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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沈青璃轻声呼唤了一声，她声音原本娇俏，可偏偏这一声带着无限的悲伤和无奈。
“我只相信事实。”沈心傲到底是铁下心来说了一句，这话之后就看到沈云素轻笑了一声，“好一个事实。那我就将事实摆在你的面前。”说完，沈云素对着沈青璃说道，“姐姐，你说你的白玉膏是我让二姐姐身边的丫鬟送给你的是么？”
沈青璃的目光一闪，到底还是说道，“是！”
“好，父亲，请将二姐姐和花姨娘叫来。”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花姨娘就带着沈青玥出现了，沈青玥的面上也带着面纱，不知道为何，沈云素在看到沈青玥的时候，心中闪过了一抹深思。
因为刚刚沈青玥看她的眼神太过于狠了，就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而她认为自己与她并无仇恨。
只是沈云素不知道的是，因为云乔的事情，现在沈青玥恨死了沈云素，她一直认为若不是沈云素，云乔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更不会成为疯子。
虽然她猜对了一些，但是就算是她将这件事情完整得查出来也不会让沈云素觉得有半分的愧疚之心。更何况，她现在只是用眼神秒杀沈云素。
“见过老爷。”
“见过父亲。”
花姨娘见礼之后深深得看了两眼文氏，倒是很快就收敛了眼神，只静默在一旁。
“青玥，我来问你，那白玉膏可是你身边的丫鬟交给青璃的？”
沈青玥的眼眸中闪过一刹那间的疑惑，但是眼神看到了清风悄悄吹起了沈青璃面纱下面的脸庞，也猜到了几分事情，她深深一拜，“是的，是青玥给姐姐的。想到那膏药那般珍贵，又是宫中珍品。加上姐姐脸上的伤比我要严重，便让春兰拿给了姐姐。”
她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只是沈云素知道沈青玥是绝对不可能送给沈青璃的，因为若说沈青玥恨自己的话，那么对于沈青璃，那就是深入到了骨子里的嫉恨了。
“此话属实？”
沈心傲朝着沈青玥身边的春兰看去，他在朝中多年，早就学会了不怒自威，这一声厉喝吓得春兰急忙跪倒在地上，怯懦着说道，“是的，是的。”
“这中间又可曾经过谁的手？”
“奴婢不知道，奴婢从三小姐这里拿到之后就给了小姐，小姐就让奴婢给大小姐送过去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但是春兰跟在沈青玥身边多年，对沈青玥的一个眼神都能揣摩出来。
“云素，我再来问你，这白玉膏从何而来？那是宫中的贡品，就连为父都不能拿到，你又是如何拥有的？”
沈云素不得不承认，沈心傲确实是要比沈青璃他们难对付一些。
首先他知道这个东西是宫中贡品，而且若是自己告诉他。那么他就可以知道到底谁跟自己有联系，凭着沈心傲的聪明很快就能够揣测到之前自己的许多事情。、
“父亲，这本是女儿无意之间得到的。我也曾使用过，并无任何不适。”
“就是因为你治好了你的脸庞，所以你才要害我，沈云素，你好歹毒的心。”
沈青璃朝着沈云素怒喝着，这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忍不住的颤抖，似乎是为了沈云素痛心疾首。
可是沈云素知道，沈青璃是在演戏，但是这出戏她决定陪着她演下去，知道那个推动沈云素的人，抓到那个给娘亲下毒的人，并且让沈青璃再无折腾的力气。
“姐姐若真的说是妹妹下毒的，请姐姐拿出证据来。”沈云素一脸淡然，“这药是三皇子赠给我的，花姨娘来的时候，我赠与了花姨娘，若是父亲不信，可以问花姨娘。”
沈云素知道这件事情花姨娘肯定不会撒谎。
果不其然，只听到花姨娘说道，“是，是三小姐挂念青玥，便让人将东西送给了我。”
花姨娘一边暗自扶额，心中惊异不已，只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是有人故意布置下来对付自己的，但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得罪了谁，又有谁要花费这样大的周章来对付自己呢？
但若不是对付自己，那是对付谁呢？沈青玥？不像，那人似乎是冲着沈青璃和沈云素而去的。
这件事情中损失最大的人是沈青璃，而送药的人是沈云素，也就是说那人明显是要对付她们两个。只是这中间从沈青玥的手中经过，也就是说沈青玥也脱不了关系。
