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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婷婷如置焚炉,火气大得几乎要把整个苏府烧得连灰都不剩。她不顾季姐齐娘及一众婢女的阻拦,闯进苏绚卧房,见苏绚躺在床上便破口大骂:“好你个苏绚,你连我都敢玩了啊!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还送个人给我,原来背地里要把我卖了……起来!别给我装睡!”
苏绚跟死了似的,一动不动。
齐娘压着怒气道:“施侯小姐,她病重未醒,有何事待她醒来再说,请您让她好好歇息。”
许婷婷:“她装的!这种把戏能骗过你们可骗不了我!苏绚!起来!”
许婷婷恶狠狠朝她伸出魔爪,眨眼转瞬间倏觉颈脖一勒,整个人便被一股大力甩了出去。
所有人:“……”
郑三冷冷道:“施侯小姐请自重,别逼小的动粗。”
苏绚憋笑憋得嘴角抽搐。
许婷婷吓得傻了,被郑三那眼神一剜,后背腾起一层冷汗。
许婷婷心虚地道:“她……真的生病了?”
郑三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回头给苏绚掖好被子。
许婷婷隔着四五米远探头探脑,见苏绚满头大汗,脸色瞧上去也不是很好,不由心下一惊,急忙道:“上次不是已经好了吗?她怎么又病了!是什么病……”
郑三警惕地看着她,防止她再过来,道:“小姐无需担心,她只是受了风寒而已。好好歇息一番就无事了。”言下之意是,你别在打扰她了。
许婷婷抽了抽鼻子,眼眶微红。
齐娘道:“小姐请罢,待她醒了再派人去告知小姐。”
许婷婷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三步两回头不甘心地走了。
郑三道:“人都走了,醒了罢。”
苏绚心有余悸地爬起来,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
郑三戳她的脑袋,告诫道:“以后别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了,知道不?”
苏绚扁了扁嘴,笑得既磊落又猥琐:“我就是想找个人帮我好好照顾她。这家伙虽然脾气跟个炸药筒似的,但她的确是个好人,又蠢又天真。和王衡二愣子确实挺配的嘛!”
郑三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苏绚嘀咕道:“我饿了。”
郑三道:“我去端些吃的来?”
苏绚想了想,道:“先沐浴更衣,待会干娘要来了。”
郑三挑眉道:“你又知道?”
苏绚道:“那当然。”
老夫人与王衡来了,乃苏绚预料之中的事。然霍飞虎也跟着来了,确是苏绚意想不到的。印象里这还是霍飞虎第一次光临她这座寒舍。
苏绚吃饱喝足了,因为天气实在冷得令人发指,又死皮赖脸地躺回床上装病患。
老夫人心疼得直叹气,苏绚有点心虚,就气若游丝地说:“干娘别担心哦,我没事儿了。”
老夫人摸摸她的脑袋,道:“头还疼不?好端端怎又发烧了呢,都不仔细自个的身子,干娘可要生气了。”
苏绚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她,吱嚅道:“干娘别生气,我以后不敢了。”
斜眼瞥见王衡正用哀怨地小眼神瞅着她,苏绚心中一动,道:“干娘,我前两天唤季姐姐给您做了几套衣裳,您去试试合身不。”
老夫人笑道:“你个鬼灵精,又想支开干娘干甚么坏事?”
苏绚沉吟半响,突然语出惊人:“我要教王衡怎样把媳妇骗到手!”
老夫人:“……”
王衡:“……”
老夫人无语半响,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无计可施的挫败。
王衡虎目含泪地埋怨:“人家是丞相府的千金。”
这话苏绚就不爱听了,咕碌咕碌爬起来,板着脸道:“丞相千金怎么了,你堂堂一个一品大将军还配不上她一个丞相千金?真是笑话。”
老夫人提醒道:“她还是陛下御封的十郡主。”
苏绚梗了一下,固执道:“别说十郡主,就是十公主咱王衡也配得上啊!”
老夫人摇了摇头,难得冷声道:“这事干娘不赞成,你别再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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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绚这回也没做墙头草;当即问道:“为甚么?”
