，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欧阳空，欧阳家老祖。”
面对自己的提问，林战非但没有回答，反而拼命抵抗。如今他冲破自己的幻境，昂首站在自己的面前，问自己相同的问题。这个问题不但是林战心中的疑惑，更是他的挑衅。
他，林战，不会受任何人的控制，摆布。
这个人，竟然会是欧阳雪的儿子。
欧阳空的心中不知该说是欧阳家的幸运，还是欧阳家的不幸。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者是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林战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随后林战也盘膝坐在地上，与欧阳空平视。
“你将我叫到此处，何事？”
同样毫不客气的语气，林战通过自己的言行将自己与对方拉到对等的位置上。
欧阳空看着林战，仔细看着这个从辈分上讲该叫自己一声老祖的流着欧阳家血脉的林战，细细的打量。
林战对此也没有丝毫厌烦或反感，就这么坐在那里让欧阳空看了个够。
第三百五十章 我是林战（）
半响欧阳空才收回目光，指了指身处的这个石窟：“这个地方，你还记得吗？”
林战环顾四周，说道：“感觉很熟悉，但没有什么印象。≥頂≥点≥小≥说，”
“这个地方是冰封神殿的禁地，最重要的禁地之一，也是冰封神殿选在这里立派的原因之一。”欧阳空看着这个冰封神殿的重要根基缓缓说道：“这个地方叫做冰池，是整个人界最奇妙的几个地方之一。不但对修炼者的修为大有帮助，对疗伤去病也极有益处。你刚刚进来时应该也感到这里的奇妙之处了吧。”
林战听到这里眼神闪烁，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情。
“这个地方虽说玄妙，但以前却也远没有现在这么玄妙。”说到这，欧阳空突然转过头看向林战：“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半月前的一场变故引起。”
接下来欧阳空说的事，与林战之前听到的大致相同。自己被百花谷打成重伤，林天啸束手无策，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将自己带到冰封神殿。欧阳家族为救自己将自己送入冰池，随即冰池发生大变故。
“这次变故对冰封神殿来说并不是坏事，反而可以说是冰封神殿因祸得福。冰池的效力比以往强大的数十倍，这对冰封神殿来说利大过害。”
欧阳空延伸凝重的盯着林战：“但真正让老夫在意的是，引起这场变故的缘由，老夫到目前为止都猜想不透。”
猜想不透！猜想不透那就对了，《战神诀》这部功法天上地下只此一部，唯我战神所有。《战神诀》引起的变化别说是你，就是神魔降临恐怕也是半信半疑，下不了结论。
“按照老夫的阅历，见识和经验，在这个世界上能让老夫琢磨不透的事物屈指可数。像半月之前的景象老夫更是闻说未闻。所以这说明了当日引发冰池的缘由，不是人界之物。”
欧阳空说这话时，眼中突显锐利光芒直刺林战双眼。即便是在全神戒备的情况下，林战依旧感觉双目剧痛，脑海中也出现一阵混沌，自然无法掩饰听到欧阳空所说话时的震惊。
“你，究竟是谁？”
脑海的混沌只在一瞬之间就以平静，双眼也随即恢复正常。但林战心中的震动却久久无法平息。
不是人界之物，那只有可能是神魔之物。要得出这个结论并不困难。但让林战震惊的是，欧阳空仅凭一丝推断就这么轻松的得出了这个结论，更直接地指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你，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听起来是疑问句，但林战确信欧阳空问出的这句话是肯定句。
但是，欧阳空凭什么得出这个结论，仅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