花姨娘现在后悔了起来，早知道开始的时候就不要沈云素的这些东西了，这样一来的话，自己也不会将沈青玥牵扯进来。
“父亲，女儿有话要说，这瓶药膏是三皇子赠与我，我未曾使用就转赠给了二姐姐，二姐姐又转赠给了大姐，那大姐为何一口咬定那个下毒的人就是我呢？莫非大姐是专门用这件事情来对付云素？大姐，之前若是云素有任何让你不开心的地方，我道歉。只是……脸是一个女人最看重的东西，你这般……只怕得不偿失啊。”
沈青璃听到沈云素这般轻描淡写得说出来，只恨不得立即上前就撕了沈云素，但是她忍住了，因为那人说，你知道为什么你之前都输给沈云素么？因为你不会忍，你总是及早就跳出来，然后给了沈云素思考的机会。
“那是因为那药膏上面有你才有的东西。”
说完，她将药膏拿了出来，确实是白玉膏，沈心傲看了看，只看着沈青璃，“到底是什么东西？”
沈青璃深深得看了一眼沈云素，用一种十分怜悯的表情，“就是这个……”说完，她从那药膏里轻轻得挖出了一块儿，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得涂开，她手指葱白如玉，没有任何得伤痕，着实是十分好看，只是那上面并未出现任何迹象，让众人都愣住了。
“这里面有一种味道，这种味道叫做朱颜，想来我不说大家都知道朱颜是什么了。在整个沈府，除了父亲，就只有三妹有朱颜了，若不是三妹，难道是父亲么？”
沈青璃猛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沈云素，是的，这就是她的杀手锏，那人说，只要自己说出这这句话来，沈云素就再无翻身可能。
“是么？”
沈青璃愣住了，为什么沈云素还是没有丝毫败下去的迹象，这个时候的她难道不应该跪在自己的身边求原谅么？为何她面无表情？
沈青璃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觉得自己似乎一时间找不到接下来的路了。
只咬紧了牙关，轻声哭泣着说道，“这朱颜本是一种颜料，可是这种东西遇到了白玉膏里的灵芝就变成了毒药，三妹，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
就在众人诧异的时候，沈云素这般回复了一声。
第155章 朱颜错（）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对啊，三小姐怎么就认了呢？难道说真是三小姐做的？”
“嘘，别说话，我看不像。这事儿哪儿有我们议论的份儿啊。”
躲在后面的几个丫鬟压低了声音探讨着，却没有想到还是被沈心傲听到了，“来人啊，将无关人等都带下去，”
沈云素无所谓得笑了笑，“父亲，为何不让他们留下来呢？他们虽然只是下人，但也是沈府的人，这件事情难道不应该沈府的人都知道么？云素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想来姐姐也是吧？”
沈青璃咬碎了一口银牙，这才说道，“是。”
她哪里愿意让这些人留下来，这些人都是些奴才，这些奴才都是捧高踩低的，若是被他们看到了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只怕明日起，自己就再也不用在京城里呆了。
因为所有人都会知道自己是个丑八怪。
不，那人说了，只要拉下了沈云素，他就能够帮助自己找到解药，而且还能让让自己变得更加漂亮。
沈青璃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眼眸中也带了血红，“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可能是因为姐姐太漂亮了吧。所以爱慕的人太多了，再说了，你为什么不认为这件事情是三皇子做的呢？”
“三皇子为何要这么对我？”她闭了闭眼睛，让自己不要再去想慕天殇。
这几****在院子里想的很清楚了，之前都是自己轻敌了，认为沈云素不过是个贱人生的庶女，想来也是没有什么本事的，就算是聪明了一些又如何，只要自己将来嫁给了三皇子或者太子，只要登上高位，沈云素早晚会成为泥土一抔。
只是……只是她似乎能猜到自己所有的动作，这让沈青璃觉得沈云素是个怪物。
“姐姐，若是我说府中不只是我一个人有朱颜呢？”
她将目光落在了沈青玥的身上，“我可还记得昨日二姐身边的丫鬟才在我这里来拿了朱颜呢，这么巧，二姐就将白玉膏送给了大姐姐。云素觉得可真巧呢。”