老夫人道:“她自小都是娇生惯养享受惯了;心比天高娇贵傲性;你瞧她使唤下人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干娘看她将来不见得能怎么善待王衡。”
苏绚哭笑不得道:“干娘,她不是那样的人……好吧;可能以前她是有点骄傲;不过现在不是这样了……”
老夫人道:“你与她相识多久?干娘是看着她长大的。”
苏绚:“……”
苏绚真想跳起来对老夫人说我和她是从小一块长大的。然而她不敢,所以她颓了。
这是她经常使用的小伎俩;说不过就装颓废,反正老夫人最后都会依她。
不过这次;屡试不爽的法子失效了。
老夫人道:“干娘知你心里不快;不过这事干娘决计不会答应。王衡自幼跟着飞虎,干娘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不愿看他将来后悔,过得不快活。”
苏绚闷闷道:“我知道了。”
老夫人笑道:“那干娘便去试试季姑娘做的衣裳,你好生歇着养身子,知道不?”
苏绚敷衍地点了点头,道:“天雨路滑,干娘小心些。”
老夫人颇为无奈地走了,苏绚瞪了王衡一眼,道:“过来。”
王衡没精打采地道:“大人。”
苏绚恨铁不成钢忿忿地道:“你昨晚也见过人了,还想娶她做媳妇不?”
王衡恹恹道:“想有何用,老夫人不许。”
苏绚一副悍妇地模样:“瞧你这点出息!”
霍飞虎眼皮抽了抽:“……”
王衡愁眉苦脸。
苏绚道:“老夫人不许你就不娶了?”
苏绚说到这里顿了顿,眼望向霍飞虎,继续道:“两个毫无感情根基的人在别人的安排与期望下硬是凑成一对生活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懂么?你应该想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甚么。”
王衡扭着手指痛苦地纠结一会,终是心胸豁达想得很开,道:“好罢!全听大人的!可是……”
苏绚不管什么可是但是,眉开眼笑道:“算我没看错你!这事儿全包我身上了,保准你能如愿以偿。”
王衡婀娜地扭动着虎背熊腰嗲声问:“大人,那我该怎办?”
苏绚兴致勃勃地怂恿道:“首先,脸皮要够厚知道么?先缠上她一个月,光明正大旁若如人防不胜防无孔不入地缠着她!然后这样……她就会那样……”
苏绚叽叽咕咕叽里咕噜咕噜咕噜,王衡不住受教点头。
霍飞虎像木桩一样杵着:“……”
木桩突然开口总结道:“欲擒故纵。”
苏绚与王衡都愣了一下,苏绚一拍掌,道:“对,就是这个意思。缠她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就收住,等她忍不住来找你。”
王衡疑道:“这样真能成?”
苏绚信誓旦旦:“绝对能成!从明日就开始,这贼老天这般冷,正是无事献殷勤的好时候。”
王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苏绚说得口干舌燥,脑袋又开始犯晕,忍不住又躺下了。
霍飞虎蓦然转身,王衡色变,忙不迭抽身后退,边退边道:“那末将不打扰大人歇息了,嗷呜……”
王衡被霍飞虎一脚踹出屋外。
苏绚“噗嗤”一乐,霍飞虎前去倒水。
苏绚偷偷瞄他一眼,见他木着一张脸丝毫看不出情绪,踌躇了一会,试探道:“虎哥?”
霍飞虎递水给她,苏绚摇头表示不想喝,眨巴着眼睛问道:“你生我气不?”
霍飞虎眼神有些茫然,想了想,锋锐的唇又迸出一字:“不。”
苏绚挠了挠头:“哦。”
霍飞虎一本正经端坐:“哦。”
两个人相对沉默许久,苏绚又道:“其实你应该生气的,我那时说话太难听了。”
霍飞虎缓缓摇了摇头,道:“你说得很对。”
苏绚华丽丽地无语了。
霍飞虎淡淡道:“睡觉。”
苏绚听话地点了点头,假装闭上眼睡觉,却忍不住偷偷打量他。他的眉毛,他的唇,他瘦削的侧脸,他的鼻梁,都和印象中十年前的一模一样。
十年前,十一岁的苏蓉谨称帝,他便是穿着那一套金鳞战铠前去恭贺。正如武举大试那一日,像一个从淡淡阳光中走出来的金甲战神,耀眼得令人无所遁形。
那一幕令她永生难忘。
霍飞虎察觉到苏绚在看他,又说:“睡觉,听话。”
苏绚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别拿这种口气同我说话,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霍飞虎不答,苏绚在枕下摸到一串玉珠,笑道:“差点忘了,给你这个。上回干娘赠我的,我再赠予你,哈哈。”
霍飞虎一眼便瞧见了玉珠上镌刻的字样,几乎是立时就往苏绚的手看去。苏绚的手指被刻刀扎得惨不忍睹,鲜红的血痕刺得霍飞虎瞳孔一缩。
苏绚睁着大眼期待地看着霍飞虎。等了半响,始终听不到他说话,问道:“虎哥?你是不是想要对我说点甚么?”