语毕，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沈青玥的身上。偏生沈青玥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神色，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一种阴郁的气质，偏生被沈云素说道的时候，她猛然抬头，这一抬头让众人都惊呆了。
原来她脸上的面纱掉了，露出了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庞来。
那脸庞似乎被人用火烧过一般，沟壑纵横。
“三妹，你还认为这是我做的么？”
只此一句，沈云素心中就知道为何自己开始看到沈青玥的时候会产生那种压抑感了，原来这种情绪都是从沈青玥的身上而来，而这种情绪让她觉得心口闷。
这沈青玥为了嫁祸自己，看来挺拼的啊。
只是这件事情沈云素想错了，这一次当真不是沈青玥故意的，而且沈青璃脸上的也都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父亲，还请你为了女儿做主。”
此时沈青玥也跪倒了下去，眼泪簌簌得掉落下来，花姨娘此时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儿就要跌倒，幸好芍药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
“姨娘……”
花姨娘急忙从怀中摸出了手帕轻轻地揩拭自己得脸颊，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呢？不是这样的，明明就不是这样的。
应该是沈青璃的脸上出事儿了，然后沈青璃来找沈云素，不会牵扯到沈青玥的。
沈云素将这些人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她只觉得事情稍微有些眉目了，但是她不点破，她倒要看看沈青玥和沈青璃到底要怎么做。
“父亲……”
在沈心傲的心中，自己的这个二女儿平日里未免沉默寡言了一些，虽然有了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但是却从未出风头，反而是静悄悄的一个人。可今日一看，让她心中十分愧疚。
怎么就这样了呢？
沈心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先起来吧。”他对着沈青玥摆了摆手，沈青玥这才起身。
“父亲，其实女儿并不愿意说出来的，毕竟……”谁都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毕竟这件事情牵连到了自己妹妹，自己不愿意将妹妹往那种卑鄙小人身上想。
这种大度的形象瞬间就抓住了所有人的心。
就连青梅和青萝两个人都有些诧异得看着沈青玥，若不是了解事情得真相，只怕青梅要开始认为沈青玥是真的对小姐好了。
可是，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种时候说，而且还是这种欲言又止的情况……
“沈云素，你好大的胆子！”
沈心傲是真的气极了，“来人啊，将三小姐给我先杖责二十。”
他是真的气急了。
偏生此时屋子里传来了一声惊呼，原来是柳氏，只看到沈心傲微微皱眉，便不悦得说道，“还不动手？”
沈云素看着沈心傲那张铁青得脸庞，只觉得心如同坠入了冰窖里，她 虽然早就料到了父亲会这么做，只是没有想到……等到真的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无比难过，那种难过就好像是堵住了自己的心。
沈青璃的双手紧握起来，紧张得看着沈云素，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打，打死她。”
最重要得不是杖责，而是这杖责之后代表的东西，她毕竟是个女儿，一般都是禁足，让抄抄女戒和佛经就算了，却没有想到这一次沈心傲竟然……
沈云素朝着文氏看去，却只见文氏本来还搭在沈心傲肩膀上的手不知道何时拿了下来，故意偏了脸不去看沈云素，似乎有些不愿意看到沈云素现在的样子。
而沈青玥的神色就显得镇定多了，已经戴上了面纱，只露出了一双如水的眸子在外面。
就在众人互相推诿的时候，突然一下子从院子外面走进来两人。
最开始的那人一身月白色的云锦暗绣，似乎无风而起，他朝着沈云素看去，明明才一日未见，偏感觉过了几个春秋，再看她