霍飞虎握着玉珠的手微微发抖,沉重地摇了摇头。
苏绚:“……”
苏绚脸色一变,漠然道:“哦。没有就算了,那我睡了。”他娘的,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
霍飞虎在她床沿边坐了很久很久,久到苏绚昏昏入睡,直到灯火缓缓熄灭,他才站了起来,悄无声息地离去。
屋外风雨飘摇,整座府邸沉静在一片淅沥雨声中。
苏绚耳朵微微一动,在暗黑中睁开了双眼。苏绚暗自苦笑,这些不请自来的“贵客”当真是太会挑时候了。
是时福至心灵,苏绚霍然卷起被褥,周身翻转滚落下床。密集的箭支悍然穿窗射入!
利箭呼啸而至,床帐已然成了刺猬帐。苏绚终究还是躲闪不及,被箭支射穿了肩胛。
四周仿佛一瞬间安静至极,静得连风都不动,危机已然四伏。
屋外响起了整齐却几不可闻的脚步声,苏绚估摸着起码有十个人。脚步声缓缓靠近,逐渐地收拢、靠近。最后同时破窗破门而入。
那十人个个出手狠辣老道,欲置她于死地而后快。苏绚手无寸铁,硬撑着躲闪一阵便觉一缕缕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流淌而下。
生死关头,只见一影如脱弦之箭快捷若飞,一晃眼便欺近苏绚跟前,他双手持刀势如破竹,趁着来势便暴砍一刀,将离苏绚最近的刺客瞬间毙命。
苏绚声音发着抖,却还是笑了笑,道:“小哥。”
余下那几人微顿了一下,下一秒还是硬闯了过来。
郑三扔了把刀给她,苏绚身体几近脱力,虽然被刺客逼得连连后退,但脸上却是毫无惧怕之色。
身后风声贯耳,眼角人影一晃动,劲风掀起她的长袍。鹿儿快疾若电,猛然长鞭一挥,竟是将苏绚身前的刺客一鞭毙命。
这场斗争攻击异常迅捷流畅,鹿儿的加入立时扭转了局势。
顷刻间刺客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余下两人见形势不妙抽身欲逃,郑三杀红了眼哪肯放了他们。
苏绚喝道:“等等!”
郑三蓦然止步。
苏绚冲着那二人的背影冷冷道:“回去告诉卓姬,我早晚会回去,亲手要了她的命!”
鹿儿大骇道:“小姐!”
苏绚抹了抹嘴,勉强摆手道:“别叫,还死不了。小哥,你没事罢。”
郑三满脸的血,胸膛起伏不断,显是在急喘。他神色阴冷复杂,语气却是很温和,道:“没事。”
苏绚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今晚之事决计不可泄露出去,小哥你来善后。明日将府内侍卫全换了,换你信任的人。既然被她找到了,这一役无论如何是躲不掉了。”
郑三沉默点头。
鹿儿如中雷亟,惶恐地看着她。
苏绚笑道:“不是早知道了,还怕成这样?”
鹿儿浑身颤抖就要跪下,苏绚道:“礼数免了,先扶我到你那屋喘口气,你小姐我快撑不住了。”
鹿儿垂头听令。夜色漆黑,将她骤然苍白的脸色掩于无形。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的二更!
57()
第二天许婷婷又风风火火去找苏绚;这一次倒不是去兴师问罪的;是被苏绚的病给吓的。
苏绚的卧房从主院东厢暖阁搬到了西厢;房门外守着俩丫鬟。俩丫鬟也不是吃素的;许婷婷一番好说歹说人家愣是连眉头都没动一下,挡着房门总之是谁也不让靠近。
许婷婷灵机一动;差下人去把王衡叫来了。
王衡欣喜若狂;屁颠屁颠地就跑过来了。
许婷婷见着他那谄媚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想着现是她有求于人;便压着火气